第五章 我拿他当弟弟的

  丛肴这小子自尊心强从小就强，死活不肯说自己家里出了什么事，但是在本地打听这事情很容易。
  夏蕴芳打听到了丛肴的母亲陈馨琴得了食道癌。
  夏蕴芳以前还没去S市上大学的时候，就知道丛肴的妈妈酗酒，且没有工作，她也不知道他们家这么多年怎么维持生活的。
  但是她的家教告诉自己，不要乱打听自己的私隐。
  因为她和奶奶都是女人，会对带着孩子的单身母亲多了些理解，理解她们的辛苦和不易。
  但是丛肴的母亲陈馨琴，夏蕴芳不知道怎么评价。
  夏蕴芳读大一的时候，寒假了，她回来陪奶奶过年，去收租的时候，遇到到读初中的丛肴，居然大过年还出去兼职，当妈没工作，反而让还在读书的儿子打零工。
  她想怎么会有人这么当妈的？
  如今陈馨琴得了癌症，这女人没工作，自然没缴社保和医保了。这下子怎么报销医药费？
  用屁股想都知道，这担子就落到了还在读高中的丛肴身上。
  看癌症要花不少钱，丛肴这小子自尊心这么强，自然不肯和人说让人募捐了。
  夏蕴芳猜想估计也是因为这样，丛肴才跑去青龙会所当牛郎的。
  夏蕴芳和张明明通话，问请牛郎出台，他们自身拿多少。
  电话里窸窸窣窣一阵，传来了张明明和她斌斌的对话。
  张明明回话：“能拿三四成吧。”
  夏蕴芳吃惊了，她以为怎么都是出卖肉体的才拿大头吧，“什么，竟然这么低？也就是说一万块钱，他们忙一晚上才能拿三四千。”当然这是比喻，富婆一般开的价不可能这么低。
  她想想青龙会所那群嫩嫩的小男生，要陪五六十岁的富婆，跟她们奋斗一晚上，估计能拿不少钱，还只是账面上的分成，在加上富婆私下偷偷给的，估计一年下来，都能买套房了。
  怪不得丛肴要去干这个，如果说丛肴是个贪慕虚荣的，夏蕴芳或许继续当不知道这件事，但很明显丛肴为了他那个不靠谱的妈，才出来卖的。
  夏蕴芳五味陈杂，又觉得自己不厚道，人家这么困难，才出来赚快钱，居然还真把人小男生睡了，自己太畜生了吧！
  ……
  夏蕴芳买了一束鲜花和果篮去医院探望陈馨琴，出钱给她换了单人病房，并把需要手术的钱结清了。
  陈馨琴不晓得夏蕴芳为什么肯帮她，“夏小姐，你真是个好人，可是这钱我家现在还不出啊。”
  夏蕴芳心想，我睡了你儿子，是自己觉得太不好意思，才肯帮你的。她嘴上却笑着道：“我看着丛肴出去打工了，他这个年纪应该好好读书才对，而且他快高考了，不应当分心在其他事情上，我是看着他长大的，我拿他当弟弟，大家都是老熟人，帮一把手也是应该的。”
  呸！真不要脸!当他弟弟，还睡他！夏蕴芳心里自我唾弃道。
  夏蕴芳继续道：“况且丛肴很聪明，医药费不过十几万，我相信丛肴念完大学，能很快赚回来的。如果现在为了其他事情耽误学习，才是本末倒置，赚钱这事，应当等他上完大学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