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4章 生死之间
“张泉，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绿华对张泉问道。
张泉看向他，一时之间感觉也很难回答。
接下来要怎么做？本来决定拼上性命也要助老人一臂之力，却是完完全全错误估计了其中的力量层次，自己根本帮不上忙。
不仅帮不上忙，还眼睁睁地看着老人被杀死，欧罗巴大陆被侵蚀。
这里面的无力感，张泉自记忆重生以来，只在面对毁灭游戏的时候才有同样的感觉。
而这一次，又是面对毁灭游戏的进一步扩展与侵蚀。
张泉依旧没有任何办法。
甚至有一个瞬间，他甚至想到，假如刚才死去的不是那个老人，而是自己，欧罗巴大陆、地球、人类是不是就会因此多一分希望？
当然，这想法只不过是一闪而过——事实已然是现在这样，张泉再妄自菲薄又有什么作用？
一声清脆而锐利的爆响声传来，仿佛啤酒的瓶盖在耳边啪地一下打开。
张泉随后才感觉到疼痛。
胸口被贯穿了，一个血洞出现在胸口正中央。
杀死老人的那个创造物显然不准备放任张泉离开，直截了当地要杀死他。
“张泉！！”
绿华惊恐地发出无比剧烈的精神波动。
终于我也要死了？
张泉心中升起这愕然的想法，感觉到一股股鲜血朝着喉咙里面窜，这样的伤势，恐怕再好的生命治愈药剂也无力回天。
伸手猛地抓住一只隐形的手臂。
“不许逃！”
张泉奋起最后的血勇，将所有的精神力量都顺着这手臂蔓延过去，这才明白自己的敌人原来是一个隐形的天使，虽然处于隐形状态，也还是天使的模样。
天使想要抽回手臂，张泉却抓住它的手臂，不让它轻易离开。
同时精神力量朝着天使的头部、身体蔓延过去。
我当然会死，我当然是活不成了，但是，但是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一连串的“1000100100011000”的数据之中，张泉的精神力量准确无误地找到那一团黑雾，然后迅速开始吸收。
在这个生死之间的关头，创造物的所有坚硬外壳，迅捷速度，强大力量似乎都已经失去作用，能够抵御白袍老人魔法的坚硬外壳也没有了作用，只剩下一堆数据与符号。
张泉静静地拼尽全力吸收着黑雾。
在绿华的精神扫描下，他胸口的血洞触目惊心，而他的呼吸也渐渐平缓起来。
“不要死啊……”
绿华一边惊呼着一边对着张泉疯狂使用自身治疗法术：“张泉，你不要死！”
就在它的惊呼声中，张泉的呼吸彻底平稳下来，不是消失的那种，而是开始有力的呼吸——仿佛胸口的血洞根本不存在，那样有力的呼吸。
“这……这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啊？”
绿华彻底呆住，连治疗法术都忘了继续释放。
无论是现实社会还是毁灭游戏，胸口这种要害位置被贯穿处手臂粗细的血洞，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是张泉现在这个模样——这个伤势要是能够治愈就应该治愈，要是不能够治愈，就只能死亡，哪怕是毁灭游戏，也同样要遵循这样的规则，否则就没有杀死怪物升级的概念。
张泉这状况，究竟是怎么回事？
足足过了半分钟时间，张泉终于睁开了眼睛。
绿华连忙问道：“张泉，你现在还好吗？”
“还好，不过还是要利用你的治疗能力。”张泉说道，他胸口的血洞空空荡荡，而他居然还这样好生生地活着。
“什么意思？”绿华越发感觉疑惑了。
张泉见它似乎格外不解，便解释起来自己现如今的情况。
“刚刚对我动手的那个创造物，也已经被我吸纳了最主要的控制能量，然后被我分解成为数据，彻底消散了。”
“你打得过创造物？”绿华疑问道。
“正面战斗，那是不可能的。”张泉说道，“我的吞噬能力发生作用了，而且我同时也似乎能够看清出一部分本质了。”
说到这里，张泉见到绿华似乎还是不能够理解，开口说道：“毁灭游戏侵蚀了这个世界，侵蚀到什么地步，侵蚀成什么模样，应该是没有人能够理解的吧？”
“而我，现在一眼能够看出毁灭游戏的物质与世界的物质之间的不同，并且能够随时把握这种本质。我胸口的伤势并不是不致命，只不过我用毁灭游戏的方式，将这一部分替代了。”
“所以我现在需要你继续治疗我，让我的伤口重新痊愈，我才能真正重新成为完整的人类。”
绿华吃惊地绕着张泉旋转，打量他胸口的那个空洞的贯穿伤口：“还有这样奇妙的事情？你现在不仅没有死，反而因为吸纳毁灭游戏的创造物，还有利用毁灭游戏的规则活了下来？”
“不用大惊小怪。”张泉说道，“先给我治疗吧。”
“好。”
绿华对张泉的伤口释放出治疗法术，在治疗法术的帮助下，他的胸口伤口缓缓分裂着细胞向外生长，同时肺部与食道、气管也开始缓缓生长。
这种生长速度极为缓慢，本来无论怎么样也不可能赶得上生命消散的速度，偏偏在张泉这里发生了意外——张泉能够凭借对毁灭游戏的规则的数据先暂时填充自己胸口，极为不科学地继续生存下去，游刃有余地等到自己的器官重新生长好，然后再重新拥有人类的完整躯体。
释放一个治疗法术之后，绿华打量着张泉伤口的生长速度，不由地啧啧称奇。
“还有这样的情况？”绿华来回打量着，“张泉，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很难说明这种感觉与过程，应该是我的精神力量暴涨有关，同时也与我两次吸收创造物的有关，甚至也和我之前处于生与死之间有关。”张泉说道，“总体来说，我对于毁灭游戏的本质了解的更多，也越来越明白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了。”
“那么，你的实力……”绿华又问道。
“增加了很多，如果非要来形容，大概是以前的剑士职业都可以视为累赘，完全不必再用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