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九章告老还乡
另一边上官黎离开后，再无音讯，上官泽冒着被发现的风险跑去天落的春猎，可二人却终究没有见一面，说一句话。
......
“陛下，天落传来消息，和硕公主被害了......”
“告诉天落，公主的尸身必须运回北国！”朝堂上，上官泽一口银牙几乎咬碎，才让自己完整的说完了一句话。
本来上官泽还不相信，但看到面目全非的尸体他还是被打败了，陷入了悲伤之中，日日酗酒消愁。
一日上官泽在寝殿饮酒后，眼前模模糊糊有点神志不清，却有一人走了进来，踢开散落的酒壶走到上官泽的面前。
“陛下，陛下。”一双手轻轻摇晃着上官泽的肩膀，希望能够把他叫醒。
上官泽被这一声声的彻底吵醒了，揉了揉眼睛才看清眼前人，原来是帝师。
“老师怎么来了，莫非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上官泽问道。
上官泽这几日都是这样，帝师也来劝过一回，但是没有什么效果，也就随他去了，今天前来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才对。
“陛下现在日夜不分，还心系天下啊。”帝师见上官泽清醒了过来，就站在一边给他行礼。
上官泽哪里听不出来帝师对他现在状态的不满，但他也没办法控制自己，只有喝了酒才能忘记自己不想知道的事情，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帝师请坐。”上官泽看帝师一脸严肃，想来是有事情相商。
上官泽之前就把伺候的人都赶出去了，现在殿内只有他和帝师。为了尊重，他跌跌撞撞起身把遮光的罗帏拉开，又打开窗户驱散殿中的酒味，这才发现已经到了深夜。
“帝师深夜前来，莫非是朝堂之上有了什么变化？上官家……”上官泽有点着急了，没有紧急的事情帝师怎么会现在来呢，虽说上官家保住了，但受了重创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到顶峰时的样子，要是有人趁虚而入可怎么好。
“朝堂无碍，陛下请放心。”帝师解释道，“只是老臣年事已高想要告老还乡罢了。”
“什么，老师您要离开？”上官泽从来没有想过从小一直在自己身边的帝师有一天也会离开，一下子有点接受不了。
“现在上官家已经没事了，朝堂上那些人的弯弯道道也暂时歇下了，老臣也算是没有辜负先帝所托。”帝师慢慢说道，他辅佐上官泽十几年也是该离开了。
“老师对朕对北国都有着莫大的功绩，就算荣休也不能这样啊。”上官泽也不是无情之人，帝师帮了他这么多，现在老人家年纪大了想要退休怎么能不答应呢，只是他根本就没有收到帝师的致仕奏章。
“陛下的好意老臣心领了，只是不想这样铺张，明日老臣就回故乡去了。”帝师摇摇头，拒绝了上官泽的好意。根据北国的惯例，帝师这样资历的臣子要致仕，帝王都要有所表示，最起码的都是在臣子的故乡修一座院子赏赐。
“这……”上官泽知道帝师的脾气，也拗不过他，“帝师为了朕这么多年，日日操劳，朕都不曾为您做过什么，真是个不称职的学生。”
上官泽开始反思自己，觉得自己好像一直都很失败，像是上官黎的死，像是帝师的致仕，他事前从来不会考虑到，就觉得太突然了，说不定是自己当初没有察觉到才错失了。
“陛下能够把北国治理好就是对臣最大的回报了。”帝师也看出了上官泽的失落，“臣虽然是告老还乡，但还是会一直关注着您，关注着北国。”
“是，朕一定不负老师所望。”上官泽拱手说道，
“老臣临走还是有些不放心，这才特地前来与陛下告别。”帝师说着自己鼻头也是有点酸了，看着这个自己从小教导的少年帝王，又自豪又不舍得。
上官泽此事嘴巴紧锁，说不出一句话，离别的悲伤摆在他的面前，他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
“陛下，按照之前的计划，上官家已经保住了。借由这次的选妃，那些奸佞元气大伤也应该暂时不会有什么动作了，陛下却不能轻易放松，要抓紧一切的机会。”帝师要离开了，这也应该是最后一次和上官泽一起分析形势了。
“朕会的。”上官泽点点头，这些天他把自己的埋在酒中暂时忘却了一切，但他总要醒来，要肩负起自己的责任。
“嗯嗯，上官家虽然已经保全下来了，但恐怕要休养好一段时间，接下来就只有陛下一人了。”
帝师说这话倒不是担心上官泽搞不定，对于自己爱徒的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也许完全能够影响扰乱上官泽心的只有上官黎，但她的尸体都已经下葬了。等到上官泽慢慢放下，应该会成为一个内心无比坚韧的帝王的。
“上官家现在只要照顾好他们自身就好了，帝师您也不用担心，朕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上官泽也是有自己的势力的，虽然上官家和帝师以后都不能给他提供任何帮助了，但上官泽有信心。更何况现在这些受到重创的世家大族哪里还敢闹出什么来。
“依臣之见，选妃这样的招数是不能再用了，这些人应该会抱成一团，陛下最好是逐一击破。”帝师对上官泽建议道。
“朕会安排下去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机，只能再让他们过几天安生日子了……”上官泽为让要离开的帝放心，也是大概讲了一下自己接下来的计划，也是在一开始选妃计划的时候想出来的。
“如此老臣就可以放心离去了。”帝师满意的点点头，他听了上官泽的一番话彻底放下心来。
“是。”上官泽也点点头。
天色已经不早了，帝师明天就要出发，上官泽依依不舍将他送到了宫门口。
“您多保重，明日朕亲自来为老师送行。”上官泽深深一拜。
最重礼的帝师没有躲开，他和上官泽都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