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女人郑秋月(番外之外外)

  下了飞机,没想到吴攸就站在出站口等待。
  见郑秋月走出来了,吴攸立刻朝她跑过来紧紧的抱住她,像是被关在家里的小狗,见到了回家的主人那样,要是吴攸有尾巴的话,肯定会摇上几下。
  郁钦站在后面看着,不知道吴攸唱的是哪一出,明明之前咬着牙说要打断郑秋月腿的人是他,现在抱着郑秋月撒娇的人也是他。
  吴攸把毛茸茸的脑袋埋在郑秋月怀里,“我们学院一考完试,我就马上到机场来等着了。”
  郑秋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此刻心也有些发酸,要是自己真的一走了之,吴攸大概会真的想念自己吧。
  吴攸把头抬起,一手环着郑秋月的腰和她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我们回家吧,姐姐。”
  郁钦像是个第叁者,站在两人后面,吴攸勾起嘴角,看着郑秋月对郁钦防御的态度,他就知道郁钦把她带回来的过程绝对不算愉快。既然郁钦唱过红脸了,那就由他来唱白脸好了,他可不能让姐姐像讨厌郁钦那样讨厌自己。
  吴攸说是回家,可没想到的是,他说的是回他的出租屋里。
  郁钦挑了挑眉,刚要拒绝,就听见吴攸说,“郁钦哥,你把姐姐带回来肯定很累了吧,你好好休息吧,我来照顾她就好了。”
  吴攸把脑袋自然的往郑秋月肩膀上靠,“而且,姐姐离开我这么多天,肯定也很想我。”
  郁钦被他一句郁钦哥叫的恶寒,吴攸不去当演员实在是可惜。
  本来就是因为利益才合作的,郁钦也懒得和他争,况且舟车劳累,公司还有一堆事等着处理,他点点头,临走还嘱咐了一句,“把她看紧点。”
  吴攸带郑秋月回了出租屋,郑秋月没想到吴攸见到自己是这样的反应,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反而对自己比平时更加关心。
  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饿了吧,我去做饭。”说着吴攸走进了厨房。
  吴攸很聪明,可郑秋月不得不承认,他在做饭这件事上一点天赋都没有。
  “我来做吧。”不想让他浪费食物,郑秋月走进来,把围裙从他手里夺下。
  “说了我来做。”吴攸很坚持。
  “好吧。”郑秋月没打算出去,她准备就在旁边站着,指导他做。
  “这是羊肉吗?”
  “嗯,是我今天特意买的,想做葱爆羊肉给你吃。”吴攸笑眼弯弯的。
  郑秋月心里觉得有点暖,以前吴攸要准备考试的时候,她就会做葱爆羊肉给他改善生活。
  “不要切太大块,会炒不熟的。”
  ……
  “火关小一点,把抽油烟机打开。”
  ……
  在郑秋月的指导下,吴攸总算把饭做好了,两菜一汤,上桌,齐活。
  “多吃点。”吴攸使劲往郑秋月的碗里夹菜。
  郑秋月赶紧把碗拿开,“好了好了,再放就掉出去了。”
  “嘿嘿,那你吃完了我再给你夹。我看你都瘦了。”吴攸也不吃,就用手拄着下巴看她。
  “是吗。”郑秋月低下头,往嘴里送饭,因为只要和郁钦在一起,她就难受,难受,她就吃不下饭。
  “还是胖一点好,胖一点手感好。”说着说着,吴攸就不上道了。
  郑秋月瞪了他一眼,低头继续扒饭了。
  可能是真的考虑到郑秋月旅途劳累,吴攸竟然自己主动要求睡沙发,郑秋月虽然怕他和自己一个床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来,但是她更担心他在沙发上睡不好。
  思来想去,郑秋月还是问出口,“为什么忽然睡沙发啊。”以前明明死皮赖脸非要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的。
  吴攸乖乖的在沙发上给自己铺床,“怕挤到你啊,姐,你去睡吧,明天我起床给你做早饭吃。”
  郑秋月看着他的背影,想到他还小的时候。都是自己帮他铺床的,半夜还会去他的房间,帮他盖好被子。
  没有说话,郑秋月转身走了。
  是因为自己离开的原因吗?郑秋月躺在吴攸的床上想,她很久没见到这么乖的吴攸了,他是因为害怕失去自己,所以对自己这么小心翼翼的吗?
  郑秋月胡思乱想着,蜷起身子侧躺着,吸了口气,鼻息间都是吴攸的味道,她阖上眼皮,安心的睡了。
  第二天醒来,厨房一点动静都没有,郑秋月想当然地认为吴攸赖床了。
  她走进客厅,本想着做早饭,却看到躺在沙发上,脸红的很不正常的吴攸。
  被灰色的毯子包裹着,只露出一个脑袋,吴攸紧闭着眼睛,看起来像是发烧了。
  郑秋月赶紧走过去蹲下,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烫的厉害。
  吴攸慢慢睁开眼睛,声音沙哑,样子有点可怜,“姐,我好难受。”
  “头好痛,身体也好痛啊。”
  郑秋月的手抚上他的脸颊,“你发烧了”,她满眼都是心疼,同时心里后悔,昨天不应该让他睡沙发上的。
  是因为昨天踹被子了吗?还是因为盖的被子太薄了?
  “我去给你找药,再熬点粥给你喝好不好?”
  郑秋月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吴攸乖巧的点头,仿佛真的变成了孩子,刘海被汗水打湿,粘在光洁的额头上。
  郑秋月找到了退烧药,这药还是新的,没拆封,她又拿来了一杯水。
  “来,把药吃了。”郑秋月把药递到他嘴边。
  吴攸皱眉,一直不肯张嘴。
  郑秋月给他顺毛,“男子汉大丈夫还怕吃药吗?”
  激将法果然有用,吴攸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张开嘴,把药含进嘴里,就着水顺下去。
  吴攸瞥了眼因为自己乖乖吃药而欣慰的郑秋月,姐姐真傻啊,自己只是为了逗她而已。
  “我们小攸真棒。”郑秋月给他擦擦汗,吴攸在生病,她的母性光辉仿佛都被激发出来了。
  抱不动他,他又不肯自己动,郑秋月只好原地又给他加了一床被子,“闭上眼睛睡吧,出点汗就好了。”
  吴攸伸出手指拽住她的袖子,小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神看着她,生怕主人抛弃自己的那种,“你要干嘛去。”
  “我去给你熬粥,肚子里没有东西不行的。”郑秋月的手又抚上他发烫的脸颊。
  虽然不想让她走,但吴攸还是乖乖松开手,还补充了一句,“那你熬完粥就赶紧回来陪我。”
  被撒娇的吴攸弄的心软的要命,郑秋月又把被子给他往上拉了拉才离开。
  吴攸身体难受是真的,开心也是真的,他好久都没见到这样的郑秋月了,这样温柔,爱护自己的郑秋月。
  就算是为了郑秋月熬的那口粥,自己这出苦肉计也值了,半夜起来偷偷洗冷水澡的吴攸心满意足地想。
  郑秋月把熬好的白粥端过来,舀了一勺,小心翼翼的吹凉,然后递到吴攸嘴边,“啊—张嘴。”
  吴攸小口小口地喝着,像个需要被人照顾的婴儿那样,不一会儿,一整碗白粥就见底了。
  “生病了,嘴里没味道吧。”郑秋月拿起纸巾轻轻的给吴攸擦拭嘴角。
  吴攸只顾着看郑秋月,连眼睛都不肯眨,他摇摇头,“好喝。”
  郑秋月摸摸他的额头感受了一下温度,“还在发烧呢,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会发烧呢?像小孩子一样。”
  越说吴攸越来劲了,一个劲往郑秋月怀里拱,像个撒娇的小狗那样,“我就是小孩子啊。”
  郑秋月被他弄的肚子痒,但又觉得暖心,她喜欢撒娇的吴攸,也抵挡不了撒娇的吴攸。
  乱拱了一会,吴攸不动弹了,侧枕在郑秋月的膝盖上,均匀的呼吸着。
  郑秋月的手一下又一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像是在哄他入睡。
  “姐姐是因为很辛苦所以才会想要离开吧。”
  “都是我的错,以后不会再惹姐姐生气了。”
  吴攸突然开始道歉,弄的郑秋月措手不及,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吴攸的手抓着她的,“姐姐不要再突然消失了,我真的被吓到了。”
  生病的人说出的话有种特别的声音,拥有让人一听就会心软鼻酸的神奇魔力。
  “以后……我会好好表现的。”
  “姐,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不是要求是哀求,看着他此刻就躺在自己腿上的毛茸茸的脑袋,郑秋月在这一瞬间完全原谅了他之前的所作所为。
  他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充满稚气的少年,小小的身子背着大大的破旧双肩包,仰着脸看她,那眼神她至今都忘不了。
  “知道了。”郑秋月作出了承诺。
  “啊切,啊切,啊切!”连打叁个喷嚏,吴攸头都发晕。
  “感冒了?”郁钦皱着眉看他,仿佛他已经把病毒扩散到这间办公室里了。
  “有点”,吴攸狠狠揉了揉鼻子,接着大咧咧地坐下,下巴一抬看着郁钦,“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一看到郁钦,吴攸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简单的来说四个大字:得意忘形。他觉得,在郁钦面前,自己是绝对的胜利者,只要看看郑秋月现在对他的态度就知道了。
  “每周6天我们轮流,最后一天可以一起,你觉得怎么样?”
  好好想了想郑秋月逃跑的理由,郁钦想出了这个办法,毕竟,他和吴攸一起的话,郑秋月每次都会很辛苦。为了留住她,他们需要节制一点。
  见吴攸不说话,郁钦又补充道,“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公平的分法。”
  吴攸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在操郑秋月这件事上,他们两个人永远默契十足,但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他和郑秋月之间永远都不要有郁钦的存在。
  “我同意。”
  郑秋月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她直直的看着前方,她不知道郁钦要带自己去哪里。
  郁钦单手转了一下方向盘,拐进了一条安静清幽的小路里,然后在路边停下。
  “到了。”
  郑秋月一边四处打量一边慢慢解开安全带。
  郁钦绅士的替她拉开车门,牵着她出来,郑秋月不动声色的把手抽回。
  郁钦挑了挑眉,大手直接贴上她的后腰,“往这边走。”
  郑秋月汗毛都竖起来了,感受着郁钦传递给自己的温度。
  郁钦在一家崭新的商铺前站定,他把钥匙递给郑秋月,“送给你的。”
  “什么?”
  “抬头看看。”
  秋月野菜馄饨六个大字挂在门头上,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店里也被装修的一尘不染。
  郑秋月一直想开间自己的馄饨店,说不清现在她到底是什么感觉,开心是没错,可因为这店是郁钦给的,反而开心的感觉没那么纯粹了。
  “我不想要。”郑秋月把钥匙还给郁钦,又从他怀里挣扎出去,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
  “不是白给你的,每个月从你的盈利里扣出一部分,用来偿还我给你开店的钱。”
  郑秋月想了想又抬起头,郁钦不愧是商人,每次都能说的让郑秋月以为他真的什么都不图。
  郁钦拿着钥匙把店门打开,“起码先进去看看吧。”
  从元朔镇回来的路上,郁钦想了很多,想怎样才能让郑秋月安心的留在自己身边。
  这条路上客流量不多,但起码开店是个营生,而且是郑秋月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可以避免她整天在家里计划着怎么逃跑。
  “喜欢吗?”郁钦站在郑秋月身后问,郑秋月的指尖正放在干净整洁的餐桌上。
  她没有回答,郁钦继续说,“起码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这是你应得的。”
  郁钦对她说的话,不是恐吓就是威胁,这么贴心的情话倒是很少听到。
  在这间店里,起码她可以暂时逃离郁钦,得以呼吸,郑秋月安慰自己,她耳后的一撮头发滑落,遮住她大半张脸,“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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