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等了半天没有后续,秦雨鸾有些泄气道:“你知道我要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秦浩然有些为难,他知道妹妹和母亲一样,一向看不起妙秋那样的女子,但是想着家中的人早晚也会知道的,便说:“她是我从上海带回来的,原先是在舞厅中弹钢琴的。”
  秦雨鸾的表情有些奇怪,要是在后世,谈钢琴怎么也称得上一向高雅的艺术,在此时也是一样的,但更多的是闺秀的一项抬高身价技能。可是在舞厅中弹琴,又是大不一样了。
  “舞厅中弹钢琴的,那不是交际花?”秦雨鸾纯粹是按照现在的思路问的。
  秦浩然也没有什么难堪的表情,就能知道他将那位妙秋小姐看的并不如何重,倒是惊讶秦雨鸾知道交际花。他回道:“也不能算是交际花,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在舞厅中谈钢琴不到一个月,才刚刚从女中没多久?”
  秦雨鸾不知道心中什么滋味,这位妙秋小姐显然是跟着秦浩然的了,而且他并没有要娶她为妻的想法,甚至都没透露出让她做妾的意思,这让秦雨鸾有一种冲动见一见这位女子,不知道这位女子是怎样的想法?
  她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拉着大哥的手脚步一拐,就往秦浩然的松园走去,“去大哥那坐坐吧,我也好见识一下那位妙秋小姐是怎么样的国色天香。”
  秦浩然着实惊讶了,不过妹妹有兴致他也不会拦着,就领着她过去了,“刚好我带回来好一些东西,捎给你的已经让人抬到了你的院子里去,等下还有什么喜欢的再挑出来拿回去就行了。”
  秦雨鸾点点头道:“那多谢大哥了。”
  秦浩然笑了:“亲兄妹如何言谢。”
  很快她就见到就这位王小姐,王秒秋面貌清秀,但是一双丹凤眼却微微上挑,显得有些勾人,化着淡妆。穿着湖蓝色的修身旗袍,显出了纤细的腰肢,外面披了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头发倒是烫了大卷,颈上挂金链,戴着珐琅银表,可是却跟秦雨鸾心中所想的摩登相差甚远。
  秦雨鸾对着王妙秋问了几个有关于她哥哥的问题,和她以前在上海时候的所见所闻。可是却听到一个极为谨慎的答案,“能够跟着大少是我的福气,两年前要不是遇见了他,恐怕我还在百乐门中弹琴呢?”倒是显得有些自怜其身的意味。
  两年前?秦雨鸾如鲠在喉,看来她这个没名没分也是心甘情愿的。她也知道百乐门是上海有名的舞厅,并未如何看轻她,王妙秋却对这个话题唯恐避之不及,她还没提到,就早早的避开了。
  她在这个时代见过的年轻女性只有秦雨鹃,可是秦雨鹃性格极端,亦或者年纪和环境所限,还未有这种时代特有的魅力。可是见了王妙秋后也恍然觉得自己找错了人,说是女中毕业的,恐怕也是抬高身价拿来他用的。
  王妙秋也感到了这位秦小姐对她的不快,无论是看不起她的出身或者觉得她的曾经离经叛道,她虽说有些失望却并不太在意。横竖并不能让这些老派女子满意,她也迟早要跟大少回上海去的,那才是她该待着的地方。
  ☆、30|28//
  自那日起,秦雨鸾就再也没有去松园见过那位王妙秋小姐,不过听说她倒是活跃的很。第二日就去拜见了老夫人和傅元姝,只不过两边都是连院子的门也没能进去,她也乖觉,察觉到她们的不喜,在秦府中也就安安静静的待在松园中并不出来走动。倒是跟大少爷出门与朋友相会的时候及其热衷,次次都作为女伴前去。
  白薇将大少爷这次带回来的贵重物品登记造册之后,将册子递给了秦雨鸾看,白术则是拿了一件西洋裙拎到了她的面前,有些奇异道:“这样的裙子和之前两位外文老师穿的差不多呢?只不过要更好看些。”
  秦雨鸾自然是知道自家的大哥是怎么样的人,在诸多物品中给她带了一本上海建筑物的黑白默片相册已经是出乎了她的意料,这裙子,想必是那位王小姐的手笔。
  此时的上海是亚洲的经济中心,她群星荟萃,名流聚集,是华国的不夜之城,各国的文化相会,造就她此时独特的面貌。连带着服装都走在创新的前沿,中西合璧并不少见,带回来的箱子中除了这条纯西式的西洋裙之外,还有几件颜色不一的改良旗袍,和一匣子的西式头纱。
  送几件衣服不算什么,难得的是这些旗袍对她来说算是合身,白薇一眼看去就估计不离了。倒是有些埋怨道:“想必这是在大少爷那边见了小姐的照片后才去估摸着做出来的,大少爷也太不小心了。”
  秦雨鸾笑了:“有什么不小心的,难道大哥还能将我卖了。”又道:“不过她也算有心,收起来吧。”
  白薇纯粹是膈应那位王妙秋,哪有良家的女子像她这样不明不白的跟在一个男子身边的,还日日出门交际。于是应了一声,准备将那件西洋裙子一起收起来,只听自家小姐又说:“慢着。”
  秦雨鸾想了想道:“将这几件旗袍送到店里去,按照娘的身材做几件出来,然后再收起来。”不是她不想试一试,只是这种旗袍一般都是至膝盖至脚踝,她一穿上,那双小脚就妥妥的露在了外边,因此并没有试一试的想法。
  白薇有些为难:“可是小姐,这旗袍袖口只至胳膊,袒露大半,还有小腿都露出来的,和那西洋裙一样,实在是有伤风化。”
  “有伤风化?”秦雨鸾嗤笑了一声,闭目养神道:“照我说的做就是了,穿不穿另说。”
  白薇忧心忡忡的下去了。
  “爸爸和大哥在家中吗?”
  白术道:“大少爷已经出门了,老爷奴婢就不知道了。”
  秦雨鸾说道:“打发人去问问。”
  秦雨鸾思前想后,并不能确定父亲对她掌握纺织厂是一种怎么样的态度,也不能保证不会将厂收回去。秦家因为祖母的关系对女子做生意并不像外面很多人那样排斥,但是秦父的态度她实在不能确定。
  虽说没了父亲的支持她也能继续下去,但是无疑会多了很多麻烦。因此在听到秦父在书房的消息后就站了起来,对着白术说道:“走,我们去向父亲请安。”
  一行人往书房去了,爸爸的贴身秘书正在书房外,看到秦雨鸾的身影挑了挑眉头,想要让她进去但是想想刚刚站在门外听到的只言片语,还是上前对秦雨鸾说道:“大小姐,老爷和二小姐在书房议事,您看您要不要先回去?”
  秦雨鹃在里面?秦雨鸾止住了他接下去想要说的话,笑道:“难得二妹也在,这几日她都在白姨娘房中伺疾,我也不好贸然去打扰,不曾想今日刚好碰上了。”
  接着两人都听见书房中传来瓷器砸到地上的声音,和秦父的指责秦雨鹃的声音,秦雨鸾依旧是笑眯眯的看着他,“难得时间这样巧,我们父女三人刚好说说话,你说对不对,秦秘书?”
  秦秘书看着秦雨鸾好似对书房中声响毫无所觉的样子,推了推眼镜站到了一边:“大小姐请。”
  秦雨鸾对他客气道:“多谢秦秘书了。”接着便推门进去了,秦秘书看着秦雨鸾的背影没有说话,没想到这位大小姐的性情变得大不一样,难道一场变故真的能给人这么大的影响?但是又想到自己之前也就见过她数面,也是这种不动声色才是真的,他可不会以为这是姐妹争宠的戏码。
  显然不知道秦雨鹃对秦父说了什么,才让刚刚的秦父怒不可遏。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说退亲就退亲,这是不把我这个父亲看在眼里。”
  秦雨鸾明白了,这是闹着要退亲啊!但是又有些奇怪,按理说,秦父听到这种话的第一反应应该是秦雨鹃不满意这门婚事,或者在外是不是有了另外的爱慕者,怎么好端端的就变成了不把这个父亲看在眼里了。
  她不知道,秦父回府后知道了秦雨鹃所做的事之后,并没有把她偷用长姐的手稿放在心上。还称赞了一番傅元姝懂得大局,将此时瞒了下来,没有让两个女儿都名声扫地。
  可是他对秦雨鹃可能气病她姨娘这件事耿耿于怀,虽说白姨娘只是个妾,可是秦雨鹃却是她肚子里面爬出来的,对这个抚养她长大的亲娘都能是这种态度,那么他这个常年都在外的爹呢?
  原先他看着这两人秦雨鹃为了照顾白姨娘课都不去上了,并且日日伺疾,几乎不假手于他人,怒气也是消散了一些的。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谁知道她今日来到他面前,跟他说她要退亲,不嫁了,一气之下这话就脱口而出了。
  白术是跟着秦雨鸾进来的,她没想到大小姐这么大胆,走了几步就不动了,站在外间听起了墙角。她也不敢出声,手上还捧着参茶,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秦雨鸾看着白术的样子,对着她比了比门外,让她出去站着。白术无法,嘴唇咬的发白,拿着参茶不甘愿的退了出去。
  书房内两人可能对峙了一会,只听秦雨鹃嘶哑的声音喊道:“姐姐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爸爸您看看姐姐的结果。”
  这话几乎是戳到了秦父的痛脚,他咚咚咚的来回渡步道:“亲是你想退就退的吗?于翰林哪里配不上你,而且有秦家在,他敢对你不好吗?”
  秦雨鹃的声音有些崩溃,她似乎一点都不怕被门外的人听去。“当年罗家求娶姐姐的时候您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后来呢?要是于家对我不好,您真的会为我出头吗?”她跌倒在地上,泪眼朦胧道:“雨鸾,雨鹃,雨燕,我们姐妹三个大姐姐是嫡女,是凤凰,我和三妹呢?杜鹃鸟,燕子,不过是是逗趣的小鸟。可是嫡女您都没有为她出头,那我这个庶女呢?”
  秦寿生忍无可忍,又将一个笔洗向秦雨鹃砸过去,气道:“你还没嫁过去就知道于家对你不好,真是通天的本领。”
  秦雨鹃也没躲,额角顿时就有血迹流了下来,她也感觉不到疼,痴痴的笑了起来:“要是会对我好,能在我出嫁之前就出尔反尔,能在我出嫁之前就说我读书不合规矩,他哪里是将我放在心上了,他只是把在秦家的地位放在心上了!”
  “那不是已经够了,”秦父冷冷的声音传来,“只要他一天把在秦家的地位放在心中,一天就不敢委屈你。”
  不止是秦雨鹃,连站在外间秦雨鸾的心都不断的沉下去,沉下去,像是浸在冰水中一样。
  秦雨鸾终于听到了那句逼婚必备“你想嫁也得嫁,不想嫁也得嫁。”的话。其实她没想到秦父对她的看法,她自己这种状况在很多人看来是被休弃的。但是没想到秦父也这么想,心中不由沉了沉。而且,他并没有将女儿嫁的人是不是良人放在心上。
  不过她有些庆幸让白术先出去了,不然听到秦雨鹃这样说肯定要失态的。而在这种情况下,她的问题也不是时候。
  只听秦父继续说道:“反正你的婚期也就在四月了,学校里面你也不要再去了,就在家里好好备嫁。”
  秦雨鸾有些发怔,慢慢的退了出去,阖上了门。转头就见秦秘书站在那里对低着头的白术不知道说些什么,接着白术猛地抬头狠狠的怒视他,可是手上的的托盘依旧是端的稳稳的。
  秦雨鸾不禁有些无语,秦秘书首先回过神来,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大小姐谈完心了。”
  秦秘书是秦父手下的第一心腹,兢兢业业的跟着他十年,很受器重,因此秦家上下都对他很是客气,连秦老夫人,时常也会问起他几句。看着他这个样子,秦雨鸾不禁有些怀疑传闻言过于实,这样哪里像是兢兢业业的样子。
  不知为何,秦雨鸾一看他的笑就想起了衣冠禽兽这四个这,不由反省自己这样实在不该。于是说道:“秦秘书这些年跟着爸爸在外东奔西走,委实受累,雨鸾不能在爸爸身边尽孝膝下,对秦秘书这些年的辛苦感念甚深,”接着对几步走到她身边的白术说道:“这一盏参茶,就给秦秘书补补身体,去去寒气。”
  秦雨鸾一切的指示就是白术行动的方向,白术马上就将那盏参茶递到了他的面前,秦秘书无法,只能将那一盏参茶接了过来。
  离开的时候还得到了白术哼的一声,他看了看两人越来越远的身影,又看了眼手中的参茶。玩味的笑了笑,参茶还有去寒的功能?他以前怎么不知道。
  身后开门的声音又响起了,只见秦雨鹃失魂落魄的走出来,不由关心道:“二小姐伤了头,可要叫个大夫来?”他的声音很温暖,眼神很温和,可是秦雨鹃只瞥了眼前这个男子,一言不发的走了。
  秦秘书没想到在秦家两位小姐面前都遭到了冷遇,不由摸着下巴思考,看来这两位小姐都很有故事啊。
  秦秘书敲了敲门,端着参茶进去了,无视了有些凌乱的书桌和地上的瓷片,走到了秦寿生身边,说道:“先生,刚刚大小姐来过了,还送来了这盏参茶。”只是跟刚刚嬉皮笑脸的样子判若两人。
  “雨鸾送来的,”秦寿生叹了一口气说道:“永年,你说我作了什么孽,几个女儿,都是生来讨债的。”
  秦永年心想,不知道那位大小姐听了她父亲说的话,脸上的不动声色不知道还能不能维持的住。
  ☆、31|第 31 章
  秦雨鸾回到了竹苑,坐在书房的红木椅子上,看着天渐渐的暗下去,仿佛渐渐的和黑暗融为一体。她这样一坐就是一个多时辰,白薇在门外实在有些担心,就进了书房,开了灯。
  柔和的灯光有些刺眼,秦雨鸾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问道:“几点了?”
  白薇看着她道:“已经下午四点半了。”
  “连五点都没过,这天黑的可真够快的。”秦雨鸾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白薇连忙上前扶她,回道:“今儿个一整天都阴沉沉的,咱们这里又冷,天气可不是黑的快吗?”
  秦雨鸾现在才察觉过来身体僵硬的酸疼,伸手敲了敲膝盖问道:“对了,那一箱子西洋装,只有我有,还是府中的其他人都有?”
  “这样的衣服能送的也只有您和二小姐了,可是据奴婢所知,二小姐并未收到这样的衣服。”
  于是秦雨鸾道:“挑出几件跟她合身的给二小姐送去,然后来报我她怎么回的?”
  白薇不太明白大小姐的意思,想了想试探道:“二小姐这几日瘦的很,那些西洋裙中有些腰细的,也就只有那几件合身了,其他的,恐怕就太宽松了,一点都撑不起来。”
  秦雨鸾那些衣服也并没有一件件看过去,便说道:“就送那几件过去。”
  白薇依言过去了。
  另一边,秦雨鹃带着额角上那一个伤口回到院子里面的时候吓了吉祥如意等人一大跳。流了这样多的血,要是毁了容貌怎么是好,连忙将她迎进屋里去,又打发人去喊大夫。
  而白姨娘正在她的房间中不知道玩什么,她走近一看才发现是几面西洋镜,白姨娘其实已经知道秦雨鹃回来了,笑嘻嘻的把镜子一立起来,就在里面看到了身后秦雨鹃额头上的伤口,顿时心中一惊,镜子就掉到了地上,镜面也裂成了几片。
  秦雨鹃吓了一跳,然后就发现白姨娘已经站了起来,走到了她的面前,有些担忧的看着她的额头。
  她心中一动,小心翼翼的问道:“娘,……你好了吗?”
  白姨娘身体一僵,才想起自己时在装疯的,又怪叫着跑开了,接着又将秦雨鹃梳妆匣中的首饰捧到了她面前。也不管她有没有接,就这么塞到她的怀里,然后又掉在了地上,白姨娘就直接坐在地上,玩起了这些首饰。
  秦雨鹃看着白姨娘的样子,已经察觉到了她刚刚的不自然,试问一个神志不清的人,又怎么会有那样的举动呢?心中像是在进了冰水之后又破开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的往里灌,凉透了肺腑。
  门外有丫头跑进来喊道:“大夫来了。”
  秦雨鹃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白姨娘的丫头道:“没看到姨娘在地上坐着吗?还不快扶起来,”接着又踏步出去道:“将大夫叫到客房去。”
  房中只剩下白姨娘和她的贴身丫头后,她才在丫头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有些忐忑的问道:“你说,雨鹃会不会看出了什么?要是在之前,她早就上来扶我了。”
  丫头安慰道:“二小姐这是受了伤怕吓着您才出去的,您可千万别忧心。”说罢便把那些易碎的首饰捡起来,全部放回匣子中。
  “要不是她最孝顺的时候居然是我疯了的那几日,我又何苦时时装作神志不清?”白姨娘泣道。
  接着又看向身边的丫头,更加不安了:“她是去见老爷的,怎么会受伤呢?难道这是老爷打的,可是老爷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打她呢,这样的伤口,还是在额头上,要是以后未来的姑爷不喜欢她了可怎么是好?”
  这边白姨娘和她的贴身丫头为秦雨鹃以后的相貌问题担忧,又怕被发现自己是装疯的。吉祥如意也像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一样,围着二小姐样子倒是显得秦雨鹃很冷静了。
  大夫不由在心中腹议:不愧是秦家的女儿,无论是哪一个,倒是都够心狠,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包括自己的脸受伤了,要知道女人的一张脸是多么重要,但是脸上一点都不敢表露出来。
  大夫这么想也是有缘由的,秦雨鸾被接回娘家后,外界对她的说法是褒贬不一的,当然是贬低居多。甚至还有卫道士赋诗登报讽刺她的,说离婚之后没有因此自尽,还被接回了娘家,即使毫无过错,也有愧于江城安县五座鼎立的贞节牌坊。
  这种说法简直就气笑了秦雨鸾,马上就派人将写这歪诗的人的过往派人挖了个干净。能有这种变tai思想的,谁知道过去做过些什么。果不其然,写这诗的是以前的一个老酸腐秀才,拿着那点稿费一边贬低秦雨鸾一边高调的吹嘘,很快就打听到了,几个铜元下去周遭的人就将他的过往卖的干干净净。
  于是第二日那个酸腐老秀才曾经在灾荒年代食妻卖女且的歌谣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也许现在卖儿卖女的是不少,可是做的像这位大义凛然、毫无羞耻心的实在不多。而且他在后来也没有娶到媳妇,不事生产,拿着酸诗去一些稍有资产的人家骗吃骗喝,否则威胁传扬一些莫须有的事情出去败坏这些人家中年轻女子的名声。
  这些人家中虽说有些小钱,但是却拿这人毫无办法。不给如覆骨之蛆一般让人恶心无比,去报了官也是没几天就放出来了。索性他要的钱也不多,而且来了一次也就不会再上门了,也就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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