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 冥婚与鬼妻

  没了王有才,我几乎是废人一个。
  刘阳乍舌:“你那个师父是什么误人子弟的害人玩意,我看你还是趁早别跟他了,浪费时间。”
  不过他抱怨归抱怨,还是给我解释了起来:“你有没有听说过公孙二娘的故事?”
  我摇摇头,鬼故事我本就看的不多,而且我本身就不怎么爱看书。
  刘阳叹口气,看他那样,王有才俨然已经成为一个误人子弟的毒瘤了。
  “大约是三国归晋的时候,那时候战乱频发,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死的人多了生魂就多,黑白无常没日没夜地勾生魂拘亡魂,连带着牛头马面,四大阴帅一起出动都忙不过来。因而那些执念深重的亡魂就留在了人间,有的甚至想凭着阴魂之体,去完成生前未完成之事。”
  刘阳边说着,脚下的步伐可不停歇,急急地往酒店赶。
  “每个人的生死在阴曹地府都是有记载的,他们何时生何时死都是规定地好好的,所以那些想完成自己生前未完成之事的生魂,就是在逆天。”
  刘阳走的很快,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一样,我必须小跑才能跟上他:“那后来呢?有生魂逆天了?你跑慢点,我有点跟不上,又没人追你。”
  “你自己跑的慢还怪人,对,逆天的就是公孙二娘。”
  回酒店的路上,刘阳絮絮叨叨给我讲了公孙二娘的故事,或者说是传说。
  公孙二娘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一个叫公孙大娘,一个叫公孙二娘。三国后期,三分的天下最后归了晋,尽管整个世间有了要太平点的趋势,但是瘟疫、饥荒,还是让好些人死的死,逃得逃。
  那公孙大娘,二娘原本是姐妹两个,结果姐姐因为家里穷,吃不起饭,最后为了将吃的省给妹妹吃,竟然活活饿死了。
  那妹妹舍不得姐姐,滋生出来的执念箍着大娘的生魂不得离开人世,就一直附在二娘的身上。
  久而久之,二娘一体容二魂,渐渐地也开了阴阳眼。
  后来姐妹两个发现靠夜里去坟地吸食阴气能够增加她们的修为,按章刘阳的说法,这时候那大娘已经不是生魂而是个鬼了。
  日复一日的吸食阴气,使得二娘渐渐地也不像个人了。大娘一直有个遗愿,就是自己一生未嫁,颇为遗憾。那二娘就寻思自己给大娘找个如意郎君。
  二娘物色好了,乱世之中两家人也不求门当户对等等繁琐的礼教,就成亲了,拜堂确实是二娘和那男人拜的,但是当晚和那男人圆房的却是公孙大娘。
  那个男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一个冥婚,娶了一个鬼妻。
  我以前听到这还觉得这故事还挺凄美的,怎么样也算是两姐妹共侍一夫啊,结果刘阳接下来的述说,让我直反胃。
  鬼妻怎么可能生孩子呢,公孙二娘常年被鬼缠身,虽是活人却也和死人无疑,自是生不出孩子。于是遭到了夫家人的嫌弃,公孙二娘伤心不过忍不住把缘由给那男人说了,结果那男人听闻自己娶了鬼妻吓了个半死,连夜把公孙二娘赶出了家门。
  公孙二娘没地方去,只好躲在了坟地里,靠阴气过活。但是不久,那男人很快找来了一个道士,偏偏那道士水平不高,说到这刘阳补充了一句:“应该就跟你那师父差不多。”
  我尴尬地笑了笑,听着他继续往下讲,此时我已经发现我们的路线并不是回酒店,不知是什么原因,我莫名的觉得这刘阳十分可靠,也就没多问,跟着他走了。
  刘阳也没解释到底要去哪,而是接着和我说那个故事。
  那道士大概是没出师就想出来招摇撞骗了,用了极其残忍的方法去镇压那女鬼。本来请个和尚去念个经超度一下就行了,偏偏请来了个道士要捉妖,摆了缚鬼阵,点了引魂灯,把这方圆几里的生魂全都招来了,当然也包括公孙大娘、二娘。
  缚鬼阵是什么东西,那不过是个封印罢了,并不能真正消灭鬼怪。那公孙大娘,二娘本身被夫家抛弃已经生了不少怨气了,结果道士不想着净化它们,还妄图将它们封印。这也就算了,偏偏那道士点着引魂灯,缚鬼阵可不管是生魂还是鬼魂全都封进捉妖瓶了,那大娘也不例外。
  但是公孙二娘还是个活人,缚鬼阵能把公孙大娘封印,却封印不了公孙二娘,但是当地的村民可以,他们硬生生用棍子把公孙二娘打死,将她分尸,最后装进那个捉妖瓶里。
  听到这我是有点反胃,但是还是问了一句:“后来呢?”
  “后来?后来还能怎么,那个捉妖瓶,以那道士的道行根本下不了什么厉害的封印术士,里面还装着大量生魂,对于公孙大娘,二娘那两个怨妇来说简直就是仙丹。那两个女鬼炼化完捉妖瓶里的生魂后,直接变成妖了。”
  一直以来,王有才和我讲术士这类东西的时候,说的一直是鬼,不管是鬼域还是什么,我一直以为这些妖魔鬼怪都是一类,但是听刘阳的话似乎并不是。
  “这个你师父不会还是没跟你讲吧?”刘阳的表情已经能够用难以置信来形容,“我的天,你师父到底是什么懒鬼,鬼和妖的区别都不讲的?”
  要是以后王有才认识了刘阳,一定会被刘阳嘲讽死。
  刘阳解释道:“鬼,分两种,一种是生魂,就是人死了等着被无常勾走转世投胎的,另一种是有了怨念或者被人灌输了怨念或是阴气重了自己产生的,就叫鬼,不管是生魂还是鬼,都是十殿阎王掌管。”
  “妖就不一样了,妖有专门的妖后掌管,妖的事,阎王都管不着。”
  此时刘阳已经停下了,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是我们来时公路边的一棵大槐树,树上赫然有着七道划痕,和一些看不懂的铭文。
  “果然啊……”刘阳忽然喃喃自语,我听的一头雾水,问:“怎么了,那树上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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