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玫瑰与白玫瑰（八十五）
“我们去旅行吧。”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艾斯某天晚上突然对卓娅这么说。
卓娅看见艾斯难得带了比以往更多的东西出现。
“之前不是承诺过的吗？……所以我们去旅行吧。”艾斯环顾四周：“这些东西都不要了……啊，他的头颅你还要吗？……那就带上这个，其他都可以再买，带着占地方。”
“嗷呜……”
“对了，还要送你们回去……”艾斯摸了摸大黑二黑的头，还有五只小小黑在外面。
他已经不再需要它们。
它们也不用再跟着他了。
“你们想去哪里？我先送你们到想去的地方吧？还是说你们想回到死地？”
“嗷呜嗷呜qaq！”
“不行。”艾斯不留余地地回绝：“你们这么大只，带着你们太显眼啦！”
艾斯安抚地拍拍它们的头：“有空我会去看你们的。”
自然，是说谎的。
“对了系统，御兽能力可以解除吗？”
【可以】
“要怎么做？”
艾斯将重要的东西都收进了空间戒指里，关在外围牢笼里的剩余“容器”也都处理掉了。
之后如果还需要转换，到时候再说吧。
顺带一提，转换为黑暗后，身上诡异的黑色纹路已经蔓延至他的脚踝了，马上就要将他吞噬了。
于是乎，艾斯拖着一家八口，离开了。
至于巢穴，就筑在那吧。
艾斯坏心眼地想着。
无主的巢穴说不定会在未来某天被人误入，到那时，说不定又是另一段精彩的故事。
一连消耗了好几个传送卷轴来到了死地。
“这里还是老样子啊……”
真是让人一点也喜欢不起来的地方。
不过如今没了亡灵，变色的大地总有一天会恢复成原有的颜色吧。有可能那时，这里会有点人烟气息。
艾斯解除了大黑一家人的御兽，野性的本能回归后，大黑和二黑仍旧围绕在艾斯身侧。
“解除了，仍旧还记得我吗？……去吧，你们自由了。”
直到艾斯带着卓娅成为黑点，大黑和二黑才惜别地再次回到这片大地。
在未来数十年里，它们逐渐成长为独霸一方的魔兽，并成功进阶，拥有了更高等的智慧。
“接下来，”艾斯扭头看向卓娅。
卓娅也平静地回望他。
“就是我们两人的旅行了。就漫无目的的这样走吧……这里人烟少，我们可以不做伪装，谁也认不出我们，我知道你其实不喜欢戴斗篷。到人多的地方后，我给你个好东西。”
“还有没有客人没有上船！”船员杰克大喊着：“开往艾斯里大陆的商船马上就要出发了！”
“抱歉，我们来迟了。”清澈凌冽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杰克循声看过去，内心稍微有点失望。
因为站在面前的是一位长相很普通的男人，商人打扮，与他好听的声音不符，倒是很高。他的身旁还跟着一位阴沉着脸的女性。
夫妻吗？杰克想，一边说：“请让我看看你们的票。……嗯，没问题，你们赶快上去吧。”
“多谢。”两人便拿着简单的行李与杰克擦肩而过。
“是这一间。”从帝国的港口去艾斯里大陆只能走水路，而水路需要耗时整整一个月。这一个月不住在船上是不行的。
“这就是分配到的房间？……行吧，至少比走私船好上太多了。”
男人放下行李，注意到了摆放在角落里的玻璃镜。镜子缺了一个角，镜面也很斑驳。
“还有镜子啊……来。”男子拉过女人，对着镜子。
镜子里显现出两道模糊的身影。
镜面如水面一样。
里面的人影模糊却显示出了完全不一样的轮廓。
金发和银发的身影如日与月、光与影般和谐交融，缺一不可。
“如何？给你的宝石很有用吧？自信点，只要不触及镜子水面之类的东西，都没有问题的。”艾斯说。
影耀宝石作用相差无几，艾斯便将影给了卓娅，自己留一块就够了。
宝石贴肤而戴，便能依其所想，幻化成所想之貌。
艾斯还试过将自己想象成一只猫，结果还真有个小姑娘来摸他的头。
真真是好东西。
可是再好的东西也如阿喀琉斯之踵，有其弱点。
直面镜子或是类似水面时，镜中所现反倒是真实之影。
一周目尤尔乌斯每次给艾儿提来海水时，几乎都是隔了距离坐看艾儿清洗。海水虽浑浊，却也是水面。
“这块宝石名为影，就作为礼物送你了。你可要好好留着哦。宝石贴皮肤才有用，离了幻象便解除了。”
至于这块影之宝石是从尤尔乌斯身上夺来的，这样无关紧要的信息就没有必要告知了。
两人就如同普通的——丈夫比较活泼点，妻子比较沉默寡言——夫妇一样，在船上度过了漫长的航行。
“呼……终于到了，果然我不喜欢坐船啊，实在是太过枯燥无聊了。……你呢？还好你不晕船，不然这一个月可能是地狱。”
地狱？
跟过往暗无天日的生活相比，她居然觉得漫长无聊的航行更有色彩。
她应该坏掉了。
不，早就坏掉了。
卓娅没有回答。
或许是因为身处弱势，不再是强势的一方，她的话急剧减少。
只有在艾斯搂住卓娅讲故事时，她的话才会多一点。
艾斯也不是每天晚上都会讲故事。
讲故事的时机似乎跟艾斯的随心所欲和心情有关。
“居然连这种地方，都莫名有点怀念了吗？”艾斯看着物是人非、却又似曾相识的集市，可惜，他不再是十几岁意气风发的学院学生了。
艾斯牵着卓娅，慢慢逛着集市，买了一些有的没的的东西。
当晚，他们找了家旅店，要了一间房住了下来。
“我们要去哪里？”卓娅难得开口问。
“去岛的西南方向的山脉森林。去见个‘老熟人’。”
两人花了几天的时间到达森林边陲。
与二周目不同的是，他已有足够的实力踏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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