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

  张净源长叹一口气:“希望如此。”
  正在此时,一只纸鹤突然从杂草中飞了出来,落在张净源的手上,张开嘴发出了韩向柔的声音:“我已经进村了,放心。”
  张净源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纸鹤忽闪着翅膀飞了起来,落在一株小草上,赵群三个人见状蹲在旁边好奇的戳了纸鹤一下,纸鹤转过头来,用眉笔画的眼睛活灵活现的翻了个白眼:“你瞅啥?没见纸鹤吗!”
  赵群:“纸鹤见过,会说话的头一回见。”
  纸鹤:“呵呵,土包子!”
  赵群:“……”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被纸鹤嘲笑,做警察做到这份上实在是很无奈啊。
  话说外面一群人焦急的原地转圈,韩向柔则一个人往村子里走去。这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村子里一些屋子亮着昏暗的灯光,烟囱里冒出袅袅炊烟。
  韩向柔从村头走到村尾,没有看到玄门弟子的身影,村子周围都是密林,韩向柔看不出什么异样,决定先回村子看看情况再说。
  韩向柔一路走来已经把村子逛了一圈,她直奔村里唯一的砖瓦房,扣了扣门环,很快里面出来了一个人打开了大门。
  看到韩向柔以后,开门的女人明显愣住了,直到屋里传来询问声,她才高着嗓门喊道:“老赵,是陌生人。”
  很快,屋里出来了一个披着衣服的男人,他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年纪,脸上有不少皱纹,皮肤又黑又糙,典型的老农民的形象。
  老赵叼着烟袋看着韩向柔,目光有些深沉:“女娃子,你从哪里来的?”
  “出来爬山,从山顶跌了一跤就找不到路了,我看到这有个村子就过来问问。”韩向柔面不改色的说道:“不知道我跌倒的时候是不是晕了一下,这怎么眼瞅着就天黑了呢?大叔,我今晚还能下山吗?”
  “下不去了,先进来凑合一宿再说吧。”老赵哒哒的抽着烟袋,用眼神示意自家女人去做饭:“我是贵门村的村长赵大谷,丫头你叫什么?听口音你不像是西城人呀!”
  “我叫韩向柔,是来西城旅游的。”韩向柔赵的十分乖巧:“我从网上看的这里说有野山,想过来采采风,谁知这山还挺深呢,一不小心就迷路了,手机也没信号。”
  赵大谷的媳妇看起来似乎放下了疑心,话也多了起来:“我们这里太偏了,村子里连电都没通,更别说什么信号什么的了。”
  韩向柔闻言故作惊讶的说道:“连电都没有吗?这还真是够少见的。”
  赵大谷的媳妇呵呵的笑道:“我们村里人习惯了不觉得啥,估计你们城里的呆不惯。不过现在天黑了,你一个人下山容易迷路,就在我们家住一晚上,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韩向柔嫣然一笑:“那就多谢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递给那个女人:“这算我的食宿费,大嫂怎么称呼?”
  “你该叫我婶子,我儿子和你差不多大,你叫我赵婶子就行。”女人呵呵笑了两声,伸手接过了韩向柔给的钱。
  赵大谷家是大瓦房,正门一进去就是厨房,东边两间卧室,西间也有一间。赵婶子把韩向柔领进西间的屋子,划了根火柴点上桌子上的油灯:“今晚你就住这屋,这两天日头好,炕上的被褥枕头都是刚拆洗过的,一点也不脏。那啥,你坐炕上歇歇脚,我去做饭去。”
  韩向柔道了谢,等赵婶子就去以后举着油灯看了看屋里的摆设。这屋子光炕就占了一半屋子,炕里面就是朝南的窗户,窗台只比炕高出十公分,韩向柔爬上去试了试窗帘,虽然短了一截,但勉强也能遮住窗户。
  屋里除了炕以外就有一副简单的木头桌椅,一个脸盆架,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韩向柔爬到炕上把窗帘拉上,因为外间厨房做饭的缘故,炕上热乎乎的,道是挺舒坦的。
  坐炕上大概歇了十来分钟,赵婶子推门进来了,热情的招呼韩向柔出来吃饭。
  晚饭很简单,一个腊肉炒蒜苗是唯一的肉菜,剩下的都是一些简单的青菜,另外女人蒸了一盆二米饭放在了桌上。
  韩向柔坐下以后从东屋里出来了一个年轻的男人,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纪,面色有些阴沉。
  他看到韩向柔脚步明显的顿了一下,眼睛在韩向柔的脸上转了一圈,坐在了她旁边的凳子上。赵婶子见到儿子的反应后笑的更开心了,张罗着给韩向柔盛饭。
  韩向柔中午吃饭晚,在飞机上又吃了些零食,这会也不太饿。她盛了一点米饭,就着面前的青菜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赵婶子看到韩向柔碗里那一点点饭有些不太开心,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吃的也太少了,女孩子胖一点好生养。”
  赵大谷端着酒盅瞪了自己媳妇一眼,赵婶子连忙转了话头,热情的招呼韩向柔多吃菜。
  韩向柔花了五分钟解决了碗里的食物,放下筷子和赵婶子道了谢后回了房间,赵家的儿子赵弘连痴迷的看着韩向柔的背影,赵婶子看着儿子的表情,脸上露出了欢喜的神情。
  韩向柔从包里拿出水杯漱了口,就靠着被褥闭目养神,等外面安静下来,厨房的灯也关了,她这才睁开眼睛,一口气把油灯吹灭了。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纸人,韩向柔摸了摸它的头放在了炕上,这小纸人还是上次韩向柔涂了精血的那只,和韩向柔意识相连,相当于韩向柔的耳目。
  农村的门缝隙都很大,小纸人很轻松的从房门下面的缝隙里钻了出去,穿过黑咕隆咚的厨房,钻到了东边屋子里。
  此时赵大谷坐在炕上抽烟,赵嫂子坐在一边满脸喜庆的说道:“老赵,我看今天这丫头皮肉不错,就把她留下来给咱弘连当媳妇得了。”
  赵大谷吧嗒吧嗒抽着烟袋:“只怕人家城里姑娘看不起弘连。”
  “这话说的,这事还由她?”赵婶子把脱下来的衣服随手放到旁边,嘴里冷笑道:“王家招的那个上门女婿一开始也不乐意呢,现在不照样老老实实的在村子里呆着,连警察问他话他都不敢放个屁出来,老实的不得了。我觉得老王家那招挺好用的,不行咱也学来。”
  “让她看咱们村的秘密?回头吓疯了怎么办?”赵大谷有些不豫的说道:“现在下面正好还缺人,不如把她送去。”
  赵婶子嘟囔道:“可是我看儿子挺中意她的,回头小心你儿子和你不乐意。”
  夫妻两个谁也没有再说话,小纸人沿着炕边朝里面跑了过去,顺着门缝钻进了最里面的房间。这个房间比韩向柔住的大一倍,除了基础的东西以外还有个大衣柜,只是不知道赵家的那个儿子上哪儿去了,屋里空荡荡的看不见人影。
  韩向柔心里一惊,微微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朝窗外看去。只见窗帘下面的缝隙里露出了一双眼睛,正贪婪的看着韩向柔。
  第81章
  韩向柔惊了一下很快的恢复了平静,她仔细回忆了下自己在关灯后的动作。纸人是一关灯就拿出来的,那时候刚吹灭油灯,屋里面骤然一黑,外面的那个人未必看的清里面的场景,再加上自己的动作不是很大,纸人是直接放炕上的,他应该看不清自己的动作。
  既然纸人不会暴露,韩向柔顿时安心不少,至于外面那个人她既不会被吓到也不会感到害怕。捉了为么多年鬼就是身后站个厉鬼她都能面不改色,更别说是一个大活人了。
  虽然不怕,但这种被偷窥的感觉还是挺恶心的。韩向柔用手指勾起灵气画了一道符,屋里渐渐的黑了起来,很快什么都看不清了。
  扭着脑袋趴在外面窗台上的赵弘连有滋有味的看着韩向柔的侧脸。虽然模模糊糊的只能看见一个轮廓,但想起吃饭时看到的那样美的容貌,他就激动的不行。
  忽然屋里变的更黑了,连轮廓也看不清了,赵弘连扫兴的咂了咂舌头,从窗户上爬了起来,脸上带着欲求不满的神色。他站在院子里也不知道琢磨啥,寻思了半天没有回屋,反而是朝大门外走去。小纸人从门缝里钻了出来,悄无声息的跟在他后面。
  村子里没有电自然也不会有路灯,天上的月亮也不甚明亮,村里黑的连半米开外的东西都看不见,赵弘连连个灯笼都没提,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村里另一户家门口。
  扣了扣门,赵弘连吆喝了一嗓子:“王叔睡了吗?”
  很快屋里面传来了一个有些沉闷的声音:“没睡,推门进来吧!”
  赵弘连推开歪歪扭扭的木头大门走了进去,小纸人一动不动的贴在他的背上,直到他走到门口才无声无息的滑了下来,贴着墙角一动也不动。
  赵弘连推开门,里面的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婆子举着油灯迎了出来,见到他还有些纳闷:“这么晚了有啥急事啊?”
  赵弘连舔了下嘴唇有些猥琐的笑了:“是有点事,想和王叔王婶讨个主意。”
  被村长的儿子这么看重,王家的两口子都一脸荣幸的样子,热情的招呼他进屋。纸人探进头来看了两眼,飘到了房间门口。因为老王家的两口子在披着衣服在炕上坐着,赵弘连坐在地上的板凳上,纸人怕钻进去暴露,便找了了听墙角的位置把自己紧紧的贴墙上。
  老王拽了拽身上的衣服,卷了个旱烟问道:“弘连到底啥事啊?这么着急,连觉都不睡了?”
  赵弘连阴沉的脸上生生的挤出了一个猥琐的笑容:“我们家来了个迷路的姑娘,长的可美了,我想让她给我当媳妇。”
  “这是好事啊!”老王媳妇欢喜的问道:“你爹妈咋说?”
  赵弘连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露出了大片的眼白,不高兴的说道:“俺妈倒是高兴,说按照上回你们给杏花招女婿的方法,吓唬她一下,她就不敢跑了。可俺爹说女的不抗吓,若是吓疯了就白瞎了,不如直接送到下面去,还好占个名额。”
  老王媳妇嗤笑了一声说道:“瞅你爹这话说的,要是个胆小的,送到下面去就不疯了?只怕会疯的更厉害。”
  赵弘连嘿嘿的笑了两声:“婶子给出个主意。”
  老王媳妇琢磨了下说道:“不如先结个阴亲把事定下来,只要她稀里糊涂上了轿子这事就成了一半。等到下面拜了堂,即使她不乐意也没法子,成了我们鬼门村的人她依然就知道我们鬼门村的规矩,除非她不怕死。”
  有了主意,赵弘连踏实多了,他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急切的说道:“夜长梦多,我这就回家催我娘把婚事办了。”
  老王媳妇闻言点了点头:“合该这样,咱村的人可越来越少了,不和外面的人结婚咋把香火传下去?你爹其实心里也明白,只是他总惦记着下面大人的吩咐。”
  赵弘连虽然有些不满,但看模样似乎也不敢对下面的大人所有质疑,干脆闭上嘴把话咽了下去,闷头站起来就往外走。老王媳妇见状也下了炕吆喝了一声:“要是家里缺啥东西就过来拿,上回杏花结婚还剩了好些东西呢。”
  赵弘连这才又高兴起来,应了一声后拔腿就往家跑。小纸人紧紧的贴在墙壁上,直到屋里的油灯熄灭了才往赵家飘去。
  韩向柔睁开了眼睛,纸人身上有她的精血,她能听到和看到纸人所听到看到的一切。当她听到老王的媳妇说成亲要去下面拜堂时心里一动,正愁着找不到去下面的路了,这回倒是得来全部费工夫。
  把纸人招了回来,韩向柔把被子扯开佯装睡觉,不再去听那屋的一家三口的嘀嘀咕咕。也不知道是意见不统一还是准备阴婚太麻烦,韩向柔都睡了一觉了也没见那屋有什么动静。翻了个身又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忽然韩向柔隐隐约约听到了唢呐的声音,她睁开眼睛看了眼手表,半夜十一点半。
  韩向柔起来消了消汗又喝了些水,披上外套背上包躺在炕上等着,过了大约十来分钟唢呐声越发明显,韩向柔发现这声音里居然带着迷人心智的效果。
  阴气越来越浓,一行迎亲的队伍走进了院子,四个打扮的十分喜庆的女鬼窗墙而入,朝韩向柔裂开了大嘴:“新娘子,打扮打扮和我上轿子吧。”
  韩向柔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们给自己披上一个大红披风,又给自己盖了一个红盖头,上前搀扶着她出去。
  院子里停着一顶红色的轿子,韩向柔是顺从的坐了进去,等轿子被抬起来以后她把红盖头扯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掀开旁边的帘子,从细小的缝里往外偷看了一眼。只见赵弘连身上穿了一身黑衣裳胸前扎了一个红色的绸缎的花球,乐呵呵的走在轿子旁边,赵大谷和他的媳妇也穿上合体的衣服,站在轿子一侧。
  “起轿!”随着一声吆喝声,漫天的纸钱和香烛撒了出去,无数的鬼影扑了上前撕抢。韩向柔有些不太明白,这一家人明明都是活人,为何非要先结阴婚呢?
  轿子晃晃悠悠抬了起来,韩向柔靠在身后的软垫上把小纸人放到了地上。小纸人跑到轿帘旁边掀起一条缝,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她发现结亲的队伍虽然打扮的很喜庆,但行为举止看起来和送殡差不了多少。
  轿子摇摇晃晃的大约抬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停在了密林的深处。韩向柔感觉到这里淡淡的幽冥之气,瞬间打起了精神,小纸人也趁机溜到轿子底下好看的更加清楚。只见甩着帕子的“媒人”朝一个地坑磕了三个头,鬼气森森的说道:“禀老爷,鬼门村村长赵大谷的儿子赵弘连今日和外来女韩向柔喜结连理,特意来给老爷磕头,请老爷做个见证。”
  赵大谷把一直抱在怀的一个大瓷盆放到地上,一袋子一袋子的开始烧金元宝,赵弘连时不时的把一把把的香放在盆里,足足烧了有二十来分钟,纸灰和香灰打着卷冒着星星闪闪的金光钻到了地下,只听轰隆一声,一扇黑漆漆的大门从地底下在钻了上来,门上面有个牌匾,上面写着“鬼门”二字。门吱嘎一声打开了,露出了一条黑乎乎的仅能一人通过的窄缝。
  媒婆见门开了,画的红彤彤的嘴咧的更大了:“请新郎官携新娘给老爷磕头。”
  赵弘连似乎看起来有些紧张,一个劲儿的吞口水。赵婶子见状连忙过来捏了儿子胳膊一把,小声嘱咐道:“快点,别让大人等急了。”
  赵弘连将手上拿着绣球递给了媒婆,媒婆解开绣球两边的绸缎,一边交给了赵弘连,一边掀起帘子朝里面喊了一嗓子:“新娘子下轿了。”
  韩向柔木然的站了起来,腿脚故意做出生硬的样子,一步一挪的走了出去。赵婶子见状小声和赵大谷嘀咕道:“今天这唢呐吹的不错,新娘子到现在都很听话,不像老王家招上门女婿似的,还没等烧完纸就醒了,闹的老爷都不太高兴呢。”
  媒婆把丝绸放进了韩向柔的手里,韩向柔碰到媒婆的手,一股刺骨的凉意和阴气从两人相接的皮肤渗了过来,钻进了韩向柔的身体里。韩向柔是极阴体质,这点阴气对她毫无影响,稍微运转下心法,阴气就和韩向柔本身的阴气融为了一体,乖顺的在经脉里运行。
  赵弘连拉着韩向柔迈进了大门,韩向柔感受到里面幽冥气息不禁挑了下眉头,这种气息和她开鬼门的时候非常像,难道这里真的能直通地府?韩向柔虽然无数次开过鬼门,但从来没想进去瞧瞧过。人间和地府各有规则,若非必然还是不要过界比较好。
  大门里是只有一条窄窄的小道,两边黑乎乎的看不清有什么东西,周围弥漫着浓郁的阴气。按理说这么浓的阴气普通人是扛不住的,但听赵大谷一家人的脚步声丝毫没有受影响。
  黑乎乎的路走到尽头是一座古代的官衙,两边站着一些拿着锁链的阴差。看到这群人,阴差也不惊讶,反而笑呵呵的问了句:“新娘子好看不?”
  “哎呦可好看了,要不咋说赵家大郎眼光好呢,找的媳妇也俊俏。”媒婆乐呵呵的说道:“回头事成了,赵家大郎说连烧三天的纸钱,保准各位大哥的腰包鼓鼓的。”
  阴差看着媒婆粗壮的的腰围,意有所指的说道:“我们的腰包鼓不鼓说不好,你的倒是挺鼓的。”
  媒婆任由他们说,也没把腰包里的纸钱掏出来一分,阴差见状便觉得没趣,挥了挥手里的铁链说道:“行了,我们不拦着你们了,老爷还在里头等着呢,磕了头赶紧出来。”
  赵弘连应了一声赶紧拉着韩向柔走了进去,韩向柔数着脚底下的青石砖,大约走了二十多步以后迈了一个门槛,韩向柔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大堂了。
  果然刚刚站稳身体,就听旁边的媒婆谄媚的上前说道:“老爷,鬼门村赵大谷的儿子赵弘连今日娶妻,想给老爷磕个头。”
  堂上传来一声鬼气森森的声音:“原来是赵大谷家的喜事呀!阳间这么多守门人,只有赵大谷做的不错,这才几天时间就给我送来了二十多个未破身的男女,等凑满四十九个人,我的阵法就能激活了。”
  见老爷居然记得自己,赵大谷激动的直表决心:“最近风声虽然紧了些,但有老爷的阵法保护村子,外面的人即便是急的跳脚也没法子,只是这样一来村子里再也难进外人了。”
  老爷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你这儿媳妇是本村人吗?”
  “不是啊。”赵大谷有些茫然的说道:“我们村的人越来越少了,年轻人都从外面找人结婚,这样后代能多一些。”
  坐在官椅上的老爷的声音越发的阴森了,听起来有些不满:“这么说是从村外来的?你之前不是和我说进了村子的那些人都给我送过来了吗?这怎么还剩了一个女娃子?”
  赵大谷闻言有些慌乱,连忙解释道:“老爷您听我说,这是今天刚从外面误入进村子的,不是上次那一批。”
  堂上传来一声冷笑:“胡说!只要我的大阵开启,连只蚂蚁都进不来,更不用说误入了。”
  大堂上忽然安静了下来,周围的人和鬼都朝韩向柔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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