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决裂

  过了这么些天了，这件事突然被翻出来了？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真不是，那还能是谁？
  “因为刘杰说那天他按照自己的预测应该是没办法直接命中嫌疑人头部的，所以来让我做了个弹道检测。”
  “那检测结果呢？”
  骆泉沉吟片刻：“林西，我有一个想法……”
  弹道检测的结果和刘杰的推测截然相反，从射出的枪支型号到子弹型号完全都对得上。
  “之前我去上次我们吃川菜的那家馆子问过，那几个服务员说，那天俞修诚其实六点就进来过一次，但是后来又出去了……”
  检验科的人说他们疑神疑鬼有毛病，可骆泉却认为这恰恰就是不对劲的地方。
  “他为什么要出去，而且回来的时候还正好在门口撞见了你。”
  如果那个人正好是一个对子弹和枪支型号烂熟于心的人呢？
  “前后这段时间，他去干什么了？”
  比如……军火商人之类的。
  林西听到这里已经完全明白了，她沉默了足足五秒钟才干笑了一声：“你想说那个疯子是俞修诚击毙的？怎么可能呢，我们的狙击手都做不到的事情……”
  “那天我们握手的时候，他的虎口有厚茧。”骆泉看着医院门口络绎不绝的行人，声线却是林西从未听过的冷色，“如果他从来没有远离过军火业，他应该是从小和枪支一起长大的人，狙击比我们的狙击手要厉害也无可厚非啊……林西，我觉得他在骗你，他就是一个骗子。”
  “骗我？”林西顿了一下，“我有什么值得骗的吗？”
  “他具体的目的我还不清楚，但是你先停止和他的来往，我不希望你陷入危险，好吗？”骆泉说着终于侧过头看向了她，两人对视的瞬间都在彼此眼中读出了一股从未有过的陌生感，“他真的很危险，他很有可能现在还在贩卖军火，你的存在就是他最好的掩护！”
  “学长你不觉得你这一切推理都太主观了吗？为什么刘杰怀疑他没有打中，而真正开枪的人就会是俞修诚，你一没有他持有枪支的证据，二也没有他在贩卖军火的证据，你为什么能这么言之凿凿的说他杀了人呢？”
  林西深吸一口气，勉强缓和了一下语气：
  “学长，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我也是警察，我也是经过层层考核才变成了刑警，我有最基本的判断能力……”
  “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骆泉直直地看着林西的双眼，语气中的温度比刚才还要低了两分。
  没有两字几乎要脱口而出，可在最后关头却不知为何硬是没能从林西嘴里蹦出去，她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说：
  “这和我喜不喜欢他无关……”
  “有关。”
  骆泉冷冷地打断了林西的话。
  “如果你喜欢他，就正好着了他的道了，一个军火商人如果有了在警界的内应是多可怕的一件事情你想想！”
  林西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就冷得透透的了。
  “你的意思是，我会为了俞修诚，去做黑警察？”
  眼前骆泉的五官明明还熟悉，可拼凑到一起却是林西完全不认识的样子，骆泉听见黑警察三个字心头也涌上几分懊悔，他看见林西已经打开了车门转身就要下车，一时间就像是慌不择路一般抓住了她的手腕。
  “林西，你听我说。”
  “我觉得没必要再说下去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不是说你会去当俞修诚的内应，我只是怕……”
  我只是怕你喜欢上他而已。
  闻言，林西动作一顿，却只是把手从骆泉的手里抽了出来，下了车。
  “你怕我去当黑警察，怕我给俞修诚当内应，和他里应外合一起卖枪支卖军火是吗？”
  林西声音压得很低，低到声带无法承受而颤抖。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会向你证明俞修诚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