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容都尉是有什么见不得人之事?

  “所以?”
  说到这儿,柳蔚已经猜到了什么,但柳蔚需要黄儿亲口说出来。
  黄儿道:“曾有人自称是太妃跟前的人,来过一次裳阳宫,还与娘娘私下相谈。人来得快,走得也快,但那人离开后,娘娘就变得魂不守舍,奴婢猜测,那人,应当与娘娘说的就是向易之事,恐怕,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太妃,已经知晓了,毕竟,向易乃是太妃身边最得力的人,这事要瞒过其他人或许容易,但太妃那里……”
  “你的意思是,通过玉屏公主请佛像进宫一事,给你家娘娘传达讯息的,就是太妃?”
  “奴婢认为,是。”
  “认为?”这个表达有点模糊。
  黄儿垂了垂眸,点头:“奴婢也不敢确定,毕竟没有证据,但,奴婢就是这般认为的,大人可信,可不信。”
  柳蔚一根食指弯曲着,下意识地敲了敲桌子面,道:“好吧,我们便假设,传讯之人,的确是太妃娘娘,那么,牺牲又是什么?裳妃既然是要保住孩子和性命,那为何还会听令去死?”
  “这便是问题了。”黄儿一下子变得很激动,身子微微前倾,双目透出火气:“娘娘不可能明知是条死路还去走!奴婢不知是不是太妃言而无信,总之,我家娘娘最后被抓,裳阳宫被抄,奴婢是娘娘被抓的当天夜里,大内侍卫进裳阳宫拿人时,被岳公子救走的,其后之事,也都是岳公子告知的奴婢。娘娘之死,必是与太妃有关,玉屏公主作为中间传信人,自是不能好过,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岳公子还与奴婢说,若玉屏公主最后没死,那便说明,奴婢的猜测都是错的,他会送奴婢去一个安全的地方,让奴婢重新过活,但若玉屏公主真的出事了,那,他会送奴婢到一个信任之人身边,他说那人,能助奴婢,为娘娘报仇!”
  柳蔚看黄儿的目光越发期待的紧盯自己,不禁咳了一声。
  黄儿看柳蔚不自在,便又道:“岳公子一直在保护奴婢,但突然一日,他将奴婢送到一位王爷面前,他说,玉屏公主必然会死,最多,不超过三个月,他还说,那位王爷能助奴婢,奴婢知晓,那位,便是权王,但最后,权王却将奴婢又给了另外一人,便是容都尉。”
  说到这儿,黄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以及手臂上,还有许多伤口,看起来,有鞭伤,有烫伤。
  柳蔚眼神变了变。
  心想,你何必这么倔?
  ……
  柳蔚在里面待了很久。
  而外头,玉染与芳鹊在被容棱警告过后,刚消停一会儿,皮又痒了。
  两人你偷偷推推我,我偷偷推推你,最后,还是玉染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问:“师兄,你不进去瞧瞧?”
  容棱瞥了玉染一眼。
  玉染坐到容棱旁边,以手支着下巴,一双眼睛眨啊眨的说:“师兄,方才你与师嫂在墙边上做什么啊?我和芳鹊……是不是进来得不是时候啊?”
  容棱懒得与女子说话,更懒得理玉染,直接闭上眼睛,浑身透着冷酷的仰躺在椅背上,双手垫在脑后。
  玉染见状,看了芳鹊一眼。
  芳鹊正要开口,就听“咔嚓”一声,那门打开了。
  柳蔚目光虽是平静,但却面露疲惫,慢慢的走了出来。
  方才还在椅子上雷打不动的容棱,立刻起了身,朝柳蔚走去。
  “她说了?”容棱看着柳蔚不好的脸色,轻声问道。
  柳蔚点头,道:“都说了。”
  容棱没有作声。
  玉染凑上来,惊讶的道:“真稀罕,竟然都说了,还是师嫂厉害,我们之前用尽手段,她硬是一个字不肯说,我们又不敢当真将人伤坏了,最后只得作罢,把她关着。”
  想到黄儿身上那些伤,柳蔚再看玉染这娇俏柔和的模样,莫名的后脖子有些凉。
  芳鹊此时也走过来,无声的看着柳蔚,对其点点头。
  柳蔚回以一笑,而后看向容棱,意思是,让容棱正式介绍一番。
  玉染芳鹊也看向容棱,等容棱出声。
  但容棱却只是看着柳蔚,然后握住她的手,道:“先出去,地下到底会令人不适。”
  柳蔚正想说你师妹们还在,容棱就已经拉着她,直接往拐角走。
  柳蔚被容棱拽着,尴尬的回头看向玉染和芳鹊。
  两个姑娘也愣住了,最后,眼看着柳蔚快消失了,玉染扬声道了一句:“师嫂,我叫玉染,她叫芳鹊,我们是……”
  后面的,玉染没有说完,因为她家师嫂已经连背影都瞧不见了。
  玉染气得直跺脚:“师嫂不就脸色看着稍稍白了点,师兄就怪我这地室把人憋着了,呵,我这地室可好着呢!我们在里头可舒服了!”
  芳鹊皱皱眉,道:“师嫂的身子不是很好吗?武功又高,便是比这儿再地底一些,想来对师嫂也不会有半点影响,师兄这般紧张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就是别人面前高高在上,娘子跟前变奴才呗。”玉染撇撇嘴。
  柳蔚被拽出去后,一路上了天香楼。
  房间还是与方才进来时一样,容棱将柜子重新关上,又把机关还原。
  柳蔚坐在旁边,看他动作,忍不住道:“你师妹还在里头。”
  “她们死不了。”容棱态度冷漠。
  柳蔚无语:“有你这么做兄长的吗?还有,方才拉我这么急做什么?你师妹还在说话。”
  容棱眸子望着柳蔚,道:“她们的话,少听。”
  柳蔚古怪一笑,走上前去,双手环胸,正面打量着容棱:“怎的,容都尉是有什么见不得人之事,怕在下知晓?”
  容棱倾身,顺势将她腰肢搂住,却没回答。
  柳蔚也只是随意说说,说完便没放在心上。
  让容棱坐下,柳蔚道:“黄儿的话,我最后都记下了,不过其中也有不知真假的,你先看看。”
  说着,柳蔚从袖袋里掏出一张宣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字,最下面,还有一个拇指红印,是黄儿的手印。
  这份口供,是柳蔚让黄儿签的,其中避开了一些不好说之事,比如乾凌帝,太妃之间的关系,剩下的,都是与案情有直接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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