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4章容棱审问两个师妹……

  “他不是我叔叔。”纪冰说:“我无权要求他答应我任何事。”
  “你……”寻红气结,只好自己对柳蔚道:“这位公子,这一切其实是个误会。”
  柳蔚轻轻点头,态度很随和:“嗯?”
  寻红咬咬牙,指着纪冰,保证:“我们没有伤害过他,事实上,他在街上迷路,被我一位朋友带回来,只因我那位朋友有要事要办,只好先将他留下,但我保证,我们对他没有恶意。”
  说着,似乎觉得这个保证太容易被戳破,又改口:“好吧,我的另一位朋友不喜欢小孩,对他不太友好,但我们的确没有伤害过他。”
  柳蔚沉默的听着,而后唤了声:“纪冰。”
  纪冰看向柳蔚。
  “他们伤害过你吗?”
  纪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说:“嗯。”
  寻红忙道:“那不算伤害,我这位朋友太着急了,拉他的动作有些粗鲁,他没有恶意。”
  “纪冰。”柳蔚又唤:“你觉得她的朋友,对你有恶意吗?”
  纪冰点头:“有。”
  寻红咳了一声,感觉胸口疼:“他只是不小心,我可以让他跟你道歉。”
  “纪冰。”柳蔚又问:“你接受他的道歉吗?”
  纪冰摇头:“不接受。”
  寻红说不出话了,这小孩记仇,压根是恨上他们了,说什么都白搭。
  柳蔚摊手,一步一步朝着寻红走去,语气悠然:“看来,此事,是不能善了了。”
  寻红捏了捏手指,终于也不装了:“阁下想怎么样?”
  “我想……”
  柳蔚刚要说话,就听空中一声鸟鸣,由远而近:“桀——”
  听出是珍珠的声音,咕咕乐得不行,赶紧仰着脖子回应:“咕咕咕——”
  接着便是风声猎猎,不一会儿,黑漆漆的鸟儿,从不知道哪儿钻过来,一个猛子,钻进柳蔚怀里。
  柳蔚抱住珍珠,顺手摸了摸它的头,咕咕也从后面飞过来,落在地上,仰着头去看珍珠。
  柳蔚把珍珠放在咕咕背上,咕咕立刻小心翼翼的拖着它,跟它交流:“咕咕咕咕。”
  珍珠听了它的话,黑漆漆的眼珠子转了转,转向角落里的纪冰,只看了一眼,它就回头,啄咕咕的脑门,一边啄还一边叨它的脖子。
  咕咕被它咬得疼,一边躲,一边灰溜溜的拿翅膀遮挡,嘴里求饶:“咕咕咕……”
  而就在这时,远处大量匆忙的脚步声,迅速逼近。
  张同顾不得其他,拉着寻红,狼狈的钻进周围的树丛。
  柳蔚追了上去,越过密密麻麻的树影,精准的捕捉着前面的两道身影。
  前面两人明显是认识路的,跑得很快,路线还很刁钻,奈何柳蔚速度不低,始终能不远不近的坠在他们后面,让他们无法甩掉。
  另一边,被留下的手下们,连同假死的张雨,被司马西带来的人,一一羁押。
  纪奉见到了纪冰,忙把孩子拉在怀里,看他有没有哪里受伤。
  纪冰耐心的解释自己没事,眼睛却不住的往一边的树丛看。
  “她呢?”容棱走到纪冰面前,他面色很平静,说话的音调,却跟碎了的冰渣子似的。
  纪冰知道他问的谁,指指树丛:“还有两个人跑了,他去追了。”
  容棱没有做声,沉默的按照那条路线追了过去。
  纪冰有些担心,视线一直没有收回。
  纪奉摸摸他的头,迫使小孩看向自己,才问:“是她救了你?”
  纪冰点头,道歉:“对不起,我不该乱跑。”
  纪奉将他抱住,拍拍他的背:“下不为例,好吗?”
  纪冰赶紧答应。
  纪奉起身,拉住他的走,看着那漆黑的树丛,道:“等她回来,要跟她道谢。”
  纪冰有些别扭,但还是点头:“我会的。”
  纪奉看他一眼,突然笑了一下,说:“算起来,你应该叫她表姨……表叔。”
  “表叔?”纪冰没听到前面那句,只听到后面的,他很错愕,仰着头望着十六叔:“他也姓纪吗?”
  “不,她的母亲姓纪。”
  纪冰听着,慢慢低下头,没有再做声。
  另一边,柳蔚追着寻红与张同,追着追着,到了流连巷口,却失去他们的踪影。
  柳蔚停下脚步,立在街口,看着这条还算宽阔的三岔路口。
  “不见了?”身后传来熟悉的男音。
  柳蔚回头,就见容棱赶了上来。
  柳蔚表情绷得很紧:“看来这附近有密道。”
  容棱走到她前面,看看左右,最后视线转向右边街口的一条巷子。
  那条巷子很窄,应该是排水巷,不过人,底下有条地沟,只有容许一个瘦弱男子侧着身子过的范围。
  看了看巷子的两侧墙壁,容棱回头看向柳蔚。
  柳蔚叹了口气:“是我大意了。”
  容棱看着她的眼睛,肯定道:“你放了他们?”
  柳蔚问:“什么?”
  “你放了他们。”男人重复一句,而后牵起她的手,将她往回带。
  既然是故意放走的,那也没有追的意义了。
  柳蔚任凭他拉着,走了两步,终于还是承认了:“是我故意放了他们。”
  容棱没做声。
  柳蔚只好解释:“我在那女的身上放了样东西,无论她躲到哪儿,珍珠都会找出她。”
  容棱看了她一眼:“你怀疑什么?”
  柳蔚道:“我跟那个死掉的男子交过手,在白心的房间,当时你的两位师妹也在,她们要找的是一枚玉佩,我想,那个男子的目的也是那枚玉佩,但他已经死了,我无法追问,若要查下去,就得从他的同伴着手,我只是好奇,那是枚什么玉佩,又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想得到?”
  ……
  “是地图。”
  青州府衙厢房内,芳鹊与玉染缩在角落里,两人怯生生的望了对面的师兄一眼,又赶紧垂下头,规规矩矩的回答:“至少师父是说,那枚玉佩,与什么地图有关。”
  容棱端着手边的清茶,晃了晃茶杯,随意的抬了下眉。
  芳鹊被吓到了,哆哆嗦嗦的握着玉染的手,艰难的道:“我真的只知道这个,师兄,你知道师父神秘兮兮的,不会什么都告诉我们,要不你问问亚石,我记得师父派我们出来前,单独叫过亚石,两人在房间里偷摸着说了一个时辰的小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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