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节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在一个很阴潮的地方。那个男人绑着我跟姐姐,嘴脸很肮脏,难看。”想起那件事,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上官墨握住了她的手,并没有让她停下来。
  有些事情,不宜久憋在心里,说出来,才是最好的释然。
  纪一念冲他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那个男人走过来,在我跟姐姐身上看来看去,最后她放开了姐姐。无论姐姐怎么叫,怎么喊,都没有人来救命。那个男人他撕开了姐姐的衣服,把她的身体摸了个遍,最后……”
  上官墨盯着她微微颤抖的唇,他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一定很难接受。
  纪一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男人侮辱了姐姐不说,还,还……”
  她紧紧的抓住他的手,“他,他切了姐姐的……**。”
  上官墨眸光骤然一缩,他心疼的将她搂在怀里,紧紧抱住,轻声安抚着,“没事,没事的。”
  “那年,她才十五岁。”纪一念声音颤抖。
  上官墨无法想象,一个十五岁,才正发育的少女,惨遭如此横祸,该有多么的难以接受。
  纪一念那个时候才十三岁,她……
  上官墨一想到那个画面,两个年轻的少女面对残忍的变态,该有多么的害怕和无助。
  越想,越是后怕。
  “凶徒还没有来得及对我下手,爸妈带着人便找来了。我被救了,那个变态被抓了。可姐姐……她被救回了一条命,却……”
  **是女人最美好的语言,是最能体现女性之美,也是女人的第二张脸。
  对于男人来说,更是独具永恒的诱惑力。
  一个女人若是失去了**,等同于,要了命。
  才十五岁,正值最美好的年纪,她却永远失去了。
  纪一念收了悲伤,“那件事之后,姐姐就变了,她是恨我的,恨爸妈的。有一天,她不辞而别,忽然就消失了。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就连叔叔婶婶,也找不着她。”
  她拿起那枚雏菊耳钉,目光泛着光,“这枚耳钉,是那年我送给她的。”
  上官墨眉头紧蹙,“你是怀疑,是你姐姐杀了程瑶?”
  “我希望不是她。”纪一念深呼吸,“可我总觉得,就是她。她是报复我,她想让我痛苦。那次事发之后,她看我的眼神就充满了仇恨。她说,我本该跟她一起受这些罪的,可我没有。她好好的人,却变了那个样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上官墨握着她的肩膀,“你没有错。一切都是那个恶人的错。纪一念,她走不出那道坎,那是她的问题。若真是她杀了程瑶,那就说明她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这个人,已经变质了。”
  纪一念点头,“当年的事,没有人知道会发展成那个样子。爸妈不是不想救她,是没有找到,才耽误了时间。她离开后,爸妈每每提起她就难过伤心。这件事,也成了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
  “你放心,如果是她做的,我不会手软的。”纪一念的眼里,迸射出一道凌厉的光。
  看到她这个样子,上官墨略提着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他就是怕她心软,到时会因为是自己的亲姐姐,而不敢下手。
  毕竟,她这个姐姐已经变质了。
  就算是不跟她计较,她也不会放过纪一念的。
  与其将来受她算计,不如一开始就狠下心,与她战一场。
  “你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件事?难道你怀疑九笙是纪清澜?”上官墨细细的想着她说的话,联系上了九笙这个女人。
  纪一念微微摇头,“我也说不上来。第一次见九笙的时候,她看我的眼神和今天一样,带着我看不懂的东西。总觉得,她认识我。”
  上官墨拧着眉,“你姐跟她……”
  “那个时候姐姐已经十五岁了,虽然隔了十多年,就算有再大的变化,也不可能认不出来的。”纪一念忽然一惊,“除非……”
  纪一念盯着上官墨。
  上官墨同样看着她,“你是说,面具?”
  这个可能一下子蹿出在纪一念的脑子里,“第一次跟她见面,她就去见了坏老头,那样子,应该是常客。可以说,她见过坏老头后,坏老头就被杀了。”
  “怎么那么巧,我刚去找坏老头帮查纪清澜的下落,她一去见过之后,坏老头就死了呢?”纪一念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如果她就是纪清澜,那她完全有动机杀掉坏老头。因为她怕坏老头查出她,然后告诉我。”
  “这也只是猜测。现在需要查清的是,九笙是不是纪清澜。”上官墨冷静的分析,“如果她是纪清澜,那她接下来想要对付的人肯定就是你。甚至,她杀了程瑶,就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这枚耳钉,也可能是她故意留下来的。引你来到这个地方,加害于你。”
  纪一念觉得,完全有可能。
  “她若是纪清澜,那今天来酒吧的行为就可以解释了。只是,她戴着面具,她不愿意摘,也没有人知道。”纪一念有些烦躁。
  “这就是坏老头的过人之处。他的面具每一个撕下来的方法都不一样,有些甚至需要用药水来帮助。想要知道九笙是不是纪清澜,还有一个办法。”
  纪一念眉头紧蹙,“你是说……”
  上官墨点头。
  纪一念想到在乔家宴会上,她故意装作不小心把酒洒在九笙的身上,九笙去了洗手间换衣服。
  那个时候若是怀疑了,她一定会想办法看一眼。
  “我会想办法去证实的。”坏老头的面具制作精良。旁人无法察觉看清。但胸部,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上官墨握紧她的手,“如果九笙是纪清澜,你一定不能轻举妄动。”
  “你放心吧。坏老头也给我留了张脸,戴着它,她也不知道我是谁。”
  九笙跑到尚老板的酒吧想要替换掉尚老板身边的女人的事,不知道怎么就传遍了陵城。
  楚霄带着一帮人堵在酒吧门口,气势汹汹。
  阿尽来报之后,上官墨还悠闲着喝着茶。
  “看来这一次是需要来一场硬战了。”纪一念看着外面黑泱泱的一群人,不免有些担心。
  上官墨放下茶杯,“那女人,当真是个会惹事的。”
  “九笙故意来酒吧,还说了那样的话。估计是楚霄的人听到的,楚霄的女人跑到对手这边来嚷着要成为对手的女人,是个男人也不能忍。”纪一念轻哼,“她想让你们两败惧伤。”
  “枉费楚霄那么喜欢她,呵,殊不知自己养了一条美女毒蛇。”
  “那现在要怎么做?是避,还是战?”
  站在楼上的景白看着楼下一站一坐的俩人,纪一念对那男人那么的顺从,此时还跟他轻言细语,他嫉妒的发狂。
  离开了上官墨,她却又对另一个男人这么好。
  到底他们有什么好,让她这么快的掏心掏肺?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愿意看看他?难道他对她不好吗?
  只要一回头,他就在啊。
  若是心里对他真的没有半分感情,为什么要涉入这险地来救他?
  她到底对他,存的是什么样的感情?
  双手紧紧的抓着栏杆,脖子上的筋都突起了。
  阿尽把楚霄请进来,楚霄带了好几个身高马大,凶神恶煞的男人。
  “尚老板,你我早就该分出个胜负了。今天,不见血光,不罢休!”楚霄直接坐在桌面上,态度十分的嚣张。
  上官墨浅笑,“你我在这陵城相安无事多年,今天为什么忽然带人来要跟我喊打喊杀?”
  楚霄微眯着眼睛,“你还在跟我装蒜?”
  “你不妨说清楚。”
  “哼,你勾引我女人,带想把她留在身边。怎么?不尽女色的尚老板,也有动春心的时候吗?呵,你身边不是有个供你玩乐的女人吗?为什么偏偏要来抢我的?还是说我楚霄在你眼里,就是这么好践踏的吗?”
  楚霄怒拍桌子,怒气不可挡。
  上官墨微微蹙起了眉头,轻笑道:“我勾引你的女人?你的女人,是谁?”
  “你明知故问!尚瞎子,我告诉你,今天我若是什么都不做就离开了,那就是我孬种。”楚霄一怒,身后的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纪一念也笑了。
  那笑容,刺痛了楚霄的眼睛。
  这个女人,他还没有找她算账,就在这里嚣张。
  “贱人,你笑什么?”楚霄直指她。
  这一声贱人,叫得上官墨正欲站起来。
  纪一念却难得没有追究,她轻拍了一下上官墨的肩膀,走上前一步,“我是笑你可笑,又可悲。”
  “你把话给你说清楚!”
  “好啊。说清楚一点,还可以让你清醒一点。”
  楚霄那剑眉已经皱了起来,眼神格外的凶狠,他冷声道:“我就看你要说个朵什么花来!”
  “你口中所谓的你的女人,是指九笙吧。确实,九笙来过,想要成为尚老板身边的人。只可惜,再美的花儿,尚老板也欣赏不了,就别糟蹋了九笙那么漂亮的女人。所以,是九笙主动来搭讪的。”
  “你满口胡说八道!”九笙怎么可能主动来找尚瞎子,绝对不可能!
  纪一念摇头,“啧啧啧,才说了这么点,你就受不了了?那我接下来说的,你可做好了心理准备听?”
  楚霄憋着一口气,“你说!”
  “全陵城的人都以为九笙是你的女人,其实并不是。”
  “狗屁!”
  “呵,陵城有一大半部分的女人都可能是你的女人,唯独九笙绝对不是你的女人。因为,你跟她这么久,可曾碰到过她?”纪一念勾唇,“没有。你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她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视若无睹。你一厢情愿的认为她是你的女人,可事实是,九笙从来不是你的女人,所以,你凭什么在这里嚷嚷,说尚老板勾引了你的女人?”
  楚霄气得脖子上的筋都绷起来了。
  他怒指纪一念,“你,你……”
  “我说的不过是事实而已。简直太可笑了,一厢情愿罢了,还闹得满城皆知。不知道的人还觉得你是个痴情种,知道的是,只会说你是个蠢蛋。”
  “纪一念,我要杀了你!”楚霄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她。
  上官墨站起来将纪一念护在身后,“楚霄,你的女人是谁我不管,但你要在我这里动我的女人,就别怕我不客气了。”
  “你的女人?”楚霄的目光在他和纪一念身上来回。
  “凡是在我手下的人,都是我的人。”上官墨那双灰暗无光的眸子没有凌厉的眼神,可他气场大开,整个酒吧的空间,骤然变小,空气也变得压抑了。
  楚霄冷笑,“可我今天,一定要杀了她。你,又想怎么样?”
  “你敢动她,我便让你死无全尸!”上官墨毫不犹豫的反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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