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当年抢人

  一夜养精蓄锐,正等着收拾这个娇气霸道的女人,岂会让她躲?
  林盈袖紧张的抱着自己的被子,生怕男人呵她痒痒,“昨儿你家婶子送来两个美妾,太太怕事儿多安排我这里。我不得给你好好安顿着?闹到了大半夜,好容易三更天才睡下,你又闹我。”
  裴垣一听,便不动手了,让林盈袖睡过去些,扯了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并枕躺下,“昨儿我也没睡好,虽睡在别人那里,心却在你这里。”
  林盈袖不理会,翻身用背对着男人。
  才闭上眼睛,突然想到了什么,翻身坐起来,“你今儿不去衙门么?青天白日在这里,仔细别人笑话。”
  男人伸手搂着女人的腰肢,凑到她耳边,“你莫不是睡糊涂了,昨儿不是和你说来着,今晚去抓一帮贩卖私盐的贼匪,我亲自坐镇,晚些过去也是可以。”
  林盈袖有些恍惚,想了一下,“哦”了一声,躺下继续睡觉。
  到天露鱼白,两人才起,如曼姐妹倒没过来,那碧荷趁着采苹出去打洗脸水的功夫,先端了香茶进去,不伺候林盈袖,反倒挤开林盈袖要替裴垣穿衣服。
  林盈袖知道裴垣的脾气,见她这样,拉下脸来,呵斥道:“谁许你进来的,还不快给我滚出去!越大越没规矩了。”
  碧荷有些不忿,当着裴垣的面就顶撞裴垣,“我知道小奶奶对二爷上心,只何必抢丫鬟的差事,即便二爷看上我,我也不能越过小奶奶去,何苦来呢?”
  说着想继续给裴垣穿衣服,谁知道一扭头却见裴垣的衣服都穿好了,正要凑过去,就见裴垣对门外的采苹道:“我看你是个稳重的,怎么一个毛丫头都调教不好?回头该让你太太换个稳妥的人来。”
  采苹吓得面色如土,立刻进去将碧荷拉到外头,让嬷嬷带到门口去跪着。
  林盈袖替裴垣梳头,似开玩笑一般道:“府里头稳重的丫鬟就那么几个,三四个是太太身边的,还有几个是小爷和姑娘的孩子,剩下有两位在你屋里,你让我用哪个?这丫头虽然不如那几个,也还算好的。上回你嫌弃她笨手笨脚,吓得这丫头病了一场,何苦还来吓唬她?”
  裴垣不答话,等用过早饭便带了随从往衙门里头去。
  林盈袖自去上房,见周氏容光焕发,头上戴了新发簪,见林盈袖来也格外亲热,想必是心情好。
  也是,因她病着,裴垣已经久不在她屋里过夜,几年了难得来一回,自然是高兴的。
  “昨儿听二爷说故事,衙门里抓了个妇人,身上带了好些川乌头,还有一些伤天害理的药。那妇人在衙门里什么都招认了,好些人家的夫人娘子大小老婆的阴私都没抖了出来。”
  突然“砰!”地一声,赵姨娘手里的茶没端好,打翻了。
  丫鬟们替她收拾,周氏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细问林盈袖,“我记得你当时中的毒就是川乌头,那东西来自蜀中,咱们这里不容易找到,莫不是一个人?”
  林盈袖称是,继续道:“不但这个,还有不少事儿,什么堕胎药,那婆子也是厉害,收了谁家多少银子都记得清清楚楚,现在衙门正在查呢!已经有两个官宦人家,刘守备家打死一个姨娘,三个通房,张知府家把小少爷送了人,听说都是为内宅的事儿。”
  周氏冷哼一声,看着赵姨娘脸色惨白,神色慌乱,心里暗暗称愿,“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咱们这样的大家族里,最忌讳这些事情,不被查到还好,一旦查到,周姨娘就是个例子。二爷顾及情面,也要顾及子嗣和家族名声。”
  王姨娘乐得奉承,“那可不是,我姨母当年受人排挤,那姨娘当年是何等的得宠,险些就代替姨母成了裴家的主母,老天也是有眼睛的。”
  说着她刻意瞄了林盈袖一眼,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姐姐,你屋里新来的两个丫头怎么样,听说二爷一大早过去看她们,这一看就是半日,我都忘了恭喜姐姐了。”
  林盈袖端着茶盏,挡着自己的脸。
  怪不得觉得屋里一股子酸气,原来以为她用那两个丫鬟邀宠。
  赵姨娘摸了摸自己鬓角的海棠花,海棠才摘的,花瓣红如赵姨娘唇瓣的胭脂,她望着周氏道:“ 昨儿逛花园,花开的正好,今儿天气也好,太太怎么不去逛逛?奴婢路过花园本来想摘些花儿送给太太和大姑娘,又怕您不喜欢。”
  周氏脸上的笑容淡淡的,轻轻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林家的,你屋里的事情我不过问,不过家里规矩,外头送来的,服侍了二爷该用息子汤才是,别乱了规矩。”
  这条规矩无论哪家都没有的,只是一些没名没分的通房丫头不讨主母喜欢,服侍了之后会赐下息子汤。
  周氏性子最好,即便再不喜欢赵姨娘,赵姨娘送去服侍的丫鬟也没赏过药,可见是真不喜欢这两个丫鬟了。
  “是,妾身省得,请太太放心。”
  蓉姨娘还继续问那婆子的话题,毕竟牵扯到整个柳州的官场内眷,这么大的事儿,相信整个柳州都传遍了,别的热闹不看,扯自己家里的事情做什么?
  林盈袖抿嘴偷笑,娓娓道来:“最大的丑闻还是姚员外家,姚员外原配嫡妻去世半年,员外便娶了新太太,这位新太太年方十六,而员外就年过半百。老夫少妻本来也没什么,巧的是成亲一年便生下一个儿子。姚员外已经有三个儿子,但谁又嫌弃嫡子多呢?只可惜啊!这是嫡孙,不是嫡子。这新太太想有个儿子站稳脚跟,便委托这婆子帮忙,谁知道这婆子也不干好事,竟然让继子和继母搅和在一起。在哪个庙里私会,说得一清二楚,姚员外当场气死过去,家去要打死那个孩子,又想着孙辈只几个女孩,好比吃了苍蝇,活的死的都恶心。”
  众人偷笑了起来,只周氏说众人,“我们周家一向不许女眷和外头牙婆僧道婆来往,就是忌惮这些事情,早年京里有个大事更吓人,牵扯了好些人家。那继母如果不是心术不正,如何丢这样的丑?即便没有孩子,员外百年之后家里的孩子还能亏待了她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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