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

  有三头鸟形妖魔,因为陈七的故意露出破绽,疯狂扑击下来。陈七剑诀连转,构筑了三座陷阱,把这三头鸟形妖魔,全数困了进去,红莲剑丝绞杀,登时一起了账。连续杀了四头鸟形天魔,陈七把所吞噬的精血元气,都输入到其中一根红莲剑丝当中,这根剑丝轻轻震动,发出剑音轻鸣,内中的金刚王咒立时突破地四十五重关口。
  “可惜,终究是金刚王咒所化,比真正的五阶法器,逊色了不止一筹。但是好在祭炼容易,数目又多,也足以弥补这些红莲剑丝品质不高,锋锐不够的缺陷了。”
  陈七把这根用四头鸟形妖魔的精血元气,重新祭炼过的红莲剑丝,在虚空中轻轻一划,登时把另外一头妖魔斩杀,这一次他就不用这一根红莲剑丝来吞噬精血元气了,因为妖龙黄泉的境界亦不过是这个层次,故而运使的法术威力,也有其上限。
  就在陈七要大杀四方的当,在他的背后,忽然有一双明亮的双眼睁开。顾龟灵嘴角含笑,一声清喝,数百跟红莲剑丝,比陈七布下的剑阵范围更广,剑速更快,从远处反兜了回来,把数百头鸟形妖魔圈入其中。
  这一次顾龟灵可就不甚客气,全力击杀,顷刻间就红莲朵朵,开遍虚空,每一道剑丝划过,便有一头鸟妖陨落,陈七瞧的目瞪口呆,实在不能相信,世上还有这等犀利的剑法。顾龟灵在自家的剑阵中,亦设下了无数杀势,总是运用少量剑丝,把大多数的鸟形妖魔阻拦在外,然后运使全力,击杀其中的一小部分,每时每刻,都要让自己面对的敌人,为数目最少。也让要必杀的妖魔,面对的是他倾尽全力的一击。
  被顾龟灵圈起来的数百头鸟形妖魔,不过半个时辰,就被杀的干干净净,化为一朵朵的净火红莲漂浮虚空。顾龟灵也来不及吞噬这些精血元气,而是把红莲剑阵转移,又把数百头鸟形妖魔圈了进去。
  陈七瞧的目驰神摇,也情不自禁的把自家的红莲剑阵放了出去,学着顾龟灵的手段,只是他的剑术原本就不曾入门,虽然仗着道心通明,也能勉强催动这座大阵,但如何比得上出神入化,炉火纯青的顾龟灵?
  几次试图圈出一小群鸟形天魔失手,陈七还是学了乖,把自家的红莲剑阵,展布在顾龟灵的剑阵之侧,专门挑拣漏网之鱼。一时间也让他连续击杀了十余头天魔,再度凝练出来两根,足足有四十五重禁制的红莲剑丝来。
  黄泉妖龙最大的弱点,就是诞生未久,法力的修炼,追不上道行境界。但是金刚王咒邪异古怪,可以通过不断的吞噬,来增长威力,完全不需要勤学苦练,不劳而获。当陈七凝结出来第三根有四十五重金刚王咒禁制的红莲剑丝之后,他的剑阵威力亦复激增数筹。
  虽然用金刚王咒咒灵分身所化的剑丝,远远不及真正的炼剑成丝,那种绝世剑术,锋锐无匹,但是这些红莲剑丝亦不输给寻常四阶剑器了。这些鸟形天魔,法力有高有低,但是最高也不过是炼罡的级数,身躯虽然强横,但仍旧承受不住红莲剑丝的锋锐。往往剑丝一划,便身首两分。
  顾龟灵激斗之中,不忘了给陈七一个神采飞扬的微笑,压下了心魔反噬之后,顾龟灵的剑术似乎又有增长,在连续击杀了近千头鸟形妖魔之后,顾龟灵长啸一声,所有漂浮在身外的净火红莲,还有红莲剑丝,都被他一起吞吸,在身体诸窍中转了几次,等再度喷发出来,已经化为六百六十八根,尽有四十五重禁制的剑丝,红莲剑阵的威力,猛然暴增了近十倍。
  此时那些鸟形天魔,亦知道撞正了铁板,也不知藏于何处的首领忽然尖锐鸣叫一声,这些鸟形天魔一起四散飞开。顾龟灵轻笑道:“先要走,哪里有这般容易,都给我化为功力,助我突破罢!”
  顾龟灵的红莲剑阵骤然激增,圈住了大半的鸟形天魔,陈七虽然没有把这般本事,也把数十头鸟形天魔圈住。这个小贼头暗暗思忖道:“我此番能够祭炼出来七八根四十五重禁制的红莲剑丝,已经足矣,待我把顾师兄传授的红莲剑阵仔细琢磨,才慢慢提升威力不迟。免得妖龙黄泉吞噬了太多的精血元气,又复不受控制。”
  陈七这番把吞吸的精血元气,都用来喂养红莲剑丝,并且特意分化了妖龙黄泉本体的魔气,但仍旧有些忌惮,生怕这头妖龙,忽然反噬,自己虽然有应对之方,可也难免手忙脚乱。
  陈七剑光如电,他虽然初学咋练,但是在顾龟灵这等大高手的指点下,有经历了这一场凶险杀戮,倒也颇有许多进境,只是半柱香的功夫,就已经把自家圈起来的数十头鸟形天魔,杀了个干干净净,又复凝练了六根四十五重禁制的红莲剑丝出来。
  陈七心头畅快,操纵妖龙黄泉,收了漫天的红莲剑丝,只是袖手旁观,瞧着顾龟灵屠杀那些天魔。
  顾龟灵剑出如有神助,剑凝犹如江海清波,剑动天地变色,剑收鬼神无踪。一招一式,都在向陈七演示剑术中的极诣。陈七瞧得心动不已,虽然只是短短片刻,也感觉大有裨益,甚至让他生出了,真不如转修剑术的念头。
  顾龟灵击杀了大半,被他圈住的天魔之后,正要全力一击,把剩下的妖魔一起毙杀,忽然天地昏暗,陈七也怪叫一声,喝道:“顾师兄,我们快走……”但是只差了须臾,顾龟灵就发现,天地间忽然转变,已经非是域外虚空。
  顾龟灵终究是青城嫡传弟子,心中一震之后,便明白了过来,自己是被什么厉害的大神通之辈,装入了某座洞府之中,他心中暗暗担忧道:“不知陈七师弟,怎么样了,我定要把他寻找回来,一起脱身。”
  陈七比顾龟灵存身的地方远些,故而瞧得十分清楚,虚空之中,忽然出现了一些铁板般的妖兽,这些妖魔忽然集合起来,就形成一团股充斥无穷吸摄之力,当先把顾龟灵吞噬了进去。他想要躲闪时,却也被这些妖兽集合,发出那一股奇异的吞吸之力,给收了进去。
  陈七并不知道,这些天魔唤作星辰铁甲兽,星辰铁甲兽在域外天魔中,亦是相当罕见的一种天魔,不拘在什么地方,都只会有一群。它们亦只有一种天生的神通,就是嵌合起来,化为星梭一般的活态法器,内中自成空间。星辰铁甲兽的数目越多,族群中的天魔修为越高,组成的星梭威力就越大,甚至可以媲美真正的法宝。
  陈七被这群星辰铁甲兽生吞了进去,只觉得到处都是狂暴的元气,不辨东南西北,不辨上下左右,陈七也只能把红莲剑阵又复释放出来,把自己保护了一个风雨不透。他甚至也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红莲剑丝释放出去,轻易便可洞穿十余头古怪的妖魔。
  陈七一想到自己所处境遇之奇,便不忙着把这些妖兽祭炼成给养,而是缓缓运使竟敢金刚王咒,控制这些妖魔的识海,操纵其本我意识,大约过了不知多久,陈七忽然感觉眼前一清,数百头形如铁板,腹下有无数触须的妖魔,集合起来,组成了一个小小的星梭。
  陈七心中一动,强行突破,本来他所处的就是数万头星辰铁甲兽组成星梭的外缘,故而这一下猛冲,居然冲脱了出来。
  当陈七驾驭了数百头星辰铁甲兽组成的星梭,狂飞了数百里之后,扭头往来路望去,心头之震撼,简直难以言表。陈七只能看到,在无尽的虚空中,一头宛如巨鲸,长有数百里的妖兽,正自横亘在眼前,他跟这头巨大的妖兽比起来,不过是沧海一粟,萤火比如皓月。
  这头妖兽,正是由数万头星辰铁甲兽组成的那艘星梭。而这群星辰铁甲兽组成星梭,就是为了对抗一个极强横的大敌。
  在这艘星梭的对面,正是那座神秘的天宫,这座天宫半点也不比数万星辰铁甲兽组成的星梭来的小,亦是方圆数百里,不知有多少重数,只是这座天宫却也极端冷清,看着宫室无数,但是内中却似乎没有几个生灵。
  甚至陈七可以感应的到,在那座天宫中,正在发出一股无双杀意,似乎要贯穿宇宙的剑气,只有一道。陈七自然知道,这座天宫绝非只有一人,但很明显,出手对战这个由数万星辰铁甲兽组成的星梭的,却只有一个。
  这个人身上的剑意,比顾龟灵强横千百倍不止,那一瞬间,陈七差点就以为,这个世上只有这么一道剑气横空,其余万物皆不存在。
  那一股剑意的强横,几乎到了无可抗拒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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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七十七、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一刹那,就如永恒!
  甚至那一刹爆发的战斗,让陈七以为天地就要毁灭,宇宙立时崩塌,世界不复存在,只有那一道煌煌剑气和庞大无论的星梭引发的空间崩塌,在肆无忌惮的毁灭虚空。
  陈七虽然仗着手段无数,又刚刚用金刚王咒污染了数百头星辰铁甲兽,组成了一艘小型的星梭,此物善能操控空间,亦有飞遁之能,陈七拼命催开,总算是逃开了些许。但是那座天宫中爆发的无双剑气和数万星辰铁甲兽组成的星梭,引爆的空间塌陷,波及范围之广,挪移之快,在陈七的心中,几乎是一眨眼,就能从万里之外,飘到眼前,每次当他以为自己已经逃出生天,便有散乱的剑气和崩溃的虚空,在身边出现,让陈七不得不拼了命的继续逃窜。
  他就如大海中的一条小鱼,被惊涛骇浪扑击,被万古怪鱼追杀,似乎每一刻的生命,都不由自主,只看天老爷是否给他运气,能让他在万无可能中,多捡回来一刹那的生机。每一次陈七躲过致命危险,还未来得及继续喘息,就有第二波危机赶来,让他疲于奔命,比丧家之犬,还要狼狈百倍。
  “这些大人物的斗法,眼看就要波及我的这条小小的池鱼。他们的斗法,还不是针对我,只是余波罢了,竟然还有如此威力……”
  陈七也不知道,自己逃窜了多少时候,只是当他感觉,什么四部道诀,太秽黑光法,金刚王咒,佛门法力,全部都几乎消耗的尽净,就连喂奶的力气,也被压榨了去,再也不可能躲过下一场危机的时候,忽然背后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半带惊喜的叫道:“陈七师弟……”
  然后他就觉得身子一轻,再睁眼时已经是五气山的最高峰之上。
  “是顾龟灵师兄,你救了我么?”
  顾龟灵现在,比陈七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要狼狈了不知多少倍,但是他的眼在欢笑,他的嘴也在欢喜,甚至陈七可以感觉的到,顾龟灵的全身都包裹在一股巨大之极的喜悦之中。陈七问他的话,顾龟灵根本就没有回答的意思。
  陈七在下一刻,就露出了震惊的不能自已的神色,大声叫道:“顾龟灵师兄,你已经凝结金丹了么?”
  顾龟灵点了点头,轻轻一笑,风姿直若倾城,这一刻的顾龟灵,才是真正的顾龟灵,是当初那个剑啸天下,自由自在,被誉为青城新一代七大高手的顾龟灵,没有遇见过米辛娘之前的顾龟灵。
  这位青城高弟,拍了拍陈七的肩膀,摇了摇头,又忽然叹了口气,说道:“我原本以为,炼气丹成,就已经是这一界的最高境界,但是见到了那座天宫中的人物,还有那头能够吞纳虚空的怪兽,我只觉得以前都是井底之蛙啊!不过,这一切跟我也没多少关系了,我现在已经有了挑战米辛娘的力量,这就已经足够了。”
  顾龟灵轻松的神色,只是维持了片刻,他的眼神中,又复为阴霾遮掩。陈七心底轻轻叹了口气,知道那是为了什么。顾龟灵为了报仇,已经付出了太多,多至他不能承受的代价,所以炼气丹成,对这一界的炼气士来说,已经是无上荣光,但是对顾龟灵来说,却已经是他踏上人生最后一幕的揭始。
  陈七心中情绪,也颇黯淡,顾龟灵却轻笑一声,说道:“陈七师弟,这一次真是多亏你了。若无这一番历练,若无那座天宫中的绝世剑客和那头吞吐虚空的妖兽压力,纵然我再吞吸数千上万头域外天魔,也不可能铸就金丹。这一步是淬炼道心的圆满,迟早你也会踏上这一步,你会明白我此刻的心境。”
  “我这就要去寻米辛娘报仇了,临走之前,就让顾龟灵师兄,再送你最后一件礼物罢。”
  顾龟灵轻轻一拍,一道玄奥法咒,就沉入陈七的识海。陈七不用去特意辨认,就知道,这是顾龟灵解析出来,幽冥火咒的符箓核心。不过陈七已经顾不得这些,只是举手示意,此时的顾龟灵,不能被任何人劝阻,所以陈七也不劝他,只是做出别离之色。
  顾龟灵轻轻一笑,说道:“此番挑战米辛娘,我虽然没有十足把握,可也有六七分。我如今金丹大成,又有剑气雷音和红莲剑阵,足可以给她一个大大惊喜。只是斩杀米辛娘之后,只怕我就要面对另外一个可怕的大敌……”
  陈七刚想问起,顾龟灵要面对什么样的可怕大敌,顾龟灵却没有兴趣再说话,只是举了举手,然后就化为一道霹雳闪电,猛然划破大气,瞬息就去的远了。
  陈七再也按耐不住,他知道顾龟灵此去,对上米辛娘,不管是胜是负,结果都是一样,顾龟灵再也回不来了。想到难过处,陈七忽然双目一热,热泪滚滚而下,古人云:“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顾龟灵和陈七虽然交往不久,但是师兄弟之间的感情却已经极深,是顾龟灵手把手,教他度过修行道路上的种种难关,言传身教,把毕生的经验相传,又把金刚王咒和幽冥火咒解析出来,让陈七修行,更把参悟的红莲剑阵,倾囊相授。
  顾龟灵待他只有恩义,唯一的索求,便是金刚王咒,但那又是一道先毁自己,后灭敌酋的道法。顾龟灵求了咒灵分身入体的那一刻,就代表了他再也走不了回头路了。
  陈七仰面朝天,试图让眼泪流回眼眶,但那又怎么能够?
  眼泪落下,就再也收不回去,纵然陈七也算是道术之士,一样也办不到这么简单的事情。
  他亦只能忍受,滚滚热泪,洗过脸颊,却不肯出半句哭声。
  “顾师兄,若是你不能报了此仇,我陈七一定帮你补上一刀,若是你报得大仇,却已经心魔深种,无药可救,我也会亲手将你击杀。顾龟灵师兄,你就放心去罢!”
  陈七的这一声许诺,顾龟灵是听不到了,但是陈七相信,就算顾龟灵听不到自己亲口对他说,也一样不会怀疑,自己一定会做到。
  天地间轰然雷震,大雨滂沱,却是陈七心情激荡之下,凝聚天地元气过甚,有一次引动了天象变化。这一次,陈七也如顾龟灵上次一般,站在大雨之中,任凭雨水冲刷,把泪水和雨水混合,似乎这样做,就再也没人看的出来,他陈七也曾哭过。
  苦雨如刀,专斩伤心人,悲凉如剑,只伤凄苦心。
  那一刹那,陈七恨不得有那座天宫中,驾驭无双剑气之人,能把世上一切伤心可笑,无奈可悲之事尽数扭转。
  “我辈修炼,求的本该是自在逍遥,恩仇荣辱皆忘,但是已然身入红尘,怎个办法,好摆脱恩怨情仇?我还是天马山大寨的一个小贼头时,虽然有恨有欲,却没这等感悟,如今我已经修成道术,却似乎也没多少快乐,究竟怎么才能自在逍遥?”
  陈七一时迷惘……
  五气山中,就此沉寂下来,陈七与山中一住数月,除了勤奋修行,再也不关注旁的事情,就连万芳和荀玉藻都不怎么碰了。本来应该是顾龟灵带他回去青城山,但是顾龟灵一走了之,去寻米辛娘决斗,陈七也不知道青城派的山场何处,这件事儿就这么耽搁了下来。
  陈七似乎也忘记了这件事,除了闷头修炼,就是在金刚塔上,苦苦思索,似乎要想明白,自己前方的道路究竟为何?有甚风景,本来苦苦追求,想要拜入青城派门下,寻求凝煞之方的事情,对陈七来说,似乎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
  就在这样的平淡日子里,陈七散放在扬州各地七郎庙中的六件法器,传递来的祈愿之力,越来越浓郁。陈七本来名头就好,那六件法器各有灵异,但凡去七郎庙求拜祈祷者,多少都有一点灵验,七郎庙的信众越来越多,犹如滚雪球一般。
  加之陈七收伏了许多妖兵,这些妖兵在陈七约束下,不但不敢伤人,反而时常帮助过往客人,让五气山变得越发神秘起来,故而祈愿之力也水涨船高。
  就在陈七几乎快要忘记了这件事儿的时候,他体内的就到玄黄之气,又复震动起来,第七件法器,也自渐渐成型,这件法器说来却十分奇怪,不似原来的六件法器,皆有不凡,反而死气沉沉,本身犹如一块长条棺椁。
  陈七在这第七件法器即将凝聚的时候,总算把心头注意力转移过来,每日运用祈愿之力和太上化龙诀祭炼这一道玄黄之气,想要看看这件法器出世之后,究竟能够有什么威力。
  陈七如此自在逍遥,但是天下各派的炼气士,却早就被一个消息震荡的心绪狂乱。青城派顾龟灵剑试天下,连续击败了三位金丹高人,更放话出来,非要斩下怒莲米辛娘不可。有知道当年那段公案之人,都不敢相信,顾龟灵为何一夕突破,剑术就能强横若此,也有人暗暗谋划,要做下更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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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七十八、司徒晴雪
  就在陈七运炼第七件法器的时候,青城派终于有了人来。
  顾龟灵没能把陈七带回山中,青城派本来也不以此事为重,毕竟他只是一个记名弟子,不能来山门拜师,谁也不会多加在意,只当他自己放弃了这等大机缘。
  但是随着顾龟灵剑试天下,青城派这才恍然发现门中又多出现了一位铸就金丹的高手,欣喜之下,几番想要把顾龟灵寻回山门,都不能有机会,这才想到,之前顾龟灵是在五气山修炼,镇压阴河地穴,连带的想起了陈七。
  这一次青城派,派出来接引陈七的,正是上一次来跟他交托任务,去调查妖帅厉赤海的那个女子。这女子上一次,就不大瞧得起陈七,只是看在顾龟灵的面子上,对他还有些不理不睬,这一次没有顾龟灵做缓聘,眼角便顿时高了,颇有些颐指气使的味道。
  陈七把青城派来的这个女子迎入金银洞,他虽然瞧这女人也不顺眼,但是毕竟几经磨练,道心坚定不动,圆融无暇,也不在乎这点小事儿,只是含笑奉茶。
  他只知道这名女子复姓司徒,并不知道她的芳名道号,所以也只以司徒师姐称呼,招待的也颇殷勤。
  司徒晴雪原本不大瞧得起陈七,但是她亦知道,陈七立下了极大功劳,已经被长老会指定了一位师父,今后跟她的地位相当,加之陈七一脸含笑,举止有理,便也只是神色倨傲,并不曾发作什么。
  陈七让手下小妖奉上茶水,司徒晴雪眉头一皱,本来不想饮用,但是这杯茶水色做清碧,清澈透亮,异香袭人,让人一嗅之下,便觉心旷神怡,便忍不住轻轻酌了一口。果然一缕芬芳,萦绕舌齿之间,从喉咙到肺腑,都是一道淡淡的冰凉之意,十分舒爽。
  司徒晴雪饮了一口,便倍觉神思清明,不觉得就有些惊讶,忍不住问道:“我也喝过些好茶叶,为何从不曾见如此品相?师弟这茶叶是哪里寻来?”
  陈七这茶叶,说来还真有些来历,乃是他从那位上古仙人的洞府中,所得的五气造化鼎中所存。这座五气造化鼎内中不但有许多药田,还有三千另一块星辰石,这些星辰石上,也都被开垦了大半,那头小金蛤蟆的灵鼎,十分看中这份工作,把五气造化鼎中耕耘的极好,有数千中珍稀灵药,寻常的花花草草更不知有多少。
  这些茶叶乃是五气造化鼎中所产,名曰清心雪芽,乃是一株有了三千年火候的茶树精所产,不但味道奇佳,还有些许清明神魂,增长智慧之妙。这株茶树精年候深远,小金蛤蟆每年都会把茶叶采摘下来,用独门手法封存,故而此物对陈七来说,半点也不新奇,存量也有数千斤之多。
  当下陈七就信口开河,说道:“此物乃是我五气山所产,当初阴河泛滥,几乎所有的生灵尽毁灭,连这株茶水也都被阴河之水污染,再不复生机。我也就积存了少许,若是师姐还喜欢,小弟可奉送一斤,都是所珍藏的最好。”
  陈七随手一招,金牙神便化龙飞来,陈七一声清喝,小金蛤蟆就怪叫一声,叫道:“老爷有甚吩咐?”陈七笑道:“我师姐喜欢这清心雪芽,你取最好的那份,拿一斤出来!”
  小金蛤蟆刚才得了陈七的传音吩咐,当下便叫道:“老爷好没数目,上次小金不是说过,这清心雪芽还有八九斤,但是最好的明前茶叶,却只有九两,已经凑不足一斤了么?若是非要足斤足两,只能寻次一等凑数。”
  陈七故意笑骂道:“你平时糊弄我也就罢了,如何敢在司徒师姐面前糊弄,且把把最好的九两都拿出来罢,不要寻次一等的凑数。”小金蛤蟆应诺一声,片刻之后,就从五气造化鼎中飞出一个玉匣,陈七开启了玉匣,瞧了一眼,有些抱歉的说道:“是小弟失言了,原来所存货色,并不足一斤之数,还望师姐莫要怪罪。”
  司徒晴雪听得,反而更加欢喜,略略对陈七也有些好感来,当下便说道:“师弟倾囊而出,此物又是绝了种的,已经足堪珍贵,师姐怎会怪罪。我来便是带了你去本门的山场,你且收拾一番,就跟我走罢。”
  陈七答应一声,一抖袖袍,低声吩咐道:“小金,本人走了之后,这座山场就以你法力最高,且好生操纵金牙神,守护主母和基业。”陈七的五气山,如今已经有了两千余妖兵,金刚塔内还有六头王虫,加上小金蛤蟆,倒也算的铜墙铁壁,只要不是丹成级数的高人,寻常炼罡之辈,来了两三个也冲击不动,故而他也十分放心,同了司徒晴雪一起动身。
  司徒晴雪驾驭的剑光飞遁在前,陈七变化了火鸦紧跟在后面。
  这小贼头也是个有眼力的,眼见飞了一阵,司徒晴雪的剑光就略略舒缓,过了一会,才复又把速度提了起来,心头暗暗忖道:“这位司徒师姐虽然也有炼罡的修为,但是剑术却甚差,跟顾龟灵师兄远远不能相提并论,甚至比花柳魔,白眉神等还要略逊……”
  他心下有了计较,便轻笑一声说道:“司徒师姐,小弟豢养了一些火鸦,不如拿来代步,也可以路上闲谈,比这般匆匆赶路,总要清闲些。”
  司徒晴雪原本也非如此不济,只是她从青城派的山门,一路飞来,路上还遇上了一名宿敌,苦斗了一场,并未稍作休息,就再度赶路,所以真气有些不济。听得陈七说话,司徒晴雪便道了一声好。陈七当下便把两头火鸦放出,和司徒晴雪各自乘坐了一头。
  司徒晴雪轻轻盘坐在火鸦背上,身上一股柔和的剑气,把自家护持的风雨不透,柔和的剑光,把迎面扑来的罡风劈开,看起来从容不迫,就连发鬓也不会因罡风吹乱。
  陈七没有这等本事,只能仗着肉身强横,顶着罡风,不过片刻,头发便散乱异常。他心头暗暗苦笑,忖道:“我若是用火鸦变化,鸟儿身躯,自然有羽毛护身,柔顺乘风,倒也无此狼狈。若是用步步生莲神足通赶路,也不用吹拂罡风,那是另外一种玄妙。司徒晴雪虽然法力不及顾龟灵师兄远甚,但毕竟也是炼就罡气之辈,罡气护身,天风便吹之不动。”
  陈七思忖了片刻,正在想如何跟司徒晴雪搭话,问问青城派的种种境况,司徒晴雪却先开了口,问道:“陈七师弟,你可知道,顾龟灵师兄为何连带你回山门也不欲,就去寻米辛娘拼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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