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青天]何以安乐_7

  “不是啊,侯爷!也不知道怎么的,府中家丁家将都模样齐整,只有个别的实在不堪入目,人皆有爱美之心,往来的都是俊俏之人,谁愿意搭理那些长得不好看的……”孙贵苦着脸说。
  庞昱一怔,这才发现,他府中的侍卫小厮模样都挺好的,侍女侍妾也都清秀,原来他自己才是颜控……
  “行了,那你再说说,富昌这些日子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庞昱问孙贵。
  孙贵仔细地想了想,沮丧摇头,“小的实在和富昌来往不深,对他了解不多,侯爷还是问问小翠吧?”
  这时候,庞福也把小翠带来了。
  庞昱认真地打量了眼小翠,发现她是个长得挺普通的少女……事实上,长得普通在安乐侯府里就不是件普通的事。
  小翠是个三等丫鬟,平日没有机会近侯爷的身,这还是第一次离安乐侯这么近,虽然行礼流畅,但是眼神已经透出了不少紧张慌乱之意。
  “奴婢拜见侯爷。”小翠将头埋得很低。
  “嗯,你就是小翠?”庞昱看着她。
  小翠轻轻点头,不敢看庞昱,“是。”
  “你和那富昌关系很好?”庞昱问她。
  小翠吓得直摇头:“没有啊,侯爷明察,奴婢跟那富昌没有任何关系!”
  庞昱冷哼:“那孙贵为何会说你们关系好?”
  小翠差点哭了:“侯爷明察,那富昌想要奴婢跟他好,数次纠缠奴婢,奴婢也是没办法的!”
  庞昱看了眼庞福。
  庞福更加心虚了,苦着脸道:“侯爷,这件事小的也不知情,是小的失察了……”
  “我看,不是你失察,而是这个家里没有女主人,丫鬟受了委屈也没人为她们做主,对不对?”庞昱冷冷看他。
  庞福腿一软就跪下了,“侯爷饶命……”
  “这件事就先不提,日后我再跟你算账。”庞昱瞪了眼庞福后,才转向小翠,“小翠,这几日富昌来找过你吗?”
  小翠点头:“有的,就在侯爷被人说与匪类勾结的前两天。”小翠仔细思索,“奴婢记得,那天富昌的态度似乎格外嚣张,平时奴婢对他爱答不理,他总在后面苦苦追求,而那天他却一反常态,仰头挺胸,好似小人得志!”
  “哦?他跟你说了什么没有?”庞昱问。
  小翠捏着裙摆,苦思冥想,“好像和以前说的话差不多,就是什么让奴婢跟了他、喜欢奴婢之类的……啊,奴婢想起来了!他说过一句‘侯府不是久留之地,不如随我离开,做一对快活鸳鸯’!”
  “好!要的就是这句!”庞昱眼睛都亮了,用力一拍扶手,拍得掌心一痛,赶紧揉了揉,“小翠,若是以后让你去公堂作证,你敢不敢将方才那些话都告诉包大人?”
  小翠点点头:“奴婢敢。”
  “很好,你可以先下去了。”庞昱两眉一展,终于露出个笑容。
  小翠正起身,不经意看见少年安乐侯那灿如春花的笑靥,小心脏噗通直跳,心道:怪不得侯爷挑人都要模样俊秀的,他自己就生得跟玉人一般,凡夫俗子哪能入他的眼?
  又想起自己平庸的姿色,小翠不禁心下黯然,不知还要努力多久才能沾沾侯爷的贵气。
  还没等她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了庞昱的声音:“小翠,今后你就升为二等丫鬟,替本侯管针线吧。”
  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小翠赶紧福了福身:“多谢侯爷!”
  小翠走后,庞昱立即嘱咐孙贵:“查一查富昌最近和什么人接触过,仔细搜他房间,看有没有大笔财物。另外,让所有侍卫都打起精神来,这几天行馆戒严,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是,侯爷!”孙贵铿锵有力。
  “庞福……”庞昱叹息道。
  “侯爷,小的知错了……”庞福讨饶道,“侯爷再给小的一次机会,让小的将功赎罪!”
  “我把侯府交给你,不是为了让它变得乌烟瘴气的。”庞昱幽幽道。
  “侯爷!小的真的不敢了!以后府中任何大小事,小的都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庞福膝行过来,哭得满脸是泪。
  庞昱拍拍他的肩膀,“好了,这么大年纪哭成这样好看吗?”他找了半天,从怀里掏出一个帕子给庞福,“如今有人要对付我,甚至是庞家,而杏花又怀有身孕,这个节骨眼上内宅里可不能出一点乱子,你明白吗?”
  “明白!小的明白!”庞福抓着手帕狠狠抹了两把眼泪,“小的会盯着府里,任何风吹草动都不会放过的!”
  “嗯,那就好。”庞昱笑了笑。“现在富昌这条线查下去应该会有所收获,匪类不足为惧,倒是那鞭死之人有些棘手,你查过库房里的鞭子吗?”
  庞福一脸为难:“查是查过,可是兵器库里的鞭子数量多,平时也没有登记造册的习惯,如果是刀剑还好说,鞭子就……这玩意用久了容易坏,经常会有人来换新的,也是小的疏忽,没有记录……”
  庞福虽然忠心能干,但管这些入库出库的琐碎事情就不行了,府里还是需要像杏花这样细心的人啊。
  庞昱叹了口气:“从现在起,哪怕是一个飞镖一枚暗器,都要给我登记造册!”
  “是,侯爷。”庞福连忙应下。
  ***
  庞昱又让庞福留下,跟他商量关于案子的事,突然有人慌张跑到花厅门口。
  “侯爷!开封府尹包大人让您去县衙那边……”家丁神情紧张地禀告。
  “去县衙做什么?”庞昱皱皱眉。
  家丁不确定道:“呃,来人说是……‘小坐一番’。”
  “侯爷,该不会是要开堂问审吧?”庞福吓得不轻,连手都抖了。
  “就是升堂也不用怕,本侯正要看看那具鞭死的尸体。”庞昱神情不惧,站起身弹了弹衣袍,对庞福说,“若我没有从县衙回来,你就将我书房架子上的锦盒交给我父,要亲自交到他手上。”
  “侯爷……”庞福又哭得老泪纵横,“让小的陪您去吧!”
  “不必了,你记住我的话就行了。”庞昱大步往外走,背影潇洒。
  庞昱用视死如归的心态踏上了前往淮宁县衙的路,到了地方,却没有被引入公堂,而是绕道去了后院住宅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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