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程先生系上围裙,不许苗苗插手,他手艺有限,一大半要靠酱汁调味,还做一个奶油土豆泥,通通都是新学的,想让苗苗吃多一点肉。
  两个人的晚餐也点起玻璃小烛台,苗苗这两天一直忙工作,突然发现自己忽略了程先生,凑上去抱抱他,吱吱唔唔想说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被程先生卷在舌头上咽进嘴里,于是牛肉一面煎焦掉,焦的那一块程先生自己吃,倒了满满两杯苹果酒,他专门挑了这一种,喝着甜蜜蜜,度数对苗苗来说却不低。
  先喂她一块新鲜的煎圆带子配奶酪,让她喝点苹果酒,味道像甜水,苗苗不知不觉配着奶酪喝了一大杯,两块煎带子下肚,等吃牛排的时候,她已经面颊发红,目光含水。
  程先生清清喉咙,跟她碰碰杯,苗苗喜欢这个味道,她一个人喝掉大半瓶,等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餐,脑子晕乎乎,楼下咖啡已经煮好。
  程先生什么也没做,只是让她微醉着睡了一个好觉,精神整个放松下来,额头上的大痘痘没用药竟然也缩掉。
  苗苗赤脚跑下去,抱住程先生的腰,把头埋到他背上,撒娇似的扭一扭,晚间运动没开始,晨间运动从沙发到浴室,苗苗红着脸湿着头发送吃饱的未婚夫出门去。
  结束了从早到晚的工作时间,自己给自己打卡下班,还给自己放了半天假,约上沈星苏南去吃水煮鱼,等签证下来,苗苗的稿子也交上去,准备收拾行李到英国去。
  第70章 急速燃脂减肥法
  苗苗长到这么大还没有出过国。大学的时候抠抠索索在拿生活费,钱只够日常开销,苗苗没课的时候还要打工攒钱补贴自己,当然不能开口跟大伯提出国旅游这样的过份要求。
  等到她开始画画出绘本了,经济上面慢慢变得宽裕,就开始攒钱装修小阁楼,老房子没装修之前,看上去就很老旧冷清。
  苗苗慢慢跑市场,看人家怎么还价的,她的屋子小,设计师按平方收费实在太亏本,就自己上网找图买杂志,装修成日式风格,简单的铺一下地板磁砖,换一换卫浴。
  别的家具都是她自己淘来的,有宜家买来的,也有网上买来的,淘宝店一家一家比对,整个家里最贵的一个厨房一个是卫浴。
  大学四年工作一年,存的这点钱一下子全掏空了,国内游都很紧巴,更别说出国,但苗苗的计划里,是一直都有出国这一项的。
  她一笔一笔攒钱,等到工作满两年,就能去东南亚玩一玩,到那里去过冬天,住住水上屋,沙滩碧海和泰国人妖美少年。
  第三年就去去日韩,接着是欧洲,苗苗的终极目标其实就是沈星刚刚完成的那一个,她想住在玻璃屋里看极光。
  这些计划都列在她的小本子上,要是没有遇见程先生,今年过年的时候她会去泰国,吃芒果饭配柠檬鸡,再尝一尝泰国的各种咖喱,当然还要试一试正宗的泰试按摩。
  苗苗甚至做好了攻略,到什么地方差不多能花多少钱,她不愿意穷游,给自己一个中档预算,既然去了,就要什么都试一试。
  可她没想到会遇见程先生,也没想到两个人谈了一个月的恋爱,就要回家见父母,也没想到会直接从泰国跳到英国。
  这个攻略还没来得及做,苗苗交掉了五张画稿,在沙发上坐了一天,打出了两只袜套,比着程先生的脚,据说程爷爷的脚跟程先生的差不多。
  连打了一半的围巾也先给了程爷爷,苗苗有点心虚,这本来是给程先生的情人节礼物,她没想到程先生会求婚,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的这么快,来不及打完了,还想月底一定能给他,哪里想到月底就要去见家长。
  大学的时候流行过一阵情人结的图案织法,苗苗那时候窝在宿舍里,有空的时候就织两针,给自己和苏南都织过围巾,也给大伯大伯娘都做过袜套,做起来还算快,可是程先生的那一条就来不及了。
  苗苗本来买了两种颜色的毛线,想织两条情侣围巾,斜针鱼尾花,一条灰色一条暗红色,配在大衣外面很洋气。
  现在织不完,她有点心虚,程先生布置了这么浪漫的场景,而她连一样礼物都没准备完,还把要给他的围巾给了程爷爷。
  程先生坐在沙发上看苗苗织这些,他以为只有田园里的老奶奶才会这个,戴着老花镜,脚边依偎着小猫咪,坐在摇椅上,膝盖上盖着毛毯子,一针一针钩出茶杯垫。
  程先生想像了一下那个场景,从他只有线条砖块的脑海里勾勒出一付水彩画,开窗就是一片田野,英国小乡村,外面有孙子孙女在骑自行车,苗苗戴着勾一朵珍珠花的小绒帽,而他抽着烟斗坐在沙发上看报。
  苗苗看他眼睛里泛着笑意,以为他很喜欢这个围巾,于是苗苗趴在程先生背上,亲了他一口:“等我回来再给你织一条好不好?”
  三月中回来,说不定围巾已经用不上了,上海的天气变化快,春天秋天都很短,让人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就已经过去。好像外面的梧桐叶,刚刚黄起来,几场雨一下,马上落了一地,冬天跟着就来了。
  程先生反手摸一摸她,苗苗趴在他背上,好像一只小猫,软绵绵的身体贴着他,他要带她回去见爷爷,尽快给她套上结婚戒指,于是他笑起来:“你可以慢慢织,可以织五十年。”
  大伯早已经回来一个星期,程先生又请了一顿饭,这回大伯娘不肯,就在家里烧了小菜,做了一桌子家常菜,连狮子头这样费功夫的菜也端出来,大伯还买了黄酒烫一烫,白人女婿不肯喝黄酒,就跟这个“二女婿”喝起来。
  小洋楼的事情大伯闭口不谈,三杯黄酒下肚,大伯就吃醉了,他的酒量一向不好,走的时候是三杯倒,回来还是三杯倒,一点没长进。
  吃醉了酒就拉着程先生说个不停,说姆妈把苗苗托给他的,他也算尽心尽力,还说苗苗好福气,以后去见姆妈,也有交待。
  程先生倒没醉,苗苗送他回去,程先生有点疑惑:“怎么你大伯跟你爸爸一点都不像。”不论是模样还是个性,两个人都半点不相像。
  苗苗的爸爸高大英俊,跟林秀萍站在一起,确实是男才女貌,苗苗底子很好,越是瘦下来,越能看出来骨子里的漂亮。
  大伯跟大伯娘却是一模一样的一家人,圆墩墩胖乎乎,人看去很忠厚,个子也不高,这个年纪头发半秃顶。苗苗的爸爸头发浓密,大眼睛双眼皮,鼻子很挺,跟大伯站在一起,简直不像是兄弟,倒像没有血缘关系的两家人。
  苗苗怔一怔,还从来没人这样讲过,大伯年纪大,小时候很吃过一番苦头的,因为历史问题,爸妈停了工作,小孩子一样被人看不起,一直缩着肩膀过日子,大伯娘一直说就是那时候缩掉了,所以才天生一付老实样子。
  程先生看过苗梁两家的老照片,苗苗爸爸单说长相很像苗爷爷,可大伯既不像爷又不像娘,两边都靠不着,跟自己的弟弟像是一个门洞里走出来的两家人。
  既然大伯回来了,就要仔细变一谈小洋楼的事情,程先生问过大伯要不要拿老照片到香港去登报纸,找一找梁家的后人,87年出台了法案,92年又出补充条款,既然梁家人去了香港,免得再生枝节,是要登报找一报,找不找得到,都是一样凭证。
  那栋楼有些麻烦,苗奶奶在私房归还的时候并没有出面跟后来的租户签定永久租住协议,近四十年就这么糊弄过来,当年就算是归还,也没有归到个人,现在要回来不容易,律师去问一问,才知道私房官司要打,能打许多年。
  大伯吱唔唔把话题茬过去,程先生倒不急,小洋楼搬空也要一段时间,正好趁着这时候把苗苗带离是非地,等到尘埃落定,再把她带回来。到时候田中一家的事也解决了,小洋楼也该商量出一个方案了。
  他让苗苗别操心,苗苗就真的不操心,有程先生有大伯,她一点也不急,沈星回来了,她又要出去,趁着出去之前,三个人要聚一聚。
  这回是苗苗去了苏南家里,买了一只重乳酪芝士蛋糕,找算去跟苏南借一个大号的旅行箱子,苗苗没出过国也没有长途旅行,一下子要出门半个月,小箱子肯定不够用,三个人里,就只有苏南喜欢大箱子。
  沈星说走就能走,只要带上一只牙刷,到哪里她都不怕,苏南就不一样,衣服鞋子包包一样都不能少,化妆品面膜都要带齐,大学新生头一天报道,她一个带了整整三箱东西。
  东西倒不是她搬上宿舍楼的,校门口迎新的师兄一下子就瞄准了她,三个人把她送回宿舍来,苏南自己只拎一只竹编小包包。
  她把自己在北京的一家一当全部搬过来,从此就再也没有回家去,毕业之后留在上海,那三只箱子跟着她从宿舍楼搬到出租屋,接着又搬到了自己的小窝里。
  苗苗带着蛋糕苹果酒上门,苏南家里什么也没有,沈星又叫了一回海底捞的外卖火锅,这回要鸳鸯锅,她一个人吃变态辣,苏南吃烫蔬菜,苗苗喝一点苹果酒。
  “爱我中华,火锅能外送的国家。”沈星唱一句,唱完两根筷子磨一磨,先下一锅丸子,涮的肉片恨不得包着辣椒酱吃下去。
  苏南托着苗苗的手,仔仔细细全方的看着苗苗手上这颗粉红冰糖,甩开她的手也不吃烫青菜了,跟沈星抢起肉来,化悲痛为食欲。
  沈星只喜欢自然风景,越是人迹罕至她越是想去,对英国一点兴趣也没有,又不好吃,对她完全没有吸引力。
  苏南吃了两个大丸子之后依旧没有缓解悲痛之情,想了好半天,准备让苗苗给她带burberry,一边下筷子一边刷微信代购找图片,在大红色跟藏青色之间拿不定主意。
  苗苗没打算去购物,她到是想看一看美术展览馆和博物馆,虽然是冬天也想去看一看乡村景色,再看看标志性的建筑物,在程爷爷的老房子吃苹果派。
  苏南把大箱子找出来,伸头一看苗苗的清单上写着要带卫生巾,她知道苗苗的生理周期,四个人一人宿舍的时候,几乎是次次都是一起来,一个宿舍出动去买卫生巾,她咬着筷子:“你这个月还没来?”
  苗苗告诉她自己已经两个月没有来,减肥减的月经不调,最近开始恢复吃碳水,程先生会看着她吃,然后他们再一起运动。
  苏南瞪大眼睛咬着筷子,几步冲到床头柜,打开抽屉拿出一盒验孕棒塞到苗苗手里,打开苹果拿出两大瓶橙汁:“喝喝喝,喝了去验验。”
  沈星咽下一个潮汕爆汁牛肉丸,喝了一口酒压惊:“靠,老子刚想告诉你们我破了我哥们的处,你抢头条啊你。”
  第71章 急速燃脂减肥法
  沈星的这个消息比较爆,苏南瞬间把苗苗是不是怀孕的事排到第二位,拧开橙汁的瓶盖让她捧着瓶子喝,喝完了就去验一验。
  苏南拍拍苗苗的脸:“你乖,我现在没空管你哈,你自己喝了,对准这个,看看是不是两条线啊。”
  反正不论是有还是没有,冰糖粉钻大戒指已经到手,有呢她就早点当伴娘,没有就晚点当,要是真的有,婚纱礼服巧克力糖,也还有五个月可以准备,肯定来得及。
  还是沈星的事情比较重要,沈星有一个好哥们,哥们了很多年,两个人都姓沈,一个称兄一个道弟,沈星小时候打架不输人,是称兄的那一个。
  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穿一条裤子的兄弟,沈星到处跑,就是跟这个兄弟一起,要不然苏南苗苗两个人也不会这么放心。
  一开始苏南还冒过粉红泡泡,青梅竹马多么美好,两个相依相偎同走旅程,后来看了沈星一张几天没洗头的照片,从此再也不猜测这两个人是什么旅程奸情,这样要是能炮得起来,那得是多重的口味,顺便也歇了她当美貌背包客的小清新念头。
  沈星一口咬定是兄弟,这辈子睡了哪个都不会睡了他,两人能睡一个帐篷,用一只牙刷刷牙,还能钻一个睡袋,就是没想到有一天会真的发生点别的关系。
  沈星杀了一回熟,还是二十五年熟的不能再熟,干的时候脑子一热,干完了躺平沈星也没觉得尴尬,走的时候大大方方跟他道别,头也不回特别潇洒,睡了就睡了,就当她干瘪了二十五年,突然有了一点女性荷尔蒙的渴求,提前上一回小狼狗。
  这个消息一砸下来,苏南一下子满血复活,摇摇摆摆走到沈星旁边,肉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一把勾住沈星的肩:“来,说出你的故事,我要听细节。”
  沈星斜了她一眼,把她的手拍开,两条腿盘在椅子上,一面抖一面又往锅里倒了一碟子肉,涮熟了捞出来,沾着变态辣椒酱,大嚼特嚼咽下去。
  苏南转头给苗苗抛了一个媚眼,苗苗知道她的意思,时隔多年依旧一语中的,苏南得意洋洋挑了一筷子烫白菜,无比娇媚的冲着苗苗比了一个剪刀手:“我说什么来着,男女关系,就没有纯洁的,你把他当兄弟,他却想上你。”
  还真不是他上了沈星,是沈星上了他,两个人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呆过一顶小帐篷,这男人早晨的反应她看了这么多回,沈星满嘴跑火车,污了这么多年,其实并没有实践过,到底是谁办了谁,现在也不记得了。
  为了拍极光,两个人冻得直发抖,就记得当时拿着烈酒对嘴吹,喝的半醉不醉,小帐蓬里电力四射噼里啪啦,是沈星先上手推倒了他。
  现在想起来,想对自己比中指,沈星是个假小子,可那兄弟的审美从小到大都很直男,喜欢长直发蕾丝裙,笑起来要拿手捂着嘴,害羞的时候要脸红低着头,跺跺小脚,粉拳捶捶胸口。
  沈星身边认识的软妹子只有苗苗一个人,原来还想肥水不流外人田,就把苗苗介绍给发小,可是人家想要的妹子不止得软白,还得瘦,还得胸大,还得腰细,还得良家妇女。
  沈星呸了他一脸,他谈了三四个,个个都是这样的软萌妹,可是没有一个长久,沈星自己知道这大概就是一场酒后乱性了,把别的路都堵死,还能有什么路走,她是跟原来一样,发小却不一样了,两个约好要去大峡谷,还要去看角马迁徙,沈星问他什么时候定机票,他迟迟没回复。
  “就没啦?”苏南瞪大眼睛,紧紧盯住沈星要下文,沈星耸耸肩膀:“没啦!”还能有什么,大家相互扯皮带脱裤子的时候他倒没尴尬,现在特么装死了。
  苗苗捧着橙汁瓶子目瞪口呆,沈星抢夺头条成功。苏南修剪精细的眉毛皱一皱,头都没回就跟苗苗说:“你快点喝,再多喝半瓶子。”
  苗苗没好意思说根本不可能怀孕,因为没有在里面,但还是乖乖喝了起来,沈星这样子看不出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还是头一遭。
  孤狼沈三刀的狼同伴夹着尾巴逃跑了,只留下沈星一个,她心里这点不爽一大半是源于兄弟他不是个东西这种感悟,到头来竟然还是女孩子陪着她,牢不可破的友谊因为一炮被打得粉粉碎。
  她想想又干了一口酒,苏南已经开始安慰她,一双手摸摸她的背:“活好不好?”反正苗苗都已经开了荤,这种话百无禁忌。
  沈星嘴里叼了个丸子,咬得汁水溅出来,吸溜一口汤,吃得满嘴都是红油,活儿好像是真不错,反正没让沈星觉得亏,帐蓬差点晃散了架,沈星好像一条活鱼,翻过来翻过去的游。
  她最后两个牛肉丸子都吃了,苏南该知道的也差不多了,怪不得回来就剪了个一个狗啃头,嘴巴上不讲,心里还是不好受。
  苏南拍拍她的肩:“别想太多,你又没亏,继续你的星辰大海,你不是还要分我一个小狼狗嘛,以后你见着了,觉得好呢就相逢一炮泯恩仇,要是不好,理都不用理他。”
  这时候苗苗插了嘴,她喝了一大瓶的橙汁,饶过苏南沈星去厕所,手里捏着验孕棒,细声细气的沈星:“那你们有没有戴套?”
  沈星一脸懵,她咬着筷子头回忆,那会两个天雷地火,你兴奋我乐意,那哥们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套套来,沈星还想这是刚刚好,现在想一想,头两回还好不这有套,第三第四回有没有,她不记得了。
  两虎相逢,翻滚扑咬腿缠腿,后来收拾帐蓬也没见着那个套,不知道滚到什么地方去了,到底是有没有。
  苏南默默把别外一瓶苹果汁拿给沈星:“你也一起吧,试试看有没有。”
  沈星白了她一眼:“才一礼拜哪有这么快。”心里直打鼓,年少轻狂浪一浪是行的,可要是浪出事来,那就糟糕卧槽了。
  苗苗觉得沈星比自己更需要验孕棒,可是沈星嘴巴,强撑着不肯,苗苗自己进了厕所,半小时之后告诉苏南没有。
  苏南的注意力全在沈星身上,苗苗运气好,她们俩这算怎么回事,她跟贱人王八蛋,相逢都几炮了,仇恨值却越来越深,眼看就要爆。
  贱人王八蛋一炮约完,炮炮不停,苏南当了他三年的狗皮膏药,讨好大法无所不用其极,风水轮流转,没想到还有自己被粘着甩不掉的这一天,心里觉得解气,解气完了又无趣,不是什么事儿等上四五年,还能跟原来一样。
  食之是有味的,弃之也是可惜的,可苏南心里那点泛黄的旧纸页就是翻不过去,那人的意思很明确,当年犹豫不定的是他,现在犹豫不定的换成苏南了。
  沈星更是莫名其妙,睡了就睡了,还能怎么样,她一女的都不放在心上,男的反而矫情起来,感觉二十五年看错了人,连发两条消息安慰好兄弟,他还是不回,这事儿就不再提了。她做事情本来就冲动,没想后果先推倒,只要不造出人来,什么事儿都好说。
  这顿火锅一开始热辣,现在锅还开着,菜吃完了,只留一锅灰色浮沫。苗苗带来的苹果气泡酒已经喝完,苏南又开了一瓶粉红香槟酒,抱着沈星说要一醉解千愁。
  沈星咂吧咂吧嘴:“这点不够,咱们再叫个啤酒小龙虾年糕吧。”她一点不悲伤,过不去的反而是苏南,觉得自己人生失败,大好年华都耽误在一个男人身上。
  苗苗的电话响起来,到点了程先生开车来接她,还给她带了热腾腾的红枣茶,苗苗穿上大衣出门去,苏南摆摆手:“赶紧走,免得虐待咱们单身狗。”
  沈星手机刷刷下了两单,头都不抬:“谁跟你咱们。”被迫单身跟自愿单身那不是一种单身,一种叫单身狗,一种叫单身贵族。
  沈星心里有事的时候就爱吃,吃了火锅再吃小龙虾,苗苗才走到门口,就听见她手机叮叮叮响了三次,苏南在跟苗苗道别,沈星在身后追问她要不要吃炸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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