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
  “啊啾!”
  巫姚瑶边冲着热水边打喷嚏,大概是没有及时把湿衣服换掉,已经受寒了。
  简单洗完,她就穿上了费迦男的t恤和裤子,t恤可以盖住她的屁股,裤子也长出了一大截,看起来有些滑稽。
  但,这是他穿过的,此刻正跟她的肌肤零距离接触,巫姚瑶心神有些荡漾。
  因为里头没穿内衣,所以她套了件浴袍。
  把洗好的衣服扔进烘干机里,巫姚瑶走出了洗手间。
  费仁赫已经吃完早餐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她后立刻就露出一脸讨人厌的笑意。
  “听说你淋雨了?”
  “是啊。”
  “听说你得到了我叔叔的‘第一次’?”费仁赫笑意更深。
  巫姚瑶闻言回头看了眼工作间的门,发现字条已经不在了,她没好气的回道:“你干嘛乱看别人东西,没礼貌!”
  又是耸肩,这家伙厚脸皮的程度简直媲美城墙。
  “巫妖妖,我叔叔有很多‘第一次’都还在,你想不想知道有哪些?”
  “干嘛告诉我?我才不想知道呢。”
  既然不能让费迦男知道自己喜欢他,那自然也不能让他侄子知道。
  “可是我想告诉你呀。我叔叔从来没有抱过任何一个女生,礼节性的都没有过。”
  “关我什么事。”巫姚瑶走进费迦男的卧室准备继续工作。
  但心里也有些惊讶,30岁了连个女生都没抱过,搁谁看都是不太正常的。
  身后的费仁赫从沙发上起身跟了过来,靠在门边继续说道:“其实也不光是女生,他就是特别不喜欢跟别人有肢体接触,你应该懂的。”
  啊,原来是因为洁癖。
  可是严重到不愿意跟别人碰触的程度,甚至还影响了异性丨交友……
  巫姚瑶不确定自己应该感到庆幸还是担忧。
  庆幸他在感情方面犹如一张白纸;担忧自己也无法在这张白纸上涂抹作画。
  费仁赫见她忙着手头上的工作,压根不搭理他,不甚在意地又说道:“他能把衣服借你穿让我非常意外,事实上,我觉得你对他来说有些特别。”
  巫姚瑶刷浴缸的动作微微迟缓,听到费仁赫的话后有些激动,好奇他为什么这样说。
  可她仍然装作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哦?”了一声。
  费迦男嘴角弯出弧度,看着她的背影答非所问道:“对了,我今天要出发去敦煌,过几天才回来,可能回来后你就不在了,你不跟我道个别?”
  “再见。”巫姚瑶回头瞥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故意吊她胃口。
  “加油。”
  “……”
  加什么油?难不成她还能达成“被费迦男拥抱”的成就吗?
  这个任务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是几乎不可能啊。
  ……
  费仁赫背着包包走了,巫姚瑶洗完澡之后,已经不知道憋了多少个喷嚏声。
  她担心费迦男真的会冷酷无情的把她赶走,于是每次打喷嚏都蒙着浴袍闷着声儿打。
  艰难地把午餐做好,巫姚瑶端着自己的饭菜去了北阳台。
  放下碗筷,她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
  外头仍旧阴天,一到下雨天,巫姚瑶心情便会受到影响,此刻也丝毫打不起精神,只想眯着眼睛躺一会儿。
  ……
  费迦男下午2点多从工作间出来的时候,看到餐桌没有被整理,蹙了下眉。
  离清理的时间已经过去2个小时了,那个女孩到底在干嘛。
  他在自己的房子里寻找她,每一间都没有她的身影,正在纳闷时,他突然想起她之前说起过北阳台的花。
  费迦男走进北边的客房,移开阳台的玻璃门,发现她竟然在睡觉。
  饭菜未动,她窝在一张圆形木质的懒人沙发上,双脚跷在椅子上,睡相实在称不上雅观。
  他扫了眼四周,阳台的一圈都有木架,上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绿色植物。
  这里他很少过来,植物也都是阿姨打理。
  上次她说的白掌开了几盆,洁白无瑕、冰清玉洁的,衬得穿着浴袍的她也白得发光。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才走近她,叫了声她的名字,音量不大。
  但巫姚瑶并没有醒来,闭着眼睛皱紧眉头,嘴里发出听不清的呢喃声。
  “嗯……%*¥#”
  费迦男蹙着眉,弯下身子侧耳凑近她,却仍然听不清楚。
  他转头近距离凝视着她的脸,发现她的额头渗出薄薄的汗珠。
  犹豫了一下,他伸手晃了晃她的手臂。
  “巫姚瑶,醒醒。”
  梦呓中的巫姚瑶被摇醒,睁开眼看到费迦男近在咫尺的脸,恍惚间有些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费迦男起身,背着光低头看她,冰冷的嗓音带着一丝难得的关怀,“你没事吧?”
  巫姚瑶的意识慢慢变得清醒,她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汗,发出的声音沙哑而虚弱。
  “对不起,我睡多久了?”
  “现在是下午两点半。”
  巫姚瑶闻言微微倒抽一口气,连忙将双脚放回地面想要起身。
  “我浑身没有力气,你可以拉我一下吗?”她抬头仰望着他,伸出一手悬在半空。
  费迦男倒是也没犹豫,立刻一手抓紧她的小臂将她拽了起来。
  但他没想到的是,巫姚瑶竟然已经没力气到根本站不稳,借着他拉拽的力道顺势就倒向了他。
  毫无防备被撞了个满怀,费迦男的第一反应就是抗拒,几乎在同时就用另一只手将她隔开。
  扶着她的肩膀,费迦男有些无奈,“你要去医院吗?”
  巫姚瑶摇了摇头,整个人柔若无骨,“你家有感冒药吗?我吃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费迦男一直阻止她往他这边倒,平生第一次产生一种被人型糨糊粘住的错觉。
  “先进屋。”他微微挪动了一下脚步。
  巫姚瑶反手抓住他的手臂,非常自然又主动的靠过去,说道:“借我扶一下。”
  巫姚瑶大约一米六出头的样子,头顶只到他肩膀的位置,所以费迦□□本看不到她的表情。
  看在她生病虚弱的份上,他并没有尊崇本能推开她。
  但三秒钟后,他后悔了。
  随着她双手抓着他的手臂,她的胸部一侧也若有似无的一直压向他,时轻时重的,他甚至可以充分地感受到那里的弹性。
  大概是因为她没有穿内衣,隔着两层不太厚的布料让她的胸部感觉很柔软。
  费迦男很难形容那是种什么感觉,出于礼貌他没有将她推开,也并没打算让她察觉到。
  只是,通往客厅的路变得异常漫长而煎熬。
  在终于走出客房时,旁边的巫姚瑶倚在他手臂上的力道渐渐加重,他绷紧二头肌的同时也发现了不对劲。
  转头正想将她微微推开时,突然发现她整个人猛地往他身前倒来。
  “喂。”本能反应,他伸手接住了她。
  她是以正面着地的姿势晕倒的,所以他的手恰好就卡在她的胸下。
  沉甸甸的柔软让他的手臂发烫,只想赶紧移开。
  他将她捞到怀里,双手换了个方向,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三步并两步的走到沙发前将她放下,他轻拍两下她的脸,感觉体温并没有很高,怎么好端端的就晕了呢。
  费迦男视线无意中往下移,讶然发现刚刚在混乱间,她的浴袍已松开。
  纯棉的白t面料轻薄,此刻就像她的第二层肌肤一样,勾勒出胸前的弧度,随着呼吸而起伏。
  费迦男看了一眼,也有可能是两眼,他没有想太多就将垂落的浴袍拉过来裹住她,重新绑好腰间的带子。
  虽然只看了一两眼,但他已经不由自主的在脑中描绘出了非常具象的画面——形状、大小、甚至色泽。
  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出于一种职业本能。
  确定她没有危险,他找来了感冒药。
  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女人真是又麻烦又羸弱又……柔软的动物。
  作者有话要说:  费先生对女性(身体)的认识已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以前大概只停留在书面、影像阶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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