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7章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宫中宴会结束,有关于妙阳夫人和邹宛的事情便被传扬了开来。
  听到这个消息,不少人皱起了眉心,私底下议论纷纷。
  “这邹家不是最讲究礼仪规矩的吗?怎么这邹宛却主动撞到了苏小郡王的身上?”
  “这讲究不讲究规矩是一回事,这有没有攀龙附凤之心就是另一回事了,苏小郡王那是什么人,还能有哪家的女子不动心?”
  “瞧你这话说的,邹家小姐说不定是被人陷害了呢,这宫中时常发生这种事情,之前又不是没听过。”
  “好端端的,别人都没被陷害,唯独那个邹宛被人陷害了,必定是她有自己的问题。”
  各种各样的揣测和议论在京都之中传扬。
  “你们还在这里猜想邹家呢,先想想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吧。”
  “我们怎么了?说两句话难不成还有人报官?”
  “说话是没人报官,可若是打人的话,那就有了。”
  “怎么回事?”
  “今天你们不是打了唱灵狐传的戏子吗?如今人家有幸被长公主邀请入宫唱戏,唱完戏之后,顺道入宫请长公主帮了个忙,如今已经到京兆尹府去报官了,说是要惩处那些打了他们的人。”
  “不过是些下贱的戏子,竟然也有如此胆气?”
  “你说这话的时候可注意些,这些戏子们可是得了长公主赏赐的,再者说早就和你们说了,不要如此嚣张,人家唱出戏罢了,爱听就听,不爱听就捂上耳朵,都是讨口饭吃,何苦为难别人呢?”
  当初在戏园子里,对戏班子动手的人格外心慌,这事情可都过去了好几天了,还以为早就消停没什么事了呢,没想到竟然还告到官府之中去了,那事情可就无法善了了。
  京兆尹府派遣了差役问询当日发生的事情,满城里寻找当事人,闹的动静越发的大。
  与此同时,一辆不怎么起眼的马车悄悄的出了城,一路向着城北的的庵堂而去。
  马车上,除了赶车的车夫,便只剩下邹宛一个人,身边竟连个侍奉的侍女都没有。
  她的包袱只有小小的一个,抱在怀中丝毫不起眼,她看着马车晃动的车帘,历来木然的眼神之中,渐渐的起了些波澜。
  离开邹家了……
  也挺好的。
  马车一路来到了城北的慈聚庵,停稳之后,车夫态度颇为冷硬的说道:“小姐,庵堂已经到了,老爷和夫人都打过招呼,小姐今后在庵堂之中,好生的反省己身,可不要做出再如之前那般丢脸的事情了。”
  邹宛微微的低着头不敢作声。
  车夫见她这般模样,顿时摇了摇头,和前来接人的慈聚庵尼姑点了点头,神色带着一丝深意:“夫人让奴才问一句,这边都准备好了吗?”
  “还请回去告诉夫人,一切都准备好了,夫人放心便是。”接人的尼姑一笑,点头回答。
  “那就好。”
  邹宛被带到了一处收拾的干净的小院之中:“邹小姐,明日我便会为邹小姐落发,小姐若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在这处院落之中好生的休息一下吧,院子是夫人特意让贫尼等人准备的,小姐可满意?”
  邹宛打量着四周,颇有些受宠若惊:这处院子虽然略显陈旧,但收拾的干净,一应布置也是井井有条,竟让她生出阵阵恍惚之感。
  以前在邹家的时候,妙阳夫人也没有这般周全过,难道是对她最后的补偿?
  带路的尼姑已经退了下去,邹宛坐到了小床上,摸了摸干净的单子,慢慢的放松了一直紧绷的身体,若是以后都能够安安静静的在这里生活,也是不错的。
  皇宫之中,苏姚看到楚非衍回来,身边跟着沉默的风起,不由得问道:“名臣呢?怎么没有跟在你身边?”
  楚非衍唇角的刚刚带起来的笑意骤然变淡,他缓步来到苏姚的身边,暗暗地哼了哼:“姚儿怎么突然想起来询问名臣了?”
  苏姚美目轻动,似笑非笑的看了楚非衍一眼:“这两日名臣和挽香相处的不错,平时没事的时候,总能看到他偷偷的来送东西,今日却没见到人,所以便替挽香问一句,相爷想到哪里去了?”
  楚非衍连忙伸手将苏姚圈在怀中,连忙露出了一抹温润的笑容:“我什么也没有想啊?”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方才分明是准备吃醋吧?”
  “这不是姚儿以前从来不过问他,突然之间询问了,所以我就不舒服,这是人之常情,姚儿要理解。”楚非衍揉了揉苏姚的发丝,眼神之中噙满了讨好的笑意。
  “承认吧,你就是醋王。”
  “好,姚儿说什么都好。”他愿意在自家娘子面前,当一坛陈年老醋。
  “那你还没说呢,名臣呢?”
  “出宫上山了。”
  “上山?”
  “嗯,邹家将邹宛送上了慈聚庵,然后又买通了庵堂之中的尼姑,准备趁着晚上,将邹宛给杀了。”
  “杀了?”苏姚微微坐直身子,“邹家真的准备动手了?”
  “嗯,现在所有人都关注着邹家,这个时候死一个邹宛,却能够成就邹家其他女子的名声,在邹世怀和廖氏看来,应该极为值得。”
  苏姚心中不敢苟同:“踩着亲生骨血向上爬的名声,也不怕满是血腥气。”
  “邹家都快要魔怔了,只要名声足够响亮,才不会在意一个庶出女儿的死活。”
  “相爷派名臣过去救人?”
  “嗯,顺便给娘子出气。”
  “出气?”
  “是啊,那处庵堂藏污纳垢,连人命买卖都敢接,其他的更是不在话下,一并将其给端了。等事情爆出来,妙阳夫人能够被人的唾沫给淹死。”
  “藏污纳垢?”
  “嗯,那……”楚非衍皱眉,语气带着厌恶,“明面上是庵堂,背地里去有女子在其中做皮肉生意。”
  “啊?”苏姚啧了一声,这庵堂业务范围够广的啊,不过,那邹宛罪不至死,能救她一命也好。
  楚非衍抬手拨弄了一下苏姚的耳朵:“我不该说的,姚儿的耳朵受苦了。”
  苏姚收回心中的感慨,闻言笑嘻嘻的看向楚非衍,抬手指了指自己白玉般的耳垂:“我的耳朵受苦了,相爷准备怎么补偿。”
  楚非衍目光落在她优美白皙的侧颜上,眼神之中闪过一抹暗光:“那我亲姚儿一口,好好的安慰一下。”
  “我才不要这个补偿,不够。”
  “那我就多亲两口。”
  “相爷你别耍赖。”
  “看来亲亲是不行了,那我以身相许,拿自己来赔。”
  楚非衍声音略显低沉的笑开,看到苏姚泛红的脸颊,眼神之中光芒满是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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