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高峰有些惊讶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和林宇刚刚讨论过这个问题，还在猜测张小茜的真假呢！”
“现在不用猜测了，假的张小茜已经招了。
我把张小茜大学入学时的照片交给了技术科，从骨骼和面部肌肉变化分析她大学毕业后可能的长相，最终确定，我们抓到是个冒牌货。
我把得到的证据拿给了假的张小茜，并告诉了她我们已经确认了她就是浮云楼凶杀案的凶手，如果她要一个人扛下来那就是死路一条。
最终，她屈服了，招认了一切。
她是刘六六应张小茜的要求，专门为她找的替身。
浮云楼的三起案子之中的后两起案子，就是她按照张小茜的要求做的。
拍死莫茹的砖头，是张小茜提供给她的。
至于砖头具体的来历，她并不清楚。
张小茜只是告诉她，无论莫茹掉下楼以后是生是死，都必须用砖头补一下……”
“等等！不对劲！这个假的张小茜是刘六六的人，莫茹也是刘六六的人，真的张小茜让假张小茜去杀莫茹，刘六六能答应？”
“你说的对，这的确是一个疑点。我本来也觉得这个假的张小茜可能在撒谎，可我转念一想，杀人的事都能认，还有什么是不能认的？所以，带着这个疑问，我审讯了刘六六。”
“我们这一上午不在警备局，你办了挺多事情啊？”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办个事跟老牛拉破车似的吗？你要是把指挥权交给我，说不定这第四起案子都还没发生，凶手就被抓住了！”
“得了吧！你可别站着说话不腰疼！继续说重点！”
“重点是莫茹并非是刘六六的人，而是刘六六想要杀的人。”
“我们在刘六六家找到了那张sd卡里，放贷人名单上的确有莫茹的名字，她怎么会不是刘六六的人呢？”
“莫茹的确是放贷人，但她却不是刘六六手下的放贷人，而是刘六六背后老板的直系手下。
她是被刘六六介绍入行的，由于巧言善辩给老板接了不少单回来，深受老板赏识，获得了提拔。
从刘六六的手下，变成了和他平起平坐的人。甚至，在最近还有反超刘六六的趋势，这让刘六六产生了危机感。
于是，在张小茜提议干掉莫茹的时候，刘六六并没有拒绝，反而欣然答应了。”
“这都是刘六六自己说的？”
“当然了，难道我千里迢迢从警备局跑到医院来，就为了给你讲故事吗？”
“不对呀！教唆杀人他都认了，那他藏着的罪名到底有多大呀？我现在都有些害怕了！”
林宇用手抱住肩膀，还装模作样的抖了几下。
“我现在也觉得，背后隐藏的那个秘密已经不仅仅是他们在地下室造假禁药那么简单了。”
李梦瑶低下头想了想，然后掏出了手机：
“我把审讯过程的视频记录带来了，你们可以看一下，从里面找找线索。”
“胡闹！”高峰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抽搐。
私自带出审讯记录是违反纪律的，不仅当事人要受到处罚，他这个队长也难辞其咎！
“你赶紧把手机收回去，我就当没听见你刚才说的话！”
“你紧张个什么？”李梦瑶不屑的瞥了高峰一眼：“没办手续，我敢把记录带出来吗？我好歹也是堂堂的刑侦队副队长，总不能知法犯法吧？”
“知法犯法的事你还做少了？”高峰轻轻吐槽了一句，没敢大声说出来。他接过李梦瑶递过来的手机，然后拉着林宇找了个位置坐下，播放起视频来。
视频的内容很简单，刘六六在整个审讯过程中十分配合，交代教唆杀人的事情没有半分犹豫，看起来像是早就想好了一般。
可这“和谐”的一幕，并没有打消高峰和林宇的疑虑，反而让他们更加觉得匪夷所思了。
高峰一脸懵圈的反复播放着刘六六认罪那一小段内容，疑惑的嘀咕道：
“承认的这么爽快，肯定有问题！虽然说，他在自家的地下室造禁药，但毕竟造出来的是假药，认罪态度好说不定死不了。可若加上教唆杀人，那应该是神仙也教不了他了。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还是爽快的认罪？这不合情理呀！可是，法律上死刑就已经到头了，还有什么是值得他连命都豁出去，也要藏着掖着的？”
第55章 矛盾
“或许，他要藏的是他背后的人。”
“你是说造禁药造出假药来的那个逗x老板？”
“当然不是，我觉得他们背后应该还有别人……”
“行了，我知道了。”高峰似乎想通了什么事，突然打断了林宇的话：“这个案子已经很清晰了，杀死莫茹的就是那个假的张小茜，她的背后则是刘六六和张小茜。既然真的张小茜仍然逍遥法外，那么浮云楼发生的第四个案子就极有可能是她做的。我们现在只要能够顺藤摸瓜的把真的张小茜给钓出来，然后实施抓捕，这个案子就破了！”
“高队长，咱们不能这么草率！朱秀秀还没有……”
“你别说了，我心里有数，你坐在这里替我好好想想如何才能把真的张小茜引出来，梦瑶，你跟我到走廊去，我有话跟你说。”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林宇的眉头又蹙成了一团。
浮云楼的连环杀人案已经足够令人焦头烂额的了，可是警备局刑侦队在高队长的带领下神秘兮兮的样子，让林宇愈发的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真相。
他盘算着要不要等案子结束以后，自己以离开刑侦队为要挟，让高峰告诉自己到底隐瞒了什么秘密。
想着想着，他又走神了……
在高峰和李梦瑶回来的时候手上，两人的手里都各自拎了几盒盒饭。
无论林宇怎么问，他们都会回答自己是去买盒饭去了，丝毫不肯透露到底在私下里讨论了一些什么。
胡乱扒拉了几口饭后，林宇就彻底没了胃口。
“高队长，学校那边搜查的如何了？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梅德和姚洛已经在回警备局的路上了，我们也准备出发吧。”
“死者身份找到了？”
“找到了，结合了你和梅德两个人的办法，成功比对出了学生档案里名字带‘雪’，同时出现在放贷人名单里名字带‘雪’的人。死者周雪，江城学院大三女生，她的上线是莫茹。”
“那莫茹的上线岂不是……”
“你猜对了，莫茹的上线就是浮云楼连环案里的第二个死者。”
“这应该就是凶手的杀人规律了吧？不过……”
“不过什么？”
“为什么凶手会沿着这一条线杀呢？如果他要杀人就是所有放贷人的话，名单上那么多人，他完全可以从第一个杀到最后一个。可是他并没有，反而抓住了其中一条线从上杀到下，而且凶手杀害的全是女生，刘遥也是莫茹的下线，但他却没事……”
“所以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
高峰伸了个懒腰，背过身去：“走吧，等咱们回局里了再好好想想这些问题的答案！”
林宇可等不到回到局里再去想，一路上，他的脑子就没有停过。
各种信息纷沓而来，塞满了他的大脑。
坐在他身边的罗君欣，忍不住频频的看向他，总觉得他的眼睛里好像有字跑出，来怪吓人的。
回到警备局以后，高峰带着众人直奔会议室而去。
为了节省时间，他并没有让姚洛和梅德上去发言，而是直接凭着记忆，将林宇在浮云楼下作的报告复述了一遍。
末了，他环顾了整个会议室一圈，道还：“什么要补充的吗？”
德举起了手，高峰的示意下开口道：“套和铁锤的鉴证报告出来了，锤柄上发现的白色纤维与手套是匹配的，明嫌疑人就是戴着我们发现的那双白手套握锤袭击被害人的，锤上的血迹经证明属于被害人，时手，中的指纹经过比对，认属于朱秀秀。”
“朱秀秀？”
宇顾不得会议纪律，讶的站起了身：“不可能是她！”
“你坐下，们搞刑侦的只相信证据，断必须建立在证据的基础上，则就是无稽之谈！据法医科和鉴证科的鉴定结果，场发现的铁锤间接造成了周雪的死亡。从目前的证据推断，铁锤至少曾经是在朱秀秀手上的。虽然，这并不能百分之百的证明朱秀秀就是凶手，但至少在一定程度上加大了她的嫌疑。你不能因为和朱清清熟悉，就一味的否认朱秀秀的嫌疑，这不是一个警官该做的事情！”
“我不是……”
“行了！朱秀秀是不是凶手，要查一查才知道！光靠你凭空推断怎么行？其他人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高峰无视了把手已经举上了天的林宇，见其他人都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就宣布了散会。
会后，林宇站在会议室门口，将高峰拦了下来。
“高队长，我觉得你这是在针对我！”
“针对你？我没有这份闲心，你也不够分量。”
“我们在医院已经讨论过，真正有嫌疑的是张小茜，为什么在会上你还要求继续调查朱秀秀？”
“无可奉告！”
“高队长！如果你一直有事情瞒着我不肯告诉我真相，让我蒙在鼓里侦查，恕我无能为力！你另请高明吧！我回学校了！”
“你的学分不要了？”
“不要了！”
林宇被高峰激出了脾气，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了头顶，也顾不得和自己将来的实习单位的顶头上司闹翻是什么样的后果，转身朝着警备局的门口跑去。
“林宇，你别冲动！”
罗君欣见林宇和高峰闹崩了，赶紧追着林宇跑了出去。
她害怕若是林宇就此走出了警备局的大门，就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好在她的体力和爆发力比林宇终究强上了三分，把先跑一步的林宇给堵在了警备局门口。
见到后发先至站在了自己面前的罗君欣，林宇刚刚上头的热血就这么冷却了下去。
“你怎么跑这么快？”
“没办法，他们都说我脑子不好使，我就只能在别的地方努力了呗！”
罗君欣看的这句话说得极为轻松，但林宇分明看出在她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无奈和自嘲。
这一瞬间的悸动，让林宇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这姑娘一点都不傻，甚至比冲动的自己要聪明的多。
看见林宇呆呆的站在那里不说话，罗君欣忍不住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肩膀轻轻摇晃了一阵：“你不走好吗？你走以后，我连一个能聊天的人都没有了！你知道我爸爸是罗熊吧？”
第56章 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