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服第一混分王[星际]_45

  稻草人越来越重,他不得不弯下身子,让自己轻松点。
  灵山上山的路只有一条,却环着山七拐八歪。冯浩中弯身走着走着,艰难抬头,就看到熟悉的身影,前面好像就是林镜和黄毛,两个人紧挨着,边走边聊天,说着什么隔着雾也听不清。
  冯浩中被害怕和寂寥逼疯,现在见到林镜这个讨厌的人也有种亲切感,长舒了口气。
  他最开始是讨厌徐挽之的,但是之后徐挽之永远困倦,对什么都懒散不上心。反倒是林镜,一直锋芒毕露,让他作为全场积分最高的玩家没有一点存在感。所以他宁愿承认徐挽之强也不想承认林镜强。刚好这两人的奸情,还被他无意中撞破,这一点让他的想法更加坚定也更加极端,什么都往自己认定的方向想。
  实际上就是一局游戏,如林镜说的,没啥深仇大恨,在关键时刻还是队友。冯浩中臭着脸,装作压根没看到他们俩的样子,偷偷加快脚步,想要跟上。
  走进了,林镜和黄毛说的话他还是没有听清,相反,他发现他们说的话语调很古怪,带点奇异的沙沙声。冯浩中愣了——合着这两人还是一个地区的?
  不对,不对劲。
  停在三步之外,冯浩中驼着背,眼睛瞪大,瞳孔里满满是惊恐。
  隔得远,他只看到林镜和黄毛的身形。现在看清了,林镜和黄毛都神色青白面朝着他,四肢僵硬,身体上仰,腰上系着一根麻绳,被人背着往前走。说话的也不是他们,是背他们的“人”。两个稻草人肩并肩。
  冯浩中只觉得浑身冰凉,腿灌了铅一样。山上的空气湿冷、粘腻、还带着腥味,从他后面传来。起初只感觉重了一点点的稻草,瞬间重的像一座山。
  他感觉什么东西环住了自己的脖子,手臂细长,是稻草人的手,粗糙的稻草摩擦着脆弱的喉咙。肩膀上微微一层,他僵硬地转身,是一张扭曲诡异笑脸,纽扣做的眼睛,红线缝的嘴。稻草人的脖拉长,手也是,它缠住他。
  窒息的感觉让大脑一片空白,冯浩中整个人崩溃了。
  “救命!”
  “救命——!!”
  再也顾不了村长说的话,他在山路上惊恐地尖叫起来。
  不过世界都成了白雾,前面僵冷的林镜和冯浩中目光呆滞看着他,而两个说话的稻草人,头也没转过来,随同棺材和牛一起消失在一个转角。
  冯浩中伸出手去掰勒住他脖子的手,只是根本没用。
  稻草人的手像一个结系在了他脖子上,一点、一点勒紧。
  “啊啊——!”
  “啊啊啊啊——!”
  寂静的灵山响起了男人崩溃绝望的喊叫。
  在最前方骑着牛,慢悠悠赶路的村长恍若未闻,手里拿出了个铃铛,嘴里慢慢念着什么。招魂灵响起的时候,整座灵山都微微泛起了红光。他手里拿的铃铛造型古旧,锈迹斑斑,最上方串过了一条红绳,系着一颗佛珠。
  铃铛的声音空灵又久远,在清晨沉寂的群山间悠悠回响。
  稻草人听到铃声,将人杀了后,都安安分分将人背好,一步一步跟着牛的脚印上山。
  到了山顶,雾也散尽,只是今天阴雨绵绵。
  万物缄默,山栾在雨中都沉默不言,黛色的峰波如水。村长把牛系在了树林边,再摇了下铃铛,棺材里响起了动静,一个又一个戴高帽穿寿衣的老人神情麻木地从棺材里爬出。
  “六个啊,这次有点多,下葬估计得费好久的功夫了。”
  村长自言自语说了声。
  寿衣鬼怪们将棺材拖着往崖壁走。
  村长摇着铃,一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嘴角扯出一丝古怪又轻蔑的讥讽。
  到了悬崖边,七个棺材整整齐齐打开,等着稻草人将人背上来。
  村长坐下来,开始剪红绳,牛拉棺,人背尸,红鞋束脚。他刚下一剪刀,终于林中响起了脚步声。
  “我先把你的肠子剪断再下葬。”村长干瘪的手拿着剪刀,一想到开膛破肚的快感,整张脸都兴奋地发红:“还要挖出你的眼,再把你的头颅戳的稀巴烂。”
  他沉浸在自己报复的世界里自言自语,突然耳朵猛地一动。
  林子里想起走路声的同时,还响起了谈话声。
  “我靠,林哥,这就是你们上次偷情的小树林?”
  “你再说一句偷情,我弄死你。”
  “这不怪我,怪冯浩中!不过他真是纸老虎,上个山把自己搞成这样,要不是队伍里两个女生善良,还回去帮忙,他估计人已经没了。哼!叫他不听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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