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8 能否帮我一个忙

  其实李忘忧来找文载和尚,确实也没什么别的用意,只是忽然见到此人,想起当初那件事情,好奇之下才找上门来询问缘由。
  得知了事情原委后,李忘忧也是摇头叹息不已。
  他又想起那清水爆炸一事,便又好奇问道:“大师,却不知那日,你是如何让那清水爆炸的?此时我一直十分好奇。”
  文载和尚道:“阿弥陀佛,说来惭愧,那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只是在那水桶中做了点手脚,放置了用硫磺、雄黄合硝石制成的药子而已。”
  李忘忧闻言,倒是楞了下,居然不是金属钠,而是火药?
  不过这到也不奇怪,毕竟火药这东西早在春秋战国时便出现了记载,只是并未宣之于众而已。虽然大唐连鞭炮都没有,但这些方士、和尚知道火药这种东西,倒也不奇怪。
  原来是自己想差了,还以为在大唐就有人能弄出金属钠,倒是让他好生奇怪。
  弄清楚那水桶爆炸一事,李忘忧便再没了兴趣,又与这位文载和尚闲聊了几句,便打算告辞离去了。
  他正打算起身,却又停了下来,看看文载又看看一旁的林大牛,忽然咧嘴笑了。
  李忘忧这莫名其妙的发笑,倒是让文载与林大牛好生奇怪,不明白这位少年贵人是什么意思。
  他们二人哪里知道,李忘忧是忽然想到前几日,与美女上司谋划的那件事情,眼前这二位不就是能执行他们那计划的完美人选?
  “大师,却不知二位今后有和打算?是准备回洛阳白马寺去,还是打算继续云游天下?”李忘忧笑眯眯的开口询问道。
  文载沉吟一下,说出话倒是吓了李忘忧一跳:“贫僧打算追随玄奘法师的脚步,去往天竺,西行求法,直探原典。”
  玄奘?西行?西游记吗?
  “大师认识玄奘法师?”李忘忧小心询问道。
  文载点点头:“武德七年,贫僧与玄奘法师曾在相州相会,探讨佛法。由于摄论、地论两家,关于法相之说各异,故而玄奘法师欲去天竺求弥勒论师之原意。原本贫僧欲与玄奘法师一同出发,却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行程。贫僧打算近期出发,去往西域追赶玄奘法师。”
  李忘忧恍然,但在历史上,他却并未没听闻过这位文载和尚的记录。
  玄奘西行之路没有文载和尚,自然也没有孙悟空、猪八戒与沙和尚、白龙马的相伴。
  想来这位不知名的文载和尚,说不得在追赶玄奘的路途上,遭遇了什么不测,这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贞观元年玄奘法师向李二呈表,请允西行求法,却被李二拒绝。但玄奘决心已定,于是“冒越宪章,私往天竺”,于贞观二年便已经出发,准备经过西域,绕道天竺。
  历史上,玄奘西行,虽然没有西游记中的九九八十一难,却同样是九死一生,险象环生。历时十七年,行程一万三千八百余里,可谓艰苦异常。
  玄奘从西域高昌国出发时,已经有了许多追随者,大队人马走过阿耆尼国、屈支国、跋逯迦国,但即便如此,路途之上,随行者冻死饿死者十之三四。
  穿越河西走廊、星星峡、吐鲁番盆地、塔里木盆地、登上帕米尔高原、途径碎叶城,飒秣建国,穿越中亚大草原,翻越兴都库什山达坂,以血肉之躯对抗天地之威,殊为不易。
  而这位文载和尚,想必是在西行之路上遭遇了不测,故而才没有在历史中留下自己的印迹。
  想到这里,李忘忧又不禁想劝告文载和尚不要西行,想必那条西行之路,对于眼前这位大和尚而言,是条不归路。
  “大师一定要西去吗?恐怕不易啊。”李忘忧劝说道。
  “阿弥陀佛,贫僧已许下宏愿,要追随玄奘法师的足迹,即便不易,却也无悔。”
  李忘忧哑然,他也不知应当如何劝说这位大和尚。
  难道告诉他,你别去了,我在历史书中没有读到过你,你死定了?
  这种话且不说讲不出口,真说出来,恐怕还会被人当成疯子看待。
  看看面色坚毅的文载和尚,对于这般意志坚定之人,李忘忧却还是相当钦佩的。
  李忘忧琢磨一下,对文载和尚说道:“既然如何,我倒是可以帮大师一个忙。我认识一位龟兹商人,他夏末之时,便会返回西域,大师不若届时与他同行,待抵达龟兹后,再继续西行,也能节省不少时间。至于出关的文书,我也能帮大师准备。”
  文载闻言大喜,连忙朝李忘忧行了个佛礼:“阿弥陀佛,若真能如此,贫僧感激不尽,多谢贵人相助。”
  跟着商队前往西域,自然能节约许多时间,而且更加安全。
  玄奘之所以无法跟随商队,是因为他没有出关文书。
  “冒越宪章,私往天竺”,换而言之,玄奘属于偷渡出关,自然只能偷偷摸摸前往西域,而不能光明正大的与商队同行,当然也就更加艰险。
  李忘忧却又说道:“距离商队出发,还有数月时间,却不知大师临走之前,能否帮我一个忙?”
  文载和尚有求于人,自然只能问道:“不知贵人有何事需要贫僧帮忙?贫僧只是一介行脚僧,却不知能帮到贵人何事?”
  李忘忧却先不提何事,只是询问道:“敢问大师,若是有人与那户县李氏一般,为非作歹,肆意妄为,大师可愿出手惩戒一二?”
  “哦?还有这等人?不知贵人说得是这长安城中哪家权贵?连贵人都拿他们没有办法吗?”文载和尚并未直接回答,但看其神色,却有几分兴趣。
  李忘忧道:“大师可知五姓七望?”
  他这话让文载和尚一愣,接着又是默念佛号:“阿弥陀佛,贵人这玩笑未免开得太过了。”
  “呵呵,我可并未与大师开玩笑。五姓七望,名为世家大族,其实却是男盗女娼,为祸一方,难道大师没有听闻过他们的劣迹?荥阳郑氏的郑康伯、太原王氏的王子乔等人,莫非大师在长安城中,不曾听闻过他们的丑事?”
  文载和尚默不作声,而一旁的林大牛却忍不住开口道:“户县伯,你莫与我们开玩笑了。那五姓七望是何等存在?师父他如何能与五姓七望这等世家大族为敌?恐怕就是户县伯你这般贵人,也招惹不起他们吧?”
  李忘忧笑道:“自然不是让大师提刀子去与那些世家大族拼命,嘿嘿,其实与大师在户县做的事情差不多。”
  文载终于开口了:“阿弥陀佛,那种小把戏骗骗李氏那般,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贪婪之辈还可以,要想骗到那些世家大族,却是太难了。更何况贵人既然针对的是那些世家大族,想来所图不小吧?贫僧又哪有那般本事?”
  对于文载和尚的拒绝,李忘忧也不着急,说服这位文载和尚帮忙,他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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