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节

  其实这时候安全局也应该更加深刻的感受到,圣教一家独大的害处了——你的命令人家并不想听,而且也有抗命的资格。要是将来猎人公司或者说墨家真的没了,圣教抗命的底气会更足。
  看到林默予脸色不佳,教尊干脆直接让圣教一个女高手过来,“请”林默予到院子里的豪车里面“休息一下”。这简直就是委婉的逐客了,林默予嘴角抽了抽,冷哼一声大步走出大厅。
  假如说刚才她还在埋怨宇文天河没有老实交代身份,那么现在就只能埋怨圣教的飞扬跋扈,不把她和安全局放在眼里了。
  但是你没实力,能有什么办法?
  当然林默予也会将这边的事情紧急上报,不知道那边正在开会研究的一帮大佬们听到之后会是什么反应?你们还在这里研究办法呢,人家那边已经撂开膀子不鸟你们了,你们那会开的是个什么劲?
  ……
  而当林默予一旦避开,战斗的*味马上就弥漫了出来。
  宇文天河和秦尧已经夺路闯到了外面的中心广场上,但是却被圣教大批人马挡住,而且是孔维泗和颜晴带头。
  教尊这边迫了上来,只有他一个人带着两个手下,但是气势却比对面十几个高手更加让人感到窒息。
  再度抬手,又是那释放虚幻箭矢的掌印手势,秦尧顿时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严阵以待。
  宇文天河却大笑着起手:“真当你那几支破箭是无坚不摧的了?那么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坚不可摧!”
  燕掠湖旁战斗的时候,一开始宇文天河并没露出玄武血脉,故而也不便使出本命咒法。等到和王玄辅等人消耗得差不多了,再想用本命咒法对付教尊的四支箭,却又已经念力不足。
  现在已经休息恢复了这么段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结果当教尊那四支长箭再度出现的时候,宇文天河双手一抬,忽然间在其对面凭空升腾出一道巨大的水幕。
  这水幕疯狂蔓延,最终竟形成了一片直径百余米的巨大水球,将教尊和孔维泗、颜晴等六人都包裹了起来。
  秦尧也在其中,但没有被针对,所以没什么感触,但是其余人却都瞬间感觉到溺水的窒息感。这或许不是真的水,但却和水的触感一样,时间久了也会淹死。哪怕你会游泳,但在这里完全没用。
  而且宇文天河咒法产生的水为“玄溟之水”,不仅让人窒息,而且倍感沉重,最重要的是能够压制对方的血气,让人无法全力施展咒法。
  难怪他不要玄水盂啊,像他这种玩儿水的大行家,才不需要什么水一类的法器呢。
  秦尧留意到,此时连孔维泗和颜晴都似乎觉得有点不舒服。这就厉害了,要知道宇文天河这玄溟之水是针对教尊的,孔颜二人只是被顺带着牵扯,竟然都能感到难受。
  至于其余那些圣教的人,一个个开始施展咒法。虽然直至辅助类的帮助自己减轻压力,并且尽量避免窒息,但已经说明宇文天河的强大。一个人干这么多人,竟然让这些人全都无法自如。
  “不愧是钜子,果然强悍。”水球之外,一个圣教的高手目瞪口呆,“独面教尊大人不说,而且还能顺便牵扯那两位大人。”
  “位次毕竟排在道尊之前啊,果然名不虚传。”
  “想当初不敢露出墨家代表性的玄武血气,所以才有所保留吧,包括宇文星海应该也是。但现在一旦放开手,相当可怕啊。”
  “谁知道,静观其变吧……快看,玄武幻影要对上教尊大人的光箭了!”
  只见这时候,一道巨大银白的玄武光影浮现在水球里面,体型庞大但却毫不笨拙。或许是因为水中本就是它最适应的环境,所以在这里可以发挥出得天独厚的优势。
  巨大的龟背和粗壮的怪异蛇头,彰显出无穷无尽的力量感。这是可与教尊凤凰血脉相匹敌的上三族强大血脉,血脉对比之中丝毫不落下风。
  教尊发出的四支箭在水球之中穿梭,但是速度已经慢了不少,势能自然也会随之削弱降低一些。而当它们到了身前的时候,巨大的玄武兽张开大嘴,硬生生将两枚光箭直接吞噬了下去。
  而后发出了两道沉闷的炸裂声,是在玄武的肚子里,但是玄武兽只是身影黯淡了一些,并未碎裂。
  直到第三和第四支光箭再度袭来的时候,这才将玄武幻影炸得淡入虚影,随时可能消散。
  但至少依旧没散。
  硬生生抗下了教尊的这个咒法的全部威能,自身毫发无损,这才是尊级强者的威力。哪怕孔维泗和颜晴已经位列天榜,也不得不服气。他们自忖若是遇到那光箭,抵挡两次恐怕是极限,第三箭肯定能把自己穿透炸碎。
  教尊并不在意,下令让孔维泗和颜晴带着其余三个困在玄溟之水里面的手下,先把秦尧抓住了再说。
  “至于钜子,不知道你还能坚持多久,希望别让我失望!”教尊说着再度起手,而这次不再是四箭连发,而是将所有的力道都集中在一道光箭之上。
  “白矢!”
  这支光箭更加粗壮,威势惊人,竟将周边的玄溟之水自动震开,分成了左右两边。于是这支箭一往无前,射杀到了宇文天河的面前。
  轰!
  一声巨震之后,庞大的玄溟之水咒法土崩瓦解。强大的余波竟将距离最近的几位圣教高手震得吐血,那可都是些下等真裔的高手。
  而直面箭矢的宇文天河一身银辉熠熠,如天神下凡。
  第357章 独战两学士
  被宇文天河再度祭出的玄武幻影虽不如一开始那么强大,但却更加凝重压缩,最后像是一具铠甲一样包裹在宇文天河的身上。
  由于更加凝重,故而银芒更盛,仿佛周身一团燃烧的白火。
  “天武甲!”连教尊也能识别出这个咒法的名字。
  教尊知道,墨家之中就算钜子也极难修炼出这个咒法,而且战斗时候需要消耗极大的念力。哪怕念力庞沛如海,也支撑不了几分钟。
  但现在都已经跟教尊面对面了,还不叫“万不得已”吗?
  这天武甲有个极其变态的功能,就是能把所有咒法的所有威力,都转化为同等的物理打击能力。哪怕对方施展的是中等嫡裔级的精神类咒法冲击,结果触碰到天武甲的时候,也变成了中等嫡裔级的力量型打击。
  但是,力量型的打击作用在号称防御天下第一的玄武血脉身上,基本上是白费劲。可以说,同等高手对于天武甲状态的宇文天河,基本上形不成任何伤害,就算教尊都不行!
  教尊摇头而笑:“你这乌龟般的战术有什么用?扛揍磨蹭时间吗?玄武血脉防御虽强,但攻击力太弱。无论佛尊还是道尊,其攻击力都应该略强于你的。”
  四大尊之中,钜子防御第一,攻击第四。
  宇文天河也没办法,这本就是搏命。使用天武甲,三分钟后肯定念力衰竭无法坚持;但若不使用天武甲,恐怕更支撑不到三分钟。
  哪知道这时候秦尧忽然凑过来,嘴里轻轻吐出一个“力”字。于是之间一个小小的光丸,触向宇文天河的眉心。
  宇文天河显然知道这是为什么,安然接受,让这个光丸印入自己的眉心,可见这应该是两人交流之后的战术。
  一瞬间,宇文天河感到自己的力量翻了倍!
  “哈哈哈!教尊,那就来试试我辈之中‘攻击最弱者’的打击力如何?”说完,宇文天河一道残影扑向了教尊。
  力量翻倍之后,攻击力甚至不弱于教尊了吧,更会稳稳超过佛尊和道尊。
  宇文天河忽然发现,秦尧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超级作弊器。只要他帮着谁,四大尊的任何一个肯定会瞬间超越其余三人。
  教尊也发现了事情的异常,因为宇文天河的威势似乎强大了不少。而且当两人一交手,教尊才骇然色变!
  一拳击出,教尊竟然被硬生生震退好几米!
  而后两人同时御空而起,结果天武甲护体的宇文天河疯进攻,完全不怕教尊的打击,如同一台轰轰烈烈的坦克。
  所有人都看傻了眼,心道这是啥情况?四位大尊之中攻击最弱、防御最强的钜子攻势如潮,而号称攻击力天下无双的教尊却节节败退?
  秦尧偷偷笑了笑,一转身抽出了龙阳破魔剑,因为孔维泗等人也已经包围了上来。
  而由于玄溟之水已经消失,所以两位大学士所带领的已经不是三个人,而是十几个高手,全都是清一色的真裔!
  秦尧摇了摇头:“孔伯父,晚辈本不该对您拔剑,但你们这么多人,晚辈真不敢托大,否则更是对你的不敬了。”
  若是这样还不全力以赴的话,岂不是瞧不起你们了吗。但是对自己朋友的老爸动刀的话,又确实很难堪。
  孔维泗却摇了摇头:“阵营不同,自然全力以赴。我来捉你,又不是你来主动挑衅。不过我最后再问你一次——是否愿意弃恶从善,改过自新?!假如可以,你不必去夜枭营,我会向教尊大人求情,留你在礼乐阁做事。”
  一旁的颜晴优雅地撇了撇嘴,或许觉得孔维泗有点托大了。真龙一现天下变,圣教衣冠成古丘,你当是随口说说的?教尊肯定不会留下这个心头大患的。就算不杀他,也会废掉他一身的修为。
  而秦尧则摇头说:“什么叫弃恶从善,为什么说是改过自新?墨家恪守国法和道义,圣教却穷追不舍,这叫善恶不分;至于我,算不上英雄也算不上好人,但我没作恶,又哪来的什么过错要改。”
  这就等于是最终拒绝了。
  孔维泗叹息一声,示意后面的人将一把古琴给他递来。
  南都孔氏的镇族之宝,最强法器——凤凰琴!
  圣教礼乐一脉精通音律,南都孔氏更是其中之翘楚。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孔宰予的时候,问及他的本事怎样,他还结结巴巴说自己会“唱歌”,当时就险些把秦尧气得吐了口血。
  但是,南都孔氏的“歌声”真的很恐怖。
  至于这把凤凰琴,则来自于千百年的代代相传。据说这是上古神火桐的木料所制,轻如鸟羽而硬若精钢,连琴弦都是神火桐上寄居的天蚕吐丝所制,同样可遇而不可求。至于说现代,无论神火桐还是天蚕丝,应该都已经绝种了。
  这秦身雕刻有一头凤凰,昂扬飞翔,活灵活现似乎要飞离出去。而琴身下半截则犹如焦炭,似乎被焚烧过的痕迹,当然已经打磨得乌黑油亮仿佛魔石镜面。而这又让凤凰展现出了一副浴火重生的韵味,看上去非但没有影响美感,反倒更加赏心悦目。
  孔维泗厚积薄发直达天榜,加上这凤凰琴的辅助,不知将何等威力。
  不要小瞧这种世家豪门的家主级人物,他们拥有的法器不同、见识不同,实际威胁一般都远胜过同等血脉境界的江湖野路子高手。
  同理,春秋阁大学士颜晴也取出了自己的法器。看得出两位天榜大学士都相当重视秦尧,联手攻击竟然还都使出了最强的法器,秦尧就算失败也当令人震惊了。
  没办法,教尊刚才就交代过了,称秦尧实力已经相当于尊级,而且轻松干翻了王玄辅等五人,如今这两大学士又怎敢怠慢。
  至于颜晴的法器则是一副笔牍。
  笔为大名鼎鼎的圣教春秋笔,一直掌握在颜氏手中。笔杆如墨玉般晶莹剔透,又给人一种凝重端庄之感。
  牍则是一块长一尺宽两寸的光滑木板,色泽赤黄,据说是上古大椿的木芯所制,当然现今也已绝种。
  其实连那支春秋笔的笔杆,据说也来自于大椿的根茎。这种巨木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一万六千年才算作它的一年。于是长到最后竟而木质硬化如铁,却又保留木头的本质,极其难得。
  左手持牍,右手持笔,颜晴已经蓄势待发。
  此时的孔维泗左手怀抱凤凰琴,右手似乎有些不情愿地勾起了一根琴弦,仿佛欲言又止。
  最终叹了口气:“当真不回头了?”
  秦尧大喝一声举起长剑,化作一道残影扑杀了过去,用实际行动拒绝了最后的媾和可能。
  孔维泗一声叹息,勾着琴弦的手指砰然松开。
  “铛!”于是琴弦上浮现一道光弧如新月般飞出,激射向秦尧。
  秦尧不知其深浅,举起龙阳破魔剑怒斩。那新月般的光弧根本不受影响,越过龙阳剑之后直接“切割”在了秦尧的身上。
  身体被“切割”之处无碍,但秦尧的脑袋里却忽然响起了铜锣般的巨震,险些将自己给震晕了过去!
  这看似光弧,其实是一道类似于声波一样的攻击方式,防不胜防。唯一不被伤害的方式,就是避免被射中。
  这一击攻击虽不至于伤残,但假如连续中招也肯定会使得大脑受到伤害。当伤害越多,最终不免……脑残。
  秦尧脑袋浑浑噩噩,也停下了冲刺的脚步。但是紧接着孔维泗的手灵妙地拨动琴弦,秦尧注意到他拨动的手指也在飞速变换着姿势,也就是说手印随时在变化。
  与此同时,孔维泗口中的圣诵之音不绝于耳——
  “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正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正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声音之道,与正通矣。宫为君,商为臣,角为民,徵为事,羽为物。五者不乱,则无怗懘之音矣……”
  几乎他每吟诵三五个字,就有一道新月光弧激射出来,可想而知现场几乎成了一片光弧交织的漫天光雨,煞是壮观。
  南都孔氏的绝杀,一旦爆发竟如此恐怖。
  谁说南都孔氏的“唱歌”不厉害?那是你没见到他们将自身圣诵演绎到登峰造极时候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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