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_第390章

  墨燃蓦地回首,见徐霜林打了个响指,让那流光溢彩的记忆残片犹如千万雪花,涌聚到他掌心里。
  周围又恢复了一片火海汪洋,天空中无间地狱的天裂依然没有闭合,还是不断地涌出金红色熔流,以极缓慢地速度向林间扩散。
  墨燃盯着徐霜林看,忽然感到不寒而栗。
  这个人,眼睛里的神·韵不对劲,这种眼神墨燃太熟悉了……
  前世他在死生之巅,他在空荡荡的巫山殿,他在楚晚宁身死之后,每每揽镜自照,看到的都是这样一双可怖的眼。
  弥漫着疯狂与血腥,自暴自弃,想要让所有人为自己殉葬的眼睛。
  “你想毁了儒风门?”
  听到墨燃这么问,徐霜林的反应,只是两枚脚趾头交织着互相搓了搓。
  然后微笑道。
  “是又如何呢?我毁我自己家,轮得到你来管?”
  “你自己家……”
  徐霜林踩着滚滚熔流,走到南宫柳身边,一把抓起他的后领根子,将他从地上拽起来,抬起眼皮说道:“对,我自己家。”
  他强迫南宫柳面对他的脸,然后抬起手,当着被凌迟果吊着一口气,生不如死的南宫柳的面,抬起另一只手,缓缓地,一寸一寸地,从脖颈底下开始,慢慢撕扯,一点一点……
  嘶啦。
  到最后只是轻轻的一声响,一张百年蛇妖画皮做成的精致人皮·面具被揭下来,露出后头,一张芳华不再的脸。
  南宫柳先是浑身一震,继而急剧地颤抖瑟缩,他气若游丝,却仍是艰难地从喉咙里扯出星星点点的嗓音。
  “你……是你……?!你……没有……死?你竟然……你竟然……”
  “我没有死,你还活着,我怎么能比你先一步死呢。”徐霜林笑眯眯地说,“我可是处处都要强过你太多,包括寿数,你烂成泥了,我都会好好活着。怎么?你我久别重逢,高兴的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了吗?”
  他生出一簇火,将那人皮面具随意烧掉,火焰一直蔓延,烧到了他的手指尖,他浑不在意,也不觉得疼,甩了甩手,将沾染着焦黑的指尖按压在南宫柳的唇边,歪头笑着说。
  “掌门仙君,好久不见……或者说,我应该喊你一声……哥?”
  第169章 师尊,第一禁术
  “南宫絮!”
  未走的人群中, 有年岁稍长的人,猛地反应过来, 惊呼道:“是他?”
  “是南宫絮……”
  “他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
  “罗枫华当年亲手把他杀死的……他怎么……他怎么还会活着?”
  叶忘昔更是惊呆了,一张俊俏的脸惨白惨白, 嘴唇嗫嚅, 半晌含着泪, 摇头退后:“义父……”
  徐霜林乜了叶忘昔一眼,朝她微笑道:“小叶子, 来义父身边, 义父不伤你。”
  “你休想再碰她!!”蓦地有人暴喝一声,叶忘昔的手腕被一把抓住,她回过头, 南宫驷眸子里弥漫着无尽苦痛,淋漓鲜血,“叶忘昔, 你到我身后去。”
  徐霜林笑了:“我的好侄儿, 你这脾气怎么跟你爹半点都不像,只像你娘?”
  “你闭嘴!你不配提我阿娘!”
  “我怎么不配了?”徐霜林慢条斯理地说, “你知不知道,你阿娘曾经最喜欢的人,根本不是你爹, 而是我?”
  “!”
  看到青年面庞上扭曲盘绕的震怒与恶心,眼中迸溅出的痴狂和苦痛,徐霜林却反而觉得享受, 他像是被这样刻骨的仇恨给滋养浇灌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爹毁我声名,夺我一切,但是那又怎样。儒风门……儒风门——还是在他手里,走到这末日黄昏了。恨我啊,驷儿,恨我啊——大哥!哈哈哈哈——你们以为,当年那个可怜巴巴的南宫絮就这么死了?以为我会乖乖躺在坟墓里面,看你们在这阳世间逍遥痛快?”
  笑容猛的拧紧,他啐道。
  “做梦!”
  他说着,绕到气息奄奄,却不得断绝的南宫柳身前,一把搙起自己大哥的衣襟,就像搙起一滩烂泥。
  “煌煌儒风门,落到这样的废物手里,能有什么用?掌门……呵,可笑!身为掌门,不照样这么多年被我耍的团团转。我说要什么,就跟狗一样撅着屁股乖乖给我找什么?”他笑嘻嘻地拍着南宫柳鲜血淋漓的脸颊,笑得亲昵,眼神里却闪着阴森的光,“大哥,你可真是个脓包孬种,废物点心。”
  一旁的孤月夜掌门姜曦说:“阁下所图,竟只是为了毁儒风门百年基业于一旦吗?”
  徐霜林回过头来,眨了眨眼:“百年基业?那算什么,基业毁了,可以重头再来,七十二城烧完了,也可以拔地再建。唯有人心死了,便成散灰,风一吹就散了,那才痛快。”他顿了顿,竟是灿然笑道:
  “我要毁了你们所有人的心。”
  这句话说的不阴不阳,配上他春光满面的脸,端的令人不寒而栗。其他人尚未做出反应,南宫驷却再也捺不住了。
  他眼神烧着无尽的业火,充斥着绝望的焦烟,那双眼睛里只有仇恨与疯狂,没有半点生欲,玉笛声响,一头三人高的妖狼斩风破浪自林间长啸而出,腾跃至南宫驷跟前。南宫驷翻身上背,人未坐稳,影已疾掠。
  “曼陀,召来!”随着他的嘶喝,一把闪着灼灼光华的神武弓出现在了他的掌中,南宫驷夹紧了妖狼,骑在狼背上,半身挺直,臂开玉弓曼陀,他脸上闪跃着疯狂的仇恨,顷刻间已是三箭连发,直刺徐霜林的要害。
  徐霜林笑道:“驷儿,你很淘气。”
  他躲过两箭,眼见着第三箭闪不过去了,却也不急,而是一把揪过自己兄长软绵绵的半死之身,挡下了这一箭。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哪怕对方再是薄情,对于南宫驷而言,血脉之情却仍是刻入骨子里的习惯,他忍不住浑身一紧,太阳穴突突直跳,犬牙早已咬破了嘴唇,满唇齿的血……
  “还要不要和伯父玩?”徐霜林却是很亲热,笑着说,“伯父陪你。”
  “南宫絮!!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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