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名为爱 完结+番外_34

  “雁岚肯定不能去。”楚千云对肖权说:“小肖,跟嫂子说说。”
  肖权解释道:“方老师,现在选秀出来的,以后再红也永远都贴着选秀的标签,而洗去这个标签要花掉十年八年的时间。”
  他扶了下眼镜,继续说:“虽然红得快,过气得也快,对于资本运作,肯定是喜欢这种能带来短期收益的项目,但对于个人发展就不太好了,品牌代言或者赞助商都不太好谈,以雁岚的身价肯定不能走这条路。”
  白雁岚此刻的心情就是无话可说,冷水被泼了一盆接一盆,又愤恨又沮丧,毕业之后的第一个自我挑战还没开始,他就提前体验到了社会的险恶。
  “我去下洗手间。”白雁岚离席,没进包间自带的洗手间,而去了走廊里的那一个。
  他盯着镜子半晌,脸颊很红,就算极力掩饰,脸色还是出卖了自己,不知道陆悦扬有没有发现。用凉水洗了把脸,总算感觉好些,没有那么烫,闭着眼睛在旁边摸索纸巾,却有一只手把纸巾递给了他,他擦干脸,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在看清眼前的人之后,脸又烧了起来。
  只听陆悦扬富有磁性的低沉声音在耳边响起:“新年快乐,你怎么没联系我?”
  老天!他记得!
  第10章
  一个月前,国内最有名的时尚杂志LESS举办了一年一度的慈善晚宴,邀请各界名流参加,像周江临和方青怡这种企业家歌唱家的搭配,永远是list上面的常驻人选。
  之前因为白雁岚还在上学,方青怡不想带他抛头露面,而现在儿子学业有成,又要准备入圈,她便带他出席了这次晚宴。
  本来也盛情邀请了周寒,但周寒从来不参加这种活动,请柬每年都不厌其烦地寄给他,而每次的下场都是被丢进垃圾桶。
  白雁岚不追星,有时候看电视就很喜欢陆悦扬的颜,但也仅仅如此,没有上升到偶像的高度。
  方青怡和陆悦扬是被同一个品牌邀请入场的,于是在这场晚宴中他刚好被安排在了跟陆悦扬一桌。
  然而现在面对面坐着,感受就完全不同了。陆悦扬比电视上更有型,跟他的一个对视,在他脑中演绎成了慢动作,迷住了他双眼,这就是一见钟情吧,来得如此突然却又如此美好。
  这届慈善晚会的主题是:昨夜星辰昨夜风。这是致敬摩登时期的复古造型,三十年代贴遍不夜城的画报,留声机里播放的“靡靡之音”,女人们追捧的手推波浪,都是那个年代最具代表性的时尚。
  陆悦扬着一袭格纹三件套西装,带了一副金丝框眼镜,像极了时代剧里留过洋的阔少爷,温文尔雅,又带着一点神秘的性感。白雁岚从小跟着母亲,也见过不少世面,这里不乏有站在人群里闪闪发光的明星名媛,但都不及眼前陆悦扬的一根手指头。
  陆悦扬是完美的,他就像赵文王爱不释手的和氏璧,没有死角、没有瑕疵,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那么大方得体却迷人心窍。白雁岚真恨自己是个颜控,一下子就沦为了陆悦扬的小迷弟。
  宴会是为了未成年的儿童募捐拍卖,又是时尚性质为主,所以整个场面轻松愉快,并无沉重感,主持人偶尔会拉几个已经得到救助的小朋友上来,让他们讲述自己的现状,感谢基金会的支持。
  席间,陆悦扬举牌拍下了一幅画,是一个著名导演患有自闭症的9岁女儿画的。这个导演与方青怡是旧识,年纪相仿,有些交情在,女儿是老来子,在3岁时确诊了自闭症。这是先天性的脑发育障碍,伴随终生,不能治愈。一开始也是鸡飞狗跳,导演在此之后很多年也没再出来拍新电影,沉寂至今。
  白雁岚每年都会随母亲去导演家拜会一两次,与他女儿一起画画,没有语言的交流,只是静静地陪在小女孩身边,看她用色彩来表达单调的内心世界。
  这幅画的名字是《夜空》,深蓝的底色,有很多星星在不规则地闪烁,其中一颗最亮的星星后面则藏着一只带有翅膀的精灵,那只小小的精灵只呈现了半边,像是偷偷从星光里面探出了身。
  成交之后,全场报以热烈掌声。方青怡忍不住与陆悦扬握手致意,大导演也走到陆悦扬的桌前亲自将画奉上,与之拥抱,还大力拍了拍陆悦扬的后背。大明星全程内敛微笑,很是低调。
  台上又开始进行下一轮竞拍,全场目光从陆悦扬这里又回到了司仪身上,这是某贫困地区学校的学生们一起搭建的一尊半人高的泥塑。
  方青怡低头对白雁岚耳语:“你看这个放后院行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反正钱捐了就行,东西不拿都没人管你。”白雁岚说道。
  方青怡蹙眉:“我的意思是,你看看这个大小,待会儿负责给我扛车上去,不许嫌沉。”
  侍者过来倒香槟,方青怡点头致谢之后,又用胳膊肘拱白雁岚,“听到没有,我出钱你出力。”
  “拍吧拍吧。”白雁岚心说我也没那么弱不禁风,没可能连个泥塑都扛不动。
  在方青怡成交的过程中,白雁岚注意到陆悦扬拿着画退席了,大概是先把画拿去存放了。
  最后泥塑以100万被方青怡拍得,她一边笑着与司仪调侃,一边用鞋尖轻轻踢了一脚白雁岚,对了个口型:“去啊。”
  白雁岚到了台上,跟礼宾人员交代,先帮忙抬去休息室,结果下一件拍品已经在后台等候,是个两米多高的铁艺作品,看着就很沉!
  “……”这东西做得一年比一年大,是想以大取胜,让捐钱的觉得物有所值心里平衡一点吗。白雁岚看着自己那个小泥塑,对礼宾人员道:“没事的,你们搬那个去吧,这我自己能行。”
  他蹲下一使劲,扛起来绕去了休息室,刚走几步还行,但越来越力不从心,泥塑上一个尖角压得肩膀生疼。白雁岚看走廊里四下无人,又不能自己换姿势,想着还是再坚持坚持。
  好不容易歪歪斜斜快走到了,推开门的一刹那他就泄了气,最后一丝力气用尽,胳膊止不住打颤,脚下一软,被门口铺的红毯绊住脚尖,霎时整个人就向前倒了下去。
  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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