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人类体能不及血族,武器弹药也难以伤害他们,所以才有了光刑的说法。这也是除了银弹之外,最能致死吸血鬼的东西。
  因此政府给白派研发的避光药,可以算是血族界的[四大发明]之一了,涂抹式的很方便,可以抵抗强烈日光24小时之久。
  她站在镜子前往背后努力勾手,缺点就是自己一个人弄起来有点困难。
  或许可以雇一个人专门涂防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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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呲-”沈挚捂住脸,手里的刮胡刀啪嗒一下掉在水池里,镜子里那张麦色的脸,下颌处一道明显的伤口,还在冒血丝。
  他抬头看了看钟,胡乱用水洗了两把,抓起外套就冲出了家门。
  “沈队早!”“沈队来了啊!”
  局里不同部门的人纷纷和他打招呼,沈挚匆匆点头示意,快跑着进了刑警队。
  “今天他是不是有哪里不一样了?”
  “好像是……刮了胡子!” “还换了衣服!”
  (异口同声)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d
  周顶天正在整理目击者和旁人的口供,冷不丁一个人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沈挚停在办公桌前面,左右看了一圈,“那个,那个人呢?”
  周顶天一脸迷糊,“哪个人?小郎啊,她去解剖室了啊。”
  “谁问她了。”沈挚两手插在裤兜里,“那个,特派员小姐。”
  “:-o……”周顶天张大了嘴拖长了音,沈挚一个爆栗砸在他头上,“噢什么噢!”
  他委屈的撇撇嘴,“人家一早就来了,一来就去休息室找陈迢治病了…”话未说完,那个男人便如一阵风一样冲了出去。
  “…后来遇到了他女朋友钟青青,不知道跑哪说话去了,队长你去干嘛啊?”然而抬头,面前哪里还有沈挚的影子。
  另一边临时关押陈迢的休息室里,馒馒给他用了吸食式的避光药,虽然强力不如涂抹式,但能保证他不被晒死。至于血包,几天不吃还饿不死。
  “求你救救他吧。”她面前站着一个女人,二十出头的年纪,长相清秀穿着素净,任谁看和痞气兮兮的陈迢也不很搭配。
  “他的嫌疑,不是我一句话可以洗脱的,你找错人了。”馒馒不喜欢和这样的人过多纠缠,说了两句就要走人。
  “等一下!”然而右手忽然被钟青青拉住,突如其来的肢体触碰让她一下子懵了,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已经被她推到了地上。
  “你……”她慢慢坐起来,“你和他是一样的吧。”
  “我知道的。”这个女人平静的面孔上有超乎常人的理智,看着她的神情好像豁出去了。
  等到沈挚追过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两个女人的细声交谈。
  “他不是凶手,他不会杀戚太太的。”其中一个声音说,“我们虽然欠了她很多钱,但是关系并不僵,那天阿迢还跟我说,晚上回来炖点肉给戚太太送去。”
  “她喜欢吃红烧肉。”
  然后另一个人也出声了,他一听就知道是馒馒,“你们那天在做什么?”
  钟青青苦思冥想,“我去上班了,阿迢待在家里,和平时没有两样。”
  “我早起出门的时候他还在睡,你知道的,最近他身体……而且不知道是哪户人家,一直在装修,白天都砰砰砰的闹心,我就没叫醒他。”
  “结果下午忽然接到电话说阿迢被抓了……”
  “你说,有人在装修?”沈挚忽然走了出来,馒馒一点都不意外在这里看到他,钟青青倒是吓了一跳,白面皮一下子就红了,“沈警官!”
  “5楼的两户人家住了有很多年了,都是老人不可能无缘无故装修,7楼的两间是空户,你从哪里听到的装修声音。”
  他这板着脸严肃的一说,钟青青刚才还发红的脸立刻变得煞白,“我没说谎,真的有人在装修!就是、就是钉柜子,钻墙的声音!”
  沈挚还想再问,馒馒忽然伸手拦住他了,“她说的是真的。”
  “上次去案发现场,我从电梯下来时闻到了油漆的味道,还混合着木材、石板的气味。”她表情真实,倒是轮到沈挚疑惑了,他怎么闻不到。
  “你先回去吧,陈迢暂时不会有事的。”钟青青求证的看了看馒馒,见她点头,才恋恋不舍的走了。
  “你,受伤了。”沈挚正在凝神思考,一个人忽然凑到跟前,他身体一下子挺得绷直,面前那人的白面孔凑的极近,她眨巴着大眼睛看了看他的脸。
  “破相了。”她好笑的瞥了眼他,“虽然你本来就不好看。”
  沈挚脸一红,也不知道是尴尬还是郁结,哼一声甩头就走了。
  “喂,沈队长!”馒馒在后头叫了他两声,没有理睬。
  性情耿直的糙汉,她想。
  后来侦查小组再次出动,来到了案发的小区,物业查了查房产登记的册子,证明5楼的两户业主已经居住五年以上,没有过装修行为,7楼则是没有卖出去的空户。
  “你们这个楼盘,已经是老楼了,为什么还有空房?”周顶天忍不住问,“该不会是还想压价出售吧!”他这个买不起房子的穷人,对于这些最为敏感。
  “怎么可能,我们早就清盘了的。”物业也奇怪了,“或者是7楼的户主当时没有登记名字吧。”
  “你们竟然不知道吗?”
  “我们只登记上面传过来的信息,有些房产是归老总私用的。”
  这样一个荒诞的现实叫沈挚眉头紧锁,站在7楼门口等待周顶天他们询问经理的时候,他的面孔就比平时严肃的多。
  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凶手完全制造了假象,将警方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有更大嫌疑的陈迢身上。
  “沈队!”周顶天的声音传来,电梯门开的一瞬间,他就喊出声了,“7楼不是空户,使用人叫刘安,是戚大宝的秘书!”
  作者有话要说:  血族设定为:1黑派,包括[避世派]和[野食派]
  2白派,馒馒这样的。
  谢谢王辛的地雷
  ☆、chapter7
  馒馒看着沈挚和周顶天几个人合力撬着门锁,抱着胳膊站在一边,“你搜查令下来了吗,小心他们告你入侵民宅。”
  “紧急情况。”他头上冒出汗来,“他们没有七楼的所有权,也许是戚大宝和房产老总有私交,特意借给他使用,别人都不知道。”
  “你为什么对七楼这么执着,就算证明有人住又怎么样呢?”
  “因为,案发现场根本就不是603。”
  大门被撬开以后,他们清楚的看见里头装修好的家具摆设,沙发电视一应俱全。
  “卧草,怎么跟601一模一样!”
  然后,他们也用一样的手段破开了隔壁703的门,里头倒是没有装修,还是毛坯房。
  惊讶的不只是周顶天,几乎所有除了沈挚之外的人都瞪大了眼睛,馒馒用手沾了沾地板,没有什么灰,说明这里并没有闲置,有人打扫过了。
  “沈队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挚推开阳台的门,“去把戚大宝带来,怎么回事,问他不就知道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所有的人都照着沈挚的指示各司其位,馒馒站在六楼门口等待的时候,看到他的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或者说是,胸有成竹。
  ‘叮咚-’电梯门打开,陈迢从里面走出来,他手上还戴着手铐,外面挂着一件衣服遮掩,“怎么,你们找到凶手了?”眉梢挑起,一脸戏谑的样子。
  馒馒白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把他押进了603他自己的房间,“好好待着,不许说话。”大门砰一声关上的时候,身上的对讲机响了。
  “戚大宝来了,现在正要上楼,over.”这是周顶天的声音,馒馒想了想,还是遵从了沈挚的指示走了出去,这个小伙子有点意思,她想知道他打算如何应对。
  “你们叫我来干什么!凶手不是已经抓到了吗!”戚大宝骂骂咧咧的走进大门,周顶天耸耸肩,“我们警长好像找到了一点线索,因为在您家中,所以得请您回来自己看。”
  戚大宝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在警员的包围下走到电梯口,周顶天按了上行键,但是等了一会电梯都始终停在7的位置。
  “看来一时半会下不来了,反正您家在六楼,爬楼梯没问题吧?”
  戚大宝哼了一声,撇开他们走到了楼梯间那里,率先开始爬楼。周顶天比了个眼色,其余的警员立刻齐刷刷的跟上。
  等他们一群人爬上去的时候,就看到等在楼道口的沈挚,他两手环抱胸口,“戚先生身体不错啊,爬上六楼脸不红气不喘的。”
  “看来平时也经常有在锻炼身体,身材保持的挺好。”沈挚啪啪啪的鼓起掌来。
  “沈警官,你想说什么,不用拐弯抹角的。”戚大宝看了看身后严阵以待的众刑警,一个个脸上都没什么表情。
  然而沈挚没有理他,他兀自打开了房门,“来吧,我们进屋说。”
  戚大宝只走了两步,刚踏进玄关处就不动了 。
  “怎么,是不是觉得奇怪?”
  沈挚绕到他面前,“因为你发现了吧,这里根本就不是六楼,而是七楼,与你户型完全一样的701室。”
  “人证物证都是纸上谈兵,还是案件重现,来的更快一点。”
  他指了指被警员们撬开的房门,“戚先生,您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为什么六楼和七楼装饰完全一样?”
  “哼,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地产老板是我朋友,他送给我两套房子,因为限购不能过户,但是我喜欢这么装修,你们管得着吗?”
  “没错,我们是管不着你装修房子。”沈挚拉开阳台的窗帘,“但是我们管得着你杀人。”
  “你,你血口喷人!”戚大宝面色一变,他环视一圈,“你们把我骗来,就是要把莫须有的罪名安在我脑袋上,想得美!我要告你们屈打成招!”
  “人证物证都在,我的律师可是亲眼看见方美珍死在陈迢阳台上的。”
  “错!”沈挚大声打断他,“方美珍根本就不是死在603的阳台,而是703。”
  戚大宝脚下一抖,看着沈挚走到阳台门那里,“需要我帮你理一遍思路吗?”
  “那天你邀请离婚律师来家中,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将电梯停在上面,或许是有同伙帮你作案,营造出电梯故障的假象。就像刚才那样,带着律师走楼梯上去。”
  “刚才大家都看到了,楼层标识是设在防火门以内的,你如果将5楼和6楼的防火门关闭,那么是看不见具体到了几楼的。”
  “因此你要是走到6楼的时候假意去看一眼,告知其错误的楼层,律师在疲惫的状态下基本不会发觉。”
  “然后你只要提前在7楼换上6楼的牌子,就可以让其有到了6楼的错觉。”
  戚大宝呵呵一笑,脸上松弛的皮肉一扯一动的,“沈警官,我怎么没发现你信口雌黄的能力这么强。”
  “你说这些有证据吗?上下嘴皮子一碰谁都会说!”
  沈挚瞧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笑了,“证据啊……”
  “你家中存款不少,你女儿的房子装修精致,那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自己住的房子,还用着房产公司交房时自带的破门?”
  他戴上手套,摸了摸701的门牌,轻易的将其取了下来,“六楼和七楼的大门长得一样,门牌有松动的痕迹,难道不是因为你想借此偷梁换柱吗?”
  “我有钱,但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我喜欢节省不行吗!”戚大宝脸上淌下汗珠,明明是微冷的天气,他倒是脸色发红了,“你这都是强词夺理,不能算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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