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舒窈作为这次舞台表演的c位,又是网上投票人气数一数二的选手,表演结束后,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本次表演的人气王。
  而她们组也成功pk胜利,将对手组比了下去,也就意味着,拼盘演唱会公演的五个名额有她一份。
  舒窈下台后,施淞重返舞台,做最后的公演测评总结。
  盛千姿无聊地玩着桌面上的矿泉水,跟池樾瞎聊天:“诶,你也老大不小了,出道几年了,今年有二十五了吧?谈过恋爱吗?”
  男人一声不吭,对这个无聊的话题一点兴致也没有。
  盛千姿随便一猜就能猜到:“八成还是个母胎单身,话说这节目有那么多好看的女生,你就......没看上一个?”
  “......”
  “你看她们,年年轻轻的,活蹦乱跳,皮肤好又有活力,还是追梦的年纪,要实力有实力,要颜值有颜值,大半都还是张白纸。我觉得,你就是适合找这种女生来谈恋爱,心机没那么重,单单纯纯的就好。翁千凝怎么样?人家可是网上投票排位第一啊,唱跳实力没话说,说不定到时候她就是c位!”
  池樾将笔撂下,懒得看她:“没兴趣。”
  “啧。”盛千姿撑着下巴,无趣地扯唇,“这都没兴趣,你要求还挺高啊。还是说你不在乎实力,就喜欢那种好看漂亮的花瓶类的?那刚刚那个舒窈就挺合适的,舒窈怎么样?她的脸男女通吃,属于惊艳款的那种,你要喜欢,我可以给你们牵线。”
  池樾:“白痴。”
  盛千姿:???
  *
  舒窈下舞台,刚卸完妆就被告知,获得公演名额的五个选手要在下午六点前去另一栋的练习室集合,导师会跟她们细说公演的事宜。
  拼盘演唱会就在三天后,时间非常紧迫,所以务必不能迟到,否则取消资格。
  舒窈刚打开饭盒,还没来得及吃上两口,就被洛可可拉出休息室狂奔,“快去快去!!还有十分钟,迟到就前功尽弃了。”
  “不行,我再吃一口,肚子都要叫了。”舒窈垂死挣扎。
  “回来再吃,没时间了。你是猪吗?”洛可可不争气地拖着她离开,“你不想要钱了是不是?你知道演唱会公演能赚多少钱吗?”
  “多少钱?”一说到钱,舒窈两眼泛光。
  洛可可左右瞟两眼,见此刻四处无人,给她偷偷比了个手势,某人跑到比什么都快......
  舒窈踩点来到练习室,里面已经到齐了另外四人,分别是翁千凝、凌珂茗、辛雨涵和邢茵。
  邢茵看见舒窈来了,高兴得不得了。
  她个子小小的,脸上有点儿婴儿肥,长着两颗小虎牙又特别爱笑,睫毛又长又弯,吸引了一大堆的妈粉爹粉姐姐粉和哥哥粉,人气自然也不会低。
  舒窈通过跟她聊天,大致了解过,她15岁的时候就开始练习唱歌跳舞,有一个当歌手或女团的梦,但这条路艰辛又曲折,一路上难免受到许多白眼和嘲讽。
  所以,别看她舞台上活泼可爱的,其实性格上还是有点自卑,这次获得了演唱会的公演资格,整个人激动到以为天上掉了个大馅饼。
  直到现在还在狂掐自己的大腿来确认:“是真的呀!”
  舒窈无奈提醒:“别掐了,等会儿可能还要跳舞。”
  邢茵:“哦,也对。”
  听刚刚的广播通知说,是导师前来跟她们细说公演事宜,也不知道是哪个导师......
  几人等了将近十分钟,门外终于传来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室内的五人屏住呼吸,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大家心里都有些小激动,进来的是穿着一身白衣黑裤的声乐导师何墨含。
  他狭长好看的桃花眼稍弯,眉眼多情又温柔地笑,走进来的那一刻,一边鼓掌一边恭喜五位入选的女孩。
  大家弯腰称呼了声:“墨含导师好。”
  何墨含轻轻点头,认真严肃地凝了凝神,开始细说公演的事儿。
  由于《少女训练营》的女团还没出道,并没有自己的代表舞曲,所以,这次公演会从几首经典舞曲中挑出其中的两首来表演。
  三天的时间,七十二小时,练习出两首歌,时间紧迫。
  何墨含废话不多说,给大家依次播放备选的歌曲,准备投票裁决。
  舒窈懵了好一瞬,才反应过来,他是真的没来......
  这会儿估计在赶通告吧。
  顶流明星哪有那么清闲,听说他也要去拼盘演唱会,应该也是做准备去了吧。
  投票流程很快结束,选完歌后,何墨含为了节省时间,亲自点了翁千凝作为这次公演小分队的队长和c位,给大家细说了一下歌曲部分需要注意的问题,让大家抓紧时间练习,就撤了。
  翁千凝虽说脾气有点古怪,整个人倨倨傲傲的,但是实力没话说,领导能力也完全在线,安静思考了几分钟,按照各位成员的特色,给她们分配好歌词和舞蹈的part。
  没有任何的休息时间,十分钟熟悉自己的部分,然后,正式开始扒舞。
  舒窈跟她们四人不太一样,在法国从来没有系统地学习过唱跳,唱歌完全靠天赋,舞蹈一直都是她的短板弱项,总是要付出比别人多几倍的努力才能做好。
  以至于,整个扒舞过程,她都十分艰难,隐隐有了拖后腿的趋势。
  尤其是她有一个舞蹈动作,要往后下腰,连续下了好几次,都在卡壳,怎么做都做不好。
  翁千凝让邢茵帮她拉拉筋,在旁边练习一下,其余人继续扒舞。
  舒窈特别不好意思地认真去练,她绷紧呼吸,缓缓地小心翼翼往后下,身上的米白色t恤正好是短款,衣摆随着她的动作往上翻,露了大半平滑白皙的小腹出来,马甲线若隐若现,没有一丝赘肉,眼看就要成功了......
  她眯起眼,自信地笑了下,刚准备起来——
  视线猝不及防闯入两条笔直傲人的大长腿,有一个人闲适慵懒地从后门走了进来,长腿被黑色休闲裤裹挟着,随性之中又带着少许的清隽矜冷。
  舒窈眼睛倒着看,并不能看见他的脸,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来了。
  难不成是何墨含回来了?
  舒窈稍稍抬腰,让自己的视线往上走。
  不巧,同一时刻,男人看见她,也往前走了两步。
  两人的距离渐渐缩短,舒窈倒着看,一边抬腰,一边睁眼,恰好看清他正脸的同时,目光也不偏不倚地硬生生撞在他胯|间稍稍突出的部位!!!
  舒窈:......!?
  轰的一声,感觉脸颊有火在烧,目光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已经快到火烧火燎的地步,连擦过脸颊的空气仿佛都是热的。
  邢茵小声礼貌地喊:“池樾导师。”
  男人清淡地嗯了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意识到自己的某处被某人的目光小小的“沾染”过。
  舒窈憋着一口气,处于一个尴尬的姿势,两秒不到,因为撑不住又起不来,整个人啪一声像烂泥一样跌在地上,疼死了。
  海藻般的长发在练习室的地板凌乱散开,有几缕还调皮地窜到了男人脚边,密密麻麻的汗珠自额头渗下,流淌在莹白的脸上。
  此刻的舒窈全然是素颜的状态,哪怕躺在地上,五官依旧耐看耐打,但双颊红红,泛着一丝不自然的粉,不知道是因为空调温度太高,热成这样,还是因为别的事儿......
  “怎么了?”
  池樾弯腰蹲下,尽量克制又礼貌地伸手,帮她把长发捋好。
  舒窈用手捂住眼睛,累得躺在地上,生无可恋地说:“累......”
  “那你躺一会。”
  男人偷笑,声音低哑微磁,醇厚的音质像是升温剂,让她的脸越来越热,耳根泛红。
  池樾抬头问邢茵:“你们两个怎么不去扒舞?”
  邢茵把原因告诉他,跟他说舒窈刚刚在练舞的时候一直下不去腰,所以,她们在拉筋在练习。
  池樾了然地点点头。
  翁千凝走过来跟池樾问了声好,低声问邢茵:“还是下不去吗?”
  邢茵:“不行,刚刚最后一次本来还可以的,但是......还没上来就......摔下去了。”
  翁千凝没眼看,时间紧迫,她快速想出最好的对策,提议说:“要不,舒窈别跳这个位置了,换个吧。”
  连邢茵都惊讶了:“换个?真的要换吗?可是,刚刚舒窈快可以了,不如我们再给她点时间吧,她也练了那么久。”
  “可是,我们时间真的不多了。这不是意气用事、顾念感情的时候,行就上,不行就下来。”翁千凝将干练和利落发挥到极致,毫不留情地开口。
  舒窈现在跳的位置在这首歌里相当于副c位,镜头多,动作难度自然也高,对于换位置,她没什么想法,挺不甘心的,但是总不能老拖累别人,刚想说“好”。
  池樾弄明白现在的状况后,似乎不怎么同意换位,他垂眸盯着捂眼在休息更像在睡觉装死的女人,斟酌道:“换位的事,不着急。再看看吧。才几个小时,就否定别人,谁也不会甘心。邢茵你先去跟她们练舞,我今晚正好有空,我来教她,要是今晚还是不行,那就换位置,怎么样?”
  导师都这样说了,其他人哪还敢有什么意见,不过大家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泛酸。
  池樾竟然说要亲自教舒窈跳这支舞,是“亲自”!!天哪!!!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才能得到这个机会,要是把这个机会让给她们,她一定和池樾导师通宵练舞不眠不休!!!
  翁千凝犹豫片刻,眯眼看着池樾,不知道在想什么,但还是点了头。
  *
  舒窈被池樾单独提溜去别的练习室练舞,不知所措又茫然地杵在一边,感觉有些别扭。
  这男的好像不太懂“避讳”这个词语,做什么事都这么明目张胆,就不怕有一天他会因为她而跌落神坛......?
  池樾没有看过她们这次要跳的舞,用舒窈的手机看了一遍,只一遍,就把八成的舞蹈动作扒下来了。
  舒窈坐在他身侧等他,忽的一问:“你怎么知道我会不甘心?”
  “随口一说。”
  “哦。”自讨没趣地摸鼻梁。
  男人让她再拉一会儿筋,随后长臂撑着她的腰,引导她慢慢往下,练习室内只有他们两个人,此刻挨得极近,彼此的呼吸紧紧地纠缠在一起,舒窈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让自己暂时忘记他的存在。
  不就是个教她跳舞的男人罢了!!
  怂什么!?
  舒窈咬紧下唇,认真地练,在连续失败了一个多小时后,她终于能轻松自如地下腰,做出这个高难度动作。
  内心的成就感让她激动到不行,在起来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脚下不知道碰到什么东西,被绊了一下,一个踉跄险些摔跤,幸好池樾扶住她的腰,将她揽入怀,才让她得以幸免。
  男人许是知道今晚不会有人跟拍,妆都没化,保持着最原始好看的状态,只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就来了。
  好看深邃的双眸被藏在帽下,漆黑如墨,沉静如潭,窄窄的内双,眼皮很薄,看人的时候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冷感,但此刻却蓦然多了几丝温度,直直地看向她。
  从未试过如此近距离的对视。
  舒窈脸颊发烫,乍然想起他的手还搭在她的腰上,要算算时间的话,怎么也搭了一个多小时了。
  白白占了那么久的便宜......
  她心尖一颤,抿着唇,纤细的手指在他搭在她腰际的手背上,狡黠地戳了戳,仿佛在暗示着什么,说话不经大脑,直白地控诉:“池樾导师,这......以公谋私,过分了吧。”
  池樾一怔,眼尾倏地一绽,低声笑:“还不是因为有人太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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