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师你家美尸跑了!_82

  将她胸前的招魂符取下来,设下超度之阵,将她体内的孤魂超度归去后,枫璟安这才开始观察起来陆沄逸布下的这个阵。
  东、南、西、北,四方各设一把金钱剑,以红线紧紧牵连,阵法中心的坑中,随意放置着几颗发黑的铜币。
  ……这是什么阵法,从未在养尸术书上见到过。
  ……莫非是禁.书上描述的禁术?!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枫璟安激起了一身的冷汗。
  禁.书非寻常阴阳道师可得,只因其所述之术,诡魅奇邪,若是道法不深之人习得此术,唯恐遭咒术反噬,暴毙而亡。
  围着此阵走了几圈,依旧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不过,枫璟安很快发现,这里不仅是处葬墓之地,还是一处极阴养尸地!
  养尸地乃至阴幽寒之地,主养尸不坏,虽百年余,开棺如生,而不改色,皮肤莹嫩,露风之后始变色也。
  大凡养尸之地,乃是龙无真脉,山无正穴,而葬处脱脉无气,只是四山高障,不受风吹,此乃阴寒凄冷,故能养尸。
  陆沄逸在这种地方设下阵法,绝对不会有什么好心思便是了。
  恐怕又是什么歪门邪道。
  不管这是什么奇邪之阵,当务之急,应该先撤掉这阵法,陆沄逸再次逃走,要再寻到他可谓是难上加难,只不过确定了他身处这清光城中,只好去找白箫商量行事。
  沉下面色,将那四把金钱剑拔.出来,用那些红线将之捆在一起,往黑暗深处一扔,阵法被撤,阴气消散,凝光这才得以走出来。
  枫璟安看到他肩膀处的伤口,心中已是心疼至极,没等凝光开口说话,他抓住对方手腕,一把将之拥进怀里。
  紧紧环抱着怀里冰冷的身体,枫璟安贴在他耳旁低声:“还好你没事。”
  凝光本欲挣脱的动作,在听到他的话后倏然一顿,手臂举在半空许久,才缓缓抚上对方后背。
  如此担忧……只是因为自己是他养的尸体吗……
  ……
  枫璟安抱着红鸾的尸体回到红府的时候,已经是次日大早,天色呈现出半亮不亮的暗蓝色,雾气萦绕在空气中,模糊了前方的路。
  向红老爷红夫人,以及慕子衿众人说明了一切,他们除之悲恸外,更是怒不可遏。
  暂且不提那陆沄逸亵渎亡者,可杀害红鸾的人,已经是可以确定下来了。
  李捷疏家中权势极大,周遭一圈亲戚都是在朝中当官的,正所谓官官相护,若是单凭红府和慕府的力量,根本动不了那李捷疏分毫。
  众人正束手无措之际,红夫人搂着女儿残破的尸身,哭的肝肠寸断,红府的半边天已经是塌了。
  凝光半边肩膀处尸血蔓延,扫视他们一眼,忽然走到灵堂前,执起旁边用来画符的毛笔,在一张空白的符纸上,用隽秀字体写下两行细小的字,随后将之递给枫璟安。
  枫璟安低头一看,只见符纸上的黑字写着:李姓之官为佞臣,除之方可安民心——临川。
  明白了凝光的意思后,他将那手中符纸递给红老爷,嘱咐道:“想尽办法,将此符送到京城皇帝手中,若他是位明君,看到此话,自然会查明一切,惩恶扬善,还你们一个公道。”
  杞越心中始终是对凝光有愧的,相信以他们以往的交情,看到凝光的亲笔信,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帮这个忙,也可以顺带正正朝堂官员,仗势凌人、为所欲为的歪风邪气。
  虽不知此话有何意境,但面前这位好歹是位阴阳道师,害人之事应当不会做,还帮他们把红鸾的尸体找了回来,红老爷自然是全然信任他,连忙着手去办此事了。
  陆沄逸养了近百只阴尸,暂且不说那些阴尸现在身处何方,最主要的是,他们只听令于陆沄逸,若是被他用来在这世上肆意妄为,那真是不知该如何收场才好。
  此时陆沄逸再度躲藏,已经无法再次找寻他的踪迹,枫璟安便携上包袱,带着凝光准备先去怀城和白箫会合,再着重查此事。
  容不得半点拖延,匆匆告别了慕子衿萧羽泽二人,一人一尸出了清光城,一路往西,暮色苍茫,细雪飘飞之时,正巧路途中有一家农户,枫璟安便带着凝光敲响了那紧闭的木门。
  这农户家中俨然破旧,黛色房瓦跌落了几块,摔碎在屋前却无人清理打扫,左边是一个羊厩,里头养了两头灰不溜秋的羊,似乎许久未曾被喂食,已经躺倒在草堆中奄奄一息。
  右边摆着一个石墨,多日未动用过,上面已经长了一些滑溜溜的青苔。
  被晒干的青菜失了水分和色彩,用麻绳串起横挂在屋前。
  敲了半天没人开门,枫璟安以为这家中已经没人,正准备拉着凝光离开,谁知耳旁传来一声木门咯吱声,那道似乎尘封已久的门,从里面缓缓打开来。
  一位老妇探出半边身子,警惕的盯着外面的一人一尸,苍老的声音不失严肃:“你是何人。”
  见是位老妇人,枫璟安恭敬向她颔首,说明来意:“我是阴阳道师,途径此地,见天色已晚,不方便行路,想问能否借家中歇息一宿,不会叨扰太久,明日一早便会离开。”
  老妇人将他从头到尾仔仔细细打量一遍,见他眉清目秀的,态度恭敬也不像是骗人的模样,复盯着他身旁的凝光看了半晌,这才稍微往旁边让开一些,面无表情的道:“……进来吧。”
  “多谢。”
  总算有处地方落脚过夜,枫璟安不疑有他,拉着凝光便跟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请假,下周一见,具体请假条放在评论区了。
  ☆、与你同在
  用石砖堆砌起来的房子,家徒四壁,正进门里面像是平常吃饭和招待客人的地方,一张桌子、两条凳子、一个木柜,全部都是破破烂烂。
  里面连通着两间卧房还是什么,到处老旧,鼠洞多处,屋顶上的瓦片也有几处缺失,抬头一看,暗色的天阴沉沉的压在头顶。
  “家中破败,道师还请莫嫌弃。”老妇人两鬓斑白,脸上沟壑横生,声音沧桑而略显沙哑。
  枫璟安打量过四周,随即将凝光头上的帷帽取下来,手中桃木剑轻轻放在面前桌上,不拘小节的直接在被用旧的凳子上坐下。
  “不会,能有歇息之地已是极好,又怎会嫌弃。”
  老妇人点点头,此时天色已晚,屋中光线太暗,她便慢吞吞的往旁边挪动着,拿起一只烛台,颤巍巍的用火折子将之点亮。
  微弱黯淡的烛光,随着房子里的四处漏风,橙红色的火苗摇曳不定,老妇人一手靠在烛火旁,防止冷风将之吹灭,端着烛台极其缓慢的一步步往那边走。
  佝偻着的身影,被烛火放大了倒映在墙壁上,枫璟安起身走过去,帮忙把烛台轻轻放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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