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修长均匀,骨节分明,是一双很漂亮的手。
  “哦。”她回他,“我去洗水果,一会儿削给你吃。”
  顾言恋恋不舍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直到房门被带上了,又盯着病房的门看了许久……
  唇角忍不住上翘,他从来没想过,苏洛竟然对他这么温柔体贴。
  简直像是在做梦一样啊!
  过了半晌,听见走廊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回过神来,翘起的唇角放了下来,忍不住清咳了两声,终于找回了几分平时的清冷。
  作者有话要说:  发糖啦~不知道糖里有没有玻璃渣?……_(:3」∠)_
  第30章 死缠烂打
  拿着洗干净的苹果和水果刀回到病房, 苏洛削了一个苹果, 将它切成小块,放到一只干净的碗里, 插上牙签, 递了一块到他唇边。
  顾言咬着苹果块,心里窃喜,面上故作冷淡,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
  醒来的一切,就如一场梦境, 那么的不真实。
  她抬眸,冷不丁地说:“盯着我做什么,脸上有花啊!”
  顾言翘起了唇角,“比花儿好看。”
  苏洛似愣了一下, 又说:“你也好看。”
  好看,不是形容女人的么?
  顾言清咳了几声, “我能……喊你洛洛吗?”
  她没说话, 又用牙签叉了一块果肉递到唇边。
  大约是默认了。
  顾言咬了一口, 含糊不清地喊, “洛洛。”
  苏洛“嗯”了一声。
  顾言有点高兴, “洛洛。”
  苏洛又“嗯”了一声。
  顾言有点小得意,又见苏洛对他百依百顺, 好得不得了,便大着胆子,伸着打石膏的胳膊去捞她……
  感觉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苏洛睨了一眼,拿胳膊肘往外一带,只听见头顶上方一道抽气声。
  她的目光,落到他吊起来的左手,“都受伤了,还不安分。医生说了,要固定四周,这期间最好不要有过大的动作,要是伤到骨头,就麻烦了。”
  顾言皱了皱眉,没窃到玉偷到香,反而被揍了,真是不痛快。
  不过话说回来,她的力气似乎变大了。
  对比上次跟小鸡似的被他困在怀里,这次竟直接挣脱了他。
  他胳膊受伤,不敢太过用力是一部分,但细细观察,她胳膊的力道,应该是有特意锻炼过。
  她那样一个好强的人,上次被他困在怀里挣脱不得,事后八成会特意学习一些防狼术……
  话说,那次一亲芳泽,当时情况紧急,他为了堵住她的嘴,哪有其他多余的心思。
  顾言的视线落到她的脸上,下移到唇上……
  苏洛把碗碟往旁边一放,“我困了,先睡一会儿。”
  末了,又加了一句,“别动什么歪心思。”
  顾言连连点头,就看见她双手交叠,伏在床边小憩。
  她额前的一缕碎发垂了下来,他默了一会儿,因为右手还在输液,左手打着石膏,不能太过用力,只好曲起双腿挪动身体移过去,这个动作移得十分艰难。
  伸手替她将碎发拂到耳后,就看见苏洛的睫毛,微不可见地眨了一下。
  给她披了一件外套,他笑了笑,收回手,靠了回去。
  目光所及的地方,是她的侧脸,眉间有一丝倦意,想来是累坏了。
  又过了许久,直到确定她睡着了,顾言的视线停在她的侧脸,轻声地说:“洛洛,你知不知道,我爱你?”
  窗户开了拳头大小的缝隙透气,外边冷风袭卷,病房内开了空调,不冷,也不热。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除了外面肆虐的冷风呼啸,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
  顾言盯着她熟睡的侧脸,看了许久……
  门外有人敲了敲门,两个护士推着护理车查房。顾言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两人看见病床边熟睡的人,顿时了然。
  抽掉针管,顾言活动了一下略有些僵硬的右手,披了件外套起身。
  苏洛醒来时,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探了探床铺,还留有余温,大约是刚出去的。
  她推开房门,和陈毅打了个照面,他后面还跟着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女人。
  水姨的目光落到苏洛身上,心里微讶:这小姑娘长得可真漂亮,比电视上还要好看几分。难怪能叫顾总非她不娶,宁愿一辈子打光棍儿。
  “我刚才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没看见顾言。你们来的时候,在走廊有没有看见他?”
  陈毅抓了抓头发,“没有啊。”
  “不会去上厕所了吧!”陈毅想了想,“我去找找看。”
  苏洛,“我去前面的草坪那里看看。”
  凛冬将至,屋外寒风凛冽,苏洛刚踏出房门,迎面一阵冷风像冰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她冻得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冷颤。
  今天的温度很低,一整天都是阴沉沉的天气,天气预报今天将会迎来今年的第一场雪。
  住院部前面有一片草坪和几座凉亭,天气暖和时,很多病人都会来这里散步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她一路走来,人烟稀少,只有几个穿着制服的保安,在医院附近来来回回巡逻。
  石子小路旁边栽种了绿色植物,以及一丛丛的月季,冷风中,几朵娇艳的花骨朵儿,为寒冬增添了一袭冷香。
  苏洛在一座凉亭里发现了顾言,他里面穿着病号服,外面只披了一件驼色大衣,在这寒风刺骨的地方,单薄得很。
  “你穿的这么少,还坐在风口处,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顾言抬头,见她皱着眉头,他轻笑,“过来陪我坐会儿。”
  苏洛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主刀医生嘱咐过,你现在不宜出来走动,忌吹风。跟我回去。”
  顾言见她一脸严肃,但语气里的关心显而易见。
  他回她,“好。”
  他起身,扶了扶太阳穴,“怎么回事?突然有点头晕。”
  苏洛急忙过去扶他,“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
  顾言顺理成章地,将大半个身体靠在苏洛身上,一只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将人往自己怀里一搂。
  在苏洛看不见的角落,顾言勾了勾唇,“现在感觉好多了。”
  外面不比病房,苏洛顾忌着他的身体,没有挣开他。
  顾言见她脸色有点苍白,鼻子和耳尖被冻红了,有点心疼,“把手给我。”
  苏洛默了一下,把手递过去。
  下一刻,一只温暖的大手裹住她的手,出乎意料的暖和。他掌心有一层薄薄的细茧,有一种很踏实的安全感。
  像他宽阔的肩膀一样,让她觉得温暖又有安全感。
  既然有人过来照料他了,苏洛明天还有拍摄任务,把顾言送到门口,便离开了。
  摸了一路的小手,顾言站在病房门口看了一会儿,有点可惜,要是来个么么哒就更好了。
  一大早,顾老爷子就急匆匆的赶来医院,拐杖狠狠地敲击在地板上。
  若不是顾言头上裹着绷带,左手打着石膏,一身病号服,脸色苍白得跟打了霜似的,他真恨不得一拐杖抡过去。
  顾老爷子狠狠敲了两下拐杖,“你说说,为了个女人,搞成这副德行,你真有出息。”
  顾言咧着嘴角,“反正是我未来媳妇儿,我不护她护谁?”
  顾老爷子:“……”这不要脸的劲儿,还颇有他当年的风范。
  咳咳,听人说,是他家孙子整天跟在苏家女纨绔屁股后边跑。这次还来了个英雄救美,自己都差点丢掉了性命。
  现在人人都道,他们顾家专出痴情种。
  可顾老爷子心里不满啊,顾言对哪个女人专情都好,唯独不能是苏匹夫家的女纨绔。
  苏匹夫倒是打的好主意,生个败家的女纨绔,打小就娇惯溺爱,养出了一身的坏毛病,专门来祸害他们顾家。
  顾老爷子笃信,他上辈子一定挖了苏匹夫的祖坟。
  他们苏家跟捅了马蜂窝似的,苏匹夫惹了他,他家的女纨绔孙女又来惹他孙子,真是没完没了了。
  顾老爷子坐在沙发里生了一会儿闷气,过来半晌,抬头问了一句,“你喜欢她哪?脸蛋?身材?这世界上比苏洛好看的女人,又不是没有,只要你想,不管是谁,我都不拦你。”
  “这世界上只有一个苏洛,我也只喜欢她。”顾言顿了顿,又说,“传闻不可信,其实苏洛有很多优点,您以后见到她就知道了。难道您还怀疑我的眼光吗?”
  顾老爷子叹息了一声,又安静地在沙发里坐了一会儿,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顾言,“她再好,我也不喜欢,谁让她是苏匹夫的孙女 。”
  顾言很能理解,如果是谁抢走了他心爱的女人,势必不能让那人好过。
  尤其还是像他爷爷这种,两人从小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暗搓搓的喜欢着的人。谁知一个不留神,就让别的小子给叼走了,真是又悔又恨啊!
  陈毅一开始告诉过他四个字,死缠烂打。
  顾言那时候还拉不下脸来,后来知道他爷爷就是因为自负,结果被人把一起长大的青梅给拐跑了……
  他痛定思痛,下定决心对苏洛死缠烂打,没皮没脸。
  如今看来,果然十分有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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