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在想什么?”
  一缕紫发落下脸颊,沉鱼扫了一眼,淡定的抬手压会耳后。
  “这就是首串烧,不会欣赏!”
  傅景:……
  后面两首沉鱼唱的认真,等着傅景闭上眼睡着,掀开被子盖在他身上,垫着脚走出卧室轻轻带上了房门。
  在黑暗的大厅站了一会,深吸一口气沉鱼摸黑翻进鱼缸,双手搭在缸边下巴抵着手背盯着窗口,视线渐渐放空,脑海里想到了傅景受伤的事情。
  前几天,地下城东西南北四街全部戒严盘查帝国卧底。
  昨天,他那天重伤回来总部就传被入侵,东图更是突然上门。
  今天,她发现了那枚五星军功章。
  一桩桩一件件都在说明一件事情,傅景就是那个卧底。
  沉鱼同情起了自己。好不容易跳出休养院那个火坑,发现傅景这个坑更大。两人现在算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傅景卧底身份暴露被抓,她立刻就会被送回休养院,成为任人窄割的羔羊。
  傅景要是撤退,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达到对方会冒着危险带着她离开的地步,到时她还是被送回休养院的命。
  至于……告密,想都不用想,她还不想提前落到东图手里。
  怎么看,最后惨的都是她。
  叹口气,沉鱼盯着窗外渐渐西斜的弯月,眉梢皱成了川字。
  这一晚,沉鱼失眠了。天微微亮才游到水底躺在海草床上睡下。
  没睡多久,叩叩叩的敲击声将她从睡梦中拉回来。沉鱼睁开眼看向鱼缸边站着的男人,尾巴摆动浮上水面,眯起眼困意十足的面对他。
  “大清早的,怎么了?”
  “医生来了,给你检查身体。”
  “医生,给我检查身体?”沉鱼眨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快起来。”
  沉鱼对上傅景的时间,等了好半响,见他没有要离开的打算,撇撇嘴揉了揉眼翻出鱼缸。转头看向沙发,果然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青年男人。
  也不等傅景大步流向走到男人对面坐下,不满的等了一眼对方,憋着嘴开口。
  “医生,检查什么我们速战速决行不。”
  青年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傅景,后者点头。他重新面向沉鱼,嘴角勾起浅浅安抚的笑意。
  “三秒就可以。”
  青年说话算话,从空间里拿出一根半米长拇指粗的棍子,按下左边的按钮,一道蓝光在亮起,他拿着将沉鱼从头到脚扫了一遍。三秒后,关灯放回空间。
  “已经好了。”
  沉鱼:……
  沉鱼还在睁楞中。青年已经转头面向傅景。“傅队长,关于您雌性健康问题,我想单独和你谈谈。”
  “???”沉鱼懵逼,什么健康问题,她怎么不知道?
  第十二章
  傅景走到沉鱼面前抬手揉揉她的头顶,冷厉的眼中划过一抹柔和,语气比平日温和些许。
  “去床上睡会,我和医生聊聊。”
  沉鱼扫了眼笑意吟吟的青年医生,转回头对上傅景坚定的目光,心不甘情不愿的点点头,顶着一头火红的头发转身进了卧室,在门口顿了两秒甩手关上门。
  医生这种操作,搞得她好像得了什么不能当着面说的绝症,。
  她又不是非常好奇想知道!
  沉鱼赤着脚走到床边,愣了两秒转身跑会门后,趴在地上耳朵贴在下方的门缝处。
  两人交谈的声音很小,仔细停了好半响只听见帝国、监狱、军部、撤离几个字眼。沉鱼震惊的坐直身,眉梢皱成了川字。几个字不多却足够它拼凑出一部分内容。
  傅景要撤离地下城。
  沉鱼双手握成拳眸中划过忧虑。微风从窗口吹来,及腰的湛蓝色头发在空中飞舞。她盯着房门心中陷入沉思。傅景离开肯定不会带上她,到时就会被送回休养院,落到东图手里。
  一想到东图在休养院的所作所为,心里就难受的紧,她绝对不能落到一个强、暴、犯手里。
  额间青筋暴起腰背挺得笔直,眼中绽放前所未有的坚定。她必须让傅景带上她一起走。现在情分不够,那就加深羁绊加大砝码。
  蹬蹬蹬脚步声响起。
  沉鱼瞬间回神,手撑在冰凉的地板站起身,垫着脚小跑回到床上掀开被子轻手轻脚的躺进去。
  淡淡的香气窜进鼻间,清冽阳光那是傅景身上独有的味道。低头看了眼军绿色的被子,粗布的质感贴在光、裸的手臂,让她有种被拥抱的错觉。粉色的发丝披散在枕头上,沉鱼的耳朵尖染上了一抹红。
  她怎么真躺在傅景床上了?
  对方只是让她回避的客套话啊!
  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沉鱼蹭的坐起身掀开被子要下床。
  咔嚓一声,房门被推开傅景走了进来。
  沉鱼身体僵住抬头对上傅景的视线,紧张的心咚咚直跳脑子里一片空白。
  “那个我……”
  “别担心,吃几片药而已。”
  “哈?”真有病,她不信。
  “下午我亲自去给你拿药,好好休息。”
  “哦。”
  傅景走到床边坐下抬手将掀开的被子给她盖上。抬手勾起湛蓝色的发丝,替她压在耳后随后揉揉头顶。站起身抚平军装上的褶皱,转身离开了卧室。
  沉鱼睁着眼从紧闭的房门收回目光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心情很复杂。本来想着和傅景保持一定距离,不过分靠近也不过分的远离,让自己有用不会被送回休养院即可。
  现在看来不行了,必须再近一层。
  唔,上次的情书可以用起来了。
  ***
  夜晚,傅景穿着一套银色丝质睡衣躺在床上,双腿伸直左脚搭在右脚上,双手放在小腹枕着被子闭着眼。沉鱼坐在他后面,十指从他额头到头顶轻轻按动。床头亮着一盏晕黄的小灯,照亮两米内的距离。房间其他的地方没入灰暗之中,月光从窗口照进卧室,微风吹拂掀起了水蓝色的窗帘。
  沉鱼收回手,下床走到椅子上坐下手肘放在柔软的床上支着下巴,披散的金发落到床边。她凝视着假寐的傅景,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脸颊。沉默一会嘴角微微上翘,脸上荡开一抹笑。
  “今天我不唱歌。”
  傅景睁开眼偏头看向她,眉梢微微上挑似在询问。沉鱼勾唇一笑,眼睛亮闪闪回视。
  “我今天念情书。”
  傅景:……
  “春来了,花开了,鸟儿飞回来了……”
  低头对上一双幽暗无波的黑眸,眨眨眼期待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两人沉默对视谁也没说话,卧室里骤然安静,只听见窗外树叶在风中摇曳的沙沙声。
  咳咳!
  气氛忽然凝滞,沉鱼假咳两声对上傅景打量的视线,嘴角抽了抽不得不主动开口。
  “那个,你听了有什么感想?”
  “地下城没有鸟。”
  沉鱼:……
  金发咋变成火红色,上扬的嘴角僵住瞬间收回了笑容,气鼓鼓瞪了眼床上的男人,蹭的站起身拖着椅子放回书桌前,毫不犹豫转身走出卧室 。
  对于这种钢铁直男,她是抽风了才想用美色引诱。
  差点没把她肺给气炸了。
  黑暗的大厅她懒的绕道开灯,摸黑走向鱼缸翻身跃进水里,躺在海草床看了眼房门敞开的卧室,气不打一处来转身背对着闭上了眼。
  等她日后离开了这个鬼地方,一定立刻让这不解风情的男人滚蛋。
  简直气死个人。
  翌日清晨咯吱一声闷响,趴在鱼缸边缘的沉鱼被惊醒,睁开迷蒙的双眼看向穿戴整齐的男人从卧室出来。
  “上班了?”
  “嗯,起的这么早?”
  沉鱼未答,揉了揉眼睛双手抓着边缘翻出鱼缸,顶着一头金发走到傅景面前。
  “我送你。”
  “又想跑到哪里去玩?”
  傅景眉梢微挑脚下未动,幽深的眼睛盯着她写满不赞同。
  “我就送到门口,只是想和你走一走。”
  沉鱼害羞的低下了头。傅景眼睛薇眯盯着那一头粉色长发许久,收回目光率先向外走。
  见他没有拒绝沉鱼眼睛发亮,小跑上前在玄关穿上那双粉色靴子一起出了门。东边升起一轮太阳的影像,走进金色的阳光里,暖意袭遍四肢百骸,暖洋洋的全身毛孔的张开了。
  傅景走在前方后背挺得笔直,走路带风没两步拉远了和她的距离。沉鱼小跑上前,瞟了瞟身旁严肃冷漠的男人,悄悄伸出右手试探的勾住男人的小指,斜眼瞟了一眼,脸上没有排斥拒绝又勾住第二根手指。捉弄心起乍起指尖在掌心挠了两下,却被男人反手握住。
  “不许闹。”
  看着被握住的手,嘴角微勾眼睛眯着了一条线笑的像只狐狸。任由温热的大手牵着两人肩并肩向外走。黑色跑车停在大铁门五米远的右边,站在车前两人对视一眼,傅景松开手揉揉沉鱼的头顶,冰凉的黑眸中闪过一抹温意。
  “乖乖回去,别乱跑。”
  “知道啦,你走了我就回。”
  傅景点头转身上了副驾驶。沉鱼站在原地笑着朝他摆手,黑色跑车如风一样飚出去在前方的转角消失。她脸上的笑容固定了一分钟缓缓敛下,伸出食指揉着笑僵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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