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母亲

  明汐顿时瞪大了眼,“你说什么?我妈妈?那她现在在哪儿呢?”
  明邪不说话的盯着明汐看着,“如果她还在,你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
  明汐猛然醒悟,是啊,有了感情还生下了孩子,杂货铺的规则是不会允许的,是会被规则惩处。“那后来呢?我父亲呢?”
  “不知道。”明邪摇摇头,“我不太记得了,只记得她当时葬身在蓝色的火焰中,怀中就抱着这张照片,她没有跟其他人一样哀号痛呼,更没有哭叫怨怼,她只是对着那张照片笑着。一种很满足,解脱的笑。”
  明汐摸着照片上女人被烧毁的脸,“还有呢?”
  “规则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背叛的人,”明邪继续说道:“你父亲当时带着你逃离了杂货铺,之后就没了音讯,二十多年了,我以为,你们都已经死了,可是在第一次把你带进这里的时候,就是那天,你无家可归,我带你来这里,其实原本想着,吸取你的精血来治疗自己的伤势,初尝试你的血,我就从你的血里尝到了老主人的味道,那是血脉的传承,因为你本就属于这里,所以我说,你是最合适的。”
  明汐顿时瞪大了眼,她是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明邪是打得这个主意,恩将仇报啊。“我当初就不该救你。”如果不是因为血脉的缘故,她估计早就被明邪给吸尽精血而亡了。哪还有功夫站在这里。
  明邪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这也是天定的缘分。”
  去你妈的天定的缘分,“那我父亲,是不是已经……”
  “谁知道。”明邪耸耸肩,“那个男人死不死的跟我没关系,毕竟他又不是杂货铺的人。”
  “那是我爸!”明汐咬牙切齿。
  明邪笑了笑,“但那时候我的确没多在意,毕竟对我而言,换了太多次的主人已经习惯了。每次看着他们被规则惩处,被火焰烧灼,看的,都麻木了,而对于那些让他们犯错,让她们被惩处的人,我只有厌恶,更不会去关心。”
  听着口气也知道什么意思了,明汐叹了口气,“结果到最后,我还是连他们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不知道才有想象的空间,”明邪安慰道:“她是个,很温柔很善良的女人,一个第一眼看上去很平凡,但是却让人记忆深刻的女人,柔情的想一汪清泉水,却又无比的坚强。”
  “是么。”明汐喃喃道,“那,我长得像她么?”
  “像也不像,”明邪回答道,“你的眼睛跟她很像。但眼里的东西不一样。”
  “好啦,”陆缪在一旁看完了戏,“总归是知道自己父母是谁了不是么,知道他们不是故意抛弃你的,而是为了你好。”
  明汐眼神黯了黯,“但现在,我又让他们失望了,”父母拼尽了性命也要让她离开这个地狱,但现在她又自己跳了进来。
  “毕竟,我是妖孽啊,”明邪眸子弯了弯,将所以的怨念都承担了下来。
  明汐叹了口气,把照片递给明邪,“这照片,还能恢复么?”
  “这是被规则的火焰烧灼的,无法恢复。”明邪回答道,“否则以前那些被烧死的老板一样能恢复不是,我又何必这么辛辛苦苦的找老板呢。”
  也是哦,明汐有些可惜,“算了,没法恢复的话,就算了吧。我们继续回去收拾吧。”仓库还没收拾好呢。
  那个盒子里的东西,那些小孩儿衣服,那对龙凤镯,都是母亲留给自己的吧,明汐将那个盒子收了起来。衣橱跟那张大床都是母亲用过的,明汐将这些都换到了自己房间,明邪也不在意,帮着把床和衣橱清理干净,甚至还消了一遍毒。
  “这幅画不错,回头挂我房间吧,”明汐从角落里摸出一幅画,画上是个女人,背景是一片深蓝的夜空,星星点点的光芒,女人穿着一身白色洋裙,黑色的卷发,一个背影让人浮想联翩。
  接过那幅画,明邪挑挑眉,“这幅画,建议别挂出去了。”
  “为什么?”陆缪也凑了过来,“我觉得挺不错的啊,很有感觉不是。”
  “有感觉是因为这画是真的。”明邪看着那幅画,“我记得那是在民国时期吧,一个魂魄逃出了诡林,当时的主人是个喜欢艺术的疯子,那魂魄抓回来之后,他就把那魂魄磨成颜料画了这幅画。”
  陆缪顿时打了个冷战,“我去,太变态了啊,”说着,赶紧把那幅画扔掉,“那这画你还留着干嘛?赶紧烧了啊,太可怕了。”
  “烧了干嘛?做个纪念也不错。”明邪将画又放在一边,“而且里面封着一个魂魄,烧了太过可怜了。”
  这样才更可怜吧,明汐叹了口气,却也死活不肯再碰那幅画。“拿走拿走,看着真渗人。”
  明邪笑着将那幅画藏了起来,在一个大箱子里扒拉了一下,扒拉出来一副上世纪欧洲的画作,“这幅画不错,主人可以挂在房间里。”
  “嗯,可以。”明汐点了点头,画的确不错。“那张梳妆台也帮我搬过去吧。”
  明邪顺手将那幅画一放在梳妆台上一起搬了过去,“你们这是要把仓库半空的节奏啊,”这一搬仓库瞬间就空了大半了。
  “放心,不会空的,球球那些玩儿够的玩具,你那些老鼠干还有乱七八糟的,陆缪房间买回来那些用不到的过期的化妆品,鞋子包包什么的。我还怕不够呢。”而且仓库里很多东西都能用得上,放在这里太可惜了。
  把仓库收拾了一下,又把不需要的扔进仓库,天已经黑下来了,三个人在仓库忙活了一整天,后面白球球也来帮忙,说是帮忙也就是来帮倒忙。最后被塞了一个冰激凌扔到沙发上看电视。
  那张照片被摆在了床头柜上,只要一睁眼就能看到,那张床比之前的床要大也要软,床上还残留着女子特有的体香,头顶淡紫色的幔帐洒下来,像是一片淡紫色的花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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