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豆腐西施

  可想而知他们这场婚礼,碍了多少人的眼。
  陆白月在明处,而他们在暗处。是防不胜防的,只能见招拆招。
  “明朗,你去查一下这个女人的来历,然后紧盯公关部,剩下的事情不用管了。”陆白月吩咐道。
  赵明朗表情凝重地继续说道,“董事会今天发出预警,怕明天的股价会有波动。”
  陆白月摆摆手不愿再听,只是对赵明朗说,“我知道了。”
  陆白月不是不愿听这些,而是现在头又痛起来了,这两天高强度的行动导致她的身体超过了负荷。
  时不时席卷而来的头晕,让陆白月更是眼花缭乱,可事情总要一件接一件的处理。
  现在最大的麻烦反而是薛四姑。她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唐慕还专门过来警告了自己一次,可陆光明的股份现在已经跑到了唐家的手里,薛四姑想做什么显而易见。
  陆白月曾经听管家陈叔讲过,薛四姑在离开未市的时候,曾经发了毒誓,一定要让陆兴和陆家尝到苦果。
  薛四姑离开的时候不过四五十岁,谁能想到三十多年过去了,薛四姑还记得这茬,她不仅卷土重来,而且还来势凶猛。
  毕竟谁也没想到当时穷困潦倒,靠男人过生活的豆腐西施薛四姑,竟然在米国嫁了一个有钱人,而且过上了富裕富足的上层生活。嫁的那老头无儿无女,去世之后薛四姑继承了所有的家产。
  就在这短短的几十年间,唐家的孩子在美国慢慢扎稳了脚跟,并在欧域地区逐渐有了自己的地位。
  陆大海睡了一会儿就醒了,嚷嚷着要吃豆腐。陆白月没办法,亲自把豆腐带到了楼上去。她看着陈叔一勺一勺喂陆大海吃。陆大海露出了像孩子一般满足的笑容。
  之后陈叔就带着陆大海到天台上去晒太阳。
  陆白月知道潘嘉年有心事,所以也没有回房去烦他,跟着陈叔一起陪着陆大海。陆大海就在轮椅上睡着了。
  陈叔为陆大海披了一张毯子,然后和陆白月随意搭着话,“以前老爷子清醒的时候还有几分骨气,撑着不和薛四姑见面。现在糊涂了,反而像个孩子一样,随着心来了,否则薛四姑也不会进陆家的门,也不会和陆大海在一块吃饭坐着了。大小姐,一切小心为妙呀。”
  连一个陆家的老人都知道的事情,陆白月怎么会不知道呢?
  潘嘉年在下午的时候,终于缓过神来。想必他也能在手机上了解到了自己出的那些新闻。晚饭的时候他不忘问陆白月,“给你惹麻烦了吧?”
  陆白月边吃饭边说,“这算什么麻烦。”
  “我担心的自然是陆兴的几只股票。”潘嘉年知道股价比什么都重要。
  陆白月放下碗筷,嗔怪道,“唉,今天可是我们的新婚之夜,说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干什么?”
  潘嘉年不再提,而是默默的吃起饭来。果然和陆白月的契约不是那么好完成的,新婚第一天就给他们来了一个下马威,这就是和陆白月结婚的代价。
  今日大家都累了,所以都早早的上床歇息睡觉了。陆白月洗过澡上了床,潘嘉年依然在那里看书。见她躺下来了,潘嘉年一关灯,翻身把陆白月压在身下,手脚就不老实了。
  陆白月这一次依然摁住了他那不老实的手,说道,“太不凑巧了,我来大姨妈了。”
  潘嘉年耸耸肩,又抱了抱陆白月,“那就睡吧。”
  可两个人怎么能安然入睡呢?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两个人关着灯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月光。陆白月忽然对潘嘉年说道,“你最早给我看的手机里拍的照片,上面那两个号码以及人名,我让赵明朗查了很久。很奇怪,什么都查不到。很有可能这两个号码和人名是假的。”
  陆白月说的是潘嘉年在潘老太太保险柜里发现的那份协议合同。本来这件事情陆白月很早就在做了,可没想到的是她一直发生太多的事情,这件事就没有跟潘嘉年及时交代。
  “我总觉得这跟我的身世有关,所以想要查一查,如果查不到就算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人生短短几十年,没有那么多好纠结的事情。不过我现在想要急需找到潘老太太原来别墅里的管家。我自己的人手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想看看赵明朗有没有什么办法?”
  几次和赵明朗接触下来,潘嘉年很快就认定,赵明朗不是一个很简单的人。从赵明朗的只言片语,潘嘉年猜测赵明朗是当过兵的,最少也是一个雇佣兵,他的反侦察能力和身手都非常棒,在上次落山寻找陆白月的时候,也见识了他的很多朋友,是跟他一样的人。
  陆白月却在说另外的事情,“嘉年,如果今天那个女人真的是你的姑姑,你该怎么办呢?”
  “就算她再不堪也是我的亲人,我会想办法处理好的,不会让陆兴和陆家为难。”
  陆白月拍了拍潘嘉年的手背说道,“怎么会呢?你怎么会给我带来麻烦?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呢。”
  这一夜自然是谁都睡得不踏实,他们各自心里想着心事,陆白月不到五点就醒来了。她本想到客厅去喝一杯水,可是没想到陆白华竟然还坐在那里。
  “你这是一直没睡还是醒了?”
  陆白华回头看了一眼陆白月,然后慢吞吞的说,“我每天都是这个点儿醒,然后喝点水再去睡回笼觉。你怎么也这么早就醒了,昨天可是新婚之夜,你怎么舍得这么早就醒来了呢。”
  “你只是个孩子,不要关心我们这些事情。”陆白月提醒道。
  “不是我愿意关注你,声音有时候那么大,我不想听都不行。”
  陆白月忽然脸一红,尴尬的要死,端起水杯咕嘟咕嘟的喝起水来。
  陆白月把水杯捧在手里,和陆白华说道,“一直想跟你谈谈你的事情,未来有什么打算?”
  陆白华蜷缩在沙发上回答,“没什么打算。”
  “你这个年纪不能老窝在家里,要出去上学的。”
  陆白华哼了一声说道,“上学会给你惹来更多的麻烦,我好久都没有打架了,真想回去跟他们好好打一架。”
  陆白月知道陆白华在置气,所以也没有当真。
  可不一会陆白华自己又说了起来,“学校我是不愿意再回去的,跟那些大脑简单的小孩子在一起好累。”
  “那就请家教在家里学习吧。”
  陆白华双手插兜上了楼说了句,“随你便。”
  陆白华并没有回房间,而是来到天台上,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来,慢慢悠悠的抽了起来。没有人知道他在会和县的养老院经历了什么,总之每天五点他都会惊醒,就算他是一个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人,也无法摆脱时时袭来的噩梦。
  他本来就是一个阴郁的少年,这些不好记忆的后遗症,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的苦恼,不过是些小应激反应罢了。
  有好多事情,陆白华都在心里慢慢的盘算,一件一件慢慢的筹划。人生不过这么短暂,世事无常的。还不如随心所欲的活着,反正他是那种自己不痛快,别人也别想痛快的性格。
  陆白华掏出手机,上面是潘嘉业给他的留言,一条接一条的。不是约他出去玩,就是约他看电影,或者是问他什么时候回学校。
  陆白华看完全部删掉了,不想回复。
  就算昨天鸡飞狗跳,今天太阳依旧照常升起。陆白月一早就给潘嘉年开始熨烫西服,毕竟今天是潘嘉年第一次去陆锐制药,她像最平常的妻子一样送丈夫到车门前,然后和潘嘉年吻别。
  待陆白月收拾妥当,上了车之后便接到了陆兴员工给她打来的电话。
  正如陆白月所料,陆兴集团的多只股票纷纷下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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