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往事

  听完之后,就轮到我震惊了,我父亲的书童,见证了那段岁月的男人,那就是说,他知道我父亲失踪的原因,以及整个过程?
  当年的事情,被张杨两家封口,留下来的线索都极其稀少,更别说像陈宇一般的活记录了。
  我如获至宝,现在就恨不得立马扑上去追问我父亲的下落。
  但是,陈宇看到我完全没有欣喜的意思,甚至还带着一点恐惧,眼神在不断的闪躲。
  “行了!人呢我带你来见了,有问题你自己问吧!我走了!”乐欣说着,就头也不回的往外面走去。
  “喂!谢谢!”我看着乐欣的背影说道。
  “不用谢,这是我对于这场合作的附赠品,但是我非常希望,你下次说的是我爱你!咯咯咯!”说完,乐欣的人已经走到了店外,可是她的笑声还是清晰地传了过来。
  待乐欣的声音远去,我这才收回目光,当我看向陈宇的一瞬间,他的身躯猛地一颤,然后没有丝毫犹豫的向店里面跑去。
  只是他的腿脚不便,看来更显得惊慌失措,看得出来,他其实很抗拒那一段往事。
  “你已经躲了很多年了吧?”我对他喊道。
  闻言,他的身子又是一颤,脚步却是停了下来,我接着对他喊道:“我完全没有想到这个世上还有你这么一号人,今天来,我只想知道当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就告诉我多少,听完之后我就离开。
  我保证绝对不会为难你!”
  人已经在这了,就算他想躲,我也不会让他逃掉。我盯着他的背影,心里已经盘算好,如果他敢再跑,我就上去,将他抓回来!
  幸好,他没跑。我听见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很无奈的说道:“你跟我来吧!”
  说完,他便不再慌张,而像是认命了一般,一瘸一拐的走向了面店的深处,我跟进疾步跟了上去。
  现在,我已经离那一段往事很近很近了。
  陈宇将我带到了一个很是昏暗的房间里,里面的味道不好闻,很难想象,他这些年就是蜷缩在这种地方。
  他没有看我一眼,只是自顾自的在房间了走来走去,收拾着东西,似乎想让这个杂乱的房间看起来好看些,我看他这么手足无措的样子,便不忍心,对他说道:“你不用收拾了,我不嫌弃!”
  说完,我就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听到我的话,陈宇的动作一停,顿时手足无措了起来。
  “不用那么拘谨,坐!”我的语气,就好像我才是这里的主人似的。
  “欸!”陈宇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竟然像一个乖巧的孩子一般,拿了一张凳子坐在了我的对面。
  他似乎很想坐得离我远一些,可是奈何这里的空间不足。他看起来很慌张,我不知道他在怕什么。
  “你是我父亲的书童?”我问,陈宇便点了点头,我接着问道,“告诉我关于我父亲的所有!”
  闻言,陈宇的身体便开始剧烈颤抖了起来,就像是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刺激到了他,又像是有什么恐怖的事情正在靠近一般。
  “这里很安全,你不用担心!”我试图安慰他。
  “你不懂,有人要杀我,要是我告诉了你,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的!”陈宇的语气中都带着浓烈的恐惧。
  “谁要杀你?张家?杨家?”我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是有人知道我把这些告诉了你,我一定会死!”陈宇的声音,分明是在哀求我放过他。
  可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我怎么可以放过。
  “我说你没事,那就肯定没事,乐欣目前是我的朋友,我可以让她给你适当的保护,肯定不会让你死!”我说道,“这些事情,我必须知道,不管是用什么手段。”
  此时此刻,我真是太激动了,经历了这么多,我终于找到了关于我父母的消息,这足以让我不惜一切代价。
  当时我已经准备好了控魂术的符印,要是陈宇不肯合作,那就休怪我动粗了。控魂术的符印可以免去陈宇说谎话的风险,如果他不配合,那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陈宇似乎在挣扎,时而叹气,时而又在不住的发抖。最后他终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对我说道:“罢了!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闻言,我顿时驱散了指尖了控魂术符印。
  “告诉我关于我父亲的所有信息。”我再一次重复道。
  “我真没有想到,主人还有血脉能存活下来!这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故事!”陈宇带着追忆说道。
  “你就不用证明一下我的身份?”我问道,好似陈宇就完全没有这个意思一般。
  “旁人已经不再关心这段往事,张扬两家的狗贼也不会千里迢迢跑来这里问我,哎!不管你是不是,此时此刻,你都是。
  这个秘密压在我的心里太久了,今天终于说出去了。”陈宇突然就想通了。
  “我洗耳恭听!”
  于是,陈宇端正了坐姿,叹了一口气之后,就将当年的往事娓娓道来,他的语速不快,讲得很是详细。
  当年杨家被旁系掌控,我父亲一出生,我的爷爷就被软禁致死,我父亲就是在一片谎言之下成长起来的。
  所有人都骂他是叛徒的后人,难以想象他身在一个全是敌人的环境中,忍受着何等的屈辱。
  杨家旁系留着我父亲的原因就是,当初旁系初掌杨家,很多东西都需要杨家的直系血脉才能动用,所以,我父亲活下来并不是旁系的仁慈,而是旁系真正需要我的父亲,需要他身体里的血。
  从小,我的父亲就展现出了对道术惊人的天赋,这令旁系感到了恐慌,于是从十岁开始,就禁止我父亲学习道术。
  于是陈宇就在这个时候来到了我的父亲身边,他陪着我父亲读书,一陪就是十年。
  那年我父亲二十岁,偶然之间,他不知道在哪里得知了当年旁系叛变的事情。
  陈宇说,他记得我父亲那天回到塌下的表情,那是愤怒,那是绝望,那是不甘,那是恨…………
  多年积蓄下来的屈辱,终于在我父亲的心里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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