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长歌,你是我的药

  下午被某人欺负狠了,沈长歌躺在榻榻米上没一会儿,便困意袭来。
  正当她迷迷糊糊要睡着时,敲门声响起,紧接着传来男人的声音:“将军,开门。”
  黑暗中,她还没做出反应,趴在垫子上的边牧犬已经飞快朝门口跑去,它用爪子把反锁的开关挠开,然后两个狗爪子将门把手按下来。
  这大概就是养狗千日,用狗一时。
  开门声响起那一刻,沈长歌也把灯打开了,正好看到建国后成精的将军前爪搭在门把手上还未收回的一幕:“将军,你这个叛徒!”
  她这算是引狼……不对,引狗入室吗?
  “汪呜~”将军绕着宗政越不停地摇尾巴。
  宗政越不吝地夸了句:“将军真棒!”
  得到夸赞的将军,尾巴摇得更加欢快了。
  沈长歌:“……”
  陷入自闭。
  “长歌,我一个人睡不着。”
  宗政越站在榻榻米前,弯腰把她横抱起来,转身离开书房。
  被他抱着,沈长歌认命地没有挣扎,觉得他这话是在装可怜,博自己心软:“我不信你跟我结婚之前的二十九年,都是不睡觉的。”
  “会做噩梦,每晚。”男人的声音似乎透出一丝脆弱。
  沈长歌一愣,仰起头望着他的俊美绝尘脸庞,他此时的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仿佛陷入了某些记忆,有些缥缈,让她感觉,他的面无表情下隐藏着什么秘密。
  她唇瓣轻启,顿了一下问道:“什、什么噩梦?你没去看过心理医生吗?治疗,或者吃安眠药有用吗?”
  她没法体会每晚都做噩梦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该怎样解决。
  “一直都在治疗,都没有用。”
  这些年他看过不少国际著名的心理医生,做个很多检测和治疗,毫无效果。
  家里人担心他的状况,遇到她之前,他保持着每周和特聘心理医生接触一次的频率。
  沈长歌不自觉攥紧他胸前的衣服,“那……”
  “长歌,你是我的药。”宗政越把她放在床上,凝视着她的眼睛:“你待在我身边时,我能睡得很安稳,或许你会觉得难以置信。”
  她就像一束光,驱散他无边黑暗的噩梦。
  光若消失,黑暗将再度无情吞噬他。
  沈长歌对上他幽深不见底的眼眸,指尖剧颤了下,蠕了蠕唇,却不知该说什么。
  接着她又听到男人语气偏执中掺着疯狂说:“长歌,不准试图离开我,抓住了,我便死都不会再放手!这是最后一次,下次我会生气的。”
  ‘最后一次’指的是她一个人去书房睡的事。
  沈长歌有些怕这样的他,认怂地点了点头。
  无法想象他所说的“下次他会生气”是怎样的,心里却隐隐知道后果是她承受不住的。
  ……
  次日,快中午时沈长歌才醒来。
  床边摆放着一个漂亮的方形盒子,她有些疑惑地打开盒盖,看到盒子里的礼服与昨天某个男人撕碎她那件一模一样!
  把礼服拿出来,发现盒子里还放着一张礼服设计图,纸上的礼服样式繁复华丽又漂亮,墨绿色看起来极具高级感;她那件车厘子色礼服,这设计图中这件礼服面前,瞬间掉了好几个档次。
  沈长歌想起昨天某个男人说的话,说让他朋友帮她重新设计礼服……
  迟些,沈长歌刷牙洗脸换好衣服从房间出来,就碰上了宗政越。
  男人先开口:“吃午饭了。”
  她颔首:“嗯。”
  宗政越问:“年会穿的礼服,设计图你看过了么?”
  “嗯。”沈长歌继续点头,故作冷淡:“看了。”
  很漂亮!
  想到她昨天信誓旦旦告诉这个男人,自己只要那套被他撕坏的礼服,此时她拉不下脸表达自己的喜爱。
  “那么,年会就穿那件礼服。”宗政越这强势的语气,并非在跟她商量,而是知会她。
  “宗政越,你怎么这么霸道,连我穿什么礼服参加年会你都要管。”沈长歌佯装生气哼了一声,接着语气一转:“那件礼服可不是我想穿的,我一点都不想穿,是你逼迫我的。”
  宗政越安静看着她:“……”
  女人,果然喜欢口是心非。
  “对了,那件礼服什么时候能制作好?款式似乎很华丽,应该赶不上年会吧。”她故作不在意说道。
  “十天。”
  “哦。”这么快?沈长歌继续装,有些可惜地说:“我还以为赶不上年会的话,就能穿我那件礼服了。”
  宗政越:“……”
  她傲娇的样子,有点可爱,让人想……
  怕控制不住要推迟吃午饭,他收回了目光,淡然道:“吃饭。”
  坐在餐桌前,沈长歌又想起那张礼服设计图。
  她用随意的语气问坐在对面的男人:“一会儿吃了饭就量身材尺码,还是什么时候?”
  “已经量好了。”宗政越回答。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沈长歌惊问。
  该不会他趁着她睡着的时候量吧?
  宗政越抬眸,目光深沉看她一眼:“我对你的身体很熟悉,也知道你该穿什么尺码的衣服。”
  这话让沈长歌有种身无遮蔽物站在他面前,无处可藏的感觉。
  她暗骂:臭流氓!
  不再跟某个男人说话。
  吃了午饭,沈长歌在书房忙时,接到她母亲打来的电话。
  “妈,怎……”
  她话未问完,耳边就传来母亲剧烈颤抖的声音:“小歌,你哥出车祸了。”
  一刹那,沈长歌脑子一片空白,浑身的血液冰寒冻结,时间仿佛静止了。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又好像只是一瞬间,她母亲夹着恐慌和无助的声音渐渐灌入耳朵,她才回过神来。
  “妈,哥……”沈长歌泪水涌上眼眶,一手捂住嘴巴,嗓音颤抖不已:“我这就赶过去,哥在哪个医院?”
  连棉拖鞋都来不及穿,就慌乱从办公桌前离开,朝门口走去。
  宗政越坐在客厅的沙发,笔记本放在腿上。
  听到凌乱的脚步声,他转过头,看到沈长歌的下一秒,迅速合起笔记本放在沙发上。
  宗政越站起身,快步走到她面前:“长歌,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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