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山路难行

  二人先将马蹄,与车轮之下的粘土清理干净,将马车调转马头,退后到没有粘土的地方再才转回身来往布袋中装粘土。
  这一番功夫,雨已是越下越大,挖出来的干土瞬间即被淋湿。要想装到干土在袋子里,甚是不易。两人好一阵忙活,弄得浑身是泥,脏污不堪,也不过才装了半袋子泥。正在此时,突听迎面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
  严清正奇怪有人不要命了吗?竟在这满是弯道的山路中纵马快跑,就见对面山头的拐角处冒出一群纵马之人。跑在最前面的那匹棕色大马之上趴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直直的向自己冲撞过来。她身后紧跟着两三人,也是骑着棕色大马。几人皆身子前倾的趴在马背之上奋力追赶,同时口中大喊着“站住!”
  严清被这场面吓了一跳,“嗖”一声站起来,丢了自己手中的泥土就往后躲。
  聂耿感激她亲自前来为家中小妹看病,挺身挡在她身前,心想即便是自己被撞死也要先护住她的命。但眼看那匹狂奔的马离自己越来越近,慌乱之中,他脚尖用力,将地上那半袋子泥土用力往对面踢去。随着他脚上之力,布袋敞开,半袋子泥土在空中四处乱撒。
  迎面而来之人,不但马骑得又快又急,更是不看路的没命往前冲。马匹跃那大坑之时已是危险至极,再加之聂耿踢出去漫天的泥土,惊了马匹,迷了人眼。瞬间连人带马一同翻到沟下去了。几个连番摔,人马都不见了踪影。
  她身后追来那几人不想会有此变故,急匆匆勒紧马绳。斜着身子看一下山沟底下,又看看严清二人道:“对面那两个小子,是谁派你们来这挖路的?”因为严清今日出门,刻意换了不起眼的男装,又因方才蹲在地上挖土,弄得浑身是泥,对方一时之间也没认出来她是姑娘。
  严清被这突然之间的变故吓傻了眼,直到听了对方喊话才反应过来。抹了一把额间的雨水,抬头望去,只见那喊话之人,竟是聂远祁。
  聂耿抱拳作揖道:“大爷对不住!这路并不是我们挖的啊!我们只是在这装点泥,哪里……哪里会想到有人突然从对面骑马过来。”
  聂远祁两撇吊梢眉都快扯到耳后了,甚是不耐烦的道:“当真?这大的雨你装泥去做什么?站你后面的那小子怎么不说话?可是心虚?”
  从那日在御风号之上,严清对他就没甚好印象,是以他们交谈之时并不搭话。突然之间听了他这话,心中好生气闷。心想这人总是这样,以自己的臆测断事,上次还非说是自己凿沉了他们的船。恨恨的踢了一脚地上的泥,转身就走。
  聂远祁身旁的青衣小厮见她不但不答话,还转身就走,怒道:“你这小子怎的这般傲慢无礼?我家少爷问你话呢!你耳朵聋了?”
  他见严清不理,一蹬马准备追过去,但见那大坑宽之处竟有几丈之距,犹豫了半晌终究不敢让马纵过去,只恨恨的喊道:“嘿!那小子哪里逃?还不将话说清楚!”
  严清转身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谁说我逃了?再说了,你问我,我就得回答你吗?珩!”
  她虽然穿了男装,作了男子打扮。但这声色却是半点没变,完完全全的女声。聂远祁一行人突听她发话,见竟是女子声音,都是一愣,几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相互对眼色,显然认为一个女子,下着大雨突然出现在这路上更是可疑。
  青衣小厮道:“少爷!想不到那泥球居然是个娘们!你说那丫头说的幕后指使之人,是不是与这有关系?他们该不会就是来与那丫头接头的吧?”
  聂远祁喊话道:“你一个姑娘,下这大雨你不好好在家呆着,跑到山里玩什么泥巴?你见了本少爷就想跑,是不是做贼心虚?老实交代清楚,你与那落崖的女子什么关系?”
  严清暗翻白眼道:“神经病!搞不清你们在说什么!”转身就跳上马车,唤聂耿驾车快走。
  青衣小厮喊道:“快!他们要逃了!”
  聂远祁凝目看了一眼严清乘坐的马车,吩咐道:“下去找一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说着脚下借力于马鞍上,纵力一跳便跃过那数丈宽的大坑,往严清的马车追去。
  聂耿道:“东家!怎么办!”
  严清拉开车帘往后看,只见他弃马追来,虽像是在施展轻功,但每次起飞只跃得了几米,又需落地从新发用力飞跃。显然轻功并不太高明,不能离地面太久。便吩咐道:“别管他,他爱追就让她追好了!你将马车赶得快一点!”
  聂耿满脸雨水道:“是,东家!可是这里尽是山路,只怕快不起来!万一被他捉住怎么办?”
  严清道:“怕什么!反正那路又不是我们挖的!至于什么接头不接头的,与我们更是没有关系!”
  聂耿想想也是,逐专心赶车。
  聂远祁追在马车之后,踏得满身稀泥,可总与马车相差几步之遥。有时候他累了慢下来,马车像是在等他一般,也慢下来。可他一快起来,马车也快起来。这样时快时慢,直追了一座山头还没追上马车。
  聂耿已由最初的慌乱,变得镇定起来。气定神闲的驾着马车往家里赶,严清见聂远祁跟着在后面追了一下午,起初乐的看他出丑。但时间一久,看他浑身都被雨水淋得透湿,跑得一身稀泥甚是狼狈。那日在船上受的冤气与刚才的不满慢慢也都消了,便有些不忍起来。
  又走了一路,眼看天色也暗起来,逐问聂耿道:“要是你们打起来,你有没有把握打赢他?”
  聂耿仔细想了想回答道:“起初没有把握,不过现在有点把握了。”
  “噢?那是为何?可是现在看出他的武功路数来了?”严清不解道。
  聂耿有些不好意思道:“不是!因为他跑了这许久,消耗了体力,而我却是一直坐在车上,所以我们现在打起来,他在力气上要吃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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