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走到正房门口,知冬转过身瞧了瞧,见二爷没有跟上来,才一溜烟的钻了进去,唐郁香原本正懒洋洋的躺在床榻上,听到声音,一骨碌便坐了起来。
  知秋也是眼睛一亮,上前几步,急声询问:“事情办成了么?”
  先是狠狠的瞪了知秋一言,知冬才道:“喊这么大声干什么,生怕别人听不到么?”
  知秋闻言吐了吐舌头,赶紧走到门边,掀起了门帘,把小脑袋伸出门外,四下望了望,见没有生人,才松了口气,重新跑回了屋里,急声道:“小院里没人,快说,事情可是办成了?”
  “知秋,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什么时候才能学得稳重些?”唐郁香虽然嘴上在责备知秋,但她的脸上也是隐隐露出了一丝焦急。
  知冬知道主子心急,就径直来到床榻旁,将捏在手里的契约文书递了过去,“一切顺利,二奶奶,您说将心放回肚子里吧。”
  唐郁香闻言眸子一亮,也不顾什么淑女形象,就光着两只小脚丫,盘腿坐在了床榻边上,然后拿着契约文书,仔细观看。
  原来她昨天让知冬返身回去,与周老签定了一份合约,大致意思是出纹银一千两,将周氏药铺给盘下来,并且先付五百两的定金。
  而周老则必须尽快把自己的家具,床铺之类的生活用品,尽早搬离药铺,等到第二天,唐郁香结清剩下的五百两纹银,换取周氏药铺的房契文书,而知冬今天出府,就是去办理此事了。
  原本知冬只要拿着银票换回房契便成,但今天一大早出去后,周老又提出了新的条件,希望可以继续留在药铺,给唐郁香当个掌柜的,这样一来,周老一家仍能住在药铺,而且有了这个差使,全家人就不至于坐吃等死,唐郁香原本就发愁找不到合适的下人看店,闻言自是爽快的应了下来。
  开药铺,自然要找个懂药,而且最好还能看病的人来看店,这一点,周老的条件还是不错的,另外,人品也得有保证,不然唐郁香无法轻易出府,时间一长,看店的掌柜难免会心生歹意,贪墨药铺中的银两现金。
  到那时,唐郁香可就亏大了。
  唐郁香昨天与周老第一次碰面,就遇到周老看病行医时,不为难流民,宁愿吃些亏,也要为子孙积德做好事的情形,冲着这一点,她自然相信周老的人品,不会做出那等没心没肺的事情,所以周老愿意给她做掌柜,她自然是高兴不已。
  于是知冬今天便在府内府外来回跑了两趟,而这次回来后,手里拿着的契约,则是周老与其妻子给唐郁香打工的文书,当然,周老与其妻签的是活契,上面写着打工的期限,为五年。
  知冬拿出契约后,就给自己倒了杯温茶,咕嘟咕嘟一口气就给喝了个干干净净,她来回跑了这么远的路,早就渴坏了,知秋见状掏出棉帕,上前帮她把嘴角处溢出的茶水拭净,取笑道:“平日里都说我是急性子,可我看你喝水的模样,也好不到哪去!”
  白了知秋一眼,知冬正待与她打闹一番,却忽然一拍脑门,惊道:“二奶奶,刚刚奴婢在门口遇到了二爷,二爷还问奴婢,您是不是与玉姨娘闹了矛盾!”
  此语一出,唐郁香柳眉轻皱,迅速收起了笑脸,而知秋,则是脸色大变。
  男人若是插手后院的事情,对在后院权力最大的正妻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第八十六章 试探心思
  闻听林敬之问起后院的事情,屋内三女的心思各有不同。
  知冬回话时,看出二爷似乎没有深究的意思,心中并不是很担心,知秋却是吓了一大跳,在这个时代,男人一般是不插手后院事务的,家中的事情,都交由正妻打理,如此一来,后院只有一个主子,虽然正妻会依仗着身份地位强势一些,但小妾原本就是低贱的,相对来说,后院还算平静。
  而男人如果非要介入后院的事情,正妻的权威自然就小了很多,毕竟男人才是一家之主,于是小妾们有了男人撑腰,就会与正妻明争暗斗,争风吃醋,如此一来,后院反而会不得安宁。
  唐郁香原本因为林老太君的节制,在后院中就没多大权力,如今二爷还想插手后院的事情,这叫知秋怎么能不急,很多豪门公子,都因为小妾的美貌,与正妻不睦,甚至有的更是做出宠妾灭妻的丑事。
  三人中,唐郁香最是平静,经过二十来天的相处,她看得出林敬之是个容易心软的男人,尤其是对自己的女人,一向都是温柔以对,不发半点火气,再则她十分肯定,玉姨娘也是个骄傲的人,她相信玉姨娘绝不会因为些许小事,就丢掉风骨,在林敬之的面前打小报告。
  所以思来想去,她觉得林敬之并不知道她与玉姨娘的关系有多糟糕,最多,也只是听到了些许风声而已。
  “二奶奶,二爷都想着要插入后院的事情了,您怎么还跟个没事人一样?”知秋焦急的在小屋内转来转去,也想不出个好办法,一转身,才发现自家主子静静的坐在那里,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唐郁香小心翼翼的把房契折叠起来,却不知道应该存放在哪里,左看看,右看看,也寻不到个好地方,平静的回道:“二爷想管,就让他管呗,正好我可以抽出更多的时间打理药铺。”
  知冬虽然觉着知秋有些沉不住气,太急躁了,但也不同意主子抱这样的看法,眉头一皱,上前道:“二奶奶,您这是什么话,哪有男人插手来管后院的道理,要不,您把这事给老太君说说?想来依老太君的意思,也不愿意看到二爷插手后院的事情。”
  “对,二奶奶,今天晚上您就给老太君说说这事。”知秋闻言,大点其头。
  唐郁香没好气的白了两个小丫头一眼,哭笑不得的说道:“你们两个在想什么呢?多大点事,就给老太君说,林老太君有多凶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可不敢去招惹。”
  唐郁香可是怕极了林老太君,躲都来不及呢,哪敢自己凑上去招惹。
  知秋见主子不当回事,心中更急,“二奶奶,这还不算大事么?二爷都插手管后院的事情了,若是一直这样下去,那些个小妾们仗着二爷的宠爱,一个个都抬起了头,哪个还会把您放在眼里!”
  “是啊,二奶奶,这件事必须慎重对待,不可大意,再说了,您的那个小店才值几个钱,对林府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知冬也开口劝道。
  林府的是林府的,自己是自己的,这可不是一码事!
  唐郁香心中虽如此想,却不敢说出口来,不然这两个小丫头怕是会被自己想要离开林府的想法给活活吓死,“好了,你们俩的意思我明白,不过二爷只是随口问了几句我就去告状的话,老太君定然会觉得我肚量小,容不得小妾,爱争风吃醋,到那时,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大家豪门最是忌讳善妒的正妻,因为这样的妻子会极大的限制人丁的兴旺,这一点,知冬与知秋都明白,二人对视了一眼,便不再哼声了。
  若是因为这件事,给唐郁香头上个善妒的名声,那就不值当了。
  “好了好了,别一个个愁眉苦脸的,你们来帮我算算,要把药铺撑起来,还得再投入多少银子?还有,等药铺重新开张了,一天能挣多少钱?”说到药店,唐郁香变得眉飞色舞,神采奕奕。
  烦恼事一般在知秋的脑袋里存储不了五分钟,她坐到唐郁香的身边,煞有其事的算了起来,不过她以前根本就没做过生意,也没打理过什么店铺,又哪里算的清,不一会,就迷糊了起来。
  知冬见二人不再说这个话题了,只好也转换话题,加入了讨论药铺的事情,她办事稳妥,知道主子不能轻易离府,以后很有可能将打理药铺的事情交给她,所以她对此事很是上心,不敢有丝毫大意。
  知秋的热情来的快,去的也快,只说了几句,就懒的再动脑筋,她见主子的小脚丫裸露在裙子外边,煞是可爱,就拿着手指偷偷的去挠脚心。
  唐郁香的小脚丫白白嫩嫩的,足背弧线流畅,指头紧紧的并在一起,如上等的工匠,用白色的玉石雕刻出来的一般,莹光闪闪,诱人之极,一开始唐郁香还不在意,不过没说几句,就发现是知秋在捣鬼,她也不含糊,一把就将知秋拉到了床榻上,挠她腰间的痒痒肉,顿时,屋内便响起了少女娇脆的笑声。
  知冬见知秋吃亏,眼珠一转,就扑上去抓住了唐郁香的一只小脚丫,狠命的挠了起来,引得唐郁香笑个不停,知秋趁势反击,也挠唐郁香腰间的软*肉,不过挠了几下,她又暗中伸出黑手,去挠知冬的痒痒,于是乎,三个女人便滚在床榻上,互相攻击了起来。
  三个少女笑靥如花,胸前峰峦因为喘着粗气,一起一伏间,诱人遐思,衣衫不整,脸蛋通红,衣衫在翻滚间,还会不经意的露出些许无边的春色,若是林敬之此时进来,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忍得住这般惊心动魄的诱惑。
  林周氏听留香说,林老太君找她有事,但赶紧松开怀中的林天,与留香一起离开了小院。
  “留香,你可知道老太君找我有什么事么?”走在路上,林周氏见留香脸上的表情怪怪的,纳闷的问道。
  留香抬起头瞥了一眼风姿无限的林周氏,呶了呶嘴,欲言又止,终是没敢把林老太君找她的事说出来,“大*奶奶不必心急,是大好事呢。”
  林周氏听后越发好奇,不过接下来留香却只是闭嘴不语,害的她心中犹如猫抓。
  不一会,二人就来到了林老太君的小院,望着那个屋门,林周氏心突然有些惶惶不安,似乎这一步踏进去以后,她的人生,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老太君,孙媳给您请安了。”走进小屋,林周氏就见林老太君坐在上首的位置,阂着眼睑,一动不动,貌似一尊沉睡的菩萨一般。
  听到声音,林老太君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道精芒,自双眸中瞬间闪过,“起来吧,你且坐下。”
  “是。”林周氏应了一声,便坐在了一旁,安静的聆听林老太君找她有何事。
  一开始林老太君并没有说话,只是上上下下的打量林周氏,越看越喜欢,奶*子大,屁股肥,娶媳妇就应该娶这样的,才能为家族广开枝叶,想着想着,她的嘴角便挂起了一丝弧度,而林周氏则被瞧的心中发毛,隐隐有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桂芳啊,今天老身找你前来,是有件大事与你商量。”林老太君边说,边挪了挪身子,让自己靠的更舒服一些。
  林周氏闻言心头一跳,更加惶恐不安,自嫁入林家后,林老太君就不曾这般亲切的叫过她的名字,
  “老太君,有什么事您只管吩咐,只要孙媳能办的到的,绝不会怠慢。”
  林老太君闻言一拍扶手,笑道:“好,有你这句话就好,老身是个爽快人,也就不吞吞吐吐的了,今天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你觉得敬之为人如何?”
  “回老太君,二爷的为人还用说么,放眼整个流洲,那也是一等一的青年才俊,在洛城,谁不知道林家二爷是个大才子,以十四之龄,就高中了举人,而且二爷是个有真本事的,早在前几年,就能扛起林家诺大一片家业,说实话,在孙媳的认知中,还真没有哪个青年能比的上二爷。”
  说起林敬之,林周氏是真心的夸赞,她虽然一直待在后院,不是很清楚公公婆婆婆去逝后,林家到底遇到了多大的困难,但一些擦边的消息,她还是听说过的,所以对于林敬之,她是真心的佩服,甚至,都到了敬仰的地步。
  当然,她之所以敢大大方方的开口赞扬林敬之,还是因为她知道林敬之是林老太君心尖尖上的肉,多夸两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然若换个男子,以她一个寡妇的身份,可不敢随意夸赞。
  不过这一次,林周氏显然走错了一步棋。
  “那除了这些,你觉得敬之长的怎么样?”林老太君望着林周氏,笑的异常和善,她却不知道这份和善,看到林周氏的眼里,会产生多大的压力,白晰的脸上先是飞起两朵红云,林周氏才咬着嘴唇,一脸羞涩的回道:
  “二爷自是长的英俊非凡了。”若非林老太君平日里积威太盛,林周氏哪好意思夸赞自己的小叔子长的俊逸好看,以前这种事别说说出口,就只是想想,也能羞死个人的。
  “哈哈,只要你觉得敬之好看,人品也长佳就成,老身也不瞒你,今天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你可愿改嫁给敬之,做个平妻!”
  林老太君爽朗一笑,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而林周氏听到这句话后,则瞬间化身木雕,呆在了当场。
  第八十七章 不要占这个便宜
  闻听林老太君竟然让自己改嫁给二爷,林周氏只觉脑海里轰的一声巨响,瞬间就失去了所有的思维能力,只剩下一片空白。
  俏脸,也是变的毫无血色。
  嫂嫂嫁小叔子,哥哥娶弟媳,这种事情在豪门大院里并不少见,但林周氏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也会碰到这种事情。
  能嫁进豪门大院的女子,不是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就是貌美如花,所以在有钱有势的富贵之家,若是有男丁死亡,弟弟娶嫂子,哥哥纳弟媳的事情倒不是什么稀罕事,至于女孩的娘家,对于这种事情也不会多嘴长舌,毕竟做父母的,哪个也不想让自己的亲生骨肉,守一辈子活寡。
  再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只要女儿不是受了太大的委屈,或者活不下去了,娘家的人大多不会站出来为女儿撑腰。
  林老太君虽然笑得爽朗,但她心中也明白,以林周氏的为人,是不会轻易应下此事的,林周氏虽然为人处事比较低调,貌似有些懦弱,但骨子里却也有一股傲气,而且这个女子是个认死理的人,若不能将道理讲透彻了,怕是宁可一死,也不会遂了别人的愿。
  这话说出口后,林老太君就端起茶杯,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淡然自若。
  一直过了好久,见林周氏的脸色不再苍白无血,浮起了一丝红润后,林老太君才重又开了口,
  “桂芳啊,改嫁敬之的事情,你就应了吧。”
  “不行!”林周氏‘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走到林老太君的面前,直愣愣的跪了下去,倔强的咬着嘴唇,不再多发一言。
  “为什么?”林老太君不慌不忙的把茶杯放在了一边的桌面上,没有半分惊讶。
  林周氏低着头,小声的回道:“妾身是二爷的嫂嫂,有违伦常。”
  “胡说八道!”林老太君的语气稍微重了些,就吓的林周氏跪在地上浑身颤了一颤,在林府,也只有林敬之一人,不怕这个后院最高的掌权者,“若是孝之还活着,老身劝你改嫁,那才叫有违伦常,可如今你已经是林家的遗孀,老身让你改嫁给敬之,那是怜你命不好,给你寻个后半身的依靠。”
  林周氏听后将头垂的更低了一些,并不回话。
  林老太君早有心理准备,知道不可能三言两语的就劝得林周氏回心转意,又道:“桂芳啊,老身知道你是个重礼重孝的人,不然你也不会自孝之去逝后,就一直在耳边插朵白色的菊花。”
  林周氏闻言双肩一抖,脸上浮起一片戚容,“孙媳愿意为孝之守节一辈子。”
  “糊涂!”林老太君却是大手一摆,轻斥道:“孝之是老身的孙子,难道老身就不心疼他么?在林府,别说是性子老实敦厚的孝之,就是那个整天不让人省心,不成器的礼之,你可见老身重罚过他?”
  “没有。”林周氏摇了摇头,林老太君虽然严厉,但对于林姓的子孙,却还是比较宽宏大量的。
  “是啊,老身连这个不成器的孙子都舍不得重罚,又怎么会看轻了孝之?”林老太君说到这里,轻声一叹,说起了已故的孙子,这个心地坚硬的老人,也难免会升起一丝难过,不管是哪个孙子,也是她亲眼看着长大的,不过只是片刻,她就重新调整好了心态,“只是逝者已矣,人死不能复生,而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下去!”
  “你愿意为孝之守身一辈子,是成了你的名节,可你有想过已故的孝之,他愿意在天上看着你受苦么?孝之是敦厚的性子,老身可不信他愿意看着你受一辈子苦,还有天儿,现在老身活着,敬之也没有子嗣,他可以活的很好,可以后呢,等天儿长大,老身也不在了,到那时敬之又妻妾成群,儿女遍地,谁还会管你们母子两个?”
  林老太君这些话,说的在情在理,林周氏以前也不是没有想过,听着听着,往日里所受的委屈,就一下冒了出来,眼眶溢出泪水的同时,只觉前路渺茫,看不到一丝半点的希望。
  没有男人的寡妇,和没有父亲撑腰的孩子,即便是生活在这豪门大院里,命运也是同样的凄苦不堪。
  “老太君,孙媳可真是命苦啊。”林周氏心有感触下,急步跪行,一把抱住了林老太君的双腿,哽咽出声。
  林老太爷也去的早,所以林老太君也深有感触当寡妇的愁滋味,只不过林老太君性子刚硬,颇有手段,又仗着儿子是嫡子,并且长大了,是继承林家家主当仁不让的人选,才能震住林家后院中其他的主子和仆人,在儿子继承家主之位的那年,林老太君就使出铁血手段,将心有不服的几位林姓主子全部打发了出去。
  虽不是白身净户的赶了出去,但也没给他们多少好处。
  轻轻抚了抚林周氏的后背,林老太君也掉下几滴酸涩的泪水,“我苦命的孩子,为了将来,你只能应了这件事,不然你自己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也就罢了,可天儿呢?你忍心他长大后跟着你一起受苦?”
  “哇~”林周氏只觉得眼下走投无路,大声的哭了起来。
  林老太君说完后就没有再劝,只是轻轻的拍着林周氏的肩膀,像是在哄还没有长大的孩子一般,脸上的神情,逐渐平静,在几个呼吸间,硬是将记忆中那份柔软的部分,封闭了起来,在豪门大院里活了五十多岁,她比谁都明白,坚强二字的重要性!
  “好了,乖孩子,别哭了。”见林周氏渐渐收了声,只是一抽一抽的哽咽,林老太君伸出双手,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拍着她柔嫩的小手又道:“其实让你嫁给敬之,也不辱没了你,而且真的说将起来,还是你占了天大的便宜呢。”
  林周氏此时眼眶已然红肿,闻言后心中不自觉的升起一丝不服气,抽咽着回道:“孙媳才不要占这个便宜。”
  “你个傻孩子,说什么气话!”林老太君抬起手,用食指点了点林周氏的脑门,笑道:“你刚才不也说过敬之是流洲数一数二的青年俊杰么,而且还说他长的英俊非凡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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