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没有人回答他,里面还是持续着淋浴的水声。
  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目光停在了门把手上。心里有个声音在阻止他,梁起鹤在洗澡,不能进去。可手却一点也不受控制,握住了那个光滑的金属手柄。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往下压,门就从另一侧被打开了。
  温热而潮湿的水汽迎面扑来,还不等他看清里面,就有一条湿漉漉的手臂伸了过来。下一刻,他便被拉进了浴室里。
  门在他身后关上了,朦胧的水汽在眼前氤氲飘荡着,却遮不住对面一丝不挂的人。他的呼吸都停顿了,目光像是胶合在了眼前人的脸上,根本挪不开了。
  比起他的失神,那个人却扬起嘴角,一手撑在他身后的墙上,另一只手摸到他的脸颊,指腹在唇瓣上摩挲着,道:“怎么这么看着我?”
  林稚虞根本反应不过来,任由那只手将水渍抹到自己的脸上,嘴唇上,然后恶劣地钻进自己的嘴里,去逗弄舌头。
  他就跟个木头娃娃一样呆,由着梁起鹤挑逗他,眼睛却渐渐地红了,湿了,模糊了。
  梁起鹤看到他眼里的泪光,停下了玩弄的举动,正经道:“怎么了老婆,我回来你不开心吗?”
  林稚虞做不出回答,他不敢眨眼睛,怕把丢人的眼泪眨下来,可他又很想看清眼前的人。
  心里那股从昨晚憋到了现在不安和委屈在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开始失控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摇头,在眼泪要落下的时候终于伸出手臂,穿过梁起鹤的腰抱住,在那人惊诧的目光中踮起脚,咬上了那双唇。
  你回来了……
  梁起鹤,你终于回来了!
  第63章 只要有梁起鹤在
  梁起鹤有点懵了。
  林稚虞从未对他主动过,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难道是自己几天不在,这家伙开始想念自己了?
  不过不管怎样这都是极好的现象。梁起鹤立马拿回了主动权,搂紧他加深这个吻,舌在他嘴里灵活地挑逗纠缠,直把他吻得眼波都像醉了一样,只能攀着自己的肩膀才能站住。
  在这个吻结束的时候,浴室的暖光又照清了彼此的模样。林稚虞的脸蛋通红,嘴唇被梁起鹤亲得微微肿起了,就像熟透的樱桃,还挂着清亮亮的水渍。
  梁起鹤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了,又低头跟他继续亲。而他也从最初的冲动里缓和过来了,但是依旧不想停下,不想放开梁起鹤。
  天知道刚才他有多担心,真的好怕梁起鹤已经知道了,会误会他。可这个人没有,不但用和以前一样坏的笑容来逗他,也和以前一样那么温柔地吻他……
  他们只分开了三天的时间,可也是这三天里发生的事让林稚虞发现,原来自己早已习惯这个人在身边了。无论是喜怒哀乐,阴天雨天晴天,只要有梁起鹤在,哪怕是拌嘴吵闹,他都不会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只要有梁起鹤在,他的心似乎就能找到归处了。
  林稚虞勾住梁起鹤的脖子,又一次踮起脚尖往梁起鹤身上贴去,把彼此之间的所有空隙都挤没了。
  他穿着睡衣,梁起鹤却是什么都没穿的。哪里经得起他这样的主动,于是像他刚才做梦的那样把手伸到他屁股后面捏着,揉着,像挤面团一样摸他。
  以前他不喜欢这样的动作,觉得好羞耻。现在却希望梁起鹤不要停,不要隔着睡裤弄他……
  脑子里热成了一团浆糊,他以前练过芭蕾,可现在人是歪着站的,脚尖就吃不住力。在梁起鹤终于满足他,把手伸到睡裤里摸他前面的时候,他终于舒服地哼了出来,整个人软在梁起鹤的怀里了。
  梁起鹤及时抱住他,这才发现他没穿拖鞋,脚都是冰的。于是让他坐在浴缸边上,拿过淋浴的花洒头,用热水对着他的脚冲。
  林稚虞安静地坐着,看梁起鹤半跪在自己面前,低着头认真地给自己暖脚。明明是很温馨的画面,偏偏那人一身匀称的肌肉在浴霸灯光下晃他的眼睛,腿间那因他而硬起的欲望又无遮无拦地对着他。而他自己的欲望也无所遁形了,将睡裤撑起了明显的弧度,还在脑海中催促他快点挣脱束缚,想要再尝到跟梁起鹤互相抚慰的快感。
  迟来的羞耻感又攀上了心间,林稚虞把脸转到一旁去,胸膛里像有一头在撒欢奔跑的小鹿,撞得他呼吸又急又热,连眼眶都发烫了。
  梁起鹤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过在抬头的时候看到他羞红了的侧脸,还有那明明没跟自己对视,却依然能看得出在闪躲的眼睛。
  他这温顺中带着羞涩的模样是最致命的,梁起鹤盯着他的脸看,花洒的水流却沿着他左小腿开始往上移动,也不管这么做会弄湿睡裤,在他惊颤的目光中停在了腿间,隔着睡裤和内裤冲着他的欲望。
  林稚虞的心跳声都传进耳朵里了,牙齿紧紧咬着嘴唇,抓着浴缸的手指也在发抖了。
  理智告诉他要推开梁起鹤的手,可欲望又在煽风点火,用真实的感受刺激着他,在脑海中不断叫嚣着不够,不要隔着裤子,要直接的触碰……
  内心的挣扎没能藏住,于是梁起鹤又看到他被自己欺负到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不舍得再让他难受了,梁起鹤放下花洒,双膝跪在他面前,拉下了睡裤的前端,居然在他的欲望上亲了一下。
  他的视线追逐着梁起鹤的动作,看到已经湿成了半透明状的白色内裤,以及自己那若隐若现的肿胀欲望时,羞耻得肩膀也开始抖了。而梁起鹤的那个吻则像一桶翻倒的油,彻底燃起了熊熊大火。
  他真的很想遮住自己,可他早就被梁起鹤看光了。身体记住了这个人带来的快乐,心也沦陷在对这个人的依赖里无法自拔。
  他真的抗拒不了了。
  他好想要,越来越想要梁起鹤了……
  他逼着自己去和梁起鹤对视,逼着自己不要再因为不好意思而逃避。他已经明白了,感情确实没有循序渐进的说法。一旦动情了,就会控制不住地想要和对方拥抱,亲吻,做更多更疯狂刺激,却愉悦至极的事……
  他抬起发颤的手指,把那个人放在自己大腿上的右手拉过来,覆在了硬热的欲望上。
  “梁起鹤……”
  他的喉咙好酸,嗓音也哑了,可接下来的话却一字也没漏地传进了梁起鹤的耳朵里。
  他说:“我……想要…………”
  梁起鹤的眉不明显地动了动,虽然被他撩拨得几乎失去理智了,但也终于意识到他的举动很不合常理。不过看着他憋到通红的脸,还是想着先让他满足了再说。
  看着梁起鹤低下头去,林稚虞以为梁起鹤会摸自己了。可万万没想到,这个人居然用嘴来满足他。
  那刚才还在他嘴里挑逗缠绵,把他吻得像是喝醉了一样的舌头居然隔着内裤贴到了欲望上,只是舔舐了几下他就被羞耻心折磨得受不了了,赶紧按住梁起鹤的肩膀往外推,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要!”
  梁起鹤没有停下来,干脆把内裤的前端也拉下来了,将那根硬到发烫的欲望握在手里套弄了几下,然后与他对视了一眼,又将欲望含到了最深处。
  突然进入到了湿热的口腔里,林稚虞的腰仿佛被一阵电流抽过,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出现了以前看过的一场小电影。
  那个被舔着欲望,爽到浑身发抖,叫声中带上了哭腔的人一直藏在他的记忆深处。
  那时的他真的很好奇这种感觉,也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方昊唯可以这么碰他……
  可那个念头往往一生出来就被他遏止了。
  他想象不出方昊唯为他做这种事会是什么样的画面,这太过羞耻难堪了。如果真的有机会发生,他觉得自己一定会逃的,他受不了。
  可同样的事情轮到梁起鹤来做,为什么就能让他被快感所支配,让他一下子就沦陷了呢?
  明明知道好羞耻,好丢脸,可梁起鹤对他做一切亲密的事都仿佛是理所当然的。
  他快要喘不上气了,心脏跳得太快,又像被什么挤压着。腿间不断向大脑传递着从未体会过的快乐,酥酥麻麻的,又痒又爽。那是梁起鹤的舌头在舔他的脆弱,在吸吮他的欲望,在放纵他享乐的本能。
  眼角的泪刚滚落,马上又有新的凝聚起。他的叫声完全失控了,本来还能死死抓住浴缸边缘稳住身体的。可在那人的舌头开始钻顶端的小孔时,他的腰再也撑不住了,居然带着哭腔开始求饶。
  “不要……”
  “不行了……梁起鹤……不!嗯……”
  “……我……坐不……啊!”
  “要来了……要!啊…………”
  最后的那声求饶淹没在了即将袭来的汹涌快感中,梁起鹤及时抓住了他的手,让他撑着自己的肩膀,然后持续着一边套弄柱身一边吸吮顶端的攻势。
  林稚虞从未经历过这样刺激的爱抚,意识都还没有跟上反应就已经达到了顶峰,可他还记得自己在梁起鹤的嘴里,他不能就这样射出来。
  “放开啊!”他慌乱地摇着头,抓住梁起鹤的头发想退出来。可还是晚了一步,一阵爽到头皮发麻,几乎要昏厥的快感骤然击溃了他。他就这样叫喊着射了出来,然后从浴缸边缘滑落,倒在了梁起鹤的怀抱里。
  梁起鹤的嘴里是他射出来的东西,本来想着吐掉的,可看他舒服到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的模样,忽然又不想吐掉了,而是让他看着自己,然后把舌头伸出来。
  林稚虞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从眼皮到脚趾都是无力的,瞳孔也没有焦点。可在梁起鹤给他看舌头上的东西时,他还是清醒了过来。但是不等他做出反应,梁起鹤就把那玩意咽了下去,再把舌头伸给他看。
  林稚虞的表情犹如雨天目睹了一场雷劈,除了紧紧地闭上眼睛,把脸埋进梁起鹤的肩窝里之外再做不出任何动作了。
  感觉着嘴里微微的腥味,梁起鹤都没料到自己能做到这一步,但想着林稚虞那么舒服的样子又觉得值了。于是捏着林稚虞的下巴又吻了过去,让林稚虞也尝尝这味道。
  这个吻太过羞耻而情色了,林稚虞要躲,却因为刚才过激的高潮而没有力气,只能承受着,直到梁起鹤拉着他的手伸到自己腿间去抚摸,他才记起梁起鹤还没有发泄。
  纵然被这个吻弄得丢脸极了,他也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想着退缩。毕竟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也舍不得梁起鹤难受。可要他像梁起鹤那样趴下去用嘴,他又一时间没有心理准备。
  “我……”他垂下眼睫,只说了一个字就说不下去了。但他不想被梁起鹤误会是不愿意,于是又马上看着梁起鹤,艰难地把话说完:“我用手帮你好不好……下次,我准备一下再……再用嘴……”
  梁起鹤都愣住了,怎么都没想到林稚虞能可爱到这种程度,居然连用嘴帮他的想法都冒出来了?!
  他欣喜极了,又开始亲吻林稚虞,然后带着林稚虞的手在自己腿间套弄着。但很快的他就放开手了,额头靠在林稚虞的肩膀上,看着林稚虞主动爱抚自己的画面。
  虽然是和自己做的感觉差不多,可这种视觉和心理上的刺激却完全不同的。梁起鹤兴奋地喘着粗气,在林稚虞耳畔道:“宝贝,再快点,摸一摸顶上。”
  “对,用指腹摩擦。”
  “嗯,就这样,下面也别停……”
  梁起鹤咬着嘴唇,眼前开始模糊了,腰部的肌肉也紧绷着,下身开始主动摩擦起林稚虞的手心。
  林稚虞知道他的感受,双手握住他粗长的欲望,保持着他觉得舒服的频率做着,就连手臂酸了都没有慢下来。直到梁起鹤忽然抱紧了他的后背,喘息声带出了无法克制的哼声,然后又在耳畔叫他的名字了。
  “稚虞,老婆,再快点,要到了!”
  林稚虞的耳朵都要被叫麻了,下面也又有了感觉。可他还是咬紧牙,不间断地爱抚着梁起鹤的欲望,听梁起鹤那越发高亢的喘息声,直到那人忽然发了个抖,一声满足的叹息伴随着热气灌进了他耳朵里,他才低头看去。
  梁起鹤射出来的东西都沾在他的睡衣上了,还有几滴溅到了他的手背上。
  看着那浓白的液体,他心里头一次有了羞耻之外的情绪。
  这是他和梁起鹤之间最隐秘的快乐,是彼此把自己交给了对方的证明。他把脸靠在梁起鹤耳后,在那人湿透的发丝间闻到了曾经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茉莉白茶香气,心彻底的被这个人占有了。
  “梁起鹤……”
  这个名字明明是被他放在心里想的,却不知不觉地叫了出来。
  梁起鹤放开他,尽管还在喘气,但已经缓过来了,于是捏着他的下巴纠正道:“叫老公。”
  他和梁起鹤对视着,居然没有再因为害羞而避开了,只是依旧没能动嘴唇,叫不出梁起鹤想听的。
  梁起鹤也知道有些事不是一次就能圆满的,他今天的表现比起平时前进了一大步,已经很好了。而且梁起鹤还记得要问问他为什么会忽然这么主动了,是不是这三天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俩现在都不是适合谈话的样子,梁起鹤就扶着他站起来,给他脱了睡衣,想带着他站到淋浴下冲一冲。结果瞥见他上腹部那块紫黑色的淤伤,顿时就沉下脸来,问他是怎么受伤的,会不会痛?
  林稚虞一直在想着该怎么开口说那件事的,现在梁起鹤提了,他就实话实说。但在说之前还是先问了梁起鹤有没有收到过照片。
  “什么照片?”梁起鹤反问道。
  他的手机在第二天去测量的时候就从高空掉落摔坏了,而且那边的信号塔也因为地质灾害问题而通讯中断,所以这两天他是没收到过消息的。
  看梁起鹤这个反应,林稚虞也猜到他应该是还没看到,什么都不懂。于是便把徐卓锡把自己骗到学生会办公室下药后拍照,再利用这个为借口跟林鹭妍退婚的始末说了。
  一开始听到他被迷晕后,梁起鹤整个人都紧张了,好在他又马上补充说只是被摆姿势拍了那种照片,梁起鹤松了口气,但又恼火了起来,指着他身上的淤伤道:“这也是徐卓锡弄的?!”
  林稚虞赶紧摇头:“昨晚林翊山把我叫回去问这件事,当时方缘和林鹭妍也在场,是那时候摔的。”
  “怎么摔的?”梁起鹤瞪着他看:“是不是她们打你了?”
  林稚虞沉默了片刻才点头,然后就看到梁起鹤突然转身,连浴巾都不裹就大步出去了。
  他不知道梁起鹤要干什么,赶紧扯过墙上的浴巾把自己包住,追了出来。结果看到梁起鹤回到次卧,打开衣橱拿了套外出的衣服要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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