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诡街

  曲朝露也绷紧身体。
  “乖,她们没有恶意。”中年男人语气温和,缓缓道。
  让我后背冒汗的是,他说完,门外的狂风竟然停了下来。
  “你们现在看见了,我不是一般的活人。”他状似轻松地说。
  说完,他进了后厨。
  曲朝露松了口气,也没追上去,用口型问我:“吃吗?”
  我摸着肚子,鼻尖满是包子和鸡蛋汤的香气,心一横,“吃。”
  刚才中年男人做饭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食物应该没事。
  看我动了筷子,曲朝露犹豫几秒,也喝了一口鸡蛋汤。
  我们两个快速吃完饭,放下饭钱,离开了包子铺。
  “他到底是什么来头?”曲朝露眉头皱的死死地。
  她都摸不清状况,我就更加不明白了。
  “他招呼咱俩过去吃饭,告诉咱们怎么离开滨河县,显然是没有恶意,这事先放下,眼下最紧要的是去找诡园。”我说。
  刚才在包子铺的时候,中年男人要是真想对我们下手,他是绝对有机会的,但是他最终还是放了我们。
  所以我决定把这事放一放,先找到诡园和阴间路再说。
  “在我去找鬼子之前,鬼母跟我说过,只要找到诡园,踏上阴间路,就能去地下,可刚才包子铺老板说不知道阴间路通往何方,我觉得这事也很奇怪。”我跟曲朝露说。
  我不知道曲朝露到底知道多少,决定先抛出个诱饵。
  “我知道如何去诡园,也知道有阴间路这个东西,却不知道阴间路说干什么,我师父没有告诉我,并且他还叮嘱我说不能走阴间路。”曲朝露回忆着说。
  我理了理,以前在曲朝露眼睛里出现的光头男人就应该是她的师父,如今变成了鬼子。
  要真是按她说的,鬼子的目的就是诡园。
  “他分别跟咱们两个说过,肯定是阴间路上十分凶险,所以咱们还是不要去的好,现在最紧要的就是找到诡园。”我说。
  曲朝露点头,张望片刻,说:“要去诡园,就得走诡街,地下控制不了阴间路的出现时间和地点,但是他们在阴间路周围布置了诡园,又在诡园外布置了诡街,只有通过诡街进入诡园,才有可能找到阴间路。”
  说到这里,她脸色变得难看,“公交车抛锚也是地下控制的,离开公交车会有厉鬼来偷袭,但这跟诡街上的厉鬼比,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
  所以真正危险的是诡园和诡街。
  她看我一眼,皱眉说:“其实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去诡园?”
  “我自然有我的目的。”我扬起下巴,眼中带出些倨傲。
  她撇撇嘴,“行吧,你愿意找死,我也没办法。”
  说着,她从兜里掏出张金符,三两下折成纸人,咬破手指,用血给纸人画上五官。
  神态恭敬的把纸人放到地上,曲朝露恭敬的跪地磕头:“请祖师爷为我引路。”
  等她磕完三个头,纸人摇晃着站起来,竟然真的往前一步一步走。
  我只看了一眼纸人,其余时刻视线一直停在纸人旁边的阴影上、
  我看得很清楚,那是个神情慈悲的老者,纸人跟随着他的步伐,不断向前走。
  这就是曲朝露的祖师爷?
  走了十来分钟,纸人轰的一声烧了起来,老者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到了。”曲朝露低声说。
  我把视线从纸人身上收回来,往四周看,心中一凛。
  若是按照现实中的滨河县来说,我们正好停在滨河县第一中学门前。
  一中对面是个老小区,越过一中,在往前走一站地,就是滨河县医院。
  学校、老小区、医院……
  看来地下的人很明白人的心理,毕竟这三个地方是最容易出现让人产生恐惧联想的地方。
  曲朝露搓搓胳膊,有些不确定的说:“咱们是一直往前走还是要进学校去看一看才行?”
  “你问我?”我才知道诡街的存在,怎么会知道那些?
  她看了眼校门打开的学校,又看了看一丝光亮都没有的小区,苦笑着说:“我师父就跟我说到了诡街就能找到诡园,可是他没跟我说怎么着好。”
  得,她离开了师父,就是个会走路的宝宝。
  “你师父当时怎么跟你说的,你原封不动的给我重复一遍。”我说。
  她皱眉想了半天,“为师送你一张符,到达滨河县之后,你可用它请出祖师爷来为你指路,进入诡街后,要小心,诡园就在里面。”
  诡街就在里面……
  那就不是穿过诡街,而是要在诡街里找。
  “先去学校。”我大步走进滨河一中的校门。
  曲朝露追上来,“诡园在学校里?”
  我摇头,“不知道,但我感觉这里有鬼气。”
  有鬼气就代表着有鬼或者是渡阴人,找机会抓住一个,拖到角落里问清楚不就得了。
  我觉得这事简单的很。
  曲朝露倒吸口凉气,“诡街里危机四伏,你不躲起来,还想着去找鬼?”
  “我觉得咱们要想找到诡园,早晚要跟他们对上,与其让被动等待还不如主动出击,起码能掌握个主动权。”我说。
  曲朝露陷入沉思。
  从校门进去,就看见滨河一中的教学楼,两栋并排着,分别是德智楼和德善楼。
  我扫了眼,发现德善楼的阴气更重。
  “去德善楼。”我说、
  在这里,鬼气少并不是好事,要么是有鬼隐藏起息,要么是鬼少渡阴人多。
  要是碰见鬼,凭着金符,我和曲朝露还能拼一拼;要是碰见渡阴人,金符对上渡阴人,效果未知,而且男女体力存在差距,不好对付。
  走上台阶上,德善楼门上的玻璃已经被敲碎,地上都是玻璃碴子,仔细看的话,还沾着血。
  “玻璃碴子大部分在楼内,是有人从外面打碎了玻璃。”曲朝露说。
  我从包里摸出手电,递给曲朝露。
  她没接,“无论多黑暗,我都能视物。”
  难道她也有一双死人眼?
  我攥着手电,不过没打开,推开教学楼的门。
  门锁没有被动过的痕迹,说明教学楼本就没上锁,既然这样为啥还要砸坏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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