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小白船

  次日两人都睡到正午才悠悠转醒。
  连续不断的敲门声催促着两个赖床的人赶紧开门，钱伊用手肘捅了捅赵知行：“找你的，快去开门。”
  赵知行还有些睡眼朦胧：“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找我的......”
  “亲爱的，这是你租的房子呀。”钱伊被他的小情绪逗乐了。
  赵知行只得不情不愿地去开门：“......妈。”
  “还没起？太阳都晒你屁股了。”赵母的语句还是一如既往地脱线，俨然一副不记得自己的儿子已经二十七了的样子，“等等......你金屋藏娇了？”
  在卧室躺着的钱伊这才想起一地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收拾，自己的真丝睡衣还是露沟露背露侧乳的款式。做爱时有多方便，现在就有多尴尬。她开始思考藏进赵知行衣橱里的可行性。
  “妈，她还在睡。”赵知行先赵母一步带上了房门，“昨天累到了。”
  瞅见自己儿子这么护着这姑娘，赵母心下一片明了：“是初中一起掉水里的那个？”
  赵知行微讶，不自然地别过头，用红透的耳朵对着赵母：“......是。”
  “你可总算是拱上人家了？”赵母欣慰地笑出声。
  扒在门板上听了全程的钱伊见已经败露，就随手扯了件赵知行的白衬衫套上，出了房间和赵母打招呼：“阿姨好。”
  “好好。”赵母笑得开心，视线在她丰满的胸部上停留，“还蛮有情趣的嘛。”
  钱伊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胸口，发现白衬衫的前襟紧贴着自己，透出两块烟紫色的叁角布料，若隐若现的很是诱惑。
  她进退两难，尴尬地用目光求助着赵知行。
  “妈，伊伊她害羞，你别调侃她了。”赵知行出声解围。
  “你是不知道他初中那会儿给你递完衣服后脸红的多夸张，那时候我就明白他为啥能给你拽水里去了。”赵母一个都不打算放过，开始拆起赵知行的台来。
  “结果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才追上你。明明从小就不用我操心的，怎么追女孩子就那么不开窍......”
  两人就在赵母的絮叨中面面相觑，一时间谁都没有记起自己原本该做的事。
  好不容易送走了赵母，钱伊好奇地问起了赵知行：“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你还记得五年级的《小白船》吗？”
  那时候的小学还有着校园集体舞这个项目，钱伊的学校是从叁年级开始跳的，每个年级的曲目不同，五年级的就是《小白船》。
  那个时候的钱伊因为五十米的成绩和协调性较好，还被选去了参加绑腿跑的项目，因为训练的时间和集体舞正好冲突，除了在音乐课上学集体舞的时候外，她基本没有正式地跳过。
  然而因着学习成绩的原因再加上临近升学，父亲不愿意看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上浪费时间，就和班主任申请了退出阳光伙伴。
  钱伊是在毕业前的最后那次和赵知行跳舞的，因为缺了几个小伙伴去训练的缘故，她刚刚好和赵知行对上。
  小学时钱伊喜欢的男孩子也在阳光伙伴里，但是那次他不知为何提前结束了训练站在五楼教室的门口，喝着水看着楼下的他们跳集体舞。
  那时候的孩子有些抗拒男女之间的接触，扭捏地不愿牵手。然而人的劣根性在孩提时代就有所显现了，虽是自己不愿做的事，却很乐意看到别人被迫去做。
  那男孩子就一直这么看着大家，而钱伊则一直看着他。
  其实她对那支舞并没有什么关于赵知行的记忆，只依稀记得当时的自己是很实在的用拇指轻抵住他的手背的，可他却仅仅只是用手提供了一个可以搭的地方，完全没有给钱伊被握着的感觉，似乎只要她有心就可以让自己的手顺势滑落与他分开。
  等他们回了教室，钱伊还记得那个男生调笑着问赵知行和自己跳舞感觉怎么样，她这时才将注意力放在了赵知行的身上，但是他只是面无表情的并未作答。
  “记得......吧。”回想完的钱伊不太确定的接话，“只记得那谁问你和我跳舞感觉咋样时你什么都没说以及根本不肯握住我的手全程扑克脸。”
  “因为你一直都在看他。”赵知行一语中的，“我怎么敢死握着你的手不放。”
  “那你也不能就让女孩子牵住你啊！我要是也跟你一样就这么虚虚地搭着，肯定没晃几下就滑开了。”钱伊这话说的极为巧妙，如此一来倒是赵知行的不是了。
  “唉，伊伊你真是......”赵知行看着她的眼睛，“他都知道我喜欢你，你怎么就是感觉不到呢？”
  钱伊被他瞧的脸热，别过视线不去看他，却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再次对上他的目光：“不对，你不是说修正液的那次就想亲我了吗？”
  “是啊，所以我也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只是等我回过神，就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