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师_21

  赵泯满口答应:“套话我还不会么。拿手本事。”
  “好好好。你厉害。”
  我敷衍着应和,又解释了半天,你这帮我坐镇老窝的作用更大。说明我信任你啊,兄弟把背后江山都交给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他这才消停。好不容易挂了电话,我突然觉得,这朋友之间,也很有修罗场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朋友之间很有修罗场的~
  第15章 鬼影黑虫(二)
  计划都是美好的。然而我没打通爷爷的电话,他的电话一直是关机状态。我心中有些奇怪。老家就他一个人有个老年手机,一个电话打不通,还真是毫无办法。出发之日迫在眉睫,我只能先随方皓出发。
  绾绾在的市叫巫衍,一个比较奇怪的名字。不过,地方越小,稀奇古怪的称呼越多。我老家那儿图省事,取桥名时,直接是一里桥二里桥三里桥的。
  等我俩坐上动车,放好行李,我问方皓:“姜局找你说了啥?”这次局里出差,实际情况除当事人外,都是保密的。组外的人不知道实情。出发前,老姜单独把方皓叫进了办公室。偷偷摸摸说了半天小话。他以为做得多隐蔽,还不是落在我眼里。
  旁边有人要过去,方警官屈膝让了他一下,扣着自己的袖扣,问:“你是算的还是看的?”
  “你猜?”
  他神秘兮兮道:“你凑过来。”
  我忍不住好奇心把耳朵凑过去,就听方大警官悄眯眯道:“自己算。”
  “……”真他娘欠揍。
  火车开后,我又打了一次老家电话,这次终于通了。我连忙将手机从免提状态调回来,上来就问:“爷爷在做什么呢,怎么之前不接电话?”
  老爷子道:“出了趟门。手机没带。”
  我哦了一声,想了想,旁敲侧击问:“爷爷,你有没有和你差不多大的朋友。”
  “你二叔公三叔公不是嘛!”
  “不是这个。”我不知从何说起,舔舔嘴唇,心中暗自希望等会不被骂得太惨,小声道,“就是之前我晚上碰见一个老头子,他问我认不认识黎天启。那黎天启不就是你嘛。”
  老爷子很谨慎,先问我:“你干了什么才会遇到我的熟人。你是不是又给人算卦了!”
  我闭闭眼,老老实实把事情全数交待了一遍。然后立马把手机拿远。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哇哇叫了半天,将我从小到大的事全数落了一遍,那副气急改坏的模样。要不是我怕火上浇油,其实我真想反驳一声,我会算卦不还是你教的。人家看我这水准,还说我不配当黎天启的后代呢!
  方皓一直盯着我,好在我有先见之明,打电话用的方言。他一句也听不懂。
  等老爷子骂得差不多了,我才伸着脖子凑上去:“消消气哈。”
  老爷子骂了句臭小子,重重道:“那人长什么样。你再说一遍!”
  “我没看见。”
  那头又骂了:“你是不是我孙子,被人威胁了连面也没见着。”
  我特别委屈:“那他站我背后拿虫子吓我,我没敢看。再看时他都不见了。”
  “你说啥?你说的虫是不是黑乎乎一团。”
  “合着您刚才没听。”
  老爷子道我刚才只顾生气了,你再重新说一遍。我哦一声,就用方言,将刘洪的案子重新和他讲了一遍。讲完那头半天没声音。我喊了好几声,老爷子才道:“没聋!”
  得,我又多嘴了。
  电话那头悉索索的不知道什么声音。就听爷爷道:“你现在人都大了,我都管不着你了。半路让你回去,估计也不可能。自己小心吧,再碰上那个人,跑远点。别和他打交道。”
  我问:“您和他真认识。”
  爷爷不答话,只说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让他想一想,过会给我打电话。还没等我回答呢,他就给挂了。嘿,之前不还说,让我离他远一点。等我问是谁了,就说自己记不清,糊弄孩子呢?但我现在能确认一点,这人爷爷肯定认识,交情还不浅。就不知道是好交情,还是坏交情。他也没提那虫子是什么。我这关键要问他这事呢。给忘记了!
  方皓虽然听不懂我们在聊什么,但大概也能猜到:“看爷爷的口气,不像是很急。他既然心中有数,不劝阻你了,你就放心大胆去做。”
  我心说,那是因为他已经说过好多次,我一直都没听。他这才说反话的。爷爷说过会打电话给我,希望他还记得这句话吧。我一个虾兵蟹将,可还得靠他老将出马了。
  到了巫衍,我们就近找了个旅馆,把东西放了。
  我问方皓:“是不是要去局里?”
  他却说:“要先再等一个人。”
  我诧异道:“还有谁?”想了想,“难道出门前老姜和你说的就是这件事?”
  方皓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道:“等会你就知道了。”
  我看他神神秘秘的模样,心道,卖什么关子,那等会儿,你不还得把底交出来么。好像把事藏肚子里,就能扎根似的。今年秋天我种下一个秘密,明年收获许多个秘密。我吐槽道:“我得给你改个称呼。小方人。”
  方皓正在洗手间,水声盖过了我的声音,他只隐约听到我在说话,还以为我在喊他,特别正直地跑出来问我说什么。
  我说:“给你取外号叫小方人。”
  “什么意思?”
  “那歌你没听过啊?”我奇道,然后我给他唱了一遍。“我有一个小秘密,小秘密。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方警官特别无语的白了我一眼,又扎回了卫生间,到底还是没忍住,“黎泽,我有时候真怀疑你比我大的那两岁,是白长的。”
  我严肃道:“没白长。挺大的,也很好用。”
  洗手间的门重重拉上了,隐隐伴着一声靠。我乐得不行,当年刚见方皓时,他伸手指着我,还说对就你别看了过来,多牛逼一人啊。现在呢,不还是被我怼地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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