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

  粉丝和媒体一大早就等在机场,随着时间的推移,人越来越多,任凭保安和警察如何劝阻,就是不愿意离开,守着国际到达的出口翘首以盼。
  终于,在等了七八个小时后,人们远远的看到身高特别醒目的罗鹏,立刻激动了起来,纷纷尖叫并大呼郁司阳的名字。
  宁伟功被高壮的罗鹏和略高壮的汤航护着,低着头战战兢兢往前冲。
  然后……
  就是一场灾难。
  媒体想要第一手新闻,粉丝们想和爱豆近距离接触,保全人员组成的人墙艰难的抵挡狂热的人群,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把小团队送上保姆车。
  车子开走,尤有粉丝开车着追。
  “墨镜差点儿被抓下来,吓死我了。”宁伟功摊在座椅上,一副被蹂躏惨了的模样。
  其他人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罗鹏的风衣都被扯烂,汤航脸上不知道是被谁给抓出一条伤痕,rhett的头发乱成了鸡窝,倒是薇薇安因为身高的原因,比其他人都好上一些。
  “估计有anti混在里面。”罗鹏叹气。
  薇薇安从包里拿药出来帮汤航处理脸上的伤口,皱眉道:“这是想让小郁毁容啊,得去医院看看。”
  “还好郁老师没一起出来,”宁伟功长舒一口气,“现在的anti越来越疯了。”
  逃过一劫的郁司阳等机场人群都散了,才从容的和陈立一起从贵宾通道里出来,rhett走之前还帮他伪装了一下,他现在的模样别说粉丝了,就连薛先生都差点儿认不出来。
  “哪儿来的假发?”薛承修在停车场等到自家恋人,被他的造型雷得哭笑不得。
  郁司阳拉拉披在身上的长卷发,“薇薇安借给我用的假发。”
  薛承修拉开车门让郁司阳先进去,而后自己才坐进车里,陈立默默的坐在副驾驶上,黑色的宾利驶出机场的停车场,往薛家别墅而去。
  上了车后,郁司阳就把长假发给摘下来,用袋子装好,对薛先生解释道:“薇薇安说,我这样看起来像孤独颓废又贫穷的流浪歌手,没人会把我和郁司阳联系起来。”
  薛承修回忆了一下他刚刚的造型,愣是没看出来什么孤独颓废又贫穷的感觉,倒是邋遢是真的。
  不过,确实是一次成功的伪装。
  薛承修呼噜呼噜自家恋人的头毛,说道:“大家都在家里等着给你庆功呢。”
  郁司阳撇嘴道:“睿姐跟我说了,哪里是等着给我庆功,明明是等着我回家做饭。”
  “那咱们就不回去了。”薛承修说道。
  “……这样不好吧,”郁司阳迟疑了一下,“毕竟大家是特意来的。”
  薛承修冷哼一声,“那就是一帮蝗虫。”
  同一时间,“蝗虫们”热火朝天的在薛家别墅布置趴体现场,到处挂熊猫玩偶,薛允慕小朋友穿着熊猫连体衣,开心的在屋里屋外到处跑。
  裴子腾一把捉住慕慕熊猫,把小孩儿抱起来,慕慕熊猫在他怀里蹬腿,大笑着要举高高。
  胖嘟嘟的薛允慕小朋友无论是身高还是体重,都比同龄的四岁小孩儿要高要重,裴子腾举高高一会儿就觉得手酸,感觉怀里的慕慕熊猫越来越重,就像是举了一个巨大的秤砣。
  秤砣还不让他停下来休息,一直说:“还要高高,还要高高。”
  裴子腾欲哭无泪。
  薛奶爸这个宠儿狂魔为毛要把儿子养这么胖?小孩子太胖会高血脂、冠心病、脂肪肝的啊啊啊啊啊!
  当然,他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力量太弱,反正就是薛奶爸的锅。
  薛承修和郁司阳回到家,就看到院子里巨大的充气熊猫旁边,裴子腾一脸生无可恋的抱着慕慕熊猫举高高。
  “慕慕。”
  薛允慕听到阳阳哥哥的声音,立刻惊喜的扭着要下地,朝郁司阳跑去,胖胖的小孩儿穿着连体熊猫装,还真像一只熊猫扑过来。
  “哥哥,你好久没有回家啦。”小胖子抱着哥哥的脖子控诉。
  郁司阳蹲下身,摸摸小孩儿的头,心疼的说:“慕慕都瘦了,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裴子腾惊愕的瞪大眼,很想说“郁司阳,你是认真的吗”,不过在薛奶爸威胁的眼神中,果断把要脱口而出的话吞下去,简直憋出一口凌霄血。
  人家两口子要指鹿为马,他能怎么办,他只能配合啊。
  正在屋里布置趴体的众人听到郁司阳的声音,轰隆隆的跑出来,围着郁司阳各种恭喜、全方位赞美一番后,便撵兔子一样把人往屋里撵。
  屋里布置得比院子还夸张,到处是熊猫玩偶,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想吃”,裴子腾还抱着一个装饰得bulingbuling的篮子,里面全是猴头菇。
  郁司阳:“……”
  薛先生诚不欺我,这些人果然是属蝗虫的。
  第118章
  奶香浓郁、口感软滑的牛油芝士焗龙虾, 汤清而味浓、软滑中带爽的清汤鱼肚,色泽红亮、香辣咸鲜的爆炒香辣野猪肉,造型美观、麻辣味浓的藤椒玉兔花……
  一桌十道菜, 有荤有素, 色香味俱全的围绕着中间最大一个盘子,盘子里便是用猴头菇与豆腐做的滚滚。
  十来号头戴熊猫帽的人双眼放光的围着大圆桌, 手里的筷子差点儿拿不稳,齐刷刷的看向别墅主人, 眼睛闪啊闪, 就像在问“可不可以开吃?什么时候开吃?能不能快点开吃?”。
  别墅主人脸黑得就跟墨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放在桌面上的右手动了动,强忍住把这些碍眼的东西扔出去的念头,冲厨房门口看了一眼, 意思是——庆功的主角还在给你们做菜,你们就先吃,良心不会痛吗?
  裴子腾觉得自己的根本就没有良心这种东西,但是未免被表情一直不太和谐的薛奶爸扔出去, 他还是老老实实的收回了悬在“滚滚”上面的筷子,和大家一起,把无比灼热的目光转向厨房门口, 期待着庆功的主角赶快出现。
  等郁司阳端着一篮椰香牛奶南瓜糕走到餐厅,面对的就是十几张嗷嗷待哺的脸,“……你们怎么不吃?”不是一直喊饿么?
  “可以吃吗?”十几个人同时问,声势还挺浩大。
  郁司阳点头, 头上扣着一个毛茸茸的熊猫帽子,模样还挺萌。
  但现在哪怕是脑残粉葛睿也无暇欣赏他的萌了,一群披着熊猫皮的恶狼得了首肯,立刻原形毕露,直接站起来,一手执筷子一手端碗,凶狠的抢菜。
  “谁呀?别挤!”
  “张振启,我筷子上的你都抢,你的节操呢?!”
  “抢什么抢什么,这么一大盘,人人都有份。”
  “你还不是照样在抢,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很诚实嘛。”
  “混蛋,你把那只龙虾放下。”
  薛承修额头青筋跳个不停,深深后悔答应这群不靠谱的家伙来自己家里开庆功派对。
  自家孩子坐了十二个小时的飞机,还在机场耽误了那么长时间,回到家里却没休息,得做菜投喂这群神经病。
  他们根本就是借口来混吃混喝,借口找得那么冠冕堂皇,可恨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还答应了。
  “全都给我坐下来!”
  薛先生爆喝一声,堪称石破天惊,“恶狼们”如同被按下暂停开关,齐齐停下抢菜的动作,瞅着薛先生都能演包公的脸色,立刻乖巧的在椅子上坐下,把头上的熊猫帽子扶正,不敢再抢菜了。
  桌上色香味俱全的十一道菜如同被龙卷风刮过一般,少了一大半,只剩下香和味。
  郁司阳呆呆的在薛承修身边坐下,呆呆问:“你们是多久没吃饭?”
  葛睿略不好意思的回答:“我就早餐啃了一小块面包,呃……就等这一餐……”
  也就是中午没吃饭?
  郁司阳惊讶的看向其他人。
  裴子腾举手说:“知道你今天回来,我特意连昨天的宵夜都没有吃。”
  薛承修冷笑:“真是委屈你了。”
  裴子腾:“好说好说。”
  郁司阳:“……”阁下可以与太阳肩并肩了。
  最可怜的还是手短脚短的慕慕小朋友,站起来就比桌子高那么一个头,儿童餐椅虽然高,但他的小短胳膊只能够得着自己面前的一道棋格蔬菜蛋卷,他馋了好几天的“滚滚”离他实在太遥远了,等这群无良的大人坐下来后,“滚滚”已经没有了。
  薛允慕呆呆的看着空了的盘子,茫然四顾后,一头扎进郁司阳怀里,委委屈屈喊:“哥哥,他们把滚滚都吃掉了,慕慕没有吃。”
  无良的大人们立刻遭受到小孩儿爸爸犀利的眼神杀,看看自己的碗,再看看委屈巴拉的小胖子,觉得自己的良心略痛。
  “叔叔阿姨们都没有吃饭,咱们先让给他们吃,哥哥明天给你做好么?”郁司阳摸着慕慕的头顺毛。
  薛允慕嘟着嘴不高兴的说:“可是慕慕也没有吃饭。”
  郁司阳立刻去看薛承修,怎么回事,怎么孩子都不给饭吃?
  “小慕慕,你中午可是吃了两碗饭,说谎的小孩儿鼻子会变长。”裴子腾毫不客气的拆小胖子的台。
  薛允慕理直气壮的说:“慕慕没有吃晚饭。”
  裴子腾:“……”
  行,你个小屁孩儿和你爹一样牛逼。
  最后还是葛睿有爱心,把自己碗里的“滚滚”分出来一点儿给了慕慕,换来慕慕香吻一枚。
  一行人借口庆功来薛家别墅蹭吃蹭喝,闹哄哄的闹了好几个小时,吃饱喝足后,见郁司阳不住的犯困,便纷纷告辞,让主人家休息。
  热闹了一整天的别墅留下一大堆的熊猫玩偶,终于清静了下来,快二十四小时没睡还做了一大桌宴席,郁司阳再充沛的精力也被掏空了,头一点一点的任由薛承修把自己剥光洗净塞被子里,头粘上枕头,立刻秒睡。
  薛承修轻轻的揉了揉郁司阳的头发,在光洁的额头上印上一个吻,然后去了浴室把自己也捯饬好,躺进被子里,把恋人团团抱住,上上下下摸了一遍,不满的发现怀里这个似乎又瘦了些。
  郁司阳是饿醒的,拿过床头的电子钟一看,居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难怪会这么饿。
  电子钟旁边还放了一张便签纸,上面是薛承修苍劲有力的字,告诉他家里的另外两口人一个上班一个上幼儿园,让他好好在家里休息,等他们回来一起吃晚饭。
  郁司阳为了时装周跟剧组请了五天假,然后因为和罗塞尔打赌,又加了一个礼拜,本来今天就要赶去剧组的外景地,薛先生见他累得眼底一片青黑,便滥用职权,昨天亲自打电话给楚导,又请了一个礼拜的假。
  大老板发话,楚导敢怒不敢言,郁司阳凭白得了一个礼拜的假,开心的在被子里滚过来滚过去,终于把自己牢牢的卷在被子里动弹不得……
  幼稚鬼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自己从被子卷里挣脱出来,洗漱完毕后,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下楼,手机被薛先生调成了静音,好几个未接来电显示在屏幕上,全是罗鹏打来的。
  王姨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见到郁司阳下楼,立刻去厨房端已经做好的午饭。
  郁司阳一边往餐厅走,一边回拨电话给罗鹏。
  “小郁,你才起来?你这个懒鬼。”罗鹏接通电话后,正事不说,先是来一发嘲笑。
  郁司阳忿忿,却找不到反驳的话,只好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现在在干嘛呢?”罗鹏问道。
  “准备吃午饭。”
  “谁做的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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