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见鬼的小太阳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容肆不太愿意承认的原因。
  虽然他讨厌燃止,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长得太招蜂引蝶了。
  万一姜酒那个小没良心的眼睛糊了粑粑,被燃止勾走了怎么办?
  以姜酒的好色程度,容肆觉得这种事发生的概率很大。
  然而没一会儿,顾宁就去而复返,一脸犹豫道:“世子,燃止公子让属下问你,世子让他办的事,不想办了吗?”
  容肆:“……”
  很好,都学会威胁他了。
  让容肆好奇的是,燃止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
  直到他看见秦砚朝着燃止走过去,二人似乎相谈甚欢,容肆才恍然大悟,只是他没想到,燃止竟然跟秦砚认识。
  “你不是最讨厌这种场合,今日怎么有兴趣了?”
  燃止冲着频频朝他这里看过来的女子眨了眨电眼,把人家撩得心动腿软,又漫不经心地跟秦砚道:“有美人的地方,我就有兴趣。”
  燃止其实跟秦砚认识四五年了。
  星云宫属于江湖组织,跟朝廷沾不得边,尤其还有他义父的嘱托,燃止也没有跟那些老奸巨猾的朝臣打交道。但三秋桂子不一样,开在天子脚下,若没点靠山,早就糊了。
  他会搭上秦砚,也是因为秦砚有事找到了星云宫,那个时候的秦砚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状元郎,求到星云宫头上,想找一个叫流羽的女子,找是找到了,不过人都死透了。
  后来凤帝死了,秦砚扶摇直上,他需要有人帮他办事,燃止也需要打入朝廷,两人就这么看对眼了,这些年来一直私下有来往,不过更多的是金钱交易。
  在秦砚眼里,燃止这个人,有时人畜无害,有时危险至极,有时一本正经,有时浪荡不羁。总之,不是一个值得深交的人。
  其实不管是秦砚还是燃止,都没有深交对方的打算,只是以虚伪的朋友身份来往,给彼此带来几分利益。
  燃止今日来镇国公府,其实就是来给容肆添添堵,顺便看看,那位让容世子无计可施,让他的手下束手无策的苏四小姐到底是何方神圣?
  正想着呢,便听见了大门那边传来一阵骚动,燃止抬眼看去,便瞧见了一个红衣小姑娘走了进来,打扮得十分精致,却又不显浮夸,不施粉黛的小脸,张扬而艳丽。一双琥珀眸子,泛着碎碎星光,嘴角挂着明媚的笑意,仿佛小太阳一样,格外讨喜。
  不得不说,燃止确实被姜酒惊艳到了。
  然而往后暗无天日的时光里,每每想起今日初见,燃止都抹了一把辛酸泪。
  什么见鬼的小太阳!这女人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女魔头!
  “小太阳”姜酒完全无视众人或惊艳或鄙夷或嫉妒或不怀好意的目光,捧着一个木盒走到了容厉面前,笑眯眯道:“今日是容爷爷大寿,阿酒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听肆肆说容爷爷喜欢风珉道人的画,特地为容爷爷寻来了一幅。”
  容厉原本就喜欢她,尤其在知晓容肆对她有意思后,更是喜欢了,看着姜酒的目光就跟看未来孙媳妇似的,别提多和善了。
  “好,好,阿九有心了!”
  容厉接过,意味深长地看了容肆一眼。
  容肆轻咳一声,别过脸去,如羊脂玉般白皙莹润的脸颊透着淡淡的粉色,看着分外可口。
  “风珉道人的画?”阮漪走了过来,笑了笑,道:“谁人不知道风珉道人的画已经绝迹了,苏四小姐莫不是被人骗了,拿这赝品当真迹?”
  她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听着就没什么杀伤力,众人也没觉得阮漪是故意针对姜酒。
  姜酒暗暗冷笑,这小白莲又来找虐呢?
  阮漪损了姜酒一句,也不等她反驳,便让侍女呈上了一副画卷。
  “容爷爷,漪漪知道容爷爷喜欢古画,只是漪漪寻了好久,都没有找到风珉道人的真迹,所幸找到了千石先生的《寒山图》,希望容爷爷喜欢。”
  千石的名声不及风珉,但也是一代名师。
  但不管阮漪今日拿出的是谁的画作,对容厉来说,都是一份心意。
  “好,你们的心意,容爷爷收下了。”
  容厉只字不提姜酒的画是真是假的问题,一来是为了全了小姑娘的面子,二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直接拿出来一看究竟。
  但不管真假,容厉都不会在意,姜酒有这份心就足够了。
  容肆皱着眉头,正要替姜酒解围,却听她娇笑一声,道:“阮小姐自己没本事找到,便说风珉道人的画已经绝迹了,这是什么道理?”
  阮漪嘴角的笑也有几分僵硬,不进反退,“苏四小姐莫怪,许是我孤陋寡闻了。”
  她言行举止这般温善,反倒衬得姜酒咄咄逼人,周围的人窃窃私语,无一不是在讽刺姜酒。
  “阮小姐好意提醒,这苏九是怎么回事?死要面子活受罪?”
  “谁不知道风珉道人的画早就失传了,她现在拿出来的不是赝品是什么?”
  “诶诶诶,也不能这么说,人家好歹有勇气把赝品拿出来,为了讨好容老国公也是煞费苦心了,哈哈哈……”
  容肆脸色发沉,冷厉的目光从那些人身上扫过,那些人顿时噤若寒蝉。
  姜酒悄咪咪地捏了捏容肆的手,“生气是魔鬼,别气别气!”
  看她,被人骂了也不生气,骂回去不就完事了!
  阮漪把他们俩的小动作看在眼里,顿时眼睛都要喷火了。
  更让她心肌梗塞的是,容肆竟然没有推开姜酒,任由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摸他的手!
  阮漪嫉妒得都要疯了。
  更让她发疯的还在后头呢。
  “阮小姐孤陋寡闻正常,毕竟也没几个像我一下博学多才,又聪明伶俐。只是阮小姐自己身处井底,看天也是井口大小,这就有些狭隘了。”
  姜酒十分不要脸地把自己夸了一遍,又十分不客气地把阮漪损了一圈,嘴皮子利索得,让阮漪顿时哑口无言。
  静谧的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噗嗤一笑,接着便传起了稀稀拉拉的讥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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