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请旨赐婚

  姜酒顿时一激灵,“邵野?”
  “邵野虽然还没继承惠安侯府,但是他如今的地位,也跟惠安侯没什么区别。而且他在朝中身居要职,深得皇上信任,放眼云京城,还没几个能在他这个年纪就有此成就的,永乐伯会这么做也不奇怪。”
  “惠安侯府能同意?”
  “哪能啊?”贺蓁然道:“现在惠安侯府都是邵野在做主,他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想到了什么,姜汐插嘴道:“不过我依稀记得,以前永乐伯不是想把她的庶女嫁给邵野吗?现在却换成嫡女了!”
  贺蓁然撇撇嘴,对阮文浩这副嘴脸万分不齿。
  “还不是见邵野年轻有为,所以被拒绝了一次,还不肯死心。”
  以阮漪的条件,京城中想娶她的大有人在,可偏偏她选的都是看不上她的,也只能一次次地自取其辱。
  新春的喜气未过,永乐侯府的气氛却格外凝重。阮漪砸了屋里能砸的所有东西,试图和永乐侯抗议,最后换来的也只有被关禁闭的下场。
  阮漪的母亲赶走了那些前来落井下石的姨娘庶女们,好声劝道:“漪漪,你也别怪你父亲。容家这门亲事,我们是攀不上了,如今也只能尽快为你定亲,如若不然,只怕曦华殿下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也不知哪个字眼刺激到了她,她疯了一样嘶吼道:“让她来啊!不就是仗着自己的身份高贵,她凭什么这么作践我?”
  永乐侯夫人急忙无助了她的嘴,又惊又怒:“你不要命了,永乐侯府还想活!反正你父亲已经去跟惠安侯谈了,这件事容不得你拒绝。”
  听着她吩咐侍女将自己看好,阮漪却无动于衷,跌坐在地上,嘴里反复呢喃着一个名字。
  “姜酒……姜酒……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绝对不会……”
  阮漪不想嫁给邵野,却不知阮文浩连惠安侯府的门都进不去,就被“请”了出来。
  阮文浩丢了个大脸,但是风声已经让人放出去了,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邵野并没有把阮家放在眼里,若是阮家老爷子还在世,以其风骨,还令朝中文臣净重三分。如今的阮氏根本就是一滩烂泥,压根扶不上墙。所以他也一心操办这次的春猎,丝毫不知道阮文浩是如何在青楼里堵住了惠安侯邵庭,又是如何劝服邵庭定下他和阮漪的婚约。
  考虑到姜酒的身体,这次春猎的地点定在了皇家园林,能够出去玩,哪怕不能跟着赛马,姜酒也十分高兴。
  只是一路坐着马车,等下了地,姜酒已是腰酸背痛,连劲都提不起来,蔫蔫地扶回了房间休息。
  阮漪站在人群中间,悄悄抬头看着被容肆扶着的姜酒,眼里划过了一丝厉色。
  永乐侯夫人在旁边拽了拽她的衣角,警告地瞪了她一眼。
  “这次我求了你父亲放你出来,你可不许给我惹事!”
  阮漪扯了扯嘴角,乖顺应道:“女儿知道了。”
  容肆把姜酒放下,她已经昏昏欲睡,吩咐林月娘和子桑他们看好她便出去了。
  姜酒睡到了天黑,容肆还没回来,林月娘却告知她,邵野在外面等很久了。
  “怎么过来了也不喊我?”
  他顶着一身的寒气,没有靠近。褪去了昔日的稚嫩,少年的眉眼愈显成熟稳重,那眸色不如以往清明,在她面前,却仍能保持几分赤城的笑意。
  “你在睡觉,不好吵你。”他冻得发白的手递过去一株雪白色的花,道:“这花儿是我昨日巡逻的时候在山崖间发现的,这叫香雪草,有安神的功效,它的花瓣碾碎了入药,还能滋养容颜,想来你会喜欢。”
  “还有这么神奇的草药?”姜酒饶有兴趣地接过,见那株香雪草上,深绿色的细长叶片上结着两朵白色的小花,两片花瓣薄薄的,接近透明,看着十分惹人怜爱。
  “这花儿能养在京城吗?”
  “香雪草耐寒不耐热,需寻个阴凉的地方。”
  “倒是巧了,镇国公府内有一处寒池,正好可以养这花。”
  小蛊王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眼巴巴地盯着那株香雪草。
  姜酒抬手把它弹开,“去去去,这可不是给你吃的。”
  邵野奇异道:“这是哪来的虫子?”
  他竟不知道,姜酒还有养虫子的爱好。
  “就是一条小蛊虫,养着玩玩。”
  她说得含糊,邵野也没有多问,两人就着这株香雪草谈天说地,连容肆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
  一声轻咳,打断了二人的谈话,邵野在看见容肆时,脸上的笑意也淡了几分。
  “邵世子还在这,想来是不知道大喜临门了吧?”
  邵野眉头轻轻一皱,“你什么意思?”
  “这件事惠安侯没跟邵世子说过吗?他已经同意了邵世子和永乐侯府的亲事,而且就在刚才,还跟皇上请旨赐婚呢。”
  邵野“唰”地站起身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姜酒拽了拽容肆的衣袖,皱着眉问道:“阿钰同意了?”
  容肆看了邵野一眼,知晓他也在等着自己的答案,慢条斯理道:“皇上还没同意,只说要问问邵世子的意思,只不过我看,惠安侯似乎是铁了心的。”
  “阿酒,我有事先告辞了。”
  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在容肆眼里格外顺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姜酒拉着他坐下,“惠安侯怎么会突然向阿钰求赐婚圣旨?”
  容肆看着她手里那一株花,不着痕迹地抽了出来放在一旁,道:“这我怎么知道?况且,这也是邵野该操心的事。”
  “可是阿野对此事丝毫不知情,摆明了就是被人故意蒙骗。也不知道阮家到底给了邵庭什么好处,竟然要邵庭这么积极。”
  姜酒嘀咕咕的,却注意到身侧的人没了动静,抬眼一看,却见他也正看着自己,不由得心里一咯噔。
  他轻哼一声,矜贵而凉薄,“从我回来你不过问我半句,一口一个阿野,他比我还重要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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