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节

  他捂着脱臼的左肩走到几乎要晕厥过去的申屠辛同的边上,又缓缓地蹲了下去,凑近他的脸,小声而又不带感情地冷冷说道:“这下,你满意了吗?”
  申屠辛同浑身一颤,扭头看了看叶夏,脸色也在瞬间黯淡,而后竟是眼睛一闭,晕死了过去。
  叶夏却转过身,长长地吸了口气,接着却突然大吼了一声,而后右手一拳接一拳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那坚硬的黄土上竟然硬生生地被他砸出了一个又一个清晰的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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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章 风雨未歇
  叶夏在地上砰砰砰砸了近一分钟后才停了下来,慢慢站起,仰头长长地吁出口气,他的脸色虽然看去更红了些,却也显得正常了许多。
  就这么短短一分钟左右的时间,他的脚下,已被他用拳头生生砸出了个一寸多深碗口大小的坑洞,而他右手手背上也是灰扑扑的,沾满了泥尘,只是一两秒钟后,他的手背拳尖处,又突然沁出鲜红的血来,不过转眼间就浸染了他整个手背,并顺着指头,混夹着泥尘,滴落在地上。
  现在正值寒冬,现在又是早上,泥土里面的水分也是被冻结着,还没有融化,所以非常的坚硬,叶夏用力在地上砸了这么多拳,手背上的皮肤也是绽裂开来。
  也亏现在是干季,土里的水分并不多,否则的话,叶夏的手也不只是皮肤开裂这么简单了。
  不过叶夏却是看也不看自己的手,好像也没感觉到什么疼痛,稍稍站了站了,便快步走向烟老二他们那边。
  在烟老三的肩上,八戒仍在卖力地晃动着身子,扯着嗓子‘唱’着歌,一副陶醉的样子,对于场上的情况也似豪不关心。
  走到烟老二他们那里后,叶夏拍了拍八戒的脑壳,又用力捏了捏,说道:“小王八蛋,还不快停下来?!”
  现在的叶夏全身热流四蹿,不止热血沸腾,连着整个脑子都好像也沸腾了起来,似乎有些浑浑噩噩的,那股嗜血的冲动也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难以控制。
  再让它这样跳下去唱下去,叶夏迟早要暴走不可。
  如果刚才不是叶夏还保持着几分理智的话,他那几拳可就不是砸在地上,而是要直接打在申屠辛同身上了。
  被叶夏捏了几下后,戒戒也终于停了下来,它晃了晃脑袋,好像因为high过头了,所以脑袋都还有点晕乎,接着它又朝着叶夏叫了一声,带着一丝疑惑的味道,露出一丝憨态,倒好像是还没反应过来。
  不过很快,在看了看前面场上的情况后,它大概也发现了场上大局已定,便点了点脑袋,仰起头,长着蓝宝那样长叫了一声,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也很有些自得的意思。
  而后,它又低头朝着边上的烟老二叫了一声,颇有点颐指气使的味道。
  旁边似乎还在发愣中烟老二也回过神来,赶紧把手里的酒瓶递上,让它满满地喝了几口。
  八戒咕隆咕隆一口气喝了好几大口才停下来,喝完后还装模作样学着烟老二他们那般感叹似地嗨了一声,又一阵摇头晃脑,人模狗样的。
  唱完歌后趁着口渴喝几口酒,感觉果然不一般。八戒又有了新的体会。
  大概这种感觉实在很美妙,又或者说刚才还没唱尽兴,它晃了一阵脑袋后,又是整个身子都立了起来,前后左右如不倒翁一般摇晃着,嘴里也再次发出有节奏的叫声,唱起歌来,一副情不自禁的样子。
  叶夏吓了一跳,赶紧一把拿过烟老二手里的酒瓶,把瓶口塞到八戒的嘴里,一通猛灌。
  旁边的烟老二趁着这空当,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看叶夏,意味深长地笑道:“好小子,没想到看你忠厚老实,也有这么阴狠的时候。”
  烟老三也点了的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我也看不出来。”
  而边上小觞和洋彪儿几个女孩子,也是用一种奇怪地眼神看着叶夏,表情复杂。
  先前她们看到叶夏被申屠辛同一拳把手臂打脱臼,也是担心不已,又见申屠辛同扑向地上的叶夏,更是脸色大变,忍不住想要冲上去拦住申屠辛同。
  只是那申屠辛同离叶夏那么近,她们也根本来不及去阻拦,眼看申屠辛同冲到叶夏跟前,她们不由心中一冷,暗叫不好,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当时看申屠辛同那疯狂的样子,绝对有杀死叶夏的意思。
  只是她们怎么也没想到叶夏竟是绝地缝生,突然间扭转了局势,竟然干脆利落地踢断了申屠辛同的双腿。
  几个女孩子也是彻底傻在那里。
  其实叶夏和申屠辛同之间这一场比武在她们眼里,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十分的奇怪,让她们感觉有些琢磨不透,她们因为看不清关窍所在,所以也不明白叶夏为什么在尽处被动的情况下,却屡次反击得手,并最终反败为胜,彻底击倒申屠辛同。
  不过几个女孩子也都是冰雪聪明之人,惊诧过后也多看出了些端倪,知道在两人比武中,主动权其实一直掌握在叶夏的手上,而叶夏表面上处于被动,也是他有意所为。
  只是她们也因此而更是惊讶,她们突然感觉到眼前的叶夏似乎并不是她们以前所认识的那个叶夏。平常在她们眼里,叶夏老实甚至有些木讷,毫无心机,也有着一副好脾气,大多数的时候脸上总挂着孩子般的笑容,让人感觉亲切,而在这场和申屠辛同的比武中,叶夏却是陡然变了个人似的,变得冷肃,不动声色,城府深藏,出手狠辣,甚至说很有些凶残。
  就像是潜伏在沙里的毒蝎,一直隐藏自己的气息,等待着猎物的靠近,一旦猎物露出破绽,时间成熟,便会骤然出击,一招制敌。
  几个女孩子,尤其那叮咚,看着叶夏的眼里都不自由地过一丝畏惧之色,感觉更是有些看不透眼前的叶夏了。
  不过这种畏惧也是一闪即逝,说来叶夏也不是第一次让她们感到意外了,甚至说和叶夏接触过后,叶夏在她们眼里,一直都有些说不出的神秘,尤其那叮咚,涉世未深,不像小觞和洋彪儿那样经历过那么多的风雨,深知人情世故,也不像满满那样,知道叶夏的身世,对叶夏的情况也了解更多,对于叮咚来说,叶夏可以说无处不透着神秘。
  只是虽然感觉有些看不透叶夏,但叮咚对叶夏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距离感,反而总有一种莫名的放心和信任的感觉。尤其在经历了雾迷谷那件事,叶夏几次救她于危难之中,叶夏所表现出的冷静和镇定,一直深深地刻在她的心上。
  而且,有的时候神秘也意味着吸引。
  不过此时的叶夏却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脸上带着暖暖的笑容,犀利的眼神也早隐藏了起来,笑起来时还显得有些羞涩,他也不回应烟老二他们说的,看了看自己的左肩,苦笑了笑道:“两位还是先想办法把我胳膊接上吧,我都快疼死了!”
  叶夏现在也是有苦难言,先前在戒戒唱歌感到热血沸腾时,这手臂还没什么感觉,似乎并不怎么痛,但刚才戒戒歌声一停,叶夏却是突然感觉到脱臼处传来一阵一阵的剧痛,跟抽筋似的,叶夏只感觉眼前都一阵阵发暗。
  他说着时,额头也已是挂满了大颗大颗的汗珠。
  不过他这手臂会脱臼,说到底其实也是他自己故意而为。以他在戒戒的歌声刺激中爆炸式增长的速度和力量,申屠辛同本来根本打不着他,就算是打中了,本也不应该会脱臼。
  只是叶夏当时却是有意站着不动,和申屠辛同一拳换一拳,并且在第二拳时又故意放松肌肉,控制住那种下意识的抵挡,以使申屠辛同把自己手臂打脱臼,才最终使出全力,踢断了申屠辛同双腿。
  只是听了叶夏说后,烟老二却没一点着急的样子,反而白了叶夏一眼,说道:“小子,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了,那索性再忍忍吧,戏还没演完呢。”
  他刚说着,那蹲在申屠辛同旁边的申屠惜站了起来,向这边走了过来。
  申屠惜看了看叶夏,一脸的冷漠和严肃,眼里闪过一丝寒光,恶狠狠地说道:“好个叶夏,你为什么要蓄意伤人?!难道你不知道g处的纪律吗?现在我要你跟我去内务科接受调查!做为一个新进的工作人员,尚处学员期,就蓄意重伤自己的同事,你将接受法律和纪律的严惩!”
  此时申屠惜全身紧绷,气势凌人,手上的折扇也是打了开来,遥指叶夏。
  只是他刚说完,那烟老二却是一声怪叫,而后瓮声瓮气,一脸不屑和鄙夷道:“申屠惜,申屠辛同打断叶夏的手臂,还不罢休,想要继续追打叶夏,他被叶夏打伤是咎由自取,你却反咬一口,来怪叶夏,难道你们申屠家的人都这么喜欢颠倒黑白么?”
  说着时,烟老二还向前走了几步,把手上的酒瓶丢在了地上,隐隐护在叶夏前面。
  而那烟老三也是紧跟着上前几步,与烟老二站在一起,冷哼了一声,手上的酒瓶也丢在了地上。
  这时,烟老三肩上的戒戒却突然跳了下去,跑到申屠惜跟前,龇牙咧嘴的,激动地叫唤起来,一副凶狠的样子。
  呔!想欺负俺家小叶子,活得不耐烦了么?
  不过叫了几声后,八戒又似愣了愣,转看向申屠惜手上的折扇,之后又呜呜叫了几声,还莫名其妙朝申屠惜点了点头,眼里却闪着兴奋的光芒。
  唔,你手上是啥东西,好像很好吃的样子,能不能让俺尝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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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 拦路贼八戒
  要说最不能接受场上这个结果的便是申屠惜了,原本他正愁没什么机会打压叶夏,不想在叶夏跟老王学拳的时候,申屠辛同便和叶夏起了龃龉,他也趁势插手进来,暗里支持起了申屠辛同。
  在他以为这次所谓切磋拳脚是个难得的机会,所以他也再三授意申屠辛同一定要紧抓这个机会,千万不要错过,步步紧逼,让叶夏犯下错误,到时候他就可以出场来收拾残局,按他计划,一定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整治一下叶夏,最好能把叶夏直接赶出g处去,也借以打压烟家。
  只是到头来,犯错和冲动的不是叶夏,而是申屠辛同,以致最后出现了一个与他预想的完全相反的结果,申屠辛同虽说是打伤了叶夏,可自己却伤得更厉害,偏偏表面上看去却完全是申屠辛同自己的错。
  不过最终没能整治到叶夏目前看来还不是最重要的,大不了以后再找机会就是,最重要的是申屠辛同被叶夏踹了那么一下,双腿膝盖上的髌骨也就是膝盖骨竟然生生被踹碎了,也可见叶夏当时用力之大,出手之狠。
  刚刚在查看着申屠辛同的伤势时,连申屠惜也是忍不住暗吸冷气,几乎有些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申屠辛同伤得这么厉害,髌骨粉碎性骨折,就算现在医学发达,给申屠辛同换上人造髌骨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申屠辛同要想恢复过来,也至少也半年以上时间,甚至还要更长,而且不管怎样,申屠辛同也不可能完全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双腿肯定会变得脆弱许多,严重一点的话,他这一身武功也可能基本上就这么废了,因为下盘不稳,什么高明厉害的拳法都是白瞎。
  预料到这个事实后,申屠惜几乎在一瞬间就出了一身的冷汗,申屠辛同伤成这样,家里那几个长辈老人肯定也要追究下来,如果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情很大程度上是出于自己的授意,非得严厉追究他的责任不可。
  要知申屠辛同是他们这一辈最小的,也是他们家里老祖宗申屠清最疼爱的孙子。一想到申屠清发怒时的样子,申屠惜就算现在地位身份以及能力不是以前可比,也是忍不住起了阵阵寒意。
  而这种潜藏在他心底的惊恐和担忧很快也是转变成为愤怒,让他把矛头指向了打伤申屠辛同的叶夏。
  他也根本没去想申屠辛同理亏在先,气势汹汹地跑过来质问叶夏,甚至如果不是顾忌着这里是g处,而他怎么说也是g处的领导,他都忍不住要直接对叶夏出手了。
  他下意识地觉得,只有严惩叶夏,让叶夏为打伤申屠辛同付出更惨重的代价,甚至付出性命,或许才可能平息老祖宗申屠清到时候狂风暴雨一般的怒气。
  从小到大,他记忆最深的一条由老祖宗申屠清制定的家训,也是申屠清经常叮嘱他们的,那就是如果有人伤害申屠家的人,申屠家全族大小,必得以翻倍报之,所谓以眼换眼,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只是冲动归冲动,申屠惜倒还没有丧失理智,没有说要直接找叶夏复仇,而是抬出了所谓g处的纪律和国家的法律,想要先把叶夏给管束起来,再找机会整治叶夏。
  可惜他刚一说,那平素疯疯癫癫颠三倒二的烟老二两个此时却突然变得无比清醒,一下子驳回了他的话。
  虽说叶夏的手臂只是脱臼,远比不上申屠辛同的严重,但烟老三还刻意提起申屠辛同打断了叶夏的手臂,倒好像叶夏的伤和申屠辛同一样的重,申屠惜一时却也无法反驳,毕竟按照平常说法,骨折和脱臼很多时候也都是可以混说的。
  而就算他现在也看出来了,叶夏在和申屠辛同比武切磋时,一直处于被动完全是装出来的,最后给申屠辛同那一下也完全是故意的,可他知道了也没用,申屠辛同犯错再先,叶夏也没留下任何证据,就算把事情捅到上面,单凭他的臆测,也不能把叶夏怎样,到时候追根究底,很可能还是他这个领导人的责任,毕竟是他一力支持叶夏和申屠辛同比试拳脚的。
  而且边上一直旁观着的学员们跟申屠辛同之间的关系也都不怎么样,此时他们经过了惊讶之后,都是冷眼旁观着,甚至几个男学员还隐隐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申屠惜也别想他们会出来做有利申屠辛同的证言。
  所以不管与公还是与私,此时的他面对着叶夏他们,根本没有任何优势可言,看烟老二和烟老三跃跃欲试的样子,只要他敢动叶夏,俩老头也绝对敢对他下手。
  这俩老头一旦翻脸,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过最让他忌惮的还不是烟老二两个,而是跑到他跟前的八戒。
  且不说八戒变脸之快,就说此时他看着八戒一脸纯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却分明感到一阵莫名的心虚。
  这种心虚也是跟当初在雾迷谷,申屠临和申屠忘海见到八戒时如出一辙。在八戒看似纯善无害其实却是赤裸裸的眼神注视下,申屠惜感觉到了比原先还要更强烈的寒意,好像是脱光了衣服站在众人面前,正受着诸多观客的指指点点。
  他也感到了一阵莫名的羞意和恼意,就好像自己身上最隐秘不可告人的东西被戒戒看穿了揭发了,公之于众一般。
  不过他也有些疑惑,疑惑眼前这胖东西为什么一跳出来的时候显得很愤怒的样子,现在却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只是当发现八戒是在看着自己手上的折扇时,申屠惜不由全身一震,顿时明白过来,他想起了家里申屠临和申屠忘海传来的消息,知道了眼前这胖虫子现在又瞄上自己的扇子了。
  在刹那间,申屠惜闪过一丝念头,想着要不要抓住这个机会,把眼前这胖虫子给灭了,只是这个念头也是一闪即逝,他心里很快就被更大的心虚所占据。
  没有多少犹豫,他转过身走了回去,抱起了地上的申屠辛同,哼了声道:“两位老爷子包庇犯错之人,我也没话可说,不过这事我一定会向上头反应的,到时候两位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却是愣在了那里,只因八戒跟着跑了过来,再次拦在了他的前面,还朝他点了点头,叫了几声。
  大概因为确定了眼前这申屠惜跟小叶子并不对路,甚至隐隐藏着敌意后,八戒大老爷在美食的诱惑下,忍不住蠢蠢欲动,想要重操旧业,再当一把拦路强盗。
  既然是小叶子的敌人,那就不用担心了,直接开抢吧,否则可对不起俺八戒的威名啊。
  当然八戒大老爷是讲道理的,抢劫也要讲究先礼后兵,所以现在它才会耐着性子,和颜悦色地跟申屠惜谈判,以德服人,争取让申屠惜主动交出扇子,只是如果对方不长眼,不顾人民斗争的滚滚洪流,妄图反抗到底,八戒大老爷也绝不会手软,必将严厉镇压,将专政进行到底。
  见八戒一副死缠烂打的样子,申屠惜恼意顿起,只是很快却又变成更大的慌意。他知道眼前这胖虫子看去虽然是一幅人畜无害的样子,却绝不是表面上所见的这么简单。
  就好像一个人走在野外,路上突然跳出一只可爱的兔子,拦住他的去路,用一种好奇而又贪婪的眼神看着那人,一副要打劫的样子,如果那只兔子不是疯了,那它身后很可能还跟着只老虎,也可能这只兔子其实就是老虎或者说是妖怪变的。
  申屠惜也是忍不住的紧张起来,身上又出了阵冷汗,犹豫着要不要把手上的申屠辛同放下来。
  不过想了想后,他还是硬着头皮,转了个身,朝着边上走去。
  只是一转眼,戒戒又跳到了他的前面,拦住了他的去路,又朝他叫了几声,但相比先前的‘和颜悦色’,却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此路是俺开,此树……还没栽,要想从此过,扇子留下来——如果不肯的话,俺可要亲自拿了哈!
  患得患失之下,又加屡受刺激,申屠惜感觉快要崩溃了,一张脸突然拉得老长,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不知怎么回事,活了三十多年了,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无助。
  (谢谢大家支持,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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