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节

  容睡鹤笑着应了一声,说道:“三四十种糕点……也没什么稀奇的,你跟大嫂那么怕做什么?就咱们府里,你陪嫁过来的厨子,会的糕点岂止三四十种?”
  “厨子做的有什么好稀奇的,大嫂怕他们要亲娘亲手做啊!”盛惟乔无语的提醒他,“大嫂平日里主持偌大王府都来不及呢,哪里来的空?”
  “带着学一学就是了。”容睡鹤不在意道,“母妃当初也是主持一府,可不就能学会吗?”
  盛惟乔以为他这意思,是要自己向高密王妃学习,顿时不高兴:“反正我是懒得学!要学你去学!”
  结果容睡鹤立刻问:“好啊,我去学!但咱们什么时候有孩子闹着要尝一个多月不重样的糕点?”
  “小叔叔!”盛惟乔还没回答,旁边的公孙应姜已经忍无可忍,幽幽开口,“你可以不可以等会去了密贞郡王府,再跟姑姑打情骂俏?”
  “你要是愿意的话,也可以跟徐抱墨打情骂俏啊!”盛惟乔被她说的脸上一红,本来打算怼容睡鹤的话都咽了下去,先嗔这侄女,“说起来徐抱墨长相也不差,就算是郦圣绪,比他俊俏也是有限,而且你不觉得郦圣绪秀美的雌雄莫辩,远没有徐抱墨有男儿气概么?真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多少人想要他这样的夫婿都求之不得,你还可着劲儿折腾!”
  公孙应姜默默听着她的责备,忽然转向容睡鹤:“小叔叔!你听到了吧?我姑姑她觉得徐抱墨长的好、有男儿气概,求之不得!”
  盛惟乔:“……”
  “再挑拨离间,信不信我扔你下湖去冷静下?”还好容睡鹤没理会这么明显的陷害,闻言头都没朝这侄女转一下,还跟盛惟乔说,“坏囡囡,你看到了吧?这种侄女就是不能对她好!你对她好,她当面诬陷你!我对她非打即骂,她反而畏惧我!”
  盛惟乔:“……”
  话说,公孙应姜这脾气可是叫她想到徐抱墨了,当初她年幼无知,对徐抱墨充满好感的时候,可是温温柔柔、满心信任的,结果徐抱墨前脚撩完后脚就想分!
  后来她看穿了这人的真面目,对他非打即骂,徐抱墨反倒怂了……这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
  盛惟乔想到此处,扫了眼公孙应姜,结果公孙应姜立刻“噌”的一下,缩进被子里去。
  “……”她无语了下,说道,“算了,我不打你,不过你以后……还是收收心,好好跟徐抱墨一块过吧!”
  公孙应姜在被子里朝里钻了钻,没作声,不知道是表示反对还是默认?
  容睡鹤看了看时辰,就说:“差不多了,让人去请婶母过来吧!婶母来了咱们就告辞……再不走的话都快宵禁了。”
  盛惟乔对于不在现场看着点是不太放心的,但容睡鹤不耐烦继续为这种事情操心,就劝她,“咱们留在这里,应姜不好跟婶母说掏心窝子的话,这事儿要揭过就更难了。反正同在城南,两家离的也不远,如果应姜解决不了,派人送信给咱们也是很快的。”
  如此总算哄着盛惟乔点了头,不过他们出门的时候,赶着盛兰辞在大门口逗留……不用说,这位是专门为了见女儿一面的,于是父女俩一番互相的嘘寒问暖,陪他一块驻足的公孙夙也同容睡鹤到旁边说了几句话。
  这么一番耽搁下来,小夫妻真正回到郡王府时,天都黑了。
  路上还是出示了下身份,才叫宵禁之后巡街的甲士放行。
  盛惟乔一天之中连跑两个地方,不免筋疲力尽,才回到府里,进内室换了家常衣裙,就一头栽倒在榻上,几乎是下一刻就睡了过去。
  容睡鹤特意等到饭菜都摆上桌子了,才过来喊她,却是喊了几声都没喊醒,无奈之下,只好给她宽衣解带,塞进被子里,独自去用饭,又命人将一份饭菜热在厨下。
  之后他去书房处置事务,完了到浴房沐浴更衣毕,散着满头长发回房来看,盛惟乔却睡的越发香甜了。他只好又去打了水来,给她擦拭清洗,完了登榻安置,借着帐外起夜用的朦胧灯光,看着妻子平静的睡颜,不免有些蠢蠢欲动。
  只是凑过去亲了一口后,见盛惟乔眉宇之间还残存着几许疲惫,犹豫了会,到底没有继续,只在她面颊上亲了又亲,恋恋不舍的躺回去后,颇为郁闷的想:“这坏囡囡真是越来越耍赖了!八成是怕我继续跟她说孩子的事情,还有追究她夸徐抱墨的话,索性一睡了之!”
  想到这里,他心中颇有点气不过,侧头过去,在盛惟乔面颊上不轻不重的咬了咬,心说要是这么做将她惊醒了,那就……结果盛惟乔虽然察觉到,却只伸手推了推他脸,嘴里嘟囔了句听不清的话,跟着又沉沉入睡了。
  “……”容睡鹤幽怨的瞪了她片刻,无奈的合上眼,暗哼,“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等你休憩好了,看你家睡哥哥怎么收拾你!”
  第五十一章 出类拔萃的催人泪下……
  盛惟乔自然不知容睡鹤这晚的辗转反侧,她这一觉睡的十分酣畅,一直到次日快晌午了才睁开眼睛,一看时辰这么晚了,吓的赶紧爬坐起来,唤入槿篱等人伺候。
  “密贞呢?”一边手忙脚乱的收拾着,她一边问丫鬟,“还有宁威侯府那边……那边可送什么消息来?”
  槿篱说道:“今儿个起早,宁威侯府那边就派了人过来,郡王怕吵着您,就独自过去了。”
  “他去多久了?”盛惟乔闻言心头就是一沉,心说该不会公孙应姜没能哄好南氏,侯府那边到底将事情闹大了?
  这么想着,尽管槿篱说容睡鹤已经出门很有一会儿了,真有什么事情发生,盛惟乔这会儿赶过去也是于事无补,但她还是匆匆忙忙梳洗了一番,早饭都顾不上用,便命人备车赶到宁威侯府。
  还好她进府之后,才踏入后堂就看到了徐抱墨,虽然这会儿的徐抱墨脸色惨白,比平时格外宽大些的衣袍将身体裹的严严实实,却无法掩盖通身的药味,显然被揍的不轻……但至少还活着……
  “乔儿你来了?”南氏的脸色此刻也不是很好看,瞥了眼盛惟乔,意思意思的招呼了下,就接着跟盛兰辞还有公孙夙、容睡鹤说话了,看这会儿的场面,显然大家谈的很不愉快。
  盛惟乔落座后,就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自己上首的容睡鹤。
  容睡鹤悄悄对她比了个“等会告诉你”的手势,对南氏道:“婶母,应姜她素来执拗,如今下定了决心,我们也只能尽力,没法保证说动她的。而且恕我直言,人心都是肉长的。婶母对应姜如何,有目共睹,若是婶母都没法说服她,我们去了只怕也是白搭。”
  南氏听了这话,神情就是黯然,而盛兰辞跟公孙夙,则都是一脸一言难尽。
  堂上死寂了片刻,南氏似乎心灰意冷了,说道:“那就这样吧。”
  说完,她就失态的站起身,直接转入后面内室去了。
  见状盛惟乔忙小声问:“怎么回事?”
  “应姜舍不得抱墨。”容睡鹤正要回答,不想斜对面一道锐利的视线扫过来,他立刻闭嘴,乖乖儿听着岳父给妻子解惑,“从昨儿个到今日,一直在说若是抱墨有个三长两短的,她也不活了……”
  盛兰辞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深深看了眼徐抱墨,“你……好自为之吧!”
  徐抱墨迎着这位世伯看渣滓的目光,只觉得全世界都在欺负他:“世伯!天地良心,这事儿真的不是我干的啊!!!”
  “不是你干的,那是谁干的?”盛兰辞本来一直觉得徐抱墨虽然风流了点,本性却不坏,但南氏信誓旦旦的,她又是徐抱墨的生身之母,盛兰辞跟公孙夙就算暗自腹诽她的教子方式简直像继母吧,却也不觉得南氏会故意坑儿子。
  这会儿见徐抱墨喊冤,盛兰辞眼神就不对了,暗道幸亏当初没把女儿许给这家伙,不然岂不是要害惨自己女儿了!?
  此刻脸色就沉了下来,不冷不热的说道,“你娘难为还会诬陷你不成?!”
  徐抱墨暗吐一口血:南氏岂止是诬陷他,南氏压根就是想让他死!!!
  “世伯您想,应姜怎么都是我的结发之妻,我再不喜欢她,怎么可能用那样的方式去害她?!这不也是朝我自己头上戴绿帽子吗?!”他抱着万一的希望倾诉道,“这事儿到底谁干的我不知道,但绝对绝对不是我啊!”
  经过昨天的经历,他算是学乖了,这会儿甚至都不敢说公孙应姜本性就是个妖妖调调的小妖女,没进徐家门之前就没少勾引自己,这会儿红杏出墙还吃窝边草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昨天他这么跟南氏说,差点被南氏活活打死不说,连帮南氏行刑的侍卫首领,都私下劝他给老徐家积点德:“世子妇素来静默贞洁,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密贞郡王妃还有盛家的县主们之外,从不跟其他任何人来往不说,连进宫都是跟着郡王妃的。这样的世子妇都不守妇道,那天下还有守妇道的女子么?世子不珍惜不说,还串通了人作践世子妇,如此倒行逆施,全没徐家风范,也难怪夫人要生这么大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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