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恶劣行径

  面对司马镜悬的询问,孟子期慢悠悠地开口:“下雨,送伞。”
  司马镜悬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在锦瑟苑看天气不好,怕他淋着雨,所以才特意送伞过来的。
  雨水砸在司马镜悬的身上,孟子期急忙上前为他撑伞。
  “不要着凉了。”孟子期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可是眼里却透着浓浓地关心。
  司马镜悬神色复杂地看着孟子期,最后他长长的吸一口气,顺势用力地打掉了她手里的雨伞。
  孟子期愣住了,她看着司马镜悬,像是十分不解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司马镜悬上前抬手抚摸着她的脸,一寸一寸地向下移动,孟子期只能被迫站在原地,接受他这突如其来的温柔。
  司马镜悬嗓音低沉,带着别样的魅惑:“子期,你喜欢我吗?”
  孟子期愣了半天,才缓缓地点头。
  若是换了从前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可是现在她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她开始慢慢失去做为人应有的感情,司马镜悬现在这样问她,她只是下意识地做出了最诚实的回应。
  司马镜悬抿着薄唇轻笑,他就知道是这样,孟子期喜欢他,喜欢的要命。
  他的魅力本就很大,只有纪青雪那个不识趣的女人,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视他。
  司马镜悬弯腰,将脸凑到她的跟前说:“可是孟子期,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喜欢你,甚至不会多看你一眼。”
  明明是温柔的口吻说出的却是残忍至极的话。
  司马镜悬此刻就像一个十分恶劣的小孩子,在别处受了气,就急于将怒气发泄到别人的身上。
  “你从头到尾不过就是我的一个玩物,在我心里你永远比不上青雪。”司马镜悬说的越发残忍。
  孟子期眼睛睁得大大的,她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觉得胸口闷得慌,好难过。
  看见孟子期这个样子,司马镜悬的心忽然有种钝痛的感觉,就像有人拿针在往上扎一样。
  密密麻麻的疼痛伴随着自虐的欢愉。
  司马镜悬恶劣地笑着,痛苦吧,如果我注定得不到自己所喜欢的,那么我也要别人跟我一样的痛苦。
  就像他如果要下地狱,他也绝对不会孤零零的下去。
  看,司马镜悬这个人就是这样可恶,随意践踏别人对自己的心意,从中获得扭曲的快感。
  眼泪不知觉地从孟子期眼里流出来,混合着雨水滴落到地上。
  司马镜悬与她擦身而过,走出几步后司马镜悬驻足,冰冷地吐出一句话来:“孟子期你的喜欢真是让我厌恶!”
  孟子期浑身一颤,只觉得头晕目眩,浑身都开始疼起来。
  即便她再迟钝,也能够感受到他对自己的讨厌。
  孟子期低眉垂首,那把红伞安静地躺在地上,如同她的心也被人重重地扔在地上,一文不值。
  孟子期也不知道自己在雨里站了多久,只不过她最后竟然晕过去了。还是宫人发现了,才把她送回了锦瑟苑。
  谁都知道这位姑娘现在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她要是病出个好歹,皇上还不了他们全部人的脑袋啊。
  于是整个锦瑟苑伺候的人忙得人仰马翻,希望在消息扩散之前补救一下。
  昏迷中的孟子期嘴角还带着微笑,也不知是在笑什么。
  得知消息的初九第一个赶过了来,看到孟子期虚弱的模样,忍不住破口大骂:“真是脑子有病了,明知自己身体不好居然还去淋雨?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孟子期悠悠转醒,只不过她醒来也是双眼无神地望着床顶的雕花沉默不语。
  这样的她看起来毫无生气,就像提线木偶,只能任由别人摆布。
  “孟子期你到底怎么了?”
  她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忽然变成这个样子。
  良久,孟子期低声道:“我做了一个梦。”
  梦的开头,是她刚刚遇见那个人的时候。有翩翩少年,打马而过。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谁家少年陌上足风流。
  于初见,她便深陷他的眉眼之中,整整十余年不可自拔。
  司马镜悬四个字成了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即便他是毒药,孟子期也甘之如饴。
  画面一转,在同样的倾盆大雨中,他说他厌恶自己,希望永远都不要再看到自己了。
  孟子期笑着笑着,忽然眼泪就跟着流了出来。
  初九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可是看她的样子真的好伤心好难过。
  孟子期转头看她,眼里黑漆漆的一片,“初九你愿意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只要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自己一定会拼尽全力帮她的。
  “我知道自己能够保持这样清醒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初九似乎已经预料到她要说什么:“我想你不必再说了,这件事情我不会做的。”
  孟子期绝美一笑:“这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给他一个永远不会背叛他的人蛊傀儡。
  孟子期用祈求的眼神地看着她,“初九我的日子已经不多了,活着真的太痛苦,你就当是帮我解脱了吧。”
  初九她伸手将孟子期扶起来,一字一顿:“孟子期看着我的眼睛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孟子期勾起一抹苍白的笑:“我想成为人蛊傀儡。”
  即便她已经武功尽失,也想用另外一种方式守护着他。
  成为人蛊傀儡之后,她的痛苦,难过都会全部的烟消云散。
  她不会再记得什么,也没有多余的感情,她只需要听从主人的吩咐就好。
  确认过眼神,初九知道这件事情孟子期心意已决。
  初九重重地叹气,“好,我帮你。只是孟子期,他有什么好值得的?”
  司马镜悬带给孟子期除了一再的伤害,别的根本什么都没有,孟子期却为此赔上了一生,值得吗?
  孟子期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他给我的一切,我都好好的放在这里了,足够了。”
  其实孟子期也不喜欢纠缠,所以她选择自己亲手结束这一切。
  这大概也是最好的结果。
  初九眼里带着怜悯,司马镜悬你知道吗,在你看着别人的时候,同样有人在痴痴地望着你啊。
  只是你从来不屑回头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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