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逼我啊_214

  五一节刚过, 二模接踵而来,杜暄毫无感觉地走进考场,然后毫无感觉地拿了年级第三。林廷安瞅着公告板上的名单就不顺眼,嘟嘟囔囔地问:“怎么才第三?”
  “哦,理综写到最后有点儿烦了, 最后一题没做完。”
  “烦了?考试呢你知不知道, 你怎么能这个态度对待考试?不要以为你一模考了第一, 高考就……”
  杜暄站在林廷安身后, 一把捂住林廷安的嘴:“妈,我知道我错了, 求你闭嘴好吗?”
  林廷安挣扎了一会儿没挣扎开, 于是伸出舌头着着实实地舔了杜暄掌心一下。杜暄哆嗦了一下但是没松开手, 只是从后面贴上林廷安,凑在他耳边悄声说:“想干什么?”
  林廷安“呜呜”地哼一声, 脖颈有点儿红。实事求是地说, 在杜暄贴上来之前他真的没想干什么。可现在……不干点儿什么好像挺对不起老天爷的。
  “嗯?”杜暄又往上贴了贴, 轻声说:“问你呢?”他说这话的时候全用气声, 林廷安只觉得一股细细热热的气流顺着耳廓溜进耳道里, 然后痒痒的暖意爬遍了七经八脉, 连脚底心都是热的。
  杜暄忍不住轻轻地笑。
  林廷安发狠地又挣扎了几下, 不得不承认, 练过的人就是不一样。别看杜暄只是从后背圈住了林廷安的肩膀,但是腰部、肘部和肩部全都被卡死了,一点儿劲儿都使不上, 根本挣不开。既然挣不开,林廷安也懒得挣了,他向后伸出手,不轻不重地在杜暄的小腹部揉了一把。
  五月已经算是初夏了,薄薄的衣衫早就被双方的体温熨得温热,杜暄长长地喘口气,松开了手。
  林廷安转过身来看着他:“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
  “嗯。”杜暄哼一声,把人拉到自己怀里。
  “你……认真点儿。”林廷安说话有点儿断续,感觉自己的态度就很不认真,因为杜暄的手掌已经摸进了他的衣襟里。
  “好。”杜暄的指尖轻轻滑过林廷安的腹股沟,那里的肌肤极细嫩,迅速就把这温柔又强烈的刺激传递给大脑。林廷安还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呢,已经硬了。
  “杜……”林廷安吸口气,掐住杜暄的腰,泛红的脸上带着薄怒,眼角沁出一点点泪痕。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杜暄把唇压上林廷安的眼角,舌尖轻轻碾过那一点泪痕,他小声地哄着他:“我知道了,好好学习嘛,考北医嘛。”
  林廷安板着脸瞪着他,但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杜暄的皮肤很光滑,又紧绷,摸上去太舒服了。
  杜暄“嗯”一声,强忍着把话说完:“那天我心情不好,但是那题我真的会做,真的,只是懒得写了,所以你放心吧。”
  林廷安觉得脑袋里嗡嗡直响,自己的呼吸声大到震耳欲聋,甚至都有了哮鸣音!朦朦胧胧间,杜暄的声音似乎隔了一层水,他努力想要听清楚却最终还是放弃了自己。
  算了,管他为什么没考好,先顾眼前吧。
  ……
  等两个人把气喘匀了,杜暄笑着问他:“我妈今天加班,要不咱俩出去吃吧。”二模过后,高三就进入了保温阶段,上课时间从七点半改到了八点,取消了下午的第三四节课,每天三点多就放学,也可以在学校上自习。林廷安没有辅导班的时候会跟着杜暄回家,写会儿作业,顺便谈会儿恋爱,手脑嘴全动,忙得不亦乐乎。
  但是今天,林廷安“谈完”恋爱就想吵个架,他板着脸问:“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能不好好答卷子吗?”
  杜暄无可奈何地说:“你怎么还记着这事儿呢……好吧,主要是考理综那天中午我爸爸来了一趟学校。”
  林廷安一时之间对“我爸爸”这三个字有点儿反应不过来,之前杜建成也没怎么管过杜暄的学习,每次来学校开家长会的都是周曼。离婚之后杜建成跟杜暄只是保持几天通个电话,一个月吃顿饭的频率。这冷不防地跑到学校里,林廷安一下子就紧张起来,总觉得是出了什么事儿:“有事儿吗?他说什么了?”
  “没事儿,别紧张。”杜暄舒舒服服地搂着林廷安,空调里的凉气吹在还沾着薄汗的身上,冰凉又有点儿黏糊。他说,“要洗个澡吗?”
  “什……什么?”林廷安刚刚平静下来的心跳又飚到了180。
  “洗澡。”杜暄拽着林廷安走进浴室,“黏黏糊糊的不难受啊,冲个澡。”
  “……”
  少年,鸳鸳浴都能说得这么淡定理所当然,请问你是如何办到的?
  杜暄从容地拿了两身衣服出来:“你穿我的吧……啧,你都跟我一样高了,天天吃美登高吗?”
  林廷安从杜暄的口气中听出了一种“哄熊孩子”的感觉,于是不服气地梗着脖子:“我本来就很高。”
  “那会儿比我矮。”杜暄利落地脱下衣服,拧开花洒,“过来,你看你那一头汗。”
  狭小的浴室里腾起水雾,水温不是很热,水花溅在身上非常舒服。林廷安看到杜暄站在水帘中,瘦高的身体,每一寸肌肤都紧绷光滑,他的小腿非常好看,笔直纤细,穿乔丹鞋的时候,完美的腿部线条渐渐收进鞋口,好看的脚踝被鞋帮妥帖地包裹起来,那种感觉让人心痒痒的,目光总会忍不住顺着鞋口溜进去。
  初相逢的时候,自己的目光就黏在杜暄的鞋上,他的脚踝若隐若现。
  三年的往事扑面而来。
  林廷安慢慢脱下衣服,站在杜暄身边,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杜暄,刚刚还狂猛得如同飓风一样的心情忽然就平静得宛如高原上的一片深湖。
  杜暄拍拍他的头,他听话地低下头,任由杜暄淋湿他的头发,抹上洗发水,揉搓出雪白的泡沫。杜暄弹琴执笔敲棋枰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按压着他的头皮,每一下都准准地压进他内心最深处。
  就想这样一辈子。
  “闭眼。”杜暄举高花洒,把他一脑袋的泡沫冲掉,然后把湿淋淋的头发全都抹到了后面,露出林廷安光洁的额头。
  “放心。”杜暄顶着林廷安的额头说,“我什么时候掉过链子?”
  林廷安想要反驳,想了半天也只好不甘不愿地“嗯”一声,想了想又问:“你爸爸找你什么事儿。”
  “他说他去办点儿事儿,路过学校就来看看我。”杜暄的语气淡淡的,“我觉得他有事没说。不过,他不说最好,我一点儿都不想知道。”
  林廷安心疼地抹去溅在杜暄脸上的水:“有什么事就跟我说。”
  杜暄笑一下,虽然不知道说了能有什么用,但是他还是点点头。
  林廷安说:“虽然我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但是你别憋在心里,跟我说说心情也会好,对吧?”
  杜暄在林廷安唇上印个吻:“看着你我心情就好。”
  杜暄关了花洒,抓过一条浴巾扔在林廷安身上。浴室里忽然静下来,对方的呼吸声忽然大得可怕,连带的,水滴滴在地上的声音也声声入心。林廷安一下子紧张起来,似乎直到这个时候,“赤裸”这个形容词变成了一个“动词”,直接关联起了“床”或者“沙发”等名词。
  杜暄扔给林廷安一条内裤:“穿我的吧。”
  林廷安不是没穿过杜暄的内裤,但是此时此刻,这条内裤上似乎长出了一双小手……
  杜暄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嫌弃?我没新的。”
  林廷安咬咬牙,把那条内裤穿了上去……操!果然感觉长了一双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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