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险恶用心

  左楠一眼便识破了他的“险恶”用心,立刻警惕道:“喂,唐宋,你能不能不要每天满脑子的龌龊思想?能不能学得正经些?成熟些?庄重些?华姐姐,别理他,等会你就搬到我旁边的卧室去,住在小薇的隔壁。”
  华柔筝点了点头,总算对唐宋有了较为深入的认识,内心深叹一声,遇到这样不着调的师傅,是幸还是不幸?
  抬头看到左楠又将“蝴蝶之蝶舞”翻入掌中,不由打了个冷战,抱紧双肩,后退一步:“你想做什么?”
  左楠不由被他夸张的表情逗得“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不要这么肉麻好不好,过来,坐到这边来。”
  唐宋心中出现一种不好的预感,一点点向后退着:“做什么?做什么都不行,人家这两天什么都不方便。”
  左楠翻着漂亮的眼白,适应能力惊人的她,已经对他的话语有了免疫力。
  其实,这个混蛋如果能够改掉油嘴滑舌的毛病,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男人。
  左楠丝毫不知她已经被他的“坏”所吸引,一发不可收拾,一点点掉入了他魅力编织的陷阱里,直至最后,被他成功俘获。
  当然,她是不可能知道的,就算知道,也会故意忽略掉,所谓当局者迷,恰是如此。
  左楠笑眯眯的望着唐宋:“喂,为了安慰小薇受伤的心灵和对华姐姐到来的庆贺,我决定,晚上我们不在家里吃了,一起去外面找个好的饭店下馆子。当然,由你请客。”
  唐宋夸张的跳起脚道:“什么?什么?我请客?我凭什么啊?”
  左楠看了华柔筝和小薇一眼,点了点头:“就凭这是我们的一致决定。”
  “一致决定?谁?谁?谁同意了?”
  情况大是不妙。
  唐宋可怜兮兮的对着华柔筝道:“乖徒儿,师傅可是很穷的,你说呢?”
  “对不起师傅,中国人有一句话,叫做入乡随俗,我尊重左楠妹妹的决定。”
  唐宋大为惊愕的咋呼道:“师傅就这么一点老婆本,你真的忍心?万一师傅以后娶不到老婆了怎么办?”
  华柔筝唯恐被他夸张的表演感染,索性扭过头去,不理他了。
  唐宋一看华柔筝没戏,气泄了一半,不由又转向小薇,上前苦着一张脸道:“小薇妹妹,你该不会也这样狠心吧,别忘记唐哥我……”
  左楠算是看出来了,这里面只有小薇的立场飘忽不定,可不能便宜了那个混蛋,立刻否决道:“不行,我不同意。”
  小薇无奈的摊了摊手:“哦,对不起了,唐哥,我帮不了你了。”
  说完,三女偷偷相视而笑。
  夜,带着清凉的痕迹,朦胧的月光像银纱织出的雾一样,在山顶、脚下、树上、路旁、人的脸上,闪现出一种庄严而圣洁的光。
  晚饭是在“花山景苑”附近的“花山渔村”中解决的,农家风的装饰风格很是令人耳目一新,再加上微辣的火锅底料和野生胖头鱼的细腻滑软,不由吃得三女香汗淋漓,巧笑盈盈。
  三女的美貌不可方物,却又各不相同。
  她的美,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逼人窒息。
  左楠或许是曾经从事过专政职业的缘故,后天培养出一股飒爽英气。
  而她坐在轮椅上的柔弱姿态,又很自然的为她刻画出一种病态的唯美。
  顺理成章,三女刚刚出现在饭店的大堂中,立刻引爆了无数男人的眼球,一时成为了很多男人“流连忘返”的焦点。
  女人的食量天生就小,浅尝即止后,三女纷纷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说着她们之间的悄悄话。
  小薇坐在唐宋身边,心思最少,瞧见唐宋大块朵颐,吃得汁水四溢的欢快样子,不知何时又拿起筷子,帮他剔着鱼肉里面的鱼刺,然后将剔好的鱼肉轻轻夹入他的碗中。
  唐宋正愁吃鱼麻烦,鱼刺太多,不怎么尽兴,小薇的举动正好趁了他的心意,索性蹬鼻子上脸的停下筷子,眼巴巴的望向小薇。
  华柔筝瞧见师傅可怜兮兮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干脆也拿起了筷子。
  而左楠则狠狠的瞪了唐宋一眼,吃,吃,吃,就知道吃,吃鱼都吃成这样,真是个吃货,可手下的筷子却唯恐落于人后一般,也焦急的伸向了鱼锅里。
  三斤多的胖头鱼就在三女的服侍之下,顷刻之间变成了一堆白花花的鱼骨。
  殊不知,由于三女的过度殷勤,使得唐宋红透了在座所有男性同胞的眼睛,此刻的他就仿若那些被三女精挑细选出来的鱼刺,如骾在喉。
  “花山渔村”是“花山景苑”开发的配套餐饮设施之一,由于“花山景苑”远离了城市的喧嚣,所以,能够来到“华山渔村”进餐的人,多为“花山景苑”的户主,其余的也多是有钱有车一族,大多数都具有一定的社会身份地位。
  遗憾的是,三女不知是默契使然,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每当有或英俊或潇洒或年少多金或衣冠楚楚的男士上前搭茬时,她们都会笑而不语,眼神齐整的落到桌子上唯一的男人唐宋身上,仿佛需要获得他的首肯一般,可是唐宋却又狼吞虎咽的吃着鱼肉,一副“两眼不闻窗外事”的姿态,这就让很多成功男士下不来台了,连带着也多出很多饱含妒火的杀气。
  “华山渔村”共有三层,第二层,正对大堂的“渔翁”雅间。
  雅间不大,布置的可谓匠心独特,意味颇深。
  门口四周的墙壁由上自下,铺坠着几扇黄澄澄的稻草帘,分别悬挂着一杆鱼竿、一个竹编的鱼篓、一顶草帽和一件蓑衣,门口正对的墙壁上则挂着一幅毛笔字画,正是柳宗元的那首五言山水诗:江雪。
  “刘局,那三个妞儿真够扎眼的,要不要我下去帮您张罗一下?”
  雅间内坐着两个人,说话的人叫做张树立,今年三十三岁,身材不高,长得却有些油头粉面,是“宏都伟业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总经理沈布衣的小舅子,由于其不学无术,向来不为沈布衣所喜。
  沈布衣与其妻子感情尚好,碍于情面,只好将这家饭店交由张树立打理,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刘局脸色微微一沉:“树立,今晚你是不是喝多了,小心祸从口出,给布衣惹出麻烦。”
  张树立还真是喝多了,听到刘局拿话噎人,心中顿时不快道:“怎么了这是,又不是第一次了,刘局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啊?”
  刘局深怕他色心不死,做出什么坏事,牵扯到自己,索性把话说开道:“就是那个坐着轮椅的,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叫左楠,她的父亲叫做左平生,我的老板,左县长。”
  这可是左县长啊,是专管他这个城建局长的顶头上司,平时马屁他还怕拍不及时,哪里是他敢惹的。
  张树立醉酒的脑袋确实不怎么灵光了,迷迷糊糊听完,撇嘴道:“左平生?左县长?呵,一个县长而已,有什么好怕的,何况又是他的闺女,他管不着……刘局什么时候这么气短了,回头等我见到我姐夫,我让他将常务副市长介绍给你认识,保证你以后的官运亨通。”
  这个自以为是的混蛋,真以为常务副市长是说见就能见的吗,就算真的见到了,凭他现今的级别,又能有什么用?万一再被左县长知道了,对他产生猜疑,没事上点眼药,这不是逼他往绝路上走吗?
  刘局心知跟这个官场外行扯不清楚,干脆气哼哼的端起一杯茶水,不说话了。
  刘局跟左县长的关系尚可,工作上亦步亦趋,没有过什么太大的矛盾,半年前左楠卧病在床时,他还曾带着夫人前去看望,虽然不是很熟,但又怎能不认识。
  更何况现在的左楠坐着轮椅,除非他的眼力出了毛病,否则想认错都难。
  小姑娘长得倒挺水灵,就是性格有点叛逆,运气也不怎么好,你说说你一个大姑娘家家的愣往公安局的刑侦大队里钻算什么事,遇到危险还敢带头前冲,这不是脑子进水了吗?
  等会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呢?
  还是假装没看见?
  其余两个女人又是谁?
  她的闺中密友?
  还有那个男人,他又是谁?
  瞧三个女人对他羡煞旁人的殷勤的样子,应该关系很深,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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