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西孰国君

  终于得到领导的肯定,韩玥暗暗欢喜,眉眼间皆是柔色。
  看着这样的她,云衍心中更是如有水波苇荡,头一次觉得,看着一个人欢喜,竟是这样满足的一件事。
  恰时,元忠禀报道:“王爷,医馆到了。”
  接着,听着声响的韩钦林迎了出来,“可是阿牛回来了?”
  早就把韩家父子当成家人的韩玥,此刻也是一阵激动,带着几分迫切跳下马车。
  又碍于目前的装扮,隐隐克制地道:“义父,是我回来了。”
  韩钦林眼圈红红的,“平安回家就好,快进屋。”
  韩玥有些为难地看马车一眼,这时,云衍才走下来,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的特产。
  “东西忘了。”他微微皱眉,仿佛是对韩玥的丢三落四不满。
  韩玥俏皮地眨了几下眼睛,双手接过,“多谢王爷提醒。”
  韩钦林朝云衍简单拜礼后,父女二人提着东西欢欢喜喜地回家去了。
  韩玥更是头也不回,更没开口邀请一句。
  直到人影完全消失,云衍仍站在原地,神色低沉。
  “卑职突然想起来,王爷的旧伤,是不是又该复查了?”元忠弱弱出了一主意。
  云衍冷瞥他一眼,“你是否觉得自己很聪明?”
  元忠背脊挺直:“卑职愚昧!”
  “回府!”
  “是!”
  云衍马车也不坐了,接过元忠手里的缰绳,策马急驰。
  医馆里,韩玥听到马蹄声,从窗户里望了一眼。
  “走了?”
  “走了。”
  韩钦林泡了一壶养生茶来,倒一杯给韩玥,“听说你这次办案神速,想必都没好好睡觉吧?”
  韩玥想起昨晚的事,“倒也没有,昨晚女儿就睡得很好,您瞧,我精神多好。”
  韩钦林上上下下打量她,颇有些心疼道:“精神看着是还不错,就是瘦了些。”
  “那女儿这些天多吃一些,几天就补回来了。”韩玥乖巧地哄着韩父。
  韩父自然欣慰,貌不经意地拭着眼角,“办差本就辛苦,往后,不必想着给我们买东西。你能平安回来,就是给爹最好的礼物。”
  韩玥诚实道:“说来惭愧,女儿本是有心买的,但实在是抽不出时间。这些,还是王爷帮着准备的呢。”
  “晋王?”韩钦林很惊讶。
  韩玥:“是呀,女儿也很意外,晋王看着高冷,实则是个极好相与的人。”
  韩钦林若有所思:“会不会看你是女子,所以多照拂了些?”
  其实他想说的是,晋王莫非对那份契约当了真?
  韩玥摇摇头,很肯定地说:“这倒没有,王爷对身边人都好,特产本是给元公公的,顺便帮我准备了一份而已。”
  她又道:“就算待我有些些不同,也是因我差事办得好。”
  韩钦林按下复杂心情,认同道:“这倒是,晋王是出了名的惜才。”
  “对了,哥哥最近怎么样了?”韩玥又问:“我不在家这些日子,街坊邻居可有说什么闲话?”
  韩钦林回道:“你走后,你哥就被晋王派出去了,至今还未归家。至于街坊,还好,没什么闲言碎语,主要你出去时日不长,加之,那个假扮你的人,昨日还来过一次。”
  父女二人说着话,喝着茶,吃着特产时,云衍刚回府。
  元福迎出来,“王爷此行可还顺利?”
  云衍点了下头,“嗯。”
  “来回奔波太辛苦,王爷先歇歇。”
  “不必!”云衍神色正常地说:“昨晚本王休息的很好,陛下可好?”
  元福愣了愣,见他看着确实精神抖擞,这才道:“今晨收到诡影暗报后,陛下便一直心情不好,此时,冷枫陪着在书房下棋。”
  听闻此言,云衍便大步朝书房走去。
  元福这才看向疲惫不堪的元忠,“累坏了吧?去歇着吧。”
  “是。”元忠将手里的东西双手递上,“这是奉县特产,请义父尝尝。”
  元福面色一喜,“哟!这怎的突然就开窍了,都知道给咱家带特产了!”
  元忠不好意思地挠头,“义父又不是不知,儿子实则是个愚钝的,那想得到这些,是王爷命儿子准备的。”
  “王爷?”那就更稀奇了呀!
  王爷待他当然是极好,但带特产这样的事,可还是头一次。
  元忠意味深长地道:“王爷还让儿子帮阿牛也准备了一份。”
  元福瞬间会意,咂舌道:“看来王爷此行收获不小啊!”
  元忠很赞同:“确是如此。”
  一听这话,就知内容很精彩,元福拉着他,“你快给咱家一五一十地讲讲……”
  书房。
  早有侍卫前去通报,待云衍走进去时,棋局已暂停。
  冷枫起身迎道:“王爷一路辛苦!”
  云衍点点头,往前几步,朝坐在棋盘后的年轻男子拜道:“参见陛下。”
  男子刚过双十年华,一袭青色常服,金丝玉冠束起墨色发丝,五官俊美绝仑,只是眉眼间隐含着不该属于这个年龄的深沉之色。
  此人,正是西孰国君,萧池。
  萧池云袖微拂,展出笑意,“爱卿免礼,来回奔波,爱卿辛苦了。”
  “职责所在,臣不辛苦。”云衍往棋盘前一坐,“这局,不如臣来陪陛下。”
  “好啊!”萧池执棋在手,微微笑道:“先说好,这局你可不许放水。”
  云衍正色:“棋局如战局,臣从不敢放水。”
  君臣二人很快厮杀一片,冷枫瞧了会儿,悄然退出。
  片刻后,成败已定。
  云衍起身,双手抱拳:“陛下承让。”
  “这里又没外人,你我不必拘礼。”萧池意味深长道:“朕就知道你会赢,这世间,就没你做不到的事。”
  云衍倒不谦让,而是道:“既是如此,陛下何需忧心。”
  萧池轻叹:“朕不是忧,是痛。”
  他起身立于窗前,修长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
  “朕这一路行来,见过繁华,也见过落魄,孰国这些年虽无战事,但离朕想要的盛世太平还差得很远。”
  “如此,已够让人忧心的了,还要处处提防那些个狼子野心!怎叫人不忧不痛!”
  云衍了然,“听说宫里今日来了消息,可是宁家有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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