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九章 问与答
二十名帝境因为游戏规则可被抽走的精纯斗气，齐晨没有将其冲击灵境，而是用在了对七道犹如初生婴儿的本源的滋养上。
如他猜想那样，斗气衍生修炼体系，修炼体系衍生功法，战技，神通等等。即便是本源，也与斗气密不可分。
凭着这番滋养，七股本源之力壮大了些许，尽管还没摆脱渺小这个概念，但已经让齐晨看到了前进的方向。
“接下来的半年，你应该就是不断地重复地进行同样的事情吧？”兜帽男用木棍翻动着面前的火堆。
齐晨离开元莞城郡不到三息时间，兜帽男似乎又不费吹灰之力地跟了出来。
齐晨见对方三天来第一次开口，也没有在这三天里干扰他所做之事，就没有想要端起架子，回应道：“应该就是这样了，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可以现在就离开。”
“不无聊，就是因为这会带来不少乐子，我才会与你结伴而行。嗯，好了。”兜帽男抓着的木棍轻轻一挑，一个冒着热气白烟的黑色物体便飞向齐晨。
齐晨伸手接过，凝视片刻后，不用费多少劲就将其扳开两截，露出了与外表不同的黄色。不用凑近鼻子，都能感受道更为诱人的香味。
兜帽男也从火堆中挑出了一个，同样是扳开两截后，便吃了起来。虽然吃相有点狼狈，兜帽也在晃动，但最多只是露出鼻尖。
他一边吃着，一边像是看到齐晨的不为所动，咀嚼中含糊说道，“没毒的，放心。这地瓜，应该在大陆也有啊。”
大猫一直眼睛放光地看着齐晨手中的地瓜，嘤嘤叫道中，跃至齐晨的手腕上。
齐晨想起兜帽男三天前对他的呵斥中，潜藏了对大猫的关怀，内心触动中，扣出一小块凑到大猫嘴边。
大猫顿时迫不及待地张嘴咬过，双眼更为光亮中咀嚼着。
“给。”齐晨将比较大的一半伸向大猫，看着它将头埋进其内不断张口刨动时，自然地微笑着，也啃着手中的另一半地瓜。
地瓜的热烫与香甜，令齐晨心中对兜帽男的戒心再度减轻了些许，开口道：“既然你说你是神岛上的大人物，那么能不能给我细说南域十六宗，乃至其余三域的实力分布？”
听出齐晨话语中的挑衅之意，兜帽又挑出了一个地瓜，扳开中笑道：“都说是超脱了四域势力的大人物，又怎会过多关心他们。这种低水平的问题，我选择不予回答。”
似乎看到了齐晨脸上更多的挑衅之意，兜帽男将话锋一转，“大人物就应该说着高水准的话题。在话题开始之前，我来问你，你是怎么看待修炼这件事的。范围牵涉太广的话，那就从它该不该存在说起。”
齐晨原以为对方只是想要跟他打嘴炮，可说起修炼应不应该存在，齐晨瞬间能联想起很多东西，包括四大家族身上的皇境桎梏。
六岁这个年龄踏入斗路，似乎在大陆上，已经成为了一种规矩。也不是不可以违反它，例如将其拖延甚至直接舍弃。
这不会对周遭带来什么毁灭性的影响，不过若是不踏入斗路的话，就似乎会被这片大陆所隔绝，无法真正融入这个世界。
不踏入斗路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自此失去一切的权利，包括自己的生死。
齐晨曾在年少时，认为斗者的修炼就是一场征途，不断获取更强的力量，更多的寿元，摆脱这片大陆这片天的限制。换而言之，就是与天争，与地斗。
自摆脱侠境难的十年过去，齐晨获得的不仅是身体的增高，年龄的增长，修为的精进，实力的飞跃，还有心智的成熟。
年少时的认知，随着经历与感悟，日渐在成熟。
现在他对于修炼的认知，就是为自己争取话语权，为自己的生死增加保障，也为与身边之人的羁绊得以延续。
只有实力达到一定的高度，才能让自己的话被他人接纳，把自己的性命握在手中，确保身边之人的相安无事。
虽然这番理解显得庸俗，但也是直接，也是现实。
若是修炼不存在的话，那么所有人都会站在同一个起点。
这将会迎来一场平衡、无需再凭着斗气也能做到力所能击做到事呢？还是会引来这种平衡所带来的秩序崩溃？
齐晨的思绪被卡在了这里，一时间也无法回答兜帽男的问题。
齐晨坦诚地摇头，示意他不知道，随后反问，“你呢？你这个神岛大人物，至少是灵境巅峰的存在，又是怎么认为的？”
兜帽男因为吃下了几个烤地瓜的原因，嘴唇有了一些黑色，显得妖异。
他将头抬起，隔着兜帽注视着齐晨，“我不能出于客观地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为了修炼的出现，近乎献出了这一生。”
齐晨手中还未吃完的地瓜落在地上，被大猫看到后，立即落在地上，将其捡起。
没有遮掩，也没有压抑半点的惊疑，堆满在齐晨脸上，“你...你说你创造了斗气？”
兜帽男爽快摇头，“不是，那个人不是我。我只是为了这个概念，而献出出了前半生。”
齐晨的手颤抖着，惊疑依旧未散，“那么你的意思是，你知道那个人是谁？！”
兜帽男撤去目光，为火堆添了一把木枝，“知道啊，还挺熟的。不过你先不要问我那个人是谁，是否还活着，在神岛哪里之类的问题。给我刚才问题的答案，并让我满意后，才能继续在这上面展开。”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以武力强迫我张口道出真相。我这人怕疼，受不了酷刑，应该会很快吐出你想要知道的东西。”
齐晨闭上双眼，沉思数息后，又再睁眼，“只要答案让你满意，你就能告诉我答案？”
见过着兜帽男的深不可测后，齐晨知道从武力方面下手已经是没有可能的了。除非以十道本源迈入灵境，届时就有可能拥有与其一战的底气。
而见齐晨丝毫不提武力动手一事，兜帽男点头笑道：“不光是答案，是要继续展开这个话题。毕竟一下子让你得到你想要的答案。那我就得无聊了。”
“那一言为定。”齐晨伸出一手。
“一言为定。”兜帽男也伸手，与齐晨相握。
大猫也探出了一只前掌，不过这是探进火堆中。因为地瓜的可口而胆子变大的它，正想看看里面还有没有地瓜.......
从这夜开始，兜帽男成功地走进齐晨的世界中，行走时，也从跟在齐晨的三尺之后，变成了与他并肩而行。
齐晨没有出于心急，就立即给出他的答案。他知道，对方要的是满意答案，而不是随意的应付。
现在还有半年时间，无需如此着急。
齐晨思绪因为这个问题而无时无刻在转动，他的步伐却不因此而放慢。
踏出神岛的初衷固然重要，但赴半年之后的约定，更是不容有失。
他按照原定的步骤，进出南域十六宗的掌控范围，逮住落单的尊境以上弟子。
若是类似分宗的弟子，他还是斟酌放过。但只要是主宗，就一定免不了要其交出那股精纯斗气。
持续十天的行动后，十六宗已经知道他的行动，并改变了行动方式，尽可能不出现落单的情况。
同时，这些人数至少为十的队伍中，有着无需借由空间之力而进行传送的宝具，能将人转走，也能唤来援手。
齐晨一次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打算一口气吞下一个都是帝境五重天以上的团队。奈何结果只是得手一个，另外九人就立即离去。
并且，只是相隔不到十息时间，上百名帝境出现，并有五名半灵境出现。
若打一场无需顾忌后续的战斗，齐晨有底气能将这一波人吞下。但真实情况是，这样会彻底惊动整个南域十六宗，针对他的后手会陆续降临。
迫于这点，齐晨只能撤走。
另外，还有一样需要齐晨得手后处理的，就是这几次在游戏规则下吸走斗气后，身上都残留着痕迹。
现在才出现这种情况，齐晨知道这只能是十六宗应对方法的一种。
这种痕迹，只有用因果道法才能慢慢抹掉，大大拖延了他行动的时间。
并且，只要得手的此术越多，这种痕迹的堆积就会越盛。若不立即抹掉，迟早会演变成一条线索，被南域十六宗寻上。
让齐晨为此多了忧虑的是，他怕斗盟之人对此浑然不知，或是没有与之对应的处理手段，而被南域十六宗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