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二章 壁画
“好像，这里也没有太过惊人之处。”齐晨喃喃中，迈出步伐，走在这个类似山洞的地方。
唯一的发现，就是齐晨在洞壁上看到似是连续下去的壁画。
壁画起始的场景，是一处堆积着破破烂烂房子的地方。
除此之外，壁画中刻画的人，也是衣衫褴褛，没有件像样的衣服，都是脏兮兮的。
可令他略感到奇怪的是，这些体型大多瘦弱的人，脸上的笑容却没有太多的杂质。
他在行进中，内心逐渐地被这幅似是连绵不断的壁画所勾引。
在他看到一个火把从天而降，落入这个破破烂烂的地区后，壁画的后续便出现了一个急转，变成了一个富丽堂皇，里面之人都是衣着华贵的地方。
这个地方的人，笑容同样灿烂。但不知是刻出壁画的人特意表达，还是齐晨现今阅历不同，他能从这灿烂笑容中透露出刻意、伪善、算计。
在这个地方中，人群不像之前那样分散，开始集中，有目的地围住一道道身影。
齐晨从这些被人拥簇的身影中，升起了参加超新星大赛时，对七宗首席所见所闻的感觉，这是一类众星拱月的存在。
齐晨稍停脚步，隐隐发现这些被众人拥簇的身影，竟然也组成一个圈子，围住一道黑影。
从黑影的倾斜角度，齐晨判断那是某人的一具影子。
对影子升起的好奇中，他再次踏出脚步，注视着不断进行下去的壁画在前进。
越到后面，那道影子出现的频率就越高，仿佛它就是这幅壁画所要描述的故事中的主角。
齐晨踏出第二百步时，影子离开了充满华贵气息的地方，身后有一大群人跟住。
齐晨踏出第三百步时，影子站在一片黑土中，双手掩住了脸庞。
齐晨踏出第三百二十步时，影子的身边多了一道光源。由此，齐晨隐隐知道影子何为影子，它要借由光才能得到存在的意义。
齐晨踏出第四百步时，影子与光源的身边，积累了一个个人，脸上都带着对他们的坚定。而有一名女子，在挽住光源的手时，双目却是注视着影子。
齐晨踏出第五百步时，影子、光源与跟随着他们的人，历经围剿、攻城，剿灭了类似宗门的势力，并进驻其内。
下一步，齐晨看到了这个势力的名字，是以”国”作为后缀。
齐晨五百步来的猜测成真，这幅壁画记录的是前斗气时代的事情。
又是十步，齐晨看到曾与光源挽手同行的女子，与影子相贴后，影子便离开了这个由他与光源一同创立的势力。
齐晨走过六百时，他看到影子在历经诸多险难，并于一座高山上，与苍穹对望之后，逐渐出现四肢与轮廓，成为独立的存在，不再需要光源，亦能拥有其自身意义的独立存在。
齐晨看着那一头蓬松的金发，想起在最早壁画中见过的某个孩童，他也拥有这么一头金发。
为青年模样的金发男子，在齐晨迈过的又一百步中，身旁与之前的光源一样，不断地吸引着旁人跟随在身后。同时，他每走进一个势力，其势力中的光源必定溃散，而该势力必定面临瓦解的局面。
在齐晨第七百六十三步落下中，瓦解五十多个势力后的金发青年，与他的追随者来到了昔日为影子的他所协助建立的势力中。
他与之前作伴的光源发生战斗，结局则是他击败了光源，再将这个势力予以瓦解。
之后，金发青年出现在一座坟头中，低垂头颅，将一束鲜花放下。这座坟头，是曾经与光源走在一起的那个女子。
紧接着，齐晨通过壁画，终于见到昔日的齐国，更见到了当初破开皇境桎梏时的画面。那是过千万人被扔入坑中，向上方伸手挣扎。
同时，透过与壁画前面部分的重叠，齐晨知道齐国就是金发青年曾为影子时，所待过的华贵之地。
没有例外，从壁画中齐晨也不知当时金发青年的心情是怎样，齐国如之前的势力一样，被他瓦解分离。
齐晨走出第九百步时，壁画中被无数的紫黑之气充斥着，更有一种模糊的人脸藏在紫黑之气的背后。
金发青年与围绕他身边的人，跟随在他身后的人，都仰起头颅，见定地注视着这张人脸。
“天醒者与天狱创立者的战斗吗？”齐晨喃喃中，继续踏步。
观看这场大战，齐晨觉得只能用惨烈与悲壮形容，金发青年的追随者一个个地倒下，性命如同草芥般地普通。
可每当这些追随者倒下一片时，天空上的紫黑之气同样会消散一片，如同被倒下者用生命将其扯入黄泉一样。
最终，金发青年成为了光源，远超壁画中出现过的所有光源。
他如受天地眷顾，更似是这方世界的代言者，调动天地之力，将紫黑之气驱散，更将其内的人脸按入大陆中，形成无数的封锁落在其身上，限死了对方的去路。
成为光源后，便没有显露过容貌的金发青年简单抬手，大陆便震动不已，无数碎石飞上苍穹，形成一座岛屿，接引天醒者，更接引对天狱之战有功者。
壁画的这段，齐晨借由归顺天狱的乱苍宗老祖玄能的记忆，知道是对应着大战过后，斗气出现，神岛建立。
在齐晨踏出第九百九十九步时，壁画内容让他震惊，金发青年从光源中走出，在无人可见，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将自己肢解，埋入神岛之内，令神岛体型膨胀至与大陆相同水平的同时，也令象征斗气的有形气流，急速运转，加速其壮大！
壁画到了这里便终止了，后面的仅是没有任何雕刻痕迹的光滑洞壁。
“这就是斗气缔造者的一生吗？将自己完完全全地贡献给这片大陆，贡献给全体斗者。”齐晨开口中，继续前进，他知道这条还未走到尽头的隧道，还是未知的事物在等待着他。
走过八千多步后，齐晨双目涌出精芒，发现从这处开始，再有壁画出现。
而他在聚焦中，发现这幅壁画并非接着之前，而是从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开始。婴儿上方的天空，充满着诸多的异象。
齐晨的视线前挪中，身体微颤，见到抱住婴儿的身影，正是他的父亲齐辰。除此之外，大伯齐宸，爷爷齐戟，还有二岁多的齐扬都在其身边。
齐晨知道，这个婴儿就是自己。
咬牙中，他再次迈出步伐，从壁画中又再回溯自己的记忆一次。
第五百五十五步落下时，壁画的内容正是他与憧生同时近乎力竭，憧生再凝传世大戟，而他则发挥狠劲，以下半身为代价，发动血遁术，掐住憧生的脖子，握其生命之火，掌握胜果。
齐晨盯着壁画，略微失神，拳头却是不由得在紧握。
片刻后，他顺着余光所见，转身望向那个突然出现的金发青年，透着一丝阴沉道：“所谓的天选之人，莫非就是被你这个斗气缔造者一手设计而出？！”
金发青年摇了摇头，对齐晨的质疑反而露出了和煦的笑容，“我无法设计，你跟我一样，是被这个世界决定出现的人。”
“也可以换个说法，只要是生长在这方世界的人，出生的一刻都具备天选之人的资格。磨难与造化，如大浪淘沙般将这些资格拥有者逐渐淘汰，而坚持者则不断挺进。最终能来到我面前的，就是天选之人。”
齐晨阴沉散去数分，但眉头还皱着，“那么，若是来到你面前的是憧生，那么他也是天选之人？”
金发青年点头，“无论是谁，哪怕你是被带着寻找天选之人使命的风泉钦定，只要不是站到我的面前的，就不是天选之人。同理，这幅壁画的形成，也是如此。”